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禽獸,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別蹭啦,我知道了,不去了還不行嗎?”她氣哼哼地吼。
六扇門那邊就先放一放吧,要不然她現在獨自上班也不安全,賢聖燁那麼賤,知道她還要去上班,肯定不會派人保護她的,翰子墨和司徒越……他們兩個雖然表面上對她好,可是心還是向着賢聖燁的。
所以說啊,不是親哥哥就是不行。
“那現在怎麼辦?小雅涵兒,燁哥哥好難受啊。”賢聖燁貼到她的耳邊,喘着粗氣說,熱氣全部噴到了上官雅涵的耳蝸裡。
上官雅涵那裡極其敏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蹙着眉哼哼唧唧地阻止,“你活該,你自找的……賢聖燁,你去給我拿衣服好不好?”
賢聖燁全身的血液瞬間沸騰了起來。
她竟然在這個時候跟他撒嬌,真是……找死!
於是,一直到傍晚,上官雅涵才如願以償地穿上了衣服,賢聖燁也如願以償地捱了頓揍。
當然啦,現在讓他死在上官雅涵的身上他都願意,挨頓揍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不要住在這裡。”撒過氣之後,上官雅涵覺得痛快了,氣喘吁吁酣暢淋漓的,轉身對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賢聖燁說。
“好。”賢聖燁艱難地起身,拉起了上官雅涵的手往外走。
“我也不去你那啦。”上官雅涵甩手。
她當然知道賢聖燁要把她往哪裡帶了。
其實暫住在王府裡也行啦,只是初蝶他們都還在家裡呢,現在年又蕊還在,過兩天年又蕊和翰子墨回家了,初蝶他們不是就人照顧了?
反正之前賢聖燁每晚也都過去,現在他要過去她也不攔着,等到年又蕊成親那天她再在帶初蝶他們搬回來也不遲啊。
賢聖燁也看出了她的心思,但是不知道具體的,只知道她放不下她的人,輕輕地笑了笑,“我現在就派人將他們接來,你這裡這麼大,多一個年又蕊又不是住不下,她是子墨的媳婦兒,也不是外人,要是真的嫌擠的話,你搬到燁哥哥那,好不好?”
“我不嫌擠。”上官雅涵搖搖頭,就當沒看見他的溫柔。
賢聖燁只覺得捱了當頭一棒,深吸了一口氣,也只能點頭,“燁哥哥馬上就派人將他們接過來。”
“賢聖燁……還有我的濟善堂,我不去六扇門可以,但是濟善堂那裡,我現在真的放不下。”眼看乞丐的事就要解決了,她現在已經微微有些些成就感,要是現在就放手的話,真的太可惜了。
倒不是她在爲自己的成就感找寄託,而是爲了那些乞丐。
賢聖燁點頭。
“還有,上官傾蒼的事……你是不是應該給個交代?不是給我,是上官梓竹,還有她的家人。”上官雅涵知道這話不應該由她來說的,她還是照樣討厭上官梓竹,如果上官傾蒼還活着的話,她也照樣不會原諒他。
可是……他確實是因爲她而死的,現在整個上官家上上下下一定都沉浸在痛苦之中呢吧。
賢聖燁的目光一點點幽冷下來,倒不是針對上官雅涵。
上官梓竹的父親上官雲陽在背後做的那些事他一清二楚,他當然也知道上官雲陽被小皇帝和上官爵當槍使,可是不管怎樣,他也是時候該給那老頭一個教訓了。
“算了,當我沒說。”上官雅涵見賢聖燁的臉色又沉了下來,以爲他是在給她臉色,轉身就往裡走。
“雅涵兒,燁哥哥……雅涵兒誤會燁哥哥了,別生氣了。”他扯住她,溫柔地哄,無奈地笑了笑。
“有什麼好誤會的?你做過什麼你自己清楚,哪件事是我誤會的?”上官雅涵不依不饒,準備翻舊賬。
“所以燁哥哥現在都要後悔死了,燁哥哥跟你保證,不會了,永遠也不會了,燁哥哥會一輩子對你好的,雅涵兒,你相信燁哥哥。”他摟她進懷,大掌輕輕地拍着她的背。
上官雅涵蹙了蹙眉,總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
她現在是在幹什麼呀?怎麼把兩個人弄得跟鬧彆扭的情侶一樣?
