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灣,夕陽西下,海水一浪一浪地向沙灘涌來,浪層疊着,此起彼伏。
雪白的浪花在深青色的海面上顯得很分明,只是浪花的側面已經夕陽被染上了金黃色,海鷗邁着步子在沙灘上踱着,海浪涌來,它們並不躲避,依舊邁着方步慢慢地踱着,海水抹平了它們剛剛踩出的纖細的爪痕。
堤壩上,椰樹成排,黑色私家車在海濱路緩緩地前行,他們並沒有在車裡,沈馨予推着肖墨恩走在平坦的堤壩上,橙色的夕陽傾灑在他們的身上,鋪開一條長長的路,對着他們緩緩地前行。
“老公,你應該還不知道吧,今天貝拉生了一兒子,胖胖的,超級可愛。”沈馨予一邊走一邊說道,今天,看着那張熟睡的可愛小臉,沈馨予會想起小曦出生那一刻,護士把孩子抱給她,小曦眯着眼睛,小嘴蠕動的可愛模樣。
肖墨恩一隻手擡起,覆蓋在了馨予的手背上,問道:“想小曦了吧?”
沈馨予輕嗯了一聲,一個星期前,小曦因爲需要進一步治療,由陸祈銳陪着則前往了美國。
“如果想小曦了,就去美國看看他,我幫你安排。”肖墨恩擡起眼眸,看着妻子,知道她前段時間因爲母親的葬禮,就沒有親自陪着小曦去紐約,心裡一定掛記着,而且再加上最近發生的事情,肖墨恩也希望她可以到別處安養。
沈馨予知道肖墨恩心裡想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一直有跟醫生和小曦視頻電話,他的情況很不錯,怎麼?想要我離開香港,是盤算着做壞事?”
沈馨予一副質問的模樣,肖墨恩卻十分的認真,看着她,說道:“馨予,答應我,不要插手這件事,讓我去處理。”
要真正沒有危險和達到他要做的事情,就該跟過去不同,而是要有權有勢,要坐上凌家最高的位置!
但是,在這之前會有危險,他心裡也明白,所以,並不想馨予插手進來。
沈馨予知道肖墨恩的性格和他心裡的想法,知道他是不想她涉險,其實,以現在的情況,她也還不好將這件事說出來,只好點點頭,然後說道:“我們回家吧,我餓了。”
隨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太陽落下,海面顏色也變暗了,天空被晚霞暈染着,編織出一個絢爛的夢。
也拉開了夜的降臨,沈馨予和肖墨恩回到家,兩人一起用過了晚飯。
因爲時差的問題,肖墨恩會在這個時候進入書房處理麥斯在美國的工作。
此刻,窗外星光點點,月色皎潔,書房內不停的傳出流利英語,是肖墨恩在接電話,進行視頻會議,查看文件和工作安排。
忙了將近兩個小時,夜已經越來越深,他取下鼻樑上眼鏡,修長的手指按了按鼻樑,正想着要回房間,電話響了起來。
肖墨恩看着屏幕上是於凱,接下了電話,那邊立刻就說道:“Boss,找到了你母親當年被判刑的新聞報道,當時她是以文京華的身份控告非法交易,視頻我已經發到了你的郵箱。”
肖墨恩輕嗯了一聲,掛掉電話,將手機放在桌面,拿着鼠標打開了郵箱,他不僅僅要弄清楚這次車禍,還要弄清楚當年母親那八年牢獄之災所有的經歷,還有沈家所經歷的事情……
他點開了視頻,裡面立刻呈現出了高等法院外面的情況,記者在鏡頭前報道:“經過長達三個小時的審判,法院最終判定文京華非法交易的罪名成立。”
畫面切換到被告席上的女子,始終默默無語,就像是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那雙眼睛卻一直盯着坐在陪審團席上陪審團們還有那高高在上的法官,就這樣被獄警強行的帶走。
記者立刻上前對審理這次案件的法官進行了採訪:“連法官,這是您進入高院後首次審理經濟案件,對於這次的非法交易案,您有什麼想法?”
