卻不知,玉蘭聽到這句話,確實眼神一黯,可是卻很快掩飾了過去,笑道:“好啦,我知道的,哪裡要你來說。”
雖然掩飾的很快,不過蕭晗卻是抓住了,剛想問怎麼了,就突然想起玉蘭曾經有掉入寒潭,傷了子宮,那個時候駱安澤說過,以後玉蘭將不會有孩子了。
難道玉蘭修了真,這點小問題都解決不了,這修真界,不是有很多神奇的丹藥麼?
連斷肢重生都實現的了,這一點點小傷,卻治不好?
蕭晗皺起了眉頭,卻是直接問道:“當年的傷,這裡的丹藥沒有治好,或者沒有這類的丹藥?”元嬰期到時候能夠重塑身體,到時候會恍如新生,但到了元嬰期,這要是在懷孩子就難了。
兩個人倘若無人的用神識對話,卻是把兩個大男人當成了背景板,不過他們兩人的神情,卻是讓兩人盡收眼底,頓時相互打起了眼色,也傳音起來。
司寇揚的目光一直盯着玉蘭,完全把對方的黯然頓收眼底,立馬就擔心不已,“她們怎麼了,好像出事了?”
“不太清楚,要不你事後問問玉蘭?”不過到時候玉蘭會不會告訴司寇,他覺得很懸就是了。
司寇揚搖頭,臉色有一絲苦笑,“不說玉蘭會不會說,我這麼去問,到底也不好。”
能夠讓玉蘭這個堅強的丫頭黯然神傷的事情,估計是傷心事兒吧。她連據說是她感情最要好的堂妹,都要隱瞞着自己的傷心,他要是大大咧咧的去問,還不知道會怎麼觸動玉蘭。
“嘖。”
褚明遠意味不明的嘖了一聲,內心嘆息,就司寇這般默默守護的姿態,這心上人什麼時候被人拐走了,那都是活該。
照他說,喜歡就直接上啊,主動開口,然後窮追不捨,什麼樣冷漠的女修會追不到,況且玉蘭只不過是看着冷淡,事實上,還不知怎麼心軟呢。
女人都是感性動物,只要把她的心軟化了,到時候就算過往再有什麼傷心事,這心裡頭有了人,還怕會抹除不去。
司寇就是膽子太小了,什麼怕把人給嚇跑,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傻。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好兄弟定論爲傻子,司寇揚還是一臉擔憂的望着玉蘭,這神情,剛好被坐在對面的蕭晗看了個正着,她挑挑眉,覺得如果司寇揚表現的都是真情的話,那麼他會是一個好道侶人選。
可惜,這是別人的事情,就算她跟玉蘭感情在好,也只能提意見,而不能直接替她做決定。
久等不到玉蘭的回答,蕭晗已經明白了,直接就從空間裡面拿出一個藥瓶,“諾,這個給你,回去就服用了,也不要顧及那麼多,看把你的愛慕者給擔心的。”
蕭晗難得直面的挑明瞭一下,調戲玉蘭,卻也是好心的提醒,有些感情,並不是可以隨意的揮霍的,要是不及時抓住,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更何況,她可是打聽清楚了,這司寇家可就這麼一隻獨苗苗,道侶是遲早會有的,而且肯定還不會慢,她這個傻姐姐喲,可千萬別是她想的那樣,還在意着凡間的那個賤男渣渣。
要真是這樣,她可是會看輕她的。
玉蘭被蕭晗猛的一說,下意識的就回頭望向了一邊的司寇,卻對上了對方擔憂的神情,一想到某種可能,臉立馬就回了,卻是惡狠狠的瞪了蕭晗一眼。
喲,那一眼的風情。
蕭晗放心的笑了。
“你們什麼時候去紫雷山,叫我一聲。”這意思就是答應跟他們一起。
雖然蕭晗很不喜歡組隊,而且也不確定,玉蘭他們除了他們三個是不是還有陌生人,但她也不可能說,以後都單獨行動,這次先跟玉蘭他們去紫雷山探探情況,下次就看情況,是不是還要接受玉蘭他們的邀請。
