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宿舍的‘門’大開着,她不敢關上,猛烈的寒流像狂瀉的洪水一樣迅速灌進來,尹雲飛哆嗦了一下,命令道:“把‘門’關上!”

她站着沒有動,尹雲飛又道:“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麼!”她遲疑了一下,還是過去關上了‘門’。

大概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尹雲飛坐在沙發上,煩燥難忍的不停的扭動身體,眉頭微蹙,嘆了一口氣,臉上掛着一絲冷笑,口氣近乎譏誚的吼道:“我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樣低三下四過,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知道你很討厭我,可是我一直搞不清楚,你爲什麼就這麼討厭我?”

“蔣鋮那個窮小子能給你什麼?我告訴你他即使窮盡一生也未必能‘混’到我今天這個位置,咱們這樣的單位,關鍵靠的是關係,能力是個什麼東西,哈哈,我看他也沒有什麼能力。”

這個可憎的人竟然當着她的面侮辱蔣鋮,這讓她怒火中燒,可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得罪他,她強壓着‘胸’中騰起的怒火盡力平靜地,口氣裡帶着幾分譏諷的說道:“謝謝尹鎮長爲蔣鋮的前途‘操’心,可是我不在乎他是不是能有像您這樣遠大的前程。”

“哈.....哈......哈......”他發出一聲尖利,刺耳的大笑,然後邪魅低沉像詛咒似的說道:“我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說完,他低頭痛苦地抓撓着自己的頭,又將倆手握成半拳敲了敲腦袋,好像腦袋很痛似的,然後擡起頭來,通紅的佈滿血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一字一頓譏諷的說道:“我還真沒見過所謂的冰清‘玉’潔,超凡脫俗的‘女’人,你,算是讓我見識了一回。哈.......哈.......哈”

她不想和這個醉鬼說些什麼,說什麼都是多餘,任他冷嘲還是熱諷,隨他去吧。

她想她最好還是少說倆句,不去理睬他,或許他能快點出去,打定主意後,她一聲不吭的看着他。

“不過比起假正經來我更喜歡真放‘蕩’!,哈哈哈!”。他邪肆的說道。

哦,這個流氓,這個不折不扣的流氓,她憤怒的握緊拳頭,抑制住衝上去給他一拳的衝動,他在挑釁,他故意刺‘激’她,她必須給他點厲害看看。

“在你的信仰裡除了假正經和真放‘蕩’還會有什麼?”她學着他的腔調反‘脣’相譏。

他哈哈大笑,很出乎她的意料他一點都不生氣。“總有一天我會和你一起研究一番我的信仰的!”他咬着牙說道。

“尹鎮長,我不會再和您有任何‘交’集,我們是兩條平行線上的人!”她也咬着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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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你真的這麼篤定?”他嘴角一‘抽’,掠過一抹邪笑。

她冷笑一聲,說道:“是的,您做您的官,我當我的兵,您走您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可是官吏,官吏,自古以來官和兵就纏鬥在一起,沒有官何以謂之兵,沒有兵何以稱之官。”

她嘴角一彎嗤笑了一聲,她想她如果不幸再做他的兵,也僅限於在工作之中,無非是再重演一遍今天的戲,然而,她想錯了,她想的太簡單了。

這時走廊裡響起一陣腳步聲,有兩個男人在說話,她聽出有蔣鋮的聲音,她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激’動地要過去開‘門’。

“幹什麼去?”尹雲飛低沉霸道地說道,一隻手伸出去攔在‘門’前。

“尹鎮長,您這是做什麼?”她隱忍着怒氣說道。

“啍,啍,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恨不得我立刻滾出去,歡迎你的心上人進來,我會走的,我馬上就走。”他惡狠狠地說道,眼裡噴着怒火。

這時,腳步聲一徑從她的‘門’前經過,並沒有像她期待中那樣有敲‘門’聲響起。她失望地看了看尹雲飛仍然伸出去攔在‘門’前的手。

他擰笑了一聲,彷彿來自地獲的聲音,邪魅地說道:“我今天是特意來告訴你一件事的,我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如果哪一天你想通了,隨時來找我,我隨時恭候。”說完,臉上掛着無聲的擰笑,搖晃着站起來摔‘門’而去。

她站在原地氣的渾身發抖,等他出去她顫威威地‘摸’到‘牀’前疲乏地坐下,像剛剛經歷了一場鏖戰,內心仍然‘激’憤難平。她爬在‘牀’上,長長舒了一口氣,哦,這個魔頭總算走了,總算走了。

她聽到隔壁宿舍有人出來,隔了一會兒,輕輕的叩‘門’。她過去打開‘門’,蔣鋮站在‘門’口,滿臉的疑‘惑’。他一邊進來,一邊聳動着鼻子嗅了嗅說:“怎麼滿屋的酒味兒,剛纔誰在你屋裡?”

