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大勇急得連懷中孩子大哭也不理會,揪着柳母不放:“我說沈家怎麼也不理會我讓律師發過去的律師函呢,原來人家以爲我是敲詐人家的,你們母女害得我還不夠慘嗎,爲什麼還要害我?!”他狠狠的把柳母推倒在地上,卻還是不放過她的追問錢的下落。
他是認定柳母和柳雲肯定藏起了一部分錢來,不把這部分錢找出來,他怎麼能讓柳雲出來、怎麼能相信柳雲的話——幫他一起告沈家,讓沈家替沈依依還錢的話?和沈家法庭上見也是無奈之舉,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錢他是真得不想和沈家這種龐然大物結仇的。
就是柳雲說能找到幾個可以做證的同事,但是條件就是讓鳳大勇救救她;鳳大勇當然恨不得殺了柳雲,可是爲了錢、也因爲兒子天天哭得心煩,他才答應柳雲。如果柳雲私藏了一部分錢的話,那就要另當別論,在她沒有吐出錢來之前,鳳大勇是絕不會把她弄出來。
柳母怎麼分辯說女兒沒有拿鳳大勇的錢,鳳大勇也不肯相信了;因爲沈家的不理會讓他心裡沒有底啊,三十多萬對於沈家來說不算大數目,可是沈家卻根本沒有人和他對話,這讓他原本就有些疑神疑鬼,紫姍的話讓他一下子找到了原因,豈能就此罷休。
江濤看了一眼紫姍:“嗯,有件事情不知道你清不清楚,紫姍。”
“什麼?”紫姍看着他:“不是好事吧?說吧,現在我可是我銅頭鐵骨,真得沒有什麼壞消息能打倒我的。”話是玩笑話,可是落在江濤的耳中卻讓他生出很多的不是滋味來——能練成金剛不壞之身的人,那都曾經經歷過什麼苦痛、是怎麼掙扎站起來的?
他真得寧肯紫姍沒有這麼堅強。那代表着她少受了很多的痛苦;以前的他無能爲力,但是以後他願意儘自己的力量。
“紫姍,柳雲的孩子還不足週歲,還在哺乳期;按照法律來說,她就算是會被判刑也只會是緩刑,因爲不能不讓她盡一個母親的責任。所以在她被移交到檢查院後。她也就應該能離開看守所了。調查階段結束了。”江濤說完看一眼紫姍:“我想說得是,鳳大勇他們根本不必來找你。”
紫姍笑了笑:“我知道。雖然說原來對法律知道的不多,但是整天和你這個律師在一起,多少總會知道一些。近朱者赤嘛;”她又說笑了一句:“不過,柳雲就算出來我也不想她再來找我麻煩,可是她就是認定我是存在於她生活、婚姻裡的第三者。非要逼我離開藍水市才甘心——我可不想總是和她糾纏,而和她說道理又說不清楚。”
“能絆住柳雲的人,世上只有一個鳳大勇了;在沈依依沒有找到之前。嗯,不對,在鳳大勇的三十多萬元錢沒有證實真正去向之前,鳳大勇都不會放過柳雲的,肯定要讓她吐出私吞的錢來。”
紫姍聳聳肩膀:“他們兩個有得忙了,所以我也就不必擔心。我不耐煩總是應對柳雲,從次以後我要學會主動。要讓柳雲這些人沒有機會出手;”她說到這裡看一眼江濤:“我不是個聰明人,還要向你好好的學習才成。”
江濤笑着搖搖頭:“你就挖苦我吧。我是一個多麼實誠的人,只有被人欺負的份兒。”他眯了眯眼睛:“你既然不想讓柳雲再有機會出手,要給她找事情做得話,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可能對我們有些幫助。”
他是無意之中說“對我們有些幫助”的,而紫姍也沒有聽到任何的不妥,對於江濤口中的“我們”沒有半點反應;江濤說的時候無心,可是說完之後馬上警覺過來,擔心的看向紫姍,發現紫姍沒有反應他有些偷偷的小快樂。
紫姍看向江濤笑起來:“說吧,看看實誠到只會受氣的江律師想到了什麼好點子。”
江濤白她一眼:“我就是有點不實誠了也是被某人帶壞了;”然後他說到正題上:“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柳雲到曾經的店裡去,走的時候不是打車而是有人來接?我和楚香她們說過此事,都感覺那件事情有點古怪。”
紫姍挑了挑眉頭:“應該不至於吧?”她知道江濤所指的事情是什麼,而且她也不是沒有生出過那種念頭,但總是認爲柳雲剛和鳳大勇結婚、又剛生下孩子沒有一年,怎麼可能呢?感情的事情總需要一段時間嘛,只是相互間的瞭解也需要長達幾個月啊。
江濤用一隻手摸了摸下巴:“這事兒你就不用管了,我會查個清楚的;如果真得,那我很願意做次小人,讓鳳大勇和柳雲更忙一些,讓柳雲永遠在我們的生活裡消失。”他對柳雲的不滿終於達到了一個頂峰,再也無法容忍這個女人不停的給紫姍找麻煩了。
