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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究竟是什麼時候關注起這個女子來?又是什麼時候起了逗弄的心思?……這些,鄭皓濤曾無數次地追問過自己,奈何,許久過去後,他卻依然未能找到一個準確的答案。末了,他也只能這般安慰自己:林芷珊這個充滿了無數迷霧的女子,就是他的劫。
也是這時,他才發現自己並不喜歡見到林芷珊那幅疏離的模樣,仿若他就是那令人恨不能躲得遠遠的洪水野獸般似的,而“靖王”這兩個曾經被他認爲尊重的稱呼,也不止一次地被他恨得咬牙切齒,每聽一次就讓他氣惱多一分,只恨不能讓林芷珊立刻改口。
其實,他有成百上千種讓林芷珊改口的計策,但,不論那些計策看起來再完美,卻都有着這樣那樣的缺陷。於是,他只恨不能讓時光倒流,那麼,他一定不再如之前那般漠視林芷珊,而是處處關心體貼林芷珊,以期早日拿溫水將林芷珊這隻青蛙燉了。
而此次,在這句話說出口的那刻,鄭皓濤就暗自後悔了,畢竟,今日他已夠刺激林芷珊了,若一不小心將林芷珊刺激過度,發生了一些超出他預料之外的事情,那可該怎麼辦?!
不過,話既已說出口,再收回來,也不是他的風格,更何況,他早就萬分期待這一刻的到來了……
一念及此,趕在林芷珊出聲前,他又在林芷珊那還未癒合的傷口處輕咬了口:“珊兒,定國公府可不像相府那般平靜哪……”
這是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林芷珊緊咬的嘴脣一用力,令她不由得輕嘶出聲,嘴裡卻惱怒地回擊道:“怎麼隱瞞,那是我的事,和靖王你又有何關係?”
“珊兒,我很不高興。”鄭皓濤用力地吮吸着,無視了林芷珊到嘴的痛呼聲,直到將林芷珊的脖頸處吸出一個清晰可見的脣印後,才擡起頭,定定地凝視着林芷珊,道:“或者,你想讓大家都來欣賞這一幕?”
急怒交加之下,林芷珊的大腦反而還恢復了一絲清明:“靖王,你是大梁皇子,應當以身作則,嚴守大梁律法。”
“珊兒,你是候府女兒,也該以身作則,嚴守大梁律法。”鄭皓濤笑眯眯地重複了一遍,然後道:“畢竟,你已收了我的定情信物……”
林芷珊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胸口更是哽着一口氣,怎麼樣也無法嚥下去:“靖王,你……”
“皓濤,或者濤。”鄭皓濤嘴角微勾,道:“珊兒,事不過三哦,否則……”
說到這兒時,他再次頓住話頭,可,那刻意瞄向林芷珊剛纔被他咬傷的脖頸處的動作,卻是令林芷珊氣惱不已,若非她的身子依然動彈不得,她定當讓鄭皓濤一嘗鞭子的味道!
“靖王……”
“這是第三次了,珊兒。”淡淡的聲音裡,蘊含着濃濃的威脅,只令林芷珊生生將到喉的話嚥下肚去,嘴脣蠕動了好幾下,奈何喉嚨彷彿被一團棉花堵住似的,滿腹的譏諷謾罵之詞就是無法說出來。
明明在面對其它人的時候,她並不會如此地被動,爲何在面對鄭皓濤時就不一樣了……
這個念頭纔在腦海裡浮現,就立刻被她摒棄在外了,看向鄭皓濤的眼眸裡卻流露出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疑惑、不解、置疑、猜測等情緒。
“珊兒,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明明是熟悉的聲音,但因着這特意放低放慢的語調,莫名地令林芷珊頭皮一麻,身子爲之一顫。
鄭皓濤突然伸出手,將林芷珊因爲一番掙扎而墜落到臉頰旁的髮絲順到耳後,然後佯裝不經意地劃過她的臉頰。
感受着手下傳來的溫潤滑膩的觸感,目光貪婪地在那如鮮花般嬌豔的紅脣上面停留了會,心裡萬分遺憾地長嘆了口氣,嘴裡卻繼續道:“如何?”
明明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動作,爲何她的心尖卻莫名地一顫?
正陷入自己情緒裡的林芷珊,聽得鄭皓濤的詢問,下意識地點頭道:“好。”
緊接着,她就只覺得眼前一暗,待到她忙不迭地擡起頭時,才發現自己竟然已坐在了軟塌上,而鄭皓濤則單手摟着她的腰身,坐在她旁邊!
“珊兒……”狀若呢喃的輕喚,卻是立刻就將林芷珊到嘴的咆哮質問話語給逼了回去,只因鄭皓濤望着她時那滿含深情的雙眸,令她極不自在地偏了偏頭,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越跳越歡快的心跳聲,問道:“你想跟我談什麼?”
