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雯靚心情沉重的回到了家裡,此時天已經黑了,她打開大廳裡的燈,將包包丟在了沙發裡,只覺得滿是疲憊,都過去四年了,可是這四年來誰都沒有忘記那些過去。想去廚房煮些咖啡,纔剛一轉身,她差點嚇得尖叫出聲,滿身上血的男人猛然捂住了她的嘴,眼中帶着一絲祈求。
“別叫,是我,你還記得我嗎?”
她記得,不知爲何,這些年過去了,她不但沒有把眼前這男人忘掉過,而且還時間出現在她的夢裡。
“你……你怎麼滿身都是血。”尹雯靚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立碩喘着氣放開了她,聲音十分虛弱的說:“放心,我在你這裡呆一個晚上,明天一早就走,你這裡有醫藥箱嗎?”
“有,你等我。”尹雯靚走到儲存室裡,將醫藥箱拿了出來遞給了他,看他上藥的動作十分廢力,她有些看不過去的蹲下去替他用酒精擦拭着傷口,但她沒有堅持多久,丟下棉籤臉色蒼白的跑進洗手間吐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那樣可怖的傷口,皮肉外翻着,因爲失血過多翻起的皮都有些泛白了。尹雯靚的手顫抖得無法自己,足足在洗手間裡呆了一個小時纔出去,她出來的時候很是後悔,爲什麼不繼續呆在洗手間裡?
只見立碩正拿着針給自己劃開的傷口縫線,傷口很恐怖,足足有七公分長五六毫米深。眼前的這血腥的一幕,帶給她的衝擊性,比歐美五星極恐怖片還要駭人,這是真實的就發生在自己眼前的。
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爲何會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這樣縫着傷口,看他抖得厲害,豆大的冷汗將他渾身都打溼了。立碩脣色泛白,氣若游絲,脫力的靠在牆壁上,衝她無奈一笑:“居然被你看到我這麼狼狽的一幕。”
尹雯靚巨烈的抖動着身體,狠狠嚥了咽口水:“你……你難道不疼嗎?”
“如果你的命都快
沒了,還在乎疼不疼?”
“你究竟是做什麼的?難道有人要殺你?”她一直都很好奇,這個男人的身份。
“我麼?”立碩喘着氣想了想說:“我是個殺手,是那些黑暗組織培養的殺人的機器,你怕了麼?”
的確,這樣的人她從來都不會想到自己竟會遇到一個殺手。她以爲這樣的情節只會在電視上上演:“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殺手?”
立碩失笑,因爲她的單純,他點了點頭:“當然,在你未知的世界裡,存在着很多你永遠都沒辦法想像的邪惡,但你不必知道。過來……”
他朝她朝了朝手,尹雯靚深吸了口氣堅難的挪着步子走了過來,立碩猛然握過她的手,她嚇得想縮回去,因爲他的手上還沾着鮮血,但他的手握得死死的,不讓她掙脫。
“你要做什麼?”她顯得有些驚慌失措起來,立碩認真的說:“我現在沒辦法縫我自己的傷心,能否幫我縫完剩下的?”
尹雯靚嚇得軟癱在地上,扯着嘴角笑了笑:“你別開玩笑了!”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立碩的模樣越來越虛弱,彷彿隨時都要掛斷。
“你別死啊!”尹雯靚急了,咬着脣看着他小腹上的傷口,深吸了口氣顫抖着手拿過了針,她簡直無法想像那針刺穿皮肉是什麼感覺,在這種沒有麻醉的情況下,肯定疼得無法忍受。
“怕什麼?我都沒喊疼。”他握過她的手:“很簡單,像縫衣服一樣就行了,記得把我的傷口縫得漂亮點。”
尹雯靚一邊流着淚水,一邊毫無技巧的顫抖着手給他縫着傷口,說:“我從來都沒有縫過衣服!”
這句話把立碩逗樂了:“看出來了,縫得真難看。”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尹雯靚擦了把淚水,當她替他把傷口縫完時,整個人已經軟癱在地上好半晌沒有動彈。
立碩已經暈了過去,一動
不動臉色蒼白的躺在那裡,尹雯靚不確定他還能不能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他太沉了,沒辦法把他挪到牀上去,又怕弄到他的傷口,只能讓他睡在地板上,拿了條毯子替他蓋上。尹雯靚躺在沙發上就這樣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下午,那人已經不在,在她的枕邊留下了一個小盒子。
小盒子被鎖住了,沒辦法打開,盒子下壓着一張紙條,應該是他留下來的,尹雯靚想。只見紙條上寫着:“盒子裡的東西現在只有一個人能替我守住,那就是立逍,所以替我交給立逍,告訴他千萬不要打開盒子裡的東西,我會回來取的。看完後記得把紙條燒燬。”
尹雯靚此時已經六神無主了,她坐在沙發上,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昨晚的事情一一回顧了一遍,昨天,那個四年前有過幾面之緣的男人一身是血的出現在家裡,她替他縫了傷口,早上突然又離開,交給了她一個神秘的盒子,這個神秘的盒子是要她轉交給立逍的。
還說只有立逍才能守住盒子裡的東西,這盒子裡的究竟是什麼東西?爲什麼現在又跟立逍扯上了關係?不,現在還跟她也扯上了關係。
立逍她有整整四年沒聯繫,當年婉晚爲了救她而下落不明,她總覺得對她存有愧疚,婉晚與立逍曾經是真心相愛,如果當時她能夠清醒一點,不要使壞的拆散她與立逍,或許也就不會有那一天的災難。輕嘆了口氣,尹雯靚將手中的紙條給燒燬了,衝了個澡後便帶着這小小的鐵盒子去找立逍。
她不確定立逍的住址是在哪裡,只記得有人提到過立逍一直住在破舊的燈塔裡,她慢慢的開着車,一邊問着路,用了兩個多小時,終於找到了燈塔的位置。
她坐在車裡,做了幾次深呼吸,四年未見,有些緊張,但奇怪的是再也沒有四年前的悸動與期待。原來有些感情,真的會被時間沖淡。平靜下來的她開始不再那麼緊張與慌亂。她定了定神毅然的走下了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