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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雅朝林芷珊眨了眨眼睛,正準備出面幫忙回絕時,卻只見林芷珊嘴角含笑,道:“多謝靖王關心,只是我們女兒家又能有什麼事情,不過是一些小事而已,自己就能解決了,若實在不行,也有父母兄長幫忙。”
這是婉拒了?
婉拒?!
鄭皓濤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那雙時常微眯的桃花眼也瞬間瞪到最大,看向林芷珊的目光猶如看見一個擺滿了無數誘惑人心的寶物的聚寶盆般,那亮閃閃的目光,別說被他看着的林芷珊頭皮發麻,後背冷汗直冒,就連文心雅都懊惱不已,埋怨自己應該趕在林芷珊之前回話,雖也同樣是婉拒的話語,但也不會如林芷珊這般直白。如今倒好,生生令靖王鄭皓濤對林芷珊起了興趣,這可如何是好?!
靖王是誰?
那是披着一張妖孽面容,實則行事狠絕毒辣,且手握重權的男子啊!
雖然這些話語都是文澤宇偶爾不經意間冒出來的,但熟知文澤宇狐狸本性的文心雅,還是能從文澤宇每每提及靖王鄭皓濤時那幅咬牙切齒的模樣裡,能猜測出靖王不是一個好惹的。
更何況,靖王鄭皓濤是盛京花花公子的典型,那招惹的女子,不僅有郡主,也有大家閨秀,更有平民百姓和青樓ji女,或者可以這樣說,盛京衆人最喜歡聽到的八卦就是靖王今日又看上了哪個美貌的女子,又做出了什麼樣的追求該美貌女子的舉動!
這樣的靖王,竟然對林芷珊起了興趣,想想就令人覺得恐怖不已!
於是,文心雅頭一次做出了行動比大腦還要快的舉止——急走幾步,擋在林芷珊身前,隔絕了鄭皓濤那看向林芷珊的目光,無視鄭皓濤那灼熱的目光,只盯着文澤宇,道:“哥哥,你確實交了一個好朋友。”
鄭皓濤嘴角咧得更大了,目光在文心雅身上打了一個轉,又收回來,似笑非笑地瞧着文澤宇。
“那是,你哥哥我可是很聰明的!”文澤宇硬着頭皮上前,攀住鄭皓濤的肩膀,拽着鄭皓濤往一旁行去。
鄭皓濤沒有絲毫抗拒地被文澤宇拉到桌旁,按在了椅子裡。
文澤宇這一系列的動作,作得那叫一個行雲流水,廳裡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文澤宇平時定沒有少做這樣強硬的行爲,於是她們看向文澤宇的目光不由得帶上了一絲疑惑。
文澤宇心裡叫苦不迭,臉上卻還得繼續維持那派溫文爾雅的面具,嘴脣微微動了動,威脅的話語就竄到了鄭皓濤的耳裡。
不得不說,文老夫人確實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更何況她之前經常看見鄭皓濤和鄭柏文兩人,對這兩人的性子也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並不擔憂文澤宇、文心雅和林芷珊三人的行爲會激怒鄭皓濤,遂笑道:“你們年輕人的話題,我們這些老人家插不進嘴,不若你們好生聊聊吧。”
鄭皓濤笑着搖了搖頭:“老夫人,本王待會還有事,只是聽說澤宇的表妹來府了,所以一時好奇才會過來看看。”
話落,鄭皓濤就站起身,朝文老夫人行禮準備告辭,一旁的鄭柏文也跟着作出同樣的動作,令文老夫人心裡舒了口氣,笑道:“既如此,老身也就不耽誤兩位了。”
“不會,不會。”鄭皓濤笑眯了眼,拽着鄭柏文的胳膊就離開了,並且婉拒了文澤宇要送兩人出府的行爲。
大廳裡的氣氛瞬間安靜的詭異起來。
許久後,文老夫人才嘆了口氣:“宇兒,今日這是怎麼回事?”
文澤宇抿了口茶水,笑着寬慰道:“祖母,你別擔心,這只是皓濤那傢伙跟你開玩笑呢!”
文老夫人滿臉的不贊同:“那是靖王爺,你怎能直呼他的名字?!”