知道林芷珊一時半會根本就無法喚出“皓濤”或“濤”,但對比之前喚他爲“靖王”來說,這樣的的話語卻是將倆人的關係拉近了幾分。
估計,也只有林芷珊還未察覺到吧!
更何況,他的耳朵可是非常好,並未錯過林芷珊那越發急促的心跳聲……
鄭皓濤嘴角微勾,突然站起身,將擺放在桌上的繪了紅梅仕女圖案的花瓶拿在手裡,手指在那個一襲豔紅衣袍的仕女身影上輕劃:“珊兒,你大概不知道,這尊花瓶是我親手做出來的,上面的這幅圖也是我一筆筆畫上去的……不知你有沒有發現,這個仕女的背影很熟悉?”
林芷珊心裡突然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預感,趕在鄭皓濤再次出聲前,道:“臣女並不想知道。”
“可是,我卻想告訴你。”鄭皓濤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樣線,嘴旁的兩個小酒窩也讓人恨不能伸手戳戳:“珊兒,這個仕女正是你。”
“烘……”林芷珊只覺得自己突然置身火爐旁,渾身各處無一不熱,她雖在今夜看見靖王這一系列古怪的舉動時就有所猜測,但,如今事實擺在了眼前,卻是令她不由得爲之怔然,疑惑、懊惱、不甘、羞憤等情緒紛紛出現在她的面容上,再加上她那忽紅忽青忽黑的臉色,倒像泡進了大梁缸般,令一直凝視着她的鄭皓濤差點就沒有忍住而笑出聲來。
好吧,此刻的鄭皓濤心裡萬分激動和興奮。雖他由手下的暗衛那兒得知,林芷珊已猜測出這套紅梅瓷器的來路,卻並未退回靖王這一舉動裡,就猜測出他在林芷珊心裡也是有着一定的地位,但,未能得到林芷珊的親口承認,說實話,他還是有那麼一點不自信。
若其它的人知曉向來算無巨遺的他,竟然有一日也會這般寢食難安,忐忑不定,徘徊、猶豫、遲疑的話,定當會笑掉大牙。
其實,不僅其它的人會不相信,當作一則笑話來聽,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有一日,從不將任何女人放在心裡,覺得女人都是一羣只知攀比,讓人心生厭煩的三姑六婆的他,會將林芷珊這麼一個表面看來和普通的盛京貴女沒有什麼差別的女子放在心裡!
也許,任何事情都有一個意外,就如月有陰晴圓缺,花有盛放殘飛,在他的人生裡,林芷珊就絕對是那個特列。
若沒有林芷珊,他真不知道,這一生會有多麼地枯燥乏味。
在相思難耐的情況下,他毫不猶豫地做出了夜探定國公府,見林芷珊一面的決定,而如今,他非常慶幸自己做出的這個決定。
“叩叩叩……”
伴隨着這道敲門聲響起的,是喜嬤嬤那萬分熟悉的聲音:“大小姐,紅棗銀耳羹做好了……”
看着陷入自己思緒裡的林芷珊迅速回過神來,眼眸裡的迷茫皆數退去,有生以來,鄭皓濤頭一次覺得喜嬤嬤這個被他親自送到定國公府的老嬤嬤,不再如同他記印中那般知情識趣,懂得分寸!
“唉……”鄭皓濤長嘆了口氣,一臉的遺憾和懊惱,那目光,那神態,就差沒有直說喜嬤嬤來是極不是時候了。
林芷珊狠狠地剜了鄭皓濤一眼,以眼神示意鄭皓濤萬萬不可再次出聲後,才清了清嗓子,道:“喜嬤嬤,晚上用多了飯菜,我現在還不餓,你和田嬤嬤將這碗湯喝了吧。”
立在房外的喜嬤嬤眉頭輕蹙,總覺得今日的林芷珊有點不太對勁。
望着眼前緊閉的大門,想起林芷珊平時的吩咐,喜嬤嬤又強自按壓下去想要推門而入察看個究竟的念頭,那才生出來的一些擔憂的情緒,也因爲這兒是被打理得如同銅牆鐵壁,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的文瀾院而放下了。
好吧,此刻的喜嬤嬤,卻是下意識地忘記了今日早上,文瀾院裡突然冒出來的那三個木箱了。
望了望天色,聽着圍牆外面傳來的打更聲,明瞭此刻已是已時的喜嬤嬤,依然不放棄地勸說道:“大小姐,時辰不早了,該休息了,你明日還要早起呢。”
“喜嬤嬤,我再看半個時辰帳薄,你先和田嬤嬤休息,留下守夜的丫環婆子即可。”
“這……”喜嬤嬤暗自嘆了口氣,雖心疼於林芷珊的辛苦,卻也不得不放下到喉的勸說話語:“那好吧,大小姐,老奴就先告退了。”
聽着房外傳來的喜嬤嬤敲打守夜的丫環婆子的聲音,鄭皓濤挑了挑眉,笑道:“珊兒,你真是上天賜給我的珍寶……”竟然將喜嬤嬤這個難纏的婆子也收服了,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子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