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仔細的思考,不能衝動。
我沒有選擇立刻去揭發霍寒煜,因爲霍寒煜那一句,我不會影響到他任何的計劃。
這句話飽含深意。
我羅娜,應該是在他計劃之外的。
那麼我就算去揭發,恐怕也達不到什麼效果,搞不好害了王輝也不一定,霍寒煜現在變得太可怕了。
現在王輝的情況,我站在外面又沒有內部的人諮詢,警方應該也保密,我只能在觀望看看,不能操之過急,要想辦法見見他了解清楚情況再考慮了。
真的死了人,又清楚的知道是他霍寒煜做的,那他豈不是刮過了那個可以回頭的底線。
心好難受,不管愛不愛,好怕結局太過悲涼。
雨桐叫了一些外賣,我跟着吃了幾口,便疲憊的躺倒在小沙發上睡着了。
一覺悶到了傍晚,雨桐推我起來吃飯,真是一點胃口也沒有,迷迷糊糊的只聽她念叨,“姐,你手機響了一天,都沒電了,我幫你衝了電,是霍少打來的,趕緊回人家一下電話,這次再錯過可真要後悔終身了,你得加把勁……”
我有些煩躁,暈暈乎乎的起身去插座邊將手機從充電器上拔了下來,真不想給他回電話。
然而雨桐,卻跟着後屁股跟我念叨,“你的加油,好好打扮一下,去勾引他,他肯定對你沒死心,這種男人,你得色誘……”
“閉嘴!”我腦子裡竟然都出畫面了,勾引他?不殺了他已經給他祖宗面子了!
但好像,雨桐說的有點道理啊,好多事他不對我說,那勾引一下,是不是能被我美色迷惑,然後,把所有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
我扁扁嘴,越想越來感,他他嗎的不是對我沒死心麼?他親口氣沖沖的說,讓我選擇之後才死心……
我深吸了口氣,拿着手機笑眯眯的走出病房,撥通了霍寒煜的電話,“喂,給我打這麼多電話,是想我了嗎?”我輕柔嫵媚的發出嬌嗔的聲音,但話音一落,不禁有些覺得自己弱智啊,這也太明顯了,這辦法也是有夠弱智的,他不會輕易相信的。
“你他嗎鬼上身了?”電話裡傳來霍寒煜似笑非笑的聲音。“別跟我耍什麼把戲,我瞭解你就跟農民瞭解大糞一樣,你是絕對不會在這時候對我笑的。”
“你還知道啊?跟你鬧着玩。”我扁扁嘴很自然的說着,有些後悔,應該想好怎麼對付他在撥通電話,現在可到好,一下子又輸了,只得道,“我就是想祈君了,我不會揭發你,這是我的選擇,滿意了嗎?”
“還成吧。”
“你給我打一天電話,要幹什麼。”我試探着迂迴找話題。
“我只是猜想,你會很想知道死者是誰。”霍寒煜輕聲迴應,“忍不住想告訴你啊。”
“我問過你,你自己掛斷電話的。”我真的被他氣的快無語了,是他先掛斷電話,這又沒完沒了的吵我。“我自己會知道的,警方早晚公佈啊!別想拿這個勾引我!”
“警方查清楚,恐怕要幾天呢,難不成你想幾天都睡不好嗎?”電話裡霍寒煜的聲音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死德行,我幾乎可以幻想到他那樣子了。
“我睡的挺好啊!剛剛睡了一天,真是舒服!”我感覺好像真的精神錯亂,瘋掉了,說這樣的話腦子基本沒過濾,他神經病,我也跟着神經病了,就是要跟他唱反調,不讓他得逞。
然而,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電話裡竟然傳來他的歌聲,讓人聽着起雞皮疙瘩又覺得恐怖的歌聲。
“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繞天涯……”
“你瘋了,死不正經,神經病!好幾年前的了!”我有種想把電話摔了了的衝動。
“那就正經一下,你不想知道,我偏偏讓你知道!”霍寒煜的聲音忽然又變得冷了,但又好像因爲事情進行的順利,心情大好似得,“派人去接你了,來我家吧,寶貝!”