時間緩緩而過,在待產日的最後幾天,蕭晗哪裡也沒有去,就待在已經修復好的租房裡面,靜靜的等待。
可惜她想享受安寧,有人卻不想讓她清靜。
門被啪啪作響的時候,蕭晗剛從空間裡面出來,大大的肚子沒有讓她的身體有一絲的行動上的艱難,可是她還是有些詫異這個時候誰會來她這裡。
玉蘭他們知道自己就是最近幾天生產,司寇揚他們也沒有過來打擾,原本玉蘭是想陪着的,可是突然接到了青山宗一個宗門任務,在前些天的時候,就已經跟着護花使者司寇揚離開了宗門。
她不認爲,已經到了另外一個宗門的玉蘭和司寇揚會出現,可是打開門,她卻意外了,門外的正是一臉焦急和擔心的司寇揚,以及面色沉重的褚明遠。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司寇你不是陪着玉蘭去雲仙門了麼,怎麼回來了?”就算事情辦完了,乘坐最快速度的飛舟,也不可能就返回了青山宗吧。
按照她的理解,這個時候,玉蘭和他應該是纔到雲仙門纔對。
現在司寇揚一臉焦急的出現在她的門前,卻不見玉蘭,難道是玉蘭出事了。
蕭晗頓時臉色嚴肅,把兩人讓進了們,也不管他們,就先拿出了空間裡面,早就製作好的魂牌,看着魂牌上微弱的光點,蕭晗臉色黑的陰沉。
她沒有想到,玉蘭真的出了問題。
魂牌燈黯淡,這是玉蘭神魂都受到了重創的表現。
“司寇,怎麼回事,你跟玉蘭遇到了什麼事情,爲何現在玉蘭的神魂牌都黯淡無光。”
原本剛要想開口借用蕭晗的血耐,去尋找玉蘭下落的兩人,立馬把目光放到了蕭晗手中緊緊揣着的褐色銘牌上。
他們沒有想到,蕭晗的手中,會有玉蘭的神魂牌,頓時兩人臉上喜色一閃,卻是聽到蕭晗的話,頓時變色。
玉蘭,遇到危險了。
根本就來不及問,蕭晗手上怎麼會有玉蘭魂牌,司寇揚急忙道:“小晗,玉蘭被魔修抓走了,你能不能把玉蘭的魂牌借給我們,有了魂牌我們就能夠儘快的找到她的下落。”
可恨沫戴長老現在正在必死關,除非她自己出來,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喚醒她,而玉蘭交給宗門的魂牌,偏偏就在長老的手上。
也不知道沫戴長老有沒有看到玉蘭魂牌的情況,希望能夠看到的,要是沫戴長老能夠出面,相信他們一定能夠很快的得到玉蘭的消息,把玉蘭從魔修的手中救出來。
“只要玉蘭的神魂還在,這個魂牌就會有有指示作用,能夠牽引你們找到玉蘭。”
已經不是追究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蕭晗什麼也不說,直接把手中的魂牌交給了司寇揚,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魂牌的作用。
等兩人又急匆匆的離開,蕭晗的臉色已經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了。
其實從上一次玉蘭被人擄走,她就一直想着要給玉蘭多一些安全保障,除了已經給她的那些靈器,她還一直捉摸着根據書房的那些書籍,製作能夠隨時感應到玉蘭情況的銘牌。
魂牌就是其中的一個傑作,不過她身上還有能夠快速找到玉蘭位置的玉牌,不過卻還要花費一些時間,跟送給玉蘭的另一個配套的玉牌聯繫上,只要玉蘭還在這個世界,她就能夠找到她。