“好啦,肉麻死了,你快去接人吧。”她推開他,沒好氣地嘟囔着,這次不往裡走了,往外走,去找翰子墨,他得去問問他準備到什麼階段了。
翰子墨是真的很聽上官雅涵的話,五天的時間就準備得妥妥當當的。
當然,這是他自己認爲的,娶那個死丫頭片子有什麼好準備的?他都沒跟她要嫁妝呢。
成親當天,年又蕊是從王府裡嫁出去的,上官雅涵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現在也總算對冷熠寒有個交代了,再觀察幾天看看,如果翰子墨對年又蕊好的話,那她就可以讓冷熠寒過來把她接走了。
她一直都是這麼打算的,總不能永遠住在攝政王府裡吧。
而暗中的那個人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這兩天他們好像有消停了。
至於濟善堂那邊,發展得很順利,已經漸漸走向正軌了,其他幾個主事的她也很放心,就像交給他們管理吧。
她再回無憂宮呆兩天,順便還可以和冷熠寒研究研究那日的情形,看看他對那些人還有沒有印象。
現在對她來說,那日的三個人是唯一的線索了。
翰子墨和年又蕊的婚禮很熱鬧很隆重,上官雅涵又是一個愛玩的人,好不容易趕上了一次正鐘的古代婚禮,不鬧鬧怎麼行?
於是,這一鬧就鬧到了大半夜。
年又蕊一個人坐在牀邊,頭上仍蓋着紅蓋頭。
這是她第二次穿喜服了,可是還是很緊張。
一想起那晚翰子墨對她做的事,她就害怕,兩隻小手緊緊地攥在一起,下脣已經被她咬出了一排牙印出來。
那天晚上她記得的只有痛,很痛很痛,以至於她現在都有點牴觸了。
可是她已經嫁人了,出嫁從夫,而且今晚還是洞房花燭夜……
漸漸的,她的眼皮越來越沉,好睏,可是不敢睡覺。
就這樣一直撐了好久好久,門才被打開,耳邊傳來了腳步聲。
她又緊咬着下脣,一顆心砰砰直跳。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眼前出現了一雙紅鞋子,她放開了自己的下脣,頭上的喜帕突然“唰”的一聲被扯開。
整個世界瞬間亮了。
“裝得還挺像,雅涵現在又不在。”翰子墨冷冷地說,一口咬破了自己的大拇指,從腰間拿出一張紙來,又拉過年又蕊的小手,將自己手上的血跡摸到了她的大拇指上,對着那張紙按了個手印。
“你在幹什麼?”年又蕊迷茫地問。
“你說幹什麼,認字嗎?給你,這上面每一條都寫得很清楚,我不是自願娶你的,可是雅涵逼我我也沒辦法,一年之後我會以你犯了七出之罪爲由,休了你,不過你放心,到時候我會給你找個好人家的,再給你一大筆銀子做嫁妝,絕對不會虧待你的。”翰子墨說着又將那張紙拿了回來,疊一疊塞進了腰間。
“七出之罪?”年又蕊蹙眉,心底有什麼崩塌了。
“當然是無子了,因爲我不會碰你的,所以在此期間你最好老實點,行了,以後這就是你的房間,睡吧,明天我會多派兩個丫頭過來伺候你的,要銀子隨便開口……怎麼樣?我對你也算不錯了吧?你早點休息吧。”翰子墨又哼哼了兩聲,看着年又蕊大眼睛泛起了一層水霧,心裡又是一股火,轉身就走。
年又蕊吸了吸鼻子,生生地將淚水逼回眼眶,看着空蕩蕩的屋子,一顆心生疼。
她不喜歡翰子墨,他也不喜歡她,可是不代表他可以這麼侮辱她。
她不是沒人疼沒人愛,可以任人欺負,就算冷熠寒對她再冷,可還是關心她的。
可是,她現在這副樣子要怎麼回去?都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
這般想着,淚水還是涌出來了。
一年,一年的時間,她又要被送人了嗎?
不,她不要。
年又蕊擡手擦乾臉上的淚水,深吸了一口氣。
一年之後,她寧願找一個一個人都沒有的地方,自己生活,也不要被送人,她是有血有肉有生命的,不是桌子椅子。
隔天一早,年又蕊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剛矇矇亮。
她沒有起牀,看着外面的天色一點點明亮起來,耳邊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誰?”她起身問。
“夫人,奴婢來給你送洗臉水了。”門外的聲音輕輕甜甜的,聽上去小丫頭年紀應該不大。
“哦,進來吧。”年又蕊下地穿了鞋,走過去。
門開了,進來了四個丫頭,最前面的那個將洗臉水放好,四人一同向年又蕊行禮,“奴婢念芙、綺楠、彩蝶、雙兒參見夫人。”
年又蕊點點頭,開始洗漱。
之後,又有兩個丫頭過來向她請安,還有六個家丁和三個婆子。
翰子墨果然派了好多人過來伺候她,就是他的態度惡劣了點。
不過她也不在乎了,反正只是一年的時間,大不了就當沒他這個人,自己在這過自己的日子也不錯。
中午的時候,上官雅涵和司徒越一起過來,說是過來看看這對新婚夫婦,其實是過來蹭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