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離別之夜

柯亞的被窩本來就不大,此刻藏着數人,更是顯得臃腫不堪。歐萊雅公主目測了一下,心中已是瞭然,當下冷冷地道:“維多莉婭、愛麗絲、梅格,你們三人還不出來嗎?”

被子終於動了,只見先是最右邊的一角慢慢掀起,不知是維多莉婭還是愛麗絲中的一個羞紅着臉,低垂着頭爬了出來。

接着被子另一頭同樣是雙胞胎姐妹,也同樣是羞澀表情的一位公主慢慢坐了起來。只是她們剛一現身,被子馬上被中間躲着的一人死死的裹緊,似乎死都不打算出來了。

克萊爾公主一見到兩個雙胞胎姐姐,忍不住奇道:“維多莉婭姐姐,愛麗絲姐姐,你們怎麼會睡在柯亞帳蓬裡的?”

雙胞姐妹的臉更紅了,都是羞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匆忙站起來後,相互牽着手站在一邊一言不發。歐萊雅也站了起來,回頭瞪着柯亞,冷冷地道:“你不解釋一下嗎?聖劍守護者?”

柯亞已料知被中還有一人必定是梅格公主,瞧地上扔滿了衣服,可見她仍然光着身體。這種尷尬的場合,似乎自己已經不宜待下去了。況且自己對這事心中無愧,沒必要解釋什麼。

當下他便道:“公主們找到了就好,天很晚了,殿下帶她們回去休息罷!我還要去堅守崗位,失陪了!”

說完,他轉身掀開布簾,大步走回行宮大門。只聽到帳蓬里歐萊雅氣急敗壞地叫道:“你站住!不解釋清楚,別想給我逃掉!”

柯亞並沒有停下腳步,只是擡頭長呼出一口氣,心想:“女神啊!讓時間快點過去罷!和這些奇怪的公主們在一起,我都快發瘋了!”

歐萊雅問了幾位調皮妹妹們什麼話,柯亞並不知道。只是自此後,她們就老實多了。第二天一早,公主們起來登上了神蹟山。參拜了神碑,並在那塊女神踏足的神石上,與女神溝通,聆聽女神的教誨!

一切,都十分順利!有了歐萊雅的管束,那幾個小公主再也沒來煩過柯亞。柯亞也盡心盡力地做好自己的保衛工作。

終於。聖女教育結束了。休息一晚後,公主車隊開始啓程回帝都。一路行回,柯亞的心情也越來越輕鬆了。想到終於可以完成任務,不再保衛這些令人頭疼的小女孩,他心中就有一種說不出來地舒服。

天黑時分,車隊終於回到了帝都城內。柯亞護送公主們回宮後,立即返身趕回了聖教,向大聖女彙報任務完成。

但是大聖女見到柯亞的第一句話,便是:“柯亞。從現在開始,你不必再去上學了。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回去和家人告別。明天一早,你就全力在聖教修習,盡你最大的努力,儘快達至劍聖境界!”

柯亞一呆,道:“大聖女,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大聖女點了點頭,道:“是的,戰爭已經爆發了。而且敵人是三國聯軍,局勢十分危急。以帝國現有的實力。怕是支撐不了多久。聖教與帝國的生死存亡,馬上就要來臨。你是拯救這場浩劫的唯一希望,我要你排除一切雜念,全心全力投入到這場保衛女神平安渡劫的聖戰中來。提高你的實力。是關鍵中的關鍵,你明白嗎?”

柯亞心知這一天總會來臨,當下跪下道:“是!大聖女!

屬下當竭盡全力。爲了女神的平安,捨生忘死!“

當晚,柯亞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這時他也不再對家人隱瞞,把自己的狀況和肩負的使命詳細對母親和姐姐說了。蘇姍婭和路易絲聽明白後,不禁又是高興又是擔心。高興地是柯亞終於有了出息,能夠成爲聖教中最光榮的聖劍守護者。擔心的是從此柯亞將離開親人,爲了女神而去奮戰。這一分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見面,也不知還能不能有幸見得到面。那種複雜的心態。讓柯亞的兩位親人又是歡笑,又是垂淚。

柯亞又拜託了布蘭妮,讓她在自己不在的情況下,好好照顧母親和姐姐。夜深時,他離開了家,因爲還有一個人,自己得向她告別。

那就是安妮!