那是一個單項傳送陣法,是她和小玲一起根據上古傳送陣,根據氣息製作的傳送玉牌,只要鎖定了玉牌的另一半,就能夠直接傳送過去。
可是看着自己的肚子,除了還要在具體安排之外,她的身體也不允許親自去找玉蘭,空間傳送是非常的危險的,就算沒有懷孕,也存在風險,更何況現在她已經快要臨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快要出世,寶寶最近一個月都沒有了動靜,她都不能夠直接從寶寶那裡得知他們的情況。
只希望司寇揚他們能夠根據魂牌找到玉蘭吧。
或者,玉蘭,在堅持一下,她會盡快趕過去的。
而另一邊的玉蘭,她卻不知道是第幾次從深入靈魂的痛楚中醒來,經脈糾結脹痛,生生被抽取生機,她已經形容不出來那種痛苦。
看着禁錮了自己身體的男人,在她身上動作,除了最開始的絕望,她已經麻木了。
從一開始修爲的跌落,到現在徹底的成爲一個廢人,被抽取根基和靈根資質,不過只是一天的時間。
她親眼見證着,自己從花一般的少女,瞬間變成令人噁心的老嫗。可最讓她噁心卻是一直在他身上動作的男人,還有一邊扭曲着神情,看着他們的女子。
玉香。
她從未想過,她現在的下場,竟然是自己的親人帶給她的。
“喲,又醒了呢,我還以爲你撐不過去了,真是所謂賤命更硬,這都這樣了,你竟然還能夠醒過來。”
看到玉蘭眼鏡看着她,玉香說不出心裡到底是怎麼的妒忌,妒忌那個男人至始至終只是享受着,卻不曾看她一眼。
每一次玉蘭醒來,她都要這樣刺激一下她,從一開始享受對方的恐懼、絕望到現在的麻木,現在看着已經變成了醜陋不堪的老嫗的女人,她已經失去了最初的樂趣。
因爲太無趣。
這個女人居然不叫了,不掙扎了,真是太無趣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會放過這個女人的。
玉蘭沒有沒有迴應劉玉香的話,只是心裡也是諷刺不已,是啊,都這樣了,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命竟然那麼硬,都這樣了,居然還是一次次又一次的醒了過來。
她多麼希望,自己在被那樣對待的時候,就神魂寂滅了去,也不用看着一對狗男女的嘴臉,也不用承受那樣的屈辱和痛苦。
可是不管是劉玉香,還是劉培智,卻都不會讓她輕易的死去的,因爲會沒有價值。
一具死屍,他能夠得到什麼,什麼也得不到,所以那個男人要她清醒着,感受着,然後一寸一寸,把他攆入地獄。
不過快了,就快了,這個男人以爲,她真的就沒有辦法了麼?
哈,就算是永世不得超生,她也不會放過這個男人,這個當年就利用她,傷害她的男人。
雷曉奇,沒想到再一次見面,這個男人居然對她有恨,可笑,該恨的是她纔對。
她在修真界找了那麼多年,都沒有找到他的蹤影,沒想到這一次卻是對方直接找上門,也罷,雖然已經經受了那樣的折磨,那樣的屈辱。
但是她的仇,她一定會親自報的。
劉玉香清楚的看到,原本麻木直挺挺的女人,那完全看不出表情的臉上,突然就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來。
她一瞬間有些驚慌,立馬不顧及可能會被雷曉奇懲罰,直接起身,把還在享受極致快感的雷曉奇,脫離了玉蘭的身邊。
“啪。”
一個巴掌毫不猶豫的扇在了劉玉香的臉上,瞬間嬌媚的臉龐腫的像一個包子,劉玉香泫然欲泣,委屈道:“曉奇,你別生氣,我是突然看到那個賤人臉色不對,好像有什麼動作,我擔心你所以才…”
恩?
