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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瀾院
“大小姐,老夫人去了二房。”打探到最新消息的田嬤嬤,一臉不憤地說道。
“呵!”林芷珊冷笑一聲:“看來,祖母確實將二叔放在心尖上呵護疼寵,竟然硬撐着病重的身子前往二房。”不過,林老夫人說得確實不錯,今日林遠兮之所以會和那些家世不斐的世家公子打架,是她特意找人yin*安排的!
既然林老夫人可以不顧“母子情份”地對林昱哲出手,那麼,她又何必再顧及那薄弱的一伸手就可以捅破的“叔侄親情”,而不對林遠兮出手?!
“想必,明日早上,這件事情就會傳得盛京衆人皆知了……”而且,若她猜測不錯的話,明日早朝,陛下就會收到御史特意送上的彈劾奏摺……
田嬤嬤雖知曉林芷珊行事一向有準備,但依然難掩擔憂:“大小姐,這樣做,會不會影響到你和大少爺?”
“不會。”林芷珊搖了搖頭,嘴角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田嬤嬤,這定國公府外表風光,內裡卻一團骯髒,早就該整治一番了,難得有這麼一個好機會……”重生前的她,確實有着種種顧及而不敢放手去做,但,重生後,跟在文老夫人身旁近一年,又結識了鳳蘭郡主等真正的世家貴女,她的眼界也被拓寬了,思路也不再如前世那般狹隘。
“真正的世家望族是不會在乎那些身外之物的……”名譽這東西虛無飄渺,說重要,確實會影響到一府主子的前途,說不重要,卻是因爲它可以用各種手段巧妙地經營出來。
“軒兒還未滿八歲,哪怕他接受外公的指點,又進入皇家書院唸書,卻也至少需要七年時間,才能擔起定國公府的重擔。時間最是無情,七年後,又有幾人能記得定國公府曾發生過的那些事情?更何況,只要軒兒足夠優秀,那些人也只會將這件事情永埋心底,偶爾談起的時候,也只會說祖母太過偏頗,卻會對軒兒交口稱讚……”
“大小姐,老奴明白了。”田嬤嬤一臉敬佩和讚歎地瞧着林芷珊,未想到,短短一年時間,林芷珊竟然有了這麼大的蛻變。只可惜,少夫人卻是再也瞧不見了……
想到這兒,田嬤嬤眼底也流露出一抹哀痛,心裡卻愈發地惱恨起林老夫人等幕後主使者來,對於林芷珊刻意針對林老夫人等人設下的一連串毒計,卻是再也不覺得狠毒了,反而還覺得稍嫌不夠……
“大小姐,老奴以爲……”田嬤嬤搜腸刮肚地將這十多年來打探到的和林老夫人等人有關的事情講出來,以供林芷珊參考,從而能準確無誤地抓住林老夫人等人的弱點,給予他們深重的一擊。
林芷珊笑着點頭,不時輕聲詢問幾句,房間裡瀰漫着一股溫馨的氣氛。
只是,這一幕,聽在悄悄趴在屋檐上的鄭皓濤耳裡,卻是頗不是滋味了——雖然他身上裹着貂皮披風,但一月的深夜,寒風依然從各個地方侵襲進來,順着他那未能被包裹住的肌膚慢慢地浸到骨子裡,只令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嘴脣也浮現一抹青紫來。
察覺到田嬤嬤嘴裡的話即將結束時,鄭皓濤嘴角微揚,腳尖輕點,正準備翻窗而入的時候,卻只見林芷珊又出聲道:“田嬤嬤,派去江南打聽李府消息的人可回來了?”
“並未,想來是因爲大雪封路,打探到消息也無法及時送到盛京,過段時間應該就能收到了。”田嬤嬤搖了搖頭,嘴脣蠕動了下,末了,還是按奈不下心裡的好奇,問道:“大小姐,不是說那李府已家破人亡嗎?江南還會有李府餘孽存在?”
倒是沒想到,直到今日,田嬤嬤才問出心裡的疑惑……心思這般思忖的着時候,林芷珊嘴角也微翹,道:“田嬤嬤,李雲飛正是李府這代的嫡長子,既然他能逃掉,那麼,又豈會沒有其它的人逃離這場災禍?”而前世和林依雲聯手害了她的李沐清,也是這李府之人。只是,之前她一直以爲李沐清是李家旁系,但自從找到李雲飛,和李雲飛私下裡演了一出“通姦”大戲,令蘇姨娘被林昱哲一紙休書遣送回蘇府後,她也曾從李雲飛那兒旁敲側擊過李沐清的消息。
雖然李雲飛告知,李沐清正是他的侄兒,但,沒有得到確切的證實,她還是不敢相信!畢竟,前世,蘇府將李府害得那麼慘,李沐清又豈會和蘇姨娘、林依雲這倆個仇人聯手而來對付她?