文澤宇笑了笑,不打算就這個話題繼續和文老夫人爭辯了,倒是看向林芷珊,問道:“表妹,定國公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一提起這件事情,就令文老夫人那才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燃燒起來:“還能有什麼事,那天殺的林昱哲竟然想將蘇姨娘扶正!”
文澤宇眉頭微皺:“林老夫人同意了?”
文老夫人白了文澤宇一眼:“她若同意的話,我們會不知道嗎不跳字。
“這可難說。”文澤宇可不如文老夫人那般自信,他以手指敲打着桌面,細細思索了一會兒,才道:“蘇姨娘的父親兵部尚書,兄長是刑部侍郎,又和林候爺有着十多年的情份,若林候爺一心想要將蘇姨娘扶正的話,根本就無需告知我們,而且,我們也無法阻止,除非……”
“除非什麼?”林芷珊心裡驚訝不已,沒想到文澤宇竟然是這般地聰明。
文澤宇似笑非笑地看着林芷珊:“表妹,若我沒記錯的話,往常你可是非常喜歡這個蘇姨娘的,甚至不止一次在祖父和祖母面前爲她說好話。如今姑媽去世已快滿三年,按照大梁律法來說,扶兵部尚書府的嫡女蘇琳琅爲正室並不爲過!可爲何你竟然不爲之心喜,反而還擔憂害怕不已呢?”
林芷珊斜睨了文澤宇一眼:“表哥,內宅的事情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哦?”文澤宇根本就不相信林芷珊的話語,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林芷珊,道:“表妹,詳細說說吧?若挑起了我的興趣,我就幫着你想個法子,爲你解決了這件事情。”
林芷珊轉了轉眼珠,她今日之所以來到丞相府,也是爲了找文澤宇想辦法,畢竟,這件事情除了文澤宇外,還真不好交給其它的人去做。
如今,文澤宇終於上鉤了!
“好,一言爲定!”林芷珊一錘定音,只令文老夫人、王氏和文心雅三人拿疑惑的目光看着露出相同狡黠笑容的兩人,心裡也猜疑不定。
文澤宇定定地凝視着林芷珊,突然笑道:“表妹,你很好。”
林芷珊回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表哥,你也很好。”
“既如此,表妹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兩人誰也沒有避開衆人單獨說話的想法,於是,本來打算離開的文老夫人、王氏和文心雅三人就聽到了兩人的議論話語,不由得再次愣住了。
那看向文澤宇的目光倒還好,只是當着衆人的面揭開了他那溫文爾雅面容下的狐狸心思。而看向林芷珊的目光裡就帶上了驚喜、興奮和激動得難以自抑的神色了。
但,很快,三人又開始從林芷珊的話語裡扒絲抽繭,然後浮想聯翩了。
比如說,在孃家時就精通馬術的文倩蓉,爲何會突然墜馬?而馬場裡那些早就被訓練過且脾氣溫和的馬匹爲何會突然發狂?當年他們順着線索追查時,照看馬匹的下人承認是自己疏忽,被人在馬飲用的食物裡下了藥,所以馬兒才狂性大發,因此他們也只懲罰了那個下人,並沒有多想。
可事情過後,他們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也安排了許多人調查。奈何不論他們怎麼查,得到的消息就是那個下人做錯了事。但如今聽了林芷珊那不經意間說出來的話,卻是令他們眼前爲之一亮,心裡也開始懷疑是否在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文氏在定國公府過的日子非常地辛苦,卻爲了不讓他們擔憂而只是報喜不報憂?而文氏墜馬一事另有內情?
比如說,以今日林芷珊的說話行事來看,她並不是傳言裡那個囂張跋扈無理取鬧的人,那麼,這般敗壞林芷珊名聲的話語,又是誰傳揚出去的?這一切的後面是否有那個一向溫婉待人的蘇姨娘的推波助瀾,抑或是蘇姨娘就是這幕後墨手?
比如說,之前林芷珊之所以會爲蘇姨娘說好話,是受了蘇姨娘的矇騙,還是被蘇姨娘抓住了把柄,被迫之下而不得不爲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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