雷曉奇也不管此刻自己未着寸縷,直接就走到了挺屍一樣的玉蘭面前,要他相信劉玉蘭還會反撲?如果是最開始的時候他勉強還會信,可是現在…
哈,連神魂都被他禁錮,這個女人她怎麼反撲,癡人說夢。
果然,走進一看,劉玉蘭又一次因爲承受不住,生生被抽取血脈的疼痛暈了過去。
看着已經完全變成一灘肉的身體,雷曉奇心裡萬分的噁心,可惜資質這麼好的一個爐鼎,還有那麼特殊的血脈,他真的是放棄一點都覺得萬分的可惜。
好在,他能夠感覺到,還剩下最後一點,估計再有一次,這個女人就沒有作用了,到時候再把困在女人身體的神魂抽出來,事情就算完結了。
雷曉奇輕蔑而戲謔的目光,看向跟着來的劉玉香,然後眉頭一挑,一抹邪魅的笑容揚起,卻死直接伸出修長的手把劉玉香攔在懷裡。
一口熱氣,噴灑在劉玉香的耳畔,讓她原本還哂笑的臉龐,頓時就變成了迷離,主動迎合了上去。
“小妖精,下次嫉妒,就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麼的喜愛你,這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雷曉奇掛在劉玉香脖子上面,陶醉而深情的吸了一口氣,看着完全癱軟在自己懷裡,已經迫不及待的女人,眼中除了詭異的紫光,還有就是滿滿的不屑和嘲諷。
這個愚蠢的女人。
哈,如果不是先嚐了劉玉蘭那個賤人,他也不會知道,原來劉家人的血脈,竟然那麼特殊,還能夠讓他暴戾的血脈平和升級,這真是,讓人驚喜的發現。
密室再一次響起曖昧的聲音,卻是兩人又滾在了一團。
玉蘭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情況,不過她也早就已經不奢望了,這樣骯髒的身體,她不想要,又怎麼可能還會去在意。
然後她發現那個男人居然不在,也是她都已經變成這樣了,所有一切能夠抽取的東西,都已經被那個男人抽取走了,在面對這樣一句殘破的軀體,是個男人估計都下不了嘴。
玉蘭不滿褶皺的嘴角,生生牽扯出一抹嘲諷的笑。
毀了,一切都毀了。
修爲、根基、健康和容貌,一切都被自己的好姐妹給毀掉了。
玉蘭躺在堅硬髒污的地板上,呆呆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久之後,她的目光才又落在劉玉香的身上,這個以前最要好的姐妹,她不知道爲何,如今竟成了這番模樣,只是爲了一個男人麼?
劉玉蘭心有些悲哀。
她沒有想到,答案竟然是這樣。
這麼久了,她還是隻顧着那個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男人,而沒有看她一眼,就算毀去根基也要救他?
呵。
玉蘭輕輕的笑了起來,然後聲音慢慢的變大,直到變得有些歇斯底里,聲音嘶啞破碎,像是用盡了全身餘下的所有力氣。
她的眼神第一次,直白而怨恨的瞪着劉玉香,蒼茫的眼神裡,說不出的淒涼。
原來、原來,她不是不知道這個男人的面目,可是她還是爲了這個男人,把她引誘到了這裡。
她那麼擔心她,可是她卻利用她。
她還是執迷不悟的愛着這個男人,甚至與她決裂,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一個邪修,絲毫不顧及多年的姐妹感情,眼睜睜的看着她一次次的走入深淵。
哈,這就是她跟她搶男人的代價?爲何她覺得那麼的可笑,她跟她搶過男人,什麼時候,爲何她不知道?