“由於香港的經濟體制的改變,對待經濟必定要嚴格,本案的罪犯,將爲他對廣大投資者所犯的罪行收到懲罰,對於以後,作爲法官的我,將時刻準備嚴格審判任何的經濟案件,絕對不允許有人利用非法手段擾亂經濟,維護國家的經濟法律。”連傑面對着鏡頭慷慨激昂的熱血迴應,讓周圍記者都激動圍上來做進一步的採訪……
肖墨恩已經沒有再去聽那些話,只知道連傑在這場審判中開始輝煌的政治生涯,而他的母親,卻在視頻的某個角落被無情的推上了車,那八年,他爲了事業,爲了承諾在拼搏,而那個時候,他的母親卻在冰冷而灰暗的監獄裡沉默了整整八年!
肖墨恩盯着視頻,剛毅的臉上看不出表情,手卻緊緊的捏住鼠標,久久沒有移動,似乎在醞釀着什麼,也沒有在意周圍,所以,沒有發現門邊的人。
沈馨予靜默的站在門邊,沒有再賣出腳步,透過肖墨恩寬厚的背影將視頻看的清清楚楚,說得真是激昂,多麼正直,也從那時候起,連傑開始他輝煌的政治生涯,連家的聯合國際也飛躍般的成長。
當初她並不知道這件事,那時候連立偉還經常會來她家,若不是那份匿名公司的投資文件,她恐怕永遠都不知道這其中的牽扯,也不知道聯合國際的今天,不僅僅是因爲肖文璃,還因爲沈氏……
這筆賬,她會一筆筆的算回來!
沈馨予沒有走進去,選擇轉身回房,把這個空間留給墨恩,就如同她把如何凌家那些檯面上的這件事留給他,至於,連傑這件事,她留給了自己,
所以,她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現在必須養足精神!
然而,就在沈馨予剛離開,肖墨恩再次拿起桌面上的手機,這件事他也不會善罷甘休,於是,撥下了一組號碼……
第二天,沒有昨天陽光明媚,有些陰暗。
肖墨恩一早就因爲有事去了上海的公司,沈馨予吃過了早餐,換上衣服,也帶着向南出了別墅。
“今天可能要下午,夫人是要去哪裡?”司機小劉禮貌的問道。
沈馨予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說道:“先去九龍城。”
聽到夫人的話,小劉啓動了車子,朝着九龍城的方向而去,看着繁華的人流,沈馨予忽然想起了兩年多以前的自己每天下上班走過的路,還有秦潔……
這時,車子在她說的居民樓的路邊停了下來,撥打了一個電話,傳來的只是對方的已關機。
沈馨予等了十分鐘,始終沒有等到羅鄴力出現,便示意小劉開車朝着賽馬場而去。
賽馬場,位於灣仔和銅鑼灣之間,是亞洲最大、最高級的會員會所之一,馬會以其一百多年的光輝歷史及優秀傳統,贏得香港各界的尊崇。
今天,在這裡將舉行一場著名的國際賽事,普通看臺上已經坐滿了觀衆和bo彩者。
整個賽馬場鋪着綠色的草地,場內設置有巨型電腦屏幕和各式先進設施,都在爲今天賽事做準備。
而馬會的VIP看臺也紛紛進入了各界的知名人士,在這裡,很多都會是馬場裡的馬主,也有很多的商界人士對賽馬進行投資,這不僅僅是一種他們的另類攀比,也是談及生意和聊天的最佳地方。
這時,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了馬場的入口,工作人員立刻上前打開車。
現是連傑身着一件淺灰色西裝從車裡出來,則扣上西裝外套,轉身去拉住妻子的手,帶着妻子從車裡出來。
其妻子蔣慧欣穿着一身黑色裙裝,看上去十分的端莊,眼眸中也閃過一道銳利的眸光。
車子另外一邊門也打開,先是一雙銀色的高跟鞋踏在了地上,一抹身材妖嬈從從車裡出來,蔣怡帶着笑容,走到了阿姨和姨丈的身邊,就在她正要靠近的時候,原本是因爲賽事到來的記者看到這次立法會競選的主席連傑到來,立刻圍了上來。
“連法官的呼聲很高,大家都說你是法律界最廉潔的法官,不知道連法官對這次競選有什麼想說的,有沒有信心。”
“爲法律界服務的信心當然是有的,不過現在我就不回答這些問題了,我可是主要來看賽馬的。”連傑彬彬有禮的說道。
記者又問道:“那今天有沒有看好哪匹馬呢?”