“這不太可能吧。”田嬤嬤依然不太相信:“李府遭難時,李雲飛恰好遊學在外,才能僥倖逃過一劫,李府其它的人可一個也不落地被押解入獄,最後判了流放,幾十年內都不可能再回來了。”
“田嬤嬤,世事無絕對啊……”雖然她到目前爲止,都還無法猜測出前世李沐清究竟因何而和蘇姨娘這個滅門仇人之女攪和在一起,但,這並不代表着她就能放過李沐清!
不過,按照時間來推算,此刻,李沐清應該已準備參加科學考試,卻不知爲何被刷下了名字,遂打算走武舉一路。雖然她很喜歡看見仇人爬到最高點,然後再重重地摔下來,落得一個身敗名裂的悲慘結局。但,李沐清這人太過於狡猾,爲了能升官發財,他能將身旁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全部利用上。如今定國公府已沒了蘇姨娘和林依雲母女倆,誰知道依照着前世歷史軌跡抵達盛京的李沐清,是否會勾搭上其它的高門貴女,從而給她的報復之路增添無數的阻礙不說,還極易將本就無辜的人拖下水。
一念及此,林芷珊遂嘴角微翹,道:“江南的消息傳來後,立刻秉報給我。”
“是。”田嬤嬤應了聲,雖依然不明白林芷珊爲何這般在意李府的消息,但也只往蘇府和李府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這件事情上去想,單純地以爲林芷珊想利用李府的人來痛打落水狗,讓蘇府再也無法翻身。
“呼……”
一道風拂過,將房裡的帷幔吹動得飄浮起來的同時,也令蠟燭的火苗顫動了幾下。
“卜……”
正端坐在桌前翻看帳薄的林芷珊,放下手裡的毛筆,取過桌上的小剪子,將燒出來的一大截蠟心剪掉。
因沒有外人在,故林芷珊絲毫不顧及自己形象,大張着嘴,雙手伸高越過腦袋,打了一個哈欠。
“唔……”她一手揉按着自己酸楚的肩膀,雙眼卻依然盯着面前的賬薄,那因爲打了一個哈欠而難得舒展開的眉頭再次微蹙,右手提起毛筆,沾飽了墨汁後,微微彎腰,在帳薄上面勾畫起來。
突然,一隻溫熱的手放在她的脖頸處,只驚得她尖叫一聲,頭也用力地一偏,雙眼更是不由得瞪到最大:“誰……”
“噓!”鄭皓濤迅速掩住林芷珊的脣,感受着手心裡傳來的溫柔觸感,只覺得心尖爲之一顫,那放在林芷珊脖頸處的手也不由得顫抖了下。
“珊兒,是我。”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說服自己無視手心裡的柔軟,可那跳得越發歡快的心跳聲,卻將他的情緒出賣了個一干二將。
“珊兒,你若不叫的話,我就放開你,如何?”
林芷珊狠狠地剜了鄭皓濤一眼,她又不是傻的,在這種情況下,若被其它的人闖入,發現她的房間裡突然冒出一個陌生男子,估計明日整個盛京都會傳出各種流言斐語!即使這兒是她整治得猶如銅牆鐵壁的文瀾院,但誰又能肯定不會有下人爲了更豐厚的利益而出賣她?
“珊兒,你又在心裡偷罵我?”鄭皓濤輕輕地移開自己的手,仿若不經意地劃過林芷珊的臉頰,感受着手下那比雙脣還要柔軟滑膩,比珍貴的玉石還要讓人愛不釋手的觸感時,不由得心裡爲之一蕩,看向林芷珊的眼眸也爲之一暗。
清冷的月光流瀉進來,投射在鄭皓濤身上,也給他身上那襲豔麗的紅袍增添了幾分迷濛的光暈,消減了幾分他身上那令人不敢直視的妖孽的容貌,卻更加突顯出他那雙時常給人予多情感覺的桃花眼裡滿蘊的濃濃的無法化開的情意,如蠶絲一般將林芷珊細細地束縛住,令她根本無法掙脫。
不,她一定是看錯了,前世直到她慘死之前,鄭皓濤都還是獨身一人,從不將任何女子放在眼裡,今世又豈會有大的改變。不定是她不知何時得罪了鄭皓濤,所以向來睚齜必報、心狠手辣的鄭皓濤纔會想出這一招來算計整治她……
一念及此,林芷珊只覺得後背竄過陣陣陰風,而那些四散的思緒也都立刻聚攏,本有些迷糊的大腦也迅速恢復了平日裡的清明,微微垂眸,道:“靖王,男女授受不親,爲了你好,也爲了臣女好,還請你移駕。”
與此同時,林芷珊也下意識地將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來的那個詭異的念頭拋到了一邊去,更將自己心裡突然生出來的恐慌不安感強壓下去,竭力裝出一幅鎮定自若的模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