啊,只是她真是很蠢啊,難怪能夠輕易受騙。
師尊說的對,其實她太優柔寡斷,心中有太多不必要的牽扯。
她們的感情曾經那麼的要好,她自問從來不曾對不起,也不曾虧欠玉香,她深深的記得,就連最初跟那個男人交往的時候,她都沒有絲毫的隱瞞。
而在玉香情緒不是很好的那段時間,她也不是不曾真心的詢問過。
可是那個時候玉香是怎麼的表情和姿態?她什麼也沒有表現,什麼也沒有多說。她一臉開心的恭喜她找到了好男人,祝福自己,要她幸福,會祝她幸福呢。
也就是這樣一個好姐妹,只因爲一個男人,卻生生的不止一次的,把她推入了深淵,讓她生不如死。
一滴清淚,自劉玉蘭逐漸渙散的眼中涌出,再扭曲醜陋的鬢角緩緩滑落。
啊,就這樣吧!
這樣讓人絕望,令人厭惡的世界,果然還是離開的好、離開的好。只是她的親人們,師尊,明遠、小晗還有司寇,遺憾不能再見你們最後一面了。
玉蘭不相信那個男人會一去不復返,她還活着,說明她還有用,所以她等着。
果然雷曉奇很快就回來了,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朝着玉蘭走去,剝光自己的衣服,閉着眼睛不願去看自己竟然趴在一團老肉上動作。
這一次他就要吸光這個女人最後的一點血脈之力,以及他的靈魂。
正是因爲他閉着眼睛,所以他沒有看見,玉蘭在此刻瞪大了眼睛,原本一笑變爲彎彎的小月牙,此刻瞪到了最大。
而詭異的是,在她的雙眼中,有什麼古老而繁複的法印正在形成。
“砰。”
巨響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在劉玉香發現不對,看到玉蘭雙眼驚變想要提醒的時候,事情就已經結束。
劉玉香不可置信的看着,被莫名氣流衝擊出去,完全變了一個模樣,完全跟地上的某個女人狀態,不相上下,甚至全身坍塌,就像是被放了氣的氣球一般乾癟的男體。
她完全不相信,剛剛還風華絕貌的清俊男人,下一瞬間,竟然變成了比被吸乾精髓還不如的模樣。
黑髮已經變成了雜亂的白絲,滑嫩的皮膚已經變成了醜陋的玩意兒,肌肉更是收縮的厲害,那曾經眯了她的眼,她的心的俊美容養,此刻就連凡界最老態的老人還不如。
“賤人,你做了什麼,你做了什麼。”
劉玉香驚恐大叫,卻是完全沒有時間去管劉玉蘭,而是驚恐而慌張的飛掠到了雷曉奇的身邊,她的手踟躕着,根本就不敢去觸碰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身軀。
她害怕,她一動,這身體就會發生什麼她完全不能夠接受的驚變。
可最終她還是伸出了手,把地上的人擁進了懷裡,絲毫沒有在意,此刻對方的樣子,沒有一絲的嫌棄,反而滿滿的深情。
啊,真愛?
是真愛吧。
真是可笑的真愛啊。
玉蘭最後一絲清明,清楚的看到了那邊的情況,然後她就沒有了在思考的能力,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眼睛卻還是盯着那個哭的傷心、絕望的女人身上。
劉玉蘭死了,帶着淚,瞪着雙眼,竟是死不瞑目。
其實由始至終她恨着的,其實只是眼前這個,曾經好到什麼秘密都能夠交付的姐妹罷了。
什麼男人,就算一開始愛過,期待過,可是曾經發生過那樣的事情,她怎麼可能還放在心上?可笑,玉香卻是直到現在都還放不下那一段曾經。
更是爲了那麼一個男人,用劉家親人的消息,把她騙到了這裡。
另一邊,她瞪視的人,卻已經含着深情的呢喃,緊緊的擁着那具早已經沒有氣息的蒼白屍體,體內的靈氣不要命的往男人的身體裡輸送。
靈氣沒有了,就開啓了血脈,血脈之力沒有了,就用身體的機能,毫不吝嗇,沒有絲毫猶豫的往男人的身體灌輸。
她是一階魔尊的爐鼎,她太清楚怎麼把身體的力量,轉到另外一具身體裡面。
她身體的靈根已經破壞殆盡,血脈乾涸,只是眨眼之間,劉玉香便從一個嫵媚的女人,變成了白髮蒼蒼的老嫗,甚至還不如。
可惜就算這樣,她的努力,卻還是沒有得到回報。
“啊。”
劉玉香一聲尖嘯,她蒼白的手柔情的撫摸着男人蒼白英俊的臉,不能夠相信,爲什麼她已經付出了所有,卻還是沒有救回這個男人。
他曾經不是說過,只要付出一個人的根基,就能夠在靈魂還沒有入輪迴之前,拯救剛死不久的人麼。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爲什麼騙她?
