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大家,上官雅涵立刻將無憂宮裡的上上下下全都集合到了一起。
“寒哥哥臨走之前,將這塊令牌交給我,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是想讓你們保護我,可是,我還是尊重大家的意見,如果你們想要離開,我不會阻攔你們的,但是,我希望這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大家能夠留下,銀子我不要的,你們想要拿走,就隨便吧。”上官雅涵收起了令牌,惻惻地看着大家。
“上官小姐,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宮主,宮主讓我們保護你,我們一定會竭盡所能,達成宮主的遺願。”一個屬下說道,緊接着,浩浩蕩蕩的聲音傳來,齊刷刷的,簡直是萬衆一心。
上官雅涵點點頭,眼眶的。
“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了。”她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久久的,才起身。
“我也替大師兄謝謝大家。”年又蕊也跟着鞠了一躬。
日子又恢復平靜了,卻也悄悄在流逝。
一轉眼,一個月又過去了,天氣也越來越熱了。
這一個月,上官雅涵一直在幫忙打理冷熠寒的生意。
她早就知道,冷熠寒要養活整個無憂宮的人,光靠做武林盟主是不行的,一定要有點副業的。
原來是真的,而且還不少,要是在二十一世紀,絕對是個總裁級的人物。
不過上官雅涵之前沒做過生意,所以剛開始接手還是有點費勁的,好在冷熠寒的屬下一個個都對他忠心耿耿的,都給了上官雅涵很大的幫助。
“雅涵,你的信。”年又蕊推門進來,手中拿着兩封信,扔給了她一封。
上官雅涵接住,打開信封,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彎一笑。
年又蕊卻撅了撅嘴,將信扔到了桌子上,在凳子上坐下,“這個翰子墨,每次來信都說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真沒意思。”
“我這倒是有好玩的,小燁子說,天越哥哥好像和孟沛雅……真的有戲。”上官雅涵挑了挑眉,將信遞給了年又蕊。
“主子,年小姐,午膳準備好了。”冰夏和初蝶一起進來,身後還跟着醉香和水瑤。
“嗯,小金子呢?醉香,你去把小金子找回來,又可哪亂跑了,讓他快點回來吃飯。”上官雅涵說着,起身將桌子上的賬本都收了起來。
“是。”醉香領命跑了出去,大邊跑邊大喊“金子哥”。
上官雅涵彎一笑,她也有好消息要告訴賢聖燁呢。
小金子也找到媳婦兒了。
最近幾天,上官雅涵的右眼皮一直跳,OK,就當她不是一個迷信的人好了,不相信什麼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可是這眼皮一個勁兒地跳,也是夠讓人鬧心的了。
賢聖燁那邊還是每隔三天就送來一封信,信裡面總是說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再加上一些情意綿綿的話,最後訴說一下對她的思念。
上官雅涵已經摸出套路來了,她甚至懷疑賢聖燁在敷衍她。
“行啦,別胡思亂想了,你不是一向都很樂觀嗎?沒事的。”年又蕊一進門就看到她皺着眉撅着嘴,上前象徵性地安慰了她兩句。
自從上官雅涵變成林黛玉以後,年又蕊是起早貪黑地安慰她,真的是……夠了!
“你看,看到沒,又跳上了,煩死了,是不是沒睡好啊,你今晚回你自己房間睡,天天往我這裡擠,都怪你。”上官雅涵使勁兒揉了揉右眼皮,起身出去,喊初蝶給她打水洗漱。
“啊。”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長長的尖叫。
上官雅涵一驚,與年又蕊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一起衝了出去……呃,沒衝出去。
“我先,我聽着聲音像水瑤的,我得出去看看。”年又蕊用手肘將上官雅涵往裡面推。
“哎呀,你出去能幹什麼你個Loser?你把那扇門開開不就好了嗎?”上官雅涵覺得自己快被年又蕊擠得趨近於零了,這娘們關鍵時刻力氣這麼大。
“對呀。”年又蕊恍然大悟,打開另一扇門,可她抵在門邊上,一開門,順着門的力道又回到了臥房裡,讓上官雅涵搶了先。
“上官雅涵,你卑鄙。”年又蕊不服氣,嘟着嘴跺了跺腳跑了出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順着聲音往聲源跑……是初蝶,在花園的長廊內,只見她坐在地上,身後倚着柱子,兩手捂着脖子,一臉痛苦。
上官雅涵大駭,“噌”的一下就竄了過去,蹲下扶着初蝶,急切地問道,“怎麼了,初蝶,你是不是中毒了呀?我看看,是什麼暗器。”
初蝶放下了自己的手,上官雅涵這纔看到,被她捂住的那個地方,有兩個小小的紅紅的牙印,“這是被蛇咬的?”