“你家裡?”我這才稍微有些高興,好像能看到祈君了啊,其他的事情瞬間都拋諸腦後。但那一絲喜悅,卻很快又消失了,徹底被這男人玩弄於鼓掌似得,心情好壞都由他決定。
我機械般的走出醫院的大門,靜靜的等了幾分鐘,來接我的車子便到了。
到了霍寒煜家裡時,讓我更加提不起來任何精神的是,祈君並不在家,匆忙的四處張望尋找過後,我回到客廳裡,狠狠的瞪着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吸菸的霍寒煜,“你安排了,根本不想我見祈君。”
“小孩子不能有火氣的。”霍寒煜微微擡眸,給了我一個白眼,不禁也有些惱怒,“我他嗎的什麼時候答應你見祈君了?”
我泄氣了,根本爭辯不過他,索性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同樣翹起二郎腿,理順自己的髮絲,“說吧,死者是誰!”
這話問出口,我暗自吸了口氣,好像不管是誰,死了,尤其是他做的,我都沒辦法原諒他。
“好像你很想知道,就不告訴你。”霍寒煜扭了扭脖子,那副死樣子幾乎給我氣死又氣活,幾個來回。
“愛說不說!”我的肺好像炸開了一般,胸口好痛。不禁掉了一顆眼淚,但我馬上就擦乾了,用力眨眼,告訴自己不哭,“我不明白,到現在還跟我糾纏什麼,我和王輝是朋友,就算是情侶又怎樣,我們分手了,你放棄我了,我把孩子給你了,你也說恩怨了斷!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你猜啊。”霍寒煜不禁又快活似得吹着口哨。
我站起身大步向房門口走去,真是沒任何心情和這幼稚鬼玩!
霍寒煜並沒有動身,可到門口我打開房門竟還是被他兩個手下攔了住,房門再次被緊緊的關了上。
“不是有你哥,什麼都不怕嗎?有人欺負你,牙拔了?我倒想看看,你怎麼從我口裡把牙拔出來。”霍寒煜很是享受的,索性直接倒在沙發上,衝我壞笑着挑眉,不禁舌頭也伸出來舔了舔他的脣角。
我沒有立刻接他的話,想了又想,才很深很深的吸了口氣,露出笑容,單手嬌媚的扶住了門框,“還說不吃人家醋啊?”
霍寒煜臉色瞬間繃了起來,不禁坐起身。
“讓我分析分析。”我勉強微笑,將自己的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隙,很輕很慢的走過去,坐到他身邊,“你一大早剛睡覺就給我打電話,那肯定一直沒睡覺了啊。”
“怎麼了?和這些有關係嗎?”霍寒煜稍微有些愣,不知道爲什麼不禁雙腿微微縮緊了,白皙的臉頰出現一道紅暈,紅暈泛着泛着就泛到了耳根。
“我沒說有關係!”我保持笑容,“我是說,你一直在想我,是不是想要啊?昨晚上因爲正事忍着,忍着,忍着,睡覺也睡不好,一整天都在窩着想那點事兒吧?不停的給我打電話……”
畫風突變的,他好像沒了招架之力似得,“你在胡說什麼!”
“沒胡說啊,你要想幹,就幹唄,老孃也渴着呢,找鴨子還得花錢。”我狠狠的瞪了一眼霍寒煜,“沒人能滿足你嗎?昨天不就抱一下嗎?瞧給你刺激的。”
被我戳中了,好像被我牽住鼻子走,他很窩火似得,並沒有理解回話,“羅娜,還真是不能小瞧你,都出這麼大的事兒了,還有心情扯啊?你應該是有求於我,問我問題!”
“沒有啊,不求,不問!”我挺直了腰桿,索性躺倒在沙發上,不理會他,拾起茶几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劇,很是淡定從容,這個傻逼,順着他就沒完沒了!
“你,你來這裡是想見祈君!”霍寒煜瞪圓了眼珠子,好像拿我沒轍似得,亮王牌的架勢。
“不不不。”我學着他曾經的口氣迴應,“既然孩子給你了,我就認命,而且你也不是不疼他不愛他,我瞎操心什麼,孩子是我心頭肉,挖給你之後,我應該不再欠你什麼了,請你別糾纏我。”
“不擔心?我告訴你,我他嗎的天天打他罵他,天天家法伺候!”霍寒煜惱怒的吼着。
我微微回眸看着他一本正經說謊的樣子,真是覺得好笑,並沒有理會他,繼續看電視!暗自咒罵,最好嘎嘣一下死了!不死也咬死他!卑鄙陰狠!愛咋咋地,死他手裡也認了,免得活着和他糾纏這麼累!