劉玉香的神情有些癲狂,佈滿皺紋的臉上,完全是扭曲的一片,她突然想到什麼,猛地轉頭,生生對上了劉玉蘭瞪視的雙眼。
“死的,爲何不是你。該死的是你,是你,你纔是該死的賤人。”
劉玉香高聲質問、呵斥,怨恨扭曲的眼神,直直的對着劉玉蘭的雙眼。
此刻神情癲狂,神思不甚清醒的她,居然沒有發現,劉玉蘭此刻的狀態。
見劉玉蘭沒有回答,依舊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她,劉玉香心裡突然涌起了全所未有的恨,以及得意和暢快。
卻只見她輕柔的把男人的屍體放下,蒼老無力的身體,緩慢而堅定的站起,一步一步,往劉玉蘭那邊走去,明明之後一米多遠,她卻生生走了一刻多鐘,並且氣喘吁吁。
不過這些,劉玉香卻並不在意。
“你怎麼不說話,是沒臉跟我說話了?”
劉玉香的身體停在劉玉蘭的面前,一個停頓,猛地跌坐在地,可剛平穩呼吸,她就嘶啞着嗓子朝着劉玉蘭質問。
不過顯然,這一次她也不準備聽劉玉蘭的回答了,因爲她說話的時候,就解下了身上的腰帶,那是一件武器,男人雷曉奇曾經送給她的武器,她一直寶貝着帶着。
用身體僅存的靈氣激發了這碧靈,一股剛猛的風刃就朝地上的劉玉蘭劈去,只見一股鮮紅的鮮血激射而出,劉玉蘭的身體已經被劈成了兩半。
劉玉香這時卻哈哈大笑,一邊大笑,一邊大罵,“賤人,爲何要跟我搶,讓你跟我搶,我的雷大哥,你把他還給我、還給我。”
“他是愛我的,愛我的,最愛我,只愛我。”
劉玉香怒吼着,沒有一會兒,就用激發狀態的碧靈,把劉玉蘭的身體,絞成了肉碎。
暗沉的地下石室很快就被一股血氣包裹,碎肉濺的滿地、滿牆都是。
可是劉玉香不在意,依舊揮着那已經恢復成腰帶的碧靈,狠狠的揮舞着。
這個時候的她,因爲打擊太大,又失去了靈氣、血脈、血氣、以及根基和生機,之前就已經有些癲狂,這個時候更是完全沒有了清明。
不,確切的來說,此時的劉玉香,已經完全沒有了生機。
也就是說,這個時候發狂的劉玉香,其實已經死了。
只是不知爲何,她的身體,卻還在動作着,嘴上也還在氣喘着,甚至如果有人能夠看見的話,就能夠看見,此刻劉玉香的靈魂,其實依舊還在身體裡面,只是她的身體,確確實實的…已經死了。
只可惜,這裡沒有人,就算有,沒有真實之眼,也看不出劉玉香靈魂的情況,而劉玉香本身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情況。
她已經神志不清了,身體只是到按照生前的執念在動作着。
從她的動作中,就能夠看出,她是有多恨劉玉蘭。
又過了許久,也或許只是一瞬,只見佝僂着身體,麻木的揮着柔軟的腰帶的劉玉香,突然像是被定格一般,伸出去的手,還在半空,卻一動不動,那瞪大的雙眼,突兀的閉上了。
突然,血氣瀰漫的暗沉石室,空氣突然急速的扭曲起來,漫天的血氣,向着某個方向聚集。
血氣聚集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直挺挺的躺屍的雷曉奇。
