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春日清晨那乾淨溫暖的陽光,江春暖走在大街上,回想起剛纔她收留的那隻小強那可笑又乖巧的模樣,她真的不知道是該哭好還是該笑好。
她無意間的一句她不愛吃包子皮,她一沒留神,某隻小強竟然將她買來的幾屜包子全部剝了皮,還用他那雙滿是油膩的大手,羞澀而得意的託着那一盤餡子向她邀功。
哎……這個活寶,真是讓人無語呀!
等到她收拾好,看時間差不多了,催促着他來學校時,那傢伙又出了狀況,趴在牀上裝起了肚子疼,怎麼都不起來。
想象一下吧,那高大英俊的男子慘兮兮的努力裝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樣,而且還裝的那樣拙劣那樣蹩腳,讓人只看一眼、絕對不用看第二眼就會完全識破,那是多麼滑稽好玩呀!
再加上那低沉的嗓音卻聲聲的用那軟軟的稚氣語調申吟着,她再次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只能無語的翻白眼。
但是在那份可笑中卻隱隱透出一份心酸,這個傢伙一定是很不願去那個與他的年紀身材格格不入的地方,因爲那簡單無邪卻又異常強烈的自尊心,因爲不願總被人當成異類,因爲怕總被人嗤笑。
後來她也不忍心再強迫他,其實從本心來說,她也覺得讓這傢伙去學校讀書除了惹人眼球、爲人增添笑料外,沒什麼作用。
於是她就找了兩本漫畫冊給他看,她到是並不擔心他會亂跑,因爲她覺得這傢伙根本就是將她當成了救命稻草,巴巴的賴她都來不及,又哪會亂跑呢?
“……回去吧,那幫人擋在前面又收保護費呢。”
“真是可惡,不是前兩天剛剛要過嗎,怎麼又來了?”
“別說了,沒準一會就追過來了……”
這時忽然兩個小學生的對話傳入江春暖的耳膜,江春暖側頭,就看見兩個小學生匆匆的掉轉頭,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她不由的暗暗納悶,這幫孩子們這是做什麼,眼見上課的時間就要到了,爲什麼還要往回走呢?難道是要逃課?
看來她猜的應該不錯,這逃課的孩子還不止一兩個呢,江春暖看着那三三兩兩揹着書包、穿着校服的按原路回返的身影不由深深蹙起了眉。
不過看樣子這些孩子們逃課並非出自本心,難道前面有攔路虎不成?
幾分鐘後,在學校前的一個路口上,江春暖就見到了那幾只攔路虎:四、五個將頭髮漂染成五顏六色的小青年,約莫二十來歲的模樣;三個小學生,都穿着章家鎮小學的校服。
“聽到了嗎?乖乖拿錢來,不然打得你滿地找牙……”一個正處於變聲期的、如公鴨般尖細沙啞的聲音響起來,難聽卻頗有幾分耳熟。
江春暖定睛一看,哦,她道是誰……
原來又是這傢伙在作威作福,那肥肥的身子、頭頂茶壺蓋的髮型,不正是昨天領頭欺辱章小強的那個賈小猩嗎?此時那傢伙正揮舞着那如饅頭般的拳頭對着前面瑟縮着的幾個學生叫囂着。
“啪——”
正當江春暖將那關注的目光投射在那幾只攔路的僞老虎的身上的時候,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她一驚,回頭,然後就看見身後站了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
“呃……武主任,是你呀!”此人正是章家鎮小學的體育老師武大海,生的孔武有力,是個熱心人。
武大海順在江春暖的視線向着前面的方向瞟了兩眼,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走吧,小江,這種事我們管不了!”
“呃……”江春暖不由一怔。
“走——我帶你去繞道走!”武大海一指身後的一條巷子。
江春暖聞言心不由一下子涼了個透底,因爲這武大海還有另外一個職務,就是兼任學校裡的德育主任。
現在面對這種情況,他都如此態度,更別說他人了。她終於明白這所學校的管理爲何如此之差了。內憂外患,不差行嗎?
看着江春暖眼中的失望,武大海英武的臉上不由浮起一抹赧然,“哎……小江,你初來乍到,還不明白,不是我們管不了這些人,只是爲這些小事和他們扛上不值得,他們都是遊手好閒的小流氓,會報復的!”
“難道就放任他們如此嗎?武主任,難道你不知道越是縱容他們,他們越是猖狂嗎?”江春暖並不認可他的話。
“小江,你……”
武大海剛想說兩句真知灼見的話,叫眼前這個涉世不深的小姑娘清醒一下,這時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就灌入了兩人的耳朵,“小猩,別他媽跟他們廢話了,給他們幾分顏色看看!”
這個聲音正是出自賈小猩身後的那個滿頭紅色捲髮、很有幾分倚天裡謝獅王風格的大塊頭。
看了他,你就會覺得肥胖兒賈小猩是那麼苗條玲瓏。此人的五官和賈小猩的很有幾分相似,看起來應該是他的兄長。
賈小猩被他的兄長一鼓勵,熱血頓時沸騰起來,對着另外的兩名小爪牙一使眼色,三人即可揮舞着拳頭罵罵咧咧的撲向那幾個無辜又可憐的小同學。
“住手——”
但是這時一個清朗卻嚴厲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幾隻攔路的僞老虎一回頭,就看見一男一女站在兩人身後——
男的五大三粗,臉面黝黑,不過此時他那高大的身子微向後縮着,臉上也是一臉訕訕的表情;站在男人身邊的是一個穿淺綠色針織長外衫的年輕女子,女子有張甜美而紅潤的臉頰,但是此時那張臉上卻是滿臉冰霜、正義凜然。
無疑剛纔的呵斥聲是出自這個女子之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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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女主爲何會強出頭,下章有解釋,絕對不是一時頭腦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