“不相信?”霍寒煜的氣息也開始不平穩。
“即將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男人,我怎麼能不相信呢?”我輕聲應和着。
“羅娜,我艹你嗎的,你這是破罐破摔,一點也不害怕是吧?給你機會來求求我,你他嗎不珍惜!”霍寒煜終於繃不住站起身,一把搶過去遙控器,直接把電視機關了。
感覺好爽,電視機被關上的瞬間,我閉上了眼睛,“困了,要睡覺,別打擾我。”
霍寒煜氣的直跺腳。
我偷偷睜開眼睛看了看,他的拳頭垂落在褲腳兜邊,已經握的緊緊的,手背上的青筋暴外露,看上去還真是有些嚇人,我沒敢擡頭看他的眼睛。
我下意識的吞嚥了口中的唾液,差點就服軟了,硬着頭皮閉上眼睛,重複道,“如果不喜歡我在這裡睡覺,就放我走啊,總之我沒任何目的,沒任何想從你身上得到的,別以爲你很瞭解我。”
我知道這樣說話,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他真的直接掐死我,一個是他放我走。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傢伙狗改不了吃屎,一把扯開了我的腰帶。
皮質的腰帶啊,直接扯斷了。
我的腰差點沒閃了,整個身子都懸在半空了半秒,又掉落在沙發上。
“你他嗎的狗改不了吃屎,你要幹什麼?喜歡強,奸啊?去找美少女強,奸啊!”我掉落在沙發上的瞬間,開口便大罵起來。
“對,我狗改不了吃屎!就是你這坨屎。”霍寒煜直徑一隻手臂將我的腰攔起,把我的身子翻轉到肩頭,扛着便往他房間裡走。
“你他嗎的纔是屎。”我腦子都被轉暈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扎着的馬尾的頭繩皮筋也掉落,披頭散髮的,透過門玻璃的反射,我好像看到一個惡魔扛着一隻鬼一樣……
終於還是逃不過魔鬼似得,我被扔到了他的大牀上,他撲向我,吻着我的雙脣,很用力的,很貪婪的。
我閉着眼睛,頭暈目眩的,小身子在他高大的身下本還是掙扎的,甚至想找機會去踹他的兩,腿之間,想找機會,趁他舌頭伸進我口中的時候,咬他,咬死他,給他咬斷,讓他變成啞巴,不要在說話了。
但嘴裡忽然好像嚐到了鹹鹹的味道,是我很熟悉的眼淚的味道……
我知道,我並沒有流淚。
慢慢的我放棄了掙扎,微微睜開眼睛時,看到了近在咫尺他臉頰上剛剛被淚水劃過的淚痕。
那雙閉着的眼睛,睫毛在這一剎那看着好長,眼縫看着也好長。
沒由來的,我整個身子都軟了,任憑他吻着,雙手不禁伸向他的心口,隔着薄薄的襯衫撫摸着他的心跳,慢慢向上,沒有辦法控制的,去擦他臉頰上的淚痕。
手觸碰到他臉頰的瞬間,他好像感覺到了,立刻睜開了眼睛。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眼睛裡是我的眼睛……
莫名的,我竟淚眼朦朧,淚腺不爭氣的分泌出了液體。
他好像入神了似得,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雙手撐起牀面,爬起身來,深呼吸着,好像在壓抑某種情感的爆發。
那淚水,是他也沒有注意到,便涌出緊閉的雙眸,劃過臉頰,進入了我的口中。
我躺在牀上,沒有動,微微側過頭去,在側過身去背對着他,偷偷的落淚,不想發出聲音打破這一刻的寧靜,我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安靜的大概十幾分鍾,霍寒煜才坐到牀邊,“真他嗎的是老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說誰呢?”我有些惱,“知道不知道什麼叫越老越有味道!”
“喲,這是想要了?激我呢?”霍寒煜這纔回頭看了我一眼,看到剛剛被他幾乎扒掉的褲子,他忽然又伸出魔爪。
我嚇了一跳,本能的收回腿往牀邊挪動。
他索性一把抓住了我的腳踝,擰着眉心冷笑着看了我一眼,沒等我反映過來,他雙手順着褲腳伸了進去,輕輕一扯……
該死的。
褲子被他拽掉,兩條腿繼續暴露在他眼前,我正想鑽進被子裡,這時才發現,我腿上還裹着幾天都沒換的紗布,還有些許汗漬味兒,血腥味兒。
他眉心擰了擰,看似很嫌棄的將褲子直接丟到了地面上,轉身便離開了。
我微微鬆了口氣,不禁覺得有些尷尬,這不是在很明顯的說,勞資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嗎?