整個石室的血氣,洶涌往雷曉奇的身體聚集,或者說是往他的身體裡鑽,就像他的身體是一個什麼巨大的磁場,有強大的吸引力一般。
騰地,雷曉奇緊緊閉着的雙眼,唰的一下睜開了,卻是一雙沒有眼白,也沒有黑眼珠子,整個兒血紅血紅的眼。
“嘎嘎、嘎嘎。”
尖銳而難聽的笑聲,從那彎起的嘴裡發出,血紅的雙眼中,似有什麼液體在流動。
只見雷曉奇緩慢的轉頭,雙眼準確的找準了劉玉香所在,看着那佝僂、蒼白而沒了氣息的身體,難聽的笑聲中,竟帶着一絲得意。
特別是血紅的眼中,清楚的倒映着某個女人扭曲、癲狂的身影之後,雷曉奇更是裂開了嘴“嘎吱、嘎吱”的大笑。
滿室的血氣,很快就消失在雷曉奇的身體中,他“咔嚓咔嚓”的轉動着有些僵硬的脖子,看也不看滿室的髒污。
不用想他都能夠知道,這血肉碎屬於誰。
動了動手指頭,雷曉奇確定自己真的“活”過來之後,迫不及待的一個翻身,站起。
當然,他更想的其實是帥氣的彈跳而起,可惜身體“死亡”太久,已經有些僵硬了,而且他也是剛剛拿回身體的掌控權,大動作還不是很容易。
不過,這樣,雷曉奇已經很滿意了。
能活着,誰願意去死呢?
哦,不不不,還是有人願意去死的。
就比如,他眼前這愚蠢的女人。
他倒是沒有想到,那個賤人居然真的有反撲的能力,要不是此刻他早就不是之前的他,興許還真就如何那個賤人的願了。
可惡,他廢了那麼多勁,從那個女人身上得到的一切,居然全部化爲了烏有,雷曉奇眼中充斥着憤怒的火光,卻無可奈何,誰讓罪魁禍首已經找不到一塊完整的肉了呢。
哼,讓她就那麼死了,真是太便宜她了,看着滿室的血肉碎末,雷曉奇就算心裡再恨。在怎麼想讓劉玉蘭活過來,再狠狠的折磨,讓其生不如死也不可能了。
不過沒有關係,反正當年的仇他報了,而且不是還有一個劉家小娘子麼,那丫頭可是被姓留的藏得深,平時看都不讓看,估計那品質,應該會比這兩個蠢貨更好纔對。
不然絕對沒有道理,讓姓劉的那麼在意,就連親妹妹他可都是沒有那麼在意過。劉玉蓉那**他暫時是動不了,那就先把那小娘子弄來好了,可惜了另外一個是個小子,品質再好,對他也沒有作用。
啊,他想起來了,除了那個小丫頭不還是有一個在玉林坊市晃盪的麼,據他所知,那可也是一個劉姓人,不知道她的品質怎麼樣。
據消息,那女人還是一個孕婦,嘖嘖,他還從來沒有弄過懷孕的女修,還是劉家人,應該會很不錯。蕭晗此刻完全不知道,竟然有人不知死活的打上了她的主意。
也幸好,雷曉奇的第一個目標並不是在青山宗山下,玉林坊市的蕭晗,不然他這奇異活過來的命,可能就又要更開速度的消亡了。
變態雷曉奇舔了舔乾燥的嘴脣,發現身體不適那麼的僵硬了。
走到劉玉香的身前,雷曉奇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此刻,劉玉香的模樣。
睜着血紅的雙眼,擡起了蒼白的手,動作輕柔,臉上帶着沉醉的溫柔和神情,緩緩的、輕輕的、愛撫着劉玉香褶皺的臉,只見他的嘴脣動了動,卻發出不知名的聲響。
如果,此刻有一個魔修,或者懂魔族語言的人在這裡的話,就會聽到,雷曉奇此刻,似深情呢喃的話,翻譯過來就是。
嗤,愛情?那是個什麼玩意兒?能讓他修成大道,飛昇成仙麼?