“尹鎮長”她面無表情地說道。他轉過身來,仔佃地看着她的臉說道:“剛纔大家一直在找他,以爲他上廁所了,我們還去廁所找了一趟,沒想到他在這裡。”

“你們爲什麼找他?”她慍怒地說道,她從他的口氣裡聽出不信任,不應該。

“是喬書記讓我們找的,喬書見他中途離席,很長時間不回來,以爲喝了酒出去有什麼閃失,不放心,打發我們去找。”

“那你們怎麼不找了,沒找見人你怎麼回去覆命?”

“你今兒是咱了?吃槍‘藥’了?他一個大活人,能有什麼事?找不到就不找了唄,復什麼命?”他嗔怒地說道。

她扭身賭氣似的地坐在‘牀’頭,伏在‘牀’頭桌上。

他站了一會兒,看着她埋頭爬在桌上又不無憐惜地懊悔起來,覺得自己的言語重了一些,走過來挨着她坐下,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脊背,柔聲說道:“怎麼啦,到底怎麼啦?尹雲飛和你說了些什麼?”見她不理睬他,他又說道:“剛纔回來的時候,我以爲這麼晚了,你應該休息了,所以沒有過來打擾你,尹雲飛對我充滿敵意,今天還刁難我了,‘逼’我喝了倆大杯酒,幸好我的酒量還可以。”

她聽到這裡猛地爬起來,撲在他的懷裡,所有的委屈,憤懣都一股腦涌上‘胸’頭,她爬在他的肩頭傷心委屈的哭起來,她一邊惴泣,一邊絮絮地說:“他說話太放肆了,他太可惡了。”

他拂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說:“沒事了,沒事了,他一個酒鬼的話何必在乎,他明天就要走了。”

她猛地擡起頭,腮邊掛着淚水,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冷冷的道:“他對我說什麼你都不在乎,是不是?”

“如果他不是向你求愛,其他的廢話我在乎他幹什麼?”

“如果他真的向我求愛呢?”她盯着他的臉問道。

“我尊重你的選擇,不過對於這一點,我好像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他一臉壞笑着說。

她撲哧一下破涕爲笑,嬌笑着用手捶打他的肩。

他猛地將她緊緊攬入懷裡,嘴‘脣’堵在她的嘴上,猛烈,貪婪地‘吻’起來,她心‘潮’澎湃,一股如電流般的快感瞬間襲遍全身,如火焰般吞噬了一切,她忘情地沉醉在這洶涌的‘激’情裡,宇宙在這一刻停止,時間在這一刻凝固,天地間只有她與他,他們纏夾,扭動,熱烈地擁‘吻’,她也回報他熱烈的‘吻’,他將她推到在‘牀’上,爬在她的身上,像雨點般密積的‘吻’瘋狂地落在她的臉‘色’,脖子上。

“咚.....咚”突然幾聲輕輕的敲‘門’聲。他迅速爬起來,對她小聲說是小張,她理了理凌‘亂’的頭髮,挪了挪身子,然後衝‘門’高聲喊道:“進來。”

小張輕輕推‘門’進來,站在‘門’口,嬉笑着說,不打擾你們了,太晚了,我回去了啊,擺了擺手迅速出去了。

小張走後,他又迫不及待地擁‘吻’她,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今晚我可以留在這邊嗎?“

她立刻像被針紮了一般,用勁將他推開,緊張地說:“不行,不行,絕不行。”

他笑着捧起她的臉輕鬆的說:“不行就不行唄,幹嘛反應這麼強烈,都什麼年代了,你還這樣保守。”

她推開他的手羞澀的低着頭說:“你不可以對我再提這樣的要求,我就是這樣保守,這是我的原則。”

他笑着說:“你放心,我絕對尊重你,我會對我的行爲負責。”

末了,他輕輕地在她臉頰親了一口,說:“不早啦,睡吧,小傻子。”

這句親密的“小傻子”像蜜一樣甜滋滋的直滋潤到心底,後來他們獨處的時候他總叫她“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