天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不禁擡起手,用力的將手指插進發絲,一頓亂撓。
不能被他左右了,他可能是演戲,他特別會演戲啊,昨天晚上,分明就是在搞我,利用我才能搞得了王輝!
我很清楚,王輝不會那麼輕易被搞的,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跟我有關係的,這過程究竟是怎樣的,好想問清楚,抓心撓肝的,好多問題想問他,但好像他根本不會告訴我,他那腦子裡到底現在裝的什麼,一定是好多好多噁心的蛆蟲!
我正在心裡咒罵他,不料他忽然拎着醫藥箱走了進來。
我有點亂,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心虛的鑽進被子裡,直徑用被子蓋過頭頂。
霍寒煜走到我身邊一把掀開了我的被子,我那隻穿着一條小內內的下半身又暴露在了空氣裡,沒等我再去搶被子,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腳踝,將我從牀頭拽到牀尾。
速度好快,好像脊背都摩擦出了火星子似得,火辣辣的疼!
我不得不坐起身,正想和他再爭吵鬥嘴罵一番,可他竟然扯來一把椅子,坐到我面前,直接將我的腳踝放到他的腿跟。
也不知道他的西裝褲子料子太好,還是其他原因,我腳踝的觸覺竟酥酥麻麻似得感覺,腳心好癢,腳背也癢,整條腿都癢……哪哪都癢!
我忍不住伸手彎腰撓了撓我的腳踝,想不到竟又遭到他的“訓斥”。
“別他嗎動!身上是不是不洗澡都張蝨子了!”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不敢亂動,好像知道他要做什麼,可又不敢相信。
他輕輕的將沾滿汗漬有些發黃的白色紗布用專用的醫用剪刀剪開……
冰涼的剪刀除蹦到我腿跟的時候,我渾身不由的打了個冷顫,皮肉一收一緊的,險些被剪刀鋒利的刀尖刺進了柔中。
“你他嗎的在動,我直接扎進去。”霍寒煜咬緊了牙根,不知道爲什麼,那眼眶這時看上去好紅,額頭上也出現了一顆顆汗珠。
我就這麼老實了,不敢亂動了,打心眼裡縮在他面前,不敢還嘴,委屈的嘟起嘴來,偷偷看着他,“兇什麼兇……”
他沒有理會我,坐直的身子,繼續他的動作,好認真的,眉心時而微微擰動,牙根時而咬着,好像一個不稱職的帶着飽滿情緒的醫生,又極其認真的在做手術似得。
我看的入了神,他還是那麼好看,滿身都自帶光環似得……
突然感覺自己好不爭氣啊,別人對我再好,好像都不及他一個動作,從頭到尾都是,一直被吃定,還死皮賴臉的說,自己吃定人家。
女人的情,纔是最可怕的東西,即便是對方,是個魔鬼。
這一瞬間,我險些倒下去,險些撲進他懷裡。
但最後的理智告訴我,他可能是個騙子,爲了報復利用我感情也說不定!
我可以愛,可以自己傻,可以飛蛾撲火,撲一次遍體鱗傷不夠,再撲一次,重生後繼續撲……
但我不能因爲我自己,害了其他人。
我擦乾了眼淚,低着頭,不再看他那張隨時都讓我墮落的臉!
“好了。”霍寒煜給我的傷口消毒後,又重新用紗布包裹好,將我的腿放了下去。“臭死了,我剛剛一定是瘋了,跟從屎勾裡爬出來一樣。”
“霍寒煜,你不要太誇張,太過分了。”我簡直忍不了啊,憤憤的站起身,站在牀上,剛好可以俯視他的眼睛,單手叉腰氣勢很強悍,擡起手伸出食指指着他鼻樑子,理直氣壯道,“我他嗎的是受傷,不能洗澡。”
“胡說八道!”霍寒煜擡起手,一把抓住了我的食指,輕輕一掰……
“啊……”我頓時痛的苦臉大叫,“斷了,斷了!”
“爲了證明,受這點傷是可以洗澡的,爲了揭穿你他嗎的就是懶的不洗澡,走吧……”說着,霍寒煜忽然鬆開抓着我手指的手,沒等我反映過來,上前一步,單手攔住我的腰,將我的身子夾到腋下,大步往房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