他早已經變成了魔族,就在劉培智暗害他之後不久。或許其實他該感謝劉培智的暗害,不然他怎麼可能變成夢寐以求的模樣。
要是劉培智知道之後,不知道會何感想。呵,他很期待下一次他們的見面。
說完這句話,雷曉奇的手,就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似得,突然從劉玉香的臉上抽走。
前一刻還深情的表情,也頓時便的嫌惡,只見他揮了揮手衣袖,劉玉香的身體就消失在石室,卻是被他收進了儲物空間。
左右劉玉香的身體已經是個死物,儲物空間自然是能夠放進去的。
至於那被禁錮在身體裡的靈魂,嘿嘿,那個是一個好東西,他可是好不容易,花費了他不少的天材地寶,才鎖住了這個女人的靈魂。
只是可惜了另外一個蠢女人,純淨的靈魂了,要是也能夠得到,到是跟這個天生帶有邪惡的靈魂配套了。
一個純淨一個邪惡,多麼完美的一對,絕對能夠煉製最強大的傀儡玩偶。
真是可惜。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的靈魂,是怎麼回事兒,不管他怎麼弄,竟然都動作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靈魂的特殊,至於是不是人爲的,雷曉奇嗤笑,要真有這樣的大能,護住那個女人的靈魂,還會任由那個女人被他折磨?
雷曉奇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他躲藏的石室,也算是他的一個老巢,又是嗤笑一聲,身體頓時化爲一抹黑沉的煙霧,消失在了石室之中。
就在雷曉奇才離開不過一刻鐘,蕭晗的身影,突然也出現在了這個石室中。
只見混亂的石室,滿牆的碎肉,滿地的鮮紅,蕭晗頓時臉色一變,感受着石室中薄弱的血脈氣息,她就能肯定,她沒有找錯地方,可是顯然,她也來晚了。
蕭晗緊緊的抿着脣,隨後快速的從空間中拿出源石,不再猶豫,快速在的整個石室佈置起來,很快一個回溯陣法就形成了。
就在陣法形成的那一刻,空中有什麼波動了一下,緊接着,在這個石室,一個時辰之前發生的事情,就清楚的出現在劉玉珍的眼中。
就像一場有聲電影,她清楚的看到了事情的發生,也聽到了那畫面中的聲音。
也正是這樣,蕭晗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
她真的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蕭晗雙拳緊緊握住,眼中的憤恨,壓住了眼中的悲傷。
劉玉香、雷曉奇…她不會放過他們的。
事情回溯完,蕭晗收回了源石,一揮手把牆上、地上的肉沫聚集起來,用一個瀰漫着冷氣的玉石裝好封印,然後毫不猶豫的離開了石室。
回到玉林坊市的租房,蕭晗便立刻進了空間,來到了早就準備好的嬰兒房,看着睜大着眼睛跟自己對視的寶寶,蕭晗沉重和陰鬱的心情,在那一雙明媚清澈的大眼睛下,瞬間被撫平了。
“哇、哇哇?”孃親,小姨找到了麼?您沒有事情吧?
“恩,找到了,寶寶不用擔心孃親,孃親身體沒事。”
司寇揚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回來,她也不能幹等着,於是也操作起來,可是她緊趕慢趕,在生下寶寶之後,就傳送過去,可還是完了一步。
找到的只是玉蘭慘不忍睹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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