就算柳雲在看守所裡,可是她同樣能給紫姍帶來麻煩:不是她的話,鳳大勇和柳母怎麼可能會來找紫姍呢?紫姍需要的是平靜的生活,真得不需要她來做紫姍生活的調劑品——也許將來有一天紫姍會說“真無聊”啊,那就是江濤的幸福。
只有幸福的人才會說無聊啊,因爲生活裡沒有風波。
紫姍點點頭:“行啊。”她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也不認爲自己是在找麻煩,因爲事實一次一次的提醒她,就算她想放過柳雲,可是柳雲卻不肯放過她——因爲一個鳳大勇,讓柳雲一直視她爲眼中釘,從前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總讓人來找麻煩很煩人的,不如讓她去給柳雲添點麻煩。
江濤忽然拍了一下方向盤:“我發現,算計一下壞人很開心啊,嗯,如果這算是小人行徑的話,我認爲做個真小人也不錯,總之做個爛好人要強太多了。”
紫姍知道他擔心自己有心結:“我被她害過多少次了?小的不算,大的任何一個用古人的話來說就是不共戴天啊,找她點麻煩而已我有什麼可愧疚的。你放心吧,大律師,我已經不是個小女孩兒,不會那麼的天真。”
“再說我和柳雲這麼熟,你不認爲她要離開牢寵了,我應該送她一份驚喜或是一份大禮?我想這份禮也算不薄了,是不是?”她笑着斜眼看江濤:“或者在你看來,這份禮還可以加重。”
江濤很認真的點頭:“當然要加重,我們難得送柳雲禮物,送得輕了你好意思出手嘛;送禮啊,就要送得人家印像深刻、永生難忘啊。”他說完嘴巴好像動了動,彷彿是磨了磨牙——紫姍也不能太確定,不過江濤現在的樣子真得看起來好可愛。
咳,咳,可能是今天被鳳大勇他們氣糊塗;紫姍在心裡安慰了自己一句,把頭扭向自己車窗這邊,但是看到的還是江濤映在車窗上的側影。
把紫姍送到公司後,江濤開車離開了,忙碌的一天開始。
林浩的工作丟掉的事情江濤並不知道,事務所裡的人也不知道,知道的人只有老闆和林浩兩個人;這也算是老闆厚道吧,怎麼說林浩爲他工作多年,可以說是立下了汗馬功勞,他並不想和林浩弄成一對冤家。
但是林浩這樣的律師,老闆也不想再留下來;而他給林浩的說辭很委婉,就是提出以林浩的能力可以自己開個事務所了,很鼓勵林浩出去開創自己的真正的事業;而林浩是什麼人,當然聽得明白,當即就表示早有此意,兩人表面上是好合好散。
因此整個事務所裡的人還以爲林浩只是在休假而已;如果有什麼人猜到了,也只有林浩原來的秘書與助理,他們都調到其它地方工作:不過職場多年的他們深知什麼話應該說、什麼話不應該說,所以在老闆沒有開口之前他們不會亂說一個字的。
到了事務所江濤就接到電話,是林浩的;沒有直接掛掉的原因是因爲江濤想知道林浩倒底要說些什麼,雖然林浩不會把打算直接告訴他,但是總能聽出點什麼來。
林浩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來:“想好沒有,這是第一天。”
江濤直接告訴他:“如果知道你要說得是這個,我就會把話筒直接摔到機身上。”他真得弄不清楚林浩在想些什麼——他的離開並不能讓紫姍重新接納林浩。
林浩冷笑兩聲:“我給你三天時間是因爲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記住你還有兩天。”他說完把電話直接掛掉了,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在他所說的兩句話中,江濤真得聽不出他的半點用意來。
江濤敲了敲桌子,對林浩上了心:林浩是個聰明人,他如果真要做什麼事情的話,比如說對紫姍或是對自己不利,那真得會是傷害很大的事情。
林浩放下手機後,身後有個女子的聲音傳來:“你還真得這麼心軟,還是說你需要時間來安排啊。”
“你不是說要走了嗎?”林浩沒有答她:“我以爲你會在今天離開呢。”
女人的聲音細聲細氣笑起來,帶着一種居高臨下:“我想走的時候自然會走,你不會是怕被人發現我在這裡吧?我,沒有那麼見不得人啊,就算是讓人知道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