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男人有些狼狽的爬起來,然後對着葛朗和林心念恭敬道:“朗哥,心念姐……”
“怎麼就你一個人?其他的人呢?”葛朗拉着林心念在火堆旁坐下,陰着臉問道。
小班將身上一隻包袱打開,將裡面的東西一樣一樣的往外面拿,一邊拿一邊說道:“大家都上不來!山腳下守着警,察……”
葛朗陰着臉沒說話,林心念卻看着小班拿出來的東西兩眼放光。
明明看起來不大的一隻包袱,小班居然從裡面摸出了壓縮餅乾,巧克力,牛肉乾,午餐肉,山核桃,醫療包,香菸火機……
最後,還從裡面掏出了兩隻烏金色的小手槍。
最後,小班看看林心念,臉不自覺的紅了紅,將手從袋子裡面拿出來,手上空空如也。
“沒啦?”林心念看着那隻魔法帶,總覺得裡面應該還有點東西。
小班將手上的袋子遞給林心念,紅着臉說:“剩下的是給你的……”
林心念伸手接過來:“什麼呀?”
手伸進去,摸了一下,林心念臉色也紅了,微微有些尷尬,卻還是感激的說道:“小班謝謝你!”
小班急忙揮手,說道:“別,別謝我!是朗哥囑咐我帶上來的!”
林心念看向葛朗。
葛朗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
第二天,葛朗帶着林心念,跟在小班的身後下了山。
小班帶上來的那些東西,絕大一部分都留在了山洞的雜物箱裡,等着下一次有人遇難的時候,可以用來度日。
小班上來走的是一條小路,可以繞開警,方的視線,不過非常崎嶇難行。
林心念開始的時候連連摔跤,葛朗給她砍了一根木杖,讓她用來支撐和穩定身體。
儘管這樣,林心念還是一腳踩翻了一塊浮石,身體往旁邊的低窪處倒去。
葛朗急忙伸手過來拉她,明明已經快要抓住了,卻還是從手心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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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葛朗喊了一聲,緊跟着就跳了下來。
“你沒事吧?”葛朗將林心念從地上扶起,仔細的檢查她身上,看到她手肘被石頭磨了很大一塊皮的時候,心痛得不得了。
“痛嗎?”葛朗用口輕輕的呵氣吹那傷口,一邊柔聲問道。
林心念搖頭,抓着葛朗的胳膊站起來:“我們走吧!”
話雖然是這麼說,林心念卻一站起來就感覺到自己的腳腕處傳來劇痛,忍着沒說。
可是剛剛想要起步的時候,那疼痛卻突然加劇,林心念叫了一聲往下倒去。
葛朗急忙伸手將她撈住,緊張的問道:“哪裡痛?哪裡痛你告訴我!”
林心念忍不下去了,額角不斷有冷汗往外面冒,顫聲說道:“腳……”
葛朗扶着她在石頭上坐下,然後將她的腳慢慢擡起,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用手將她的褲腿挽上來一些,小心的脫掉她腳上的鞋子。
葛朗心裡一咯噔,怎麼崴得這麼厲害?
小班在上面已經有些着急了,大聲的說道:“朗哥咱們得快點走,被警方的人發現可就死定了!”
葛朗看了看林心念慘白的臉,鼓勵的笑笑:“勇敢一點!”
林心念咬着下脣點了點頭。
葛朗轉身背對着她蹲下,帶着命令的口吻說道:“上來!”
他的後背堅實如山,林心念這時候腦海裡面卻鬼使神差的冒出秦璐說的話:我們要一窩端掉葛朗,徹底的剷除他盤踞多年的黑道勢力!
秦璐的話沒有錯,稍稍有一點正義感的人都應該站在秦璐的一邊,因爲葛朗做的事情,實在是天憎人怨禍國殃民!
他值得千刀萬剮!
可是……
“把手給我!”葛朗見林心念半天沒反應,又大聲的說了一句,強勢不容抗拒。
林心念一隻腳用力,站起來,往葛朗的背上撲去。
葛朗起身,將林心念往上面拋了拋,然後說了一句:“你太輕了!回去之後要多吃一點!”
小班站在上面,伸出一隻手將葛朗拉了上去,三個人再次往山下走。
由於沒有了林心念的拖累,三個人的速度明顯的快了很多,越靠近山下的時候,葛朗和小班就越緊張,兩個人手上都拿着槍。
不過還好,多虧了小班找到的這條小路,一路上居然沒有正面遇到過一個警,察!
“沿着這條河往下走,很快就到了!”小班在前面帶路,一邊走一邊說。
林心念兩隻手抱着葛朗的脖子,腿盤在葛朗的腰上,樹袋熊一樣的掛在他的身上。
葛朗也不伸手扶她,一手拿槍另外一手將那些伸過來有可能會劃傷林心念的樹枝削去。
林心念雖然什麼都不說,卻都是看在眼裡的。
如果說心裡一點觸動都沒有,那是騙人的!
走了半個多小時,沿着河沿走過來幾個男人,一看見三人就興奮的揮舞着手臂,快步跑了過來。
“是小築他們!”小班也有一些興奮:“我總算是不辱使命了!”
小築他們過來,圍着葛朗興奮的說着笑着:“朗哥,我們總算找到了你了!”
有一個男人見葛朗揹着林心念已經滿頭大汗了,就伸手過來說道:“朗哥,我來吧!”
葛朗將身體往旁邊一側:“不用!我的女人我來背!”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大家都不得不對這個瘦些蒼白的女人生出了很多的敬畏之意。
然後他們齊齊叫了一聲:“朗嫂!”
林心念羞窘:“別,別亂叫!我和朗哥還沒成親呢!”
“成親是早晚的事!反正我葛朗的女人這輩子鐵定就是你了!”
葛朗篤定的說着,眉眼之間俱是爽朗暢快的笑意。
身旁跟着的都是一同浴血多年的兄弟,但是大家以前認識的葛朗都是陰辣果敢冷血殘忍的,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暢快笑過。
大家看着尊敬的老大,揹着一個單薄的女人,那背影透着一種讓人鼻尖發酸的脈脈溫情!
“都在後面磨蹭什麼?”葛朗在前面大聲的吆喝了一句。
後面的弟兄們急忙跑着圍上去,關切的詢問這幾天的情況。
前面停着幾輛敞篷吉普,和上次來接他們的車一樣,上面掛着迷彩網。
“睡着了?”葛朗小聲問。
“沒!”林心念說着,從葛朗的背上直起身來,他的背膀真的很寬厚結實,撲在上面一點也不用擔心顛簸,更不用擔心會摔下來。
上了車,葛朗堅持還要抱着林心念。
林心念卻覺得一個女人要坐在一個男人的懷裡,擦槍走火,那實在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