由於已經很晚了,柯亞並不想驚動安妮的家人。於是他按照上次潛入伯爵府的路線,再次悄悄來到了安妮的閨房之外。

房間裡,燭火巳熄,看來安妮已經睡了。柯亞猶豫了一下,便輕輕敲響了房門。剛敲了三下,裡面便傳來了安妮的聲音:“誰呀?”

聽到愛人的聲音,柯亞微笑了起來,輕聲道:“是我,開門!”

房間裡燭火立時亮了,緊接着門呀的一聲打開。安妮光着腳,一臉又驚又喜地出現在門口,看着柯亞開心地道:“你這死娘娘腔,一走就是七、八天,現在終於捨得回來了?”

柯亞呆呆地看着心愛的女人,剎那間心中柔情涌動,只輕叫了聲“安妮”便一把將她摟入了懷裡。安妮又羞又喜,忙拍着柯亞的頭嗔道:“你幹什麼?快進來,門都沒關上呢!”

柯亞立刻抱着安妮走入房中,順手就關上了門。安妮沒等他先動手,立刻主動就吻了過去。這一刻,似乎用不着多說話了。兩個才分別幾天的小情人,好似離別已久,一見之下,那份濃情頓時爆發了開來。相擁,狂吻,愛撫……

過了很久很久,激情才稍稍減弱。安妮喘着氣,紅着臉與柯亞分了開來。先是白了他一眼,一邊整理着被柯亞扯得凌亂的衣服,一邊牽着他的手一起坐到了牀邊。然後臉一扳,道:“聽說你保護公主們去了,老實交待,有沒有和那些漂亮的公主們發生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柯亞一笑,道:“有啊!有好幾個公主半夜三更摸到我的帳蓬裡來投懷送抱呢!”

“什麼?”安妮頓時急了,忙用力伸手去扭柯亞的手臂,氣急敗壞地叫道:“你……你敢?沒有我的批准,你敢亂搞女人?”

柯亞手一縮。樂得呵呵直笑,道:“騙你的啦,那些公主還都是些小孩子,我怎麼可能下得了手?”

安妮一呆,隨既又氣道:“哦,那你的意思只要不是小孩。你肯定會下手的嘍?”

柯亞只好用手摟住了她的肩膀,笑着道:“瞧你說的,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瞭解嗎?在我心裡,只有你一個。別的女人,我正眼也不會去瞧一下的!”

安妮切了一聲,道:“少來,我小姨天天晚上睡在你身邊,用自己的身體給你暖被窩。你抱着她的同時。也是不拿正眼去瞧她的嗎?”

柯亞汗了一個,忙辨道:“這怎麼一樣?你小姨睡我身邊這是她的本份。但僅此而巳,我跟她可什麼都沒發生過。”

“哼!一個美女和你同睡,你能什麼都沒發生過?”

“女神在上,我可以發誓。雖然我碰你小姨天經地義,可我真的什麼也沒做過。因爲我心裡愛的女人,只有你一個呀!”

安妮開心了,頭一低,就偎進了柯亞的懷裡,道:“這還差不多。不過我小姨也是蠻可憐的,我不許你對她不好。讓她成爲你的女人罷,我批准了。”

其實柯亞雖然不愛布蘭妮,心裡也早有讓可憐的她成爲自己女人之心。只是因爲擔心安妮反對,才遲遲沒有實施。此刻一聽安妮居然主動恩准,他心中的一塊石頭也算落地了。當下嘿嘿一笑。就不表態了。

安妮回頭白了柯亞一眼,笑罵道:“正合你心意了?美死了罷?”

柯亞不敢撒謊,只好老實道:“說實話,美死了還不至於,但你小姨除了我,真的不可能會跟別的男人了。收她成爲我的女人,我責無旁貸,算是合我的心意了罷!”