“嗯,一條小蛇,我剛纔沒注意,就被它咬了一口,主子,是不是毒蛇啊?我會不會死啊?”不意外,初蝶淚奔了出來。
“不會的,沒毒沒毒,你放心好了,傷口什麼異樣都沒有,就是一般的蛇……你還在這看熱鬧,快點去把馬大夫叫來啊。”上官雅涵安慰着初蝶,看了兩眼年又蕊,見她像木頭一樣杵在那,終於急了。
年又蕊這才反應過來,點點頭,轉身就去叫大夫了。
馬大夫看了一眼,也說沒有大礙,給初蝶擦了點藥膏就走了。
可這件事在上官雅涵看來就沒那麼簡單了,她又想到了她的右眼皮,右眼跳災,看來是真的了,這還只是個開始,說不定接下來她身邊的人一個個身上都會發生不好的事。
所以,明天她得回京城去,萬一賢聖燁真的有事了,她在這離京城十萬八千里的無憂宮裡,根本就什麼忙都幫不上。
第二天吃完早餐之後,上官雅涵就開始收拾東西,年又蕊怎麼阻止都不行。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一定要回去,我纔沒你那麼心大呢,子墨在那你就放心啊?”上官雅涵將衣服疊好,又讓初蝶幫她準備了一些乾糧,留着這兩天路上吃。
“那你回去能幫上什麼忙?我們回去只會連累他們的,到時候賢聖燁還得保護你,你不是回去添亂呢嘛。”年又蕊真想拿繩子給上官雅涵綁起來。
其實,她又何嘗不擔心翰子墨,只是,她回去真的幫不上什麼忙,反而還會拖累他們。
上官雅涵衝她豎起了手掌,“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你不回去拉倒,我自己回去,反正,我是不能。”
“主子,主子,不好了,無憂宮被包圍了,外面有上千名弓箭手,把咱們圍得密不透風的,怎麼辦呀主子?”小金子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急得跟什麼似的。
上千名弓箭手……是有點誇張啦,他只是告訴他主子,他們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什麼?”上官雅涵動作一滯,急忙就要跑出去,又一把被年又蕊給攔了下來。
“你傻呀,他們來肯定是要抓你的,你出去不是自投羅網嗎?你快點跟我來,無憂宮裡有密道,我帶你去躲躲。”年又蕊說着拉起了上官雅涵的手往外跑,又被小金子一把給攔了下來。
“主子,那些人說如果你不出去,他們就血洗無憂宮,到時候萬一找到了密道怎麼辦呀?年小姐,那個密道到底安不安全呀?”小金子焦急地問道。
“血洗無憂宮?那我就更不能躲起來了呀,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大家因我而死呀。”上官雅涵的靈魂突然昇華了,居然將別人的生死放在首位了。
當然了,無憂宮上上下下足有好幾百號人,再加上賢聖燁派來保護她的那些人,要是真的因爲她死了,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但她又不能出去,外面那些人一定是小皇帝派來的,而小皇帝要抓她的原因,那就可想而知了,要威脅賢聖燁嘛,要是她現在出去了,一定會害了賢聖燁的。
她不想害了賢聖燁,要不……就讓那些人血洗無憂宮吧,反正賢聖燁沒事就行了。
呸!她有這種想法,真特麼的不是人。
上官雅涵在心底裡鄙視了自己一遍。
可是,她真的不想讓賢聖燁有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之前也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我哪裡會知道他們能不能找到密道呀?”年又蕊說了句很不負責任的話。
可她說的是事實啊,她哪能保證進了密道就一定沒事呢?
“我就說有事吧,你們還不相信啊,早知道早點回去就好了,現在怎麼辦?賢聖燁該不會和小皇帝決戰了吧?不然小皇帝抓我幹什麼呀?一定是撕破臉皮了,才這麼興師動衆的,怎麼辦呀?”上官雅涵覺得自己現在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她現在是泥菩薩過江。
說得沒錯,現在她連自己的性命都顧不上了,還要去管賢聖燁,還要去管無憂宮的上上下下,她怎麼那麼高尚啊?
可是,她確實不能就這麼丟下他們自己跑啊。
呃……就算是跑了,她跑得了嗎?
“宮主,啓稟宮主,外面的人說,你要是再不出去,他們就放箭了,大夫人,你快些帶宮主從密道逃出去,這裡由屬下頂着,要快,時間不夠了。”無憂宮三大長老之一的楊長老帶了兩名屬下進來,視死如歸地說道。
“不行,他們人那麼多,你們頂不住的。”上官雅涵搖搖頭。
現在大家都爲了她着想,她更加不能做逃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