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心想知道,在他離開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護士支支吾吾的,猶豫了好一陣,這才斷斷續續的開口,“封先生您走了之後,厲小姐就有點不舒服,也有點傷心,所以讓人給你打電話,第一次您沒接,厲小姐就說想出去走一走,大概那個時候,厲小姐只是無聊想去找您吧,可是後來,她好像真的哪裡不舒服,我們就讓醫生檢查,後來發現……”
“說!”封心咬牙切齒道。
“厲小姐畢竟是宮外孕,而且產生了一些疼痛感,時間拖久了恐怕會有生命危險,又不能吃藥,所以我們只好等您回來再商量,是進行手術移動胎兒的位置,還是用藥物流掉這個孩子……”能感受到封心的憤怒,護士小心翼翼的說,“可是後來您的手機關機了,怎麼也打不通,後來的確打通了,是厲小姐接的,她接完了之後就直接說,您已經同意藥物流產……所以……”
“所以你們就信了她,親手流掉了我的孩子!”封心冷笑不已。
“什麼?厲小姐居然騙了我們……”那護士無比錯愕,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願意利用那個孩子綁住封心吧,可厲雪兒卻選擇流產,徹底的失去這個孩子,只能說,她並不期待這個孩子的出生吧,同時也擔心宮外孕的風險。
封心合上手機,便開車去往厲公館。
當然了,憑藉他一個人,就連厲公館院子最外的鐵門也進不去。
厲堂曜早就猜到了,封心會上門,於是派了不少的手下守着。
如果封心玩硬的,厲堂曜甚至可以起訴封心,擅闖民宅!
先前封家和厲家關係交好,兩天串門,就跟去自己家一樣,門衛不會攔着。
但是這一次,厲堂曜說到做到,封心絕對見不到厲雪兒本人!
車子只能停在最外面,封心不得已下車,“告訴六爺,就說我要進去。”
“封大少爺,不好意思了,我們六爺吩咐,蒼蠅蚊子可以飛進來,但是您封大少爺絕對不準進!如果您非要爲難我們幾個小的,那麼,我也就只好報警解決!”
這次厲堂曜不顧任何情面,只要封心動了手,就抓他吃牢飯。
野蠻的打架不能解決問題,封心就是來要一個答案,她到底爲什麼打掉他們的孩子!
是再也不想有關係了?
還是因爲別的?
“封大少爺,您看今天風也挺大的,您還是請回吧,被來來往往的人拍照,您也不怕第二天上報紙讓人笑話?”那門衛苦口婆心的勸道。
封心卻是不走,但是也沒有動手,就只站在了門外,總不好趕人吧?
畢竟門外的地方屬於公共區域,厲家非要趕人,就顯得仗勢欺人!
厲公館。
客廳內。
“聽說他還是不肯走,站了一天了,非要見你……”按住眉頭,娜娜一籌莫展,和封家鬧成這個樣子,誰能想到呢?差一點就能結爲親家!
“他喜歡站着,那就讓他站着,總之我不會見他,更加不會讓他見到雪兒……”身爲一個父親,這是對女兒最妥當的保護,若不是受到委屈,哪個女人會親自打掉自己的孩子。
厲堂曜不禁回想過去,他對娜娜開始也是不冷不熱的,讓她吃了不少的苦,可他卻也沒人渣到,讓自己的女人打胎流產。
這是厲堂曜的底線。
顯然,封心已經碰觸了厲堂曜的底線,那麼,封心就必須付出代價!
厲家的千金,可不是好惹的!
睡了一整天之後,厲雪兒總算恢復了一點力氣,可她仍舊什麼都不想吃,也不想和外界聯繫,彷彿就是個被摔壞的布偶娃娃一樣,甚至不知道今天幾號,現在幾點,徹底和外界脫節。
厲堂曜準備了母雞湯,對女人很滋補,他敲門然後走了進來,“不想吃飯的話,那就喝點有營養的東西,總不能天天不吃東西,而且你說過最喜歡我的手藝,這是我親自做的,比你媽做的好吃一百倍!”
“爸爸,讓你擔心了……”厲雪兒只是躺着,因爲厲堂曜不讓她亂動,女人流產之後,也必須做小月子,不能吹冷風,還要吃點有營養的東西,這纔有利於恢復,否則會留下病根,對身體不利。
“別說話,多吃點東西……”厲堂曜親自一勺一勺喂厲雪兒喝下雞湯,期間厲雪兒幾次差點喝吐,但爲了讓爸爸放心,厲雪兒還是堅持的喝光。
“早點睡,明天想吃什麼,我親自給你做……”彷彿什麼都沒發生,厲堂曜故意營造出一種氣氛,厲雪兒只是生病了需要靜養一個月,等這個月過去之後,她就能重新站起來。
”爸爸,我打胎是因爲宮外孕,這個孩子不能留,當然了,這個孩子本身來的也不是時候……我和封心哥哥曾經在一起,但是後來……和平分手了,他不欠我什麼,我也不差他什麼,以後就是普通朋友關係。”厲雪兒淺淡的解釋。
厲堂曜先是一愣,隨後也聽懂了,“既然當初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就選擇瞞着,以後我也會當做不知道。”
停頓了一下,厲堂曜提醒,“他來厲公館了,站了一天,如果你……”
“爸,我只想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她不想見他。
厲堂曜再明白不過,他點頭道,“我知道,這個月不會讓他來煩你。”
“嗯,謝謝爸……”厲雪兒勾脣一笑,她還是幸福的,爸爸沒有因爲打胎這件事罵她,也沒有嫌棄她,更加不覺得丟臉。
厲雪兒目送厲堂曜離開之後,雙目變得溼潤。
昨晚的電話,是她接聽的,聽到是封明珠的聲音,厲雪兒當然很失望。
封明珠既然能掌控封心的電話,當然經過他的准許,後來呢,後來他沒有主動再聯繫過她。
她也是因爲一氣之下,加上身體的確出現了異樣,因此打掉了那個孩子。
當孩子流掉的時候,厲雪兒能清晰的感受到,一團溫溫熱熱的東西,離開了自己,讓她手腳冰涼。
那時候,她很無助,無助到只要一個擁抱就行。
那時候,她忍着眼淚,一心希望他能夠回來……
當時他不回來,她一直等,等到死心。
現在他來了,她卻不想再見,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