安妮翻了個白眼,氣道:“你倒是真老實不客氣!讓你收你連假意推辭一下都不會!哼哼!不過我先說明哦。因爲小姨是我的親人我纔開了這個口子。但只此一次,下不爲例,明白了沒有?”

“呵呵,明白了,謝謝你!”

“明白了就好!我問你,這幾天想我過了嗎?”

“想,天天都想!”

“是嗎?呵呵,我也天天都在想你呢!娘娘腔,不知道爲什麼,這幾天我心裡慌得厲害,總認爲你一去就再也不回來了。現在好了,靠在你懷裡,我不再心慌了。答應我,以後別再離開我了,好嗎?”

柯亞忽然笑容一僵,沉默了下來。半天后,他輕嘆了一聲。安妮聽出有異,忙擡起頭來,擔心地道:“怎麼啦?不行嗎?”

柯亞手臂上擡,輕輕撫摸着安妮那一頭的紅髮,猶豫了半天,才輕輕地道:“安妮,你也知道,我是聖教中人。很多事,都由不得自己。今天我來找你,其實……”

安妮不等聽完,立刻明白了什麼。她馬上轉過身去,賭氣道:“我不要聽,你準沒什麼好話!”

柯亞只好再次輕嘆,道:“安妮,我很早就告訴過你的。

你和我相愛之前,不就有這個心理準備了嗎?“

安妮鼓起了腮,生了一會兒氣後,道:“那這次你要離開我幾天?”

柯亞只好據實回答:“不知道,但恐怕是一段很長的時間。”

安妮回過了身來,咬着下脣,又道:“很長的時間是多久?十天?二十天?還是十年,二十年?”

柯亞看着愛人那張又委屈,又生氣的小臉,心中難受極了。因爲自己的確無法回答她,這一分離,有可能是永別!

無法回答,柯亞只好用自己的吻來表示。他輕輕地扳過安妮的小臉,溫柔地吻在了她的嘴脣上。這一吻,與剛纔的激情之吻全然不同。是那麼的輕柔,帶着一點點哀傷與不捨。

安妮懂了,兩行清淚頓時流了下來。她稍稍地離開了柯亞,用悲傷害怕的語氣問道:“不……不回來了嗎?”

柯亞心中一顫,卻笑道:“不,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一定會回來的!”

安妮伸出雙手捧住了柯亞的臉,象是要把他牢牢記住一樣仔細地看着。過了半天,才道:“我不管,你要答應我,一定要活着回來見我。不然我和小姨,都不會原諒你的!”

柯亞想了一聲,道:“我答應你,一定儘量活着。”

“不是儘量,是一定要活着!爲了愛你的兩個女人,無論如何你也得活着!”

柯亞無法保證,只好輕輕將她摟進了懷裡,無言地緊擁着她。安妮一邊掉淚,一邊恐慌地道:“這都不能向我保證嗎?

我不管,你一定得答應我,一定得答應我!“

柯亞心都要碎了,心想:“安妮,這就是當初我不敢接受你的原因啊!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無法給你承諾,要恨,你就很我罷!”

安妮偎在柯亞的懷裡哭了半天,忽然擡起頭來,伸手抹去了眼淚,道:“娘娘腔,我知道你是個做大事的人,心腸又硬,我不求你了。但……也許我們會很長時間見不到面,今晚能一直和我在一起嗎?我想……多看看你!”

這個要求,讓柯亞無法拒絕,他只好點了點頭,又緊緊把她摟入懷裡。

夜,很深了。桌上的那隻蠟燭,已燃燒了一半。兩個人相依相偎,久久分不開來。不知過了多久,安妮輕聲道:“娘娘腔,你就準備一個晚上,只這麼抱着我嗎?”

柯亞當然聽懂了她的意思,只是……自己一走,便可能永遠回不來了。佔有了她後,又負不了責,於心何忍呀?

“娘娘腔,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可是你知道嗎?就算你不回來了,我愛你之心也永不會變。你忍心,現在不來愛我嗎?”

柯亞心中一顫,終於低下了頭來,輕聲道:“安妮,我愛你之心,也永不會變。”說完,他已輕輕地吻上了她那柔柔的嘴脣。

深吻……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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