“當然是我哥哥的那匹藍天,我來也是爲藍天參賽而加油的。”他笑了笑,一位記者的目光看到了他們身邊這位亮麗的女子,以前從來的都沒有見過,有些好奇的問道:“那麼請問,這位小姐是……”
“這是我夫人的侄女,聽夫人說她就喜歡看賽馬,也就帶着她一起來看看,正好就一起來看看。”
連傑微微的一笑,說完,就帶着妻子和侄女穿過特別通道,朝着VIP的餐廳走去,沒有再理會這些記者的疑問,工作人員也都將這些記者攔了下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黑色賓利車也聽在了門口,工作人員恭敬的打開車門。
向南先從車裡出來,然後轉身看向出來的夫人,警惕的保護着。
沈馨予的出現讓記者再次轟動起來,推開工作人員走了過來了,立刻就問道:“肖太太,對於您先生是凌老先生的孫子這件事,你會不會也很意外?”
誰也想不到轉身一變,完全沒有背景的肖墨恩竟然是出生豪門,那也就是說沈馨予也頓時成爲了豪門的媳婦。
肖墨恩的身世已經成爲商界的傳奇話題,在這兩日出門只要一遇上記者都會問同樣的問題。
但是,沈馨予卻始終沒有回答,也不想回答,只是在向南的保護下,邁着從容的步伐進入馬會大廳。
旁邊的人都朝着她投來目光,因爲現在的身份,工作人員也會恭敬的問好,沈馨予微微的頷首,就在正要走進特別通道,看到前面一抹高大的身影,她忽然停住了腳步。
“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你可遲到了。”
向南也擡起眼眸看向這個說話的人,這人不是那那個賭徒嗎?此刻的打扮與之前完全不一樣的打扮!
羅鄴力穿上了一件黑色筆挺的西裝,皮鞋擦的光亮,原本凌亂的短髮也經過了整理,鬍渣也刮的乾乾淨淨,顯得精神萬分,臉上帶着一副黑框眼鏡,多了一絲書生氣息。
想不到這個賭徒裝扮之後竟然還算得上是個帥哥,向南有些愣住。
看到這樣的羅鄴力,沈馨予不禁淡淡的一笑:“我還以爲你不會來。”
“賭馬這件事我怎麼可能不來?”羅鄴力只是看了向南一眼,然後朝着沈馨予聳聳肩說道:“不好意思,我電話忘記充電了。”
“我可不希望統計師該出現馬虎。”沈馨予挑眉說道。
羅鄴力也笑了笑,做出了一個OK的手勢,說道:“yes,madam!”
“走吧,第二場快開始了。”沈馨予邁着腳步,先一步走進了特殊通道,朝着VIP餐廳走去。
羅鄴力看了看還有些吃驚的向南,挑了挑眉,快速的跟上沈馨予步伐,這是他第一次進入VIP看臺,心裡也有些激動,說道:“剛我看到不少厲害的人物都來了,還有連家兄弟,凌爵,泰安保險的主席……總之都不是善類。”
果然是統計師,提早到這裡就對進來的人做了統計,沈馨予聽着,說道:“這就叫做地獄空蕩蕩,衆魔在人間,怎麼?怕?”
“還好。”羅鄴力撥弄了一下頭髮,向南卻在旁邊問道:“夫人,地獄空蕩蕩,衆魔在人間是什麼意思?”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沈馨予繼續邁着步伐,朝着前面的那扇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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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親想看小七霍穎和龍澈度蜜月劇情,但是這個有點跟正文的聯繫不大,爲了主次分明,也顧及到親是否喜歡,小七會把這個與正文情節沒有多少關係的弄個番外寫,這樣親可以選擇看與不看,不知道大家的意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