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聖半天都沒有說話,冰清知道他心裡很矛盾,也不去打擾他,見他站在那猶豫不定,她知道他多半會選擇留下來,心裡涌上一層喜色,可是她等來的卻是瀟聖簡短一句話“我還是走吧”
冰清擡頭,詫異的望着他,瀟聖勾脣笑笑,走上前將冰清額前的亂髮撥到腦後,柔聲解釋道“我知道你不想我走,可是我真的想離開,你說你想自私一回,可是我也想,冷大俠就快要回來了,看着你們在一起我會難受,會忍不住和他搶,我累了,不想再奢望不屬於我的東西,你就讓我走吧”
見瀟聖執意要走,冰清也不便再挽留,無奈的點了點頭,輕嘆一聲“我送你吧”“好”……
一路上兩人誰也沒有說話,直到來到大門外,瀟聖停住腳步,從冰清手裡接過包袱,晶亮的俊眸閃着不捨的淚光,定定的看着同樣眼含不捨的冰清,今此離別,就再不會相見,也聽不到她的笑聲,見不到她削瘦的身影,他突然後悔做出這個決定了,很想留下來,可是最終理智佔了上鋒,他不能留下,自己知道冷風的真實身份,留下來他不會心安的。
“冰清,我,我能抱抱你嗎?”儘管知道冰清根本不可能答應,可他還是提了出來,卻沒想到冰清在猶豫過後竟然點了點頭,主動上前緊緊的摟住他的腰,哽咽着說道“一定要再回來,知道嗎?我會想你”
“嗯,好,我會回來的”的帶着冰清身上特有的芳香貼在自己身上,讓瀟聖瞬間感到一陣窘迫,身體有些僵硬,站在那不知該如何迴應。半響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伸手緊緊的抱住冰清,寬闊的下巴抵在冰清瘦弱的肩膀上,嘶啞着聲音說道“冰清,謝謝你,我會永遠記住這個擁抱,記住你”
冰清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抱着他,其實她也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感受,他倆相識時間不長,可是卻好像認識好多年似的,她對他沒有那種生死相依的愛意,卻有着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就好像是左手跟右手的感覺,想到他即將離開,她摟在他腰上的手臂收的更緊了,抽泣着說道“路上小心點,你沒了內力,諸事別逞強,知道嗎?”
“你你,你知道我沒了內力?”瀟聖有點驚訝的看着冰清,隨即瞭然,以她的聰明肯定會想到的。
“嗯,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知道嗎?你真是個笨蛋,就算是爲了救凝兒,你也應該跟我說一聲啊,你這樣無償的爲我付出,你讓我,你讓我如何償還欠你的情?”說到最後,冰清沙啞的嗓音裡帶着哭腔。
“不用還,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一切都好,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瀟聖心疼的看着冰清,擡手用袖角給她擦去眼角的淚水,無意間看到她一張一合的薄潤,突然很想上去,剛有這個念頭,他就搖了搖頭,不行,不能那樣做,她不屬於自己,不能有那樣的想法,瀟聖內心裡激烈的掙扎着,可是眼睛卻直勾勾的看着冰清微張的,那的自然色澤讓他體內一陣氣血奔涌,體內那股怎麼都壓不住的火苗迅速上竄,他終於再也忍不住,捧着冰清的臉頰就了上去。
“唔……,放,放開……”察覺到瀟聖的意圖時,冰清正要閃身躲開,可沒等她挪動腳步,他有力的嘴脣就壓了下來,死死的貼上她因吃驚而微張的,她的手還定格在他的背上,瞬間忘了反應,感覺瀟聖摟着自己腰上的手漸漸的收緊了,而且越來越緊,最後有點讓她喘不上氣來的感覺,她這才反應過來,手按在他的膛上,使力想要推開他,無奈他的手緊緊環抱着她的腰,無論她怎樣用力去推到頭來都是白費勁。
瀟聖捉住冰清按在他膛上的手,一手按着她的後頸,吸吮着她嘴裡特有的甘甜,眼睛卻在直直的看着冰清,見她一雙好看的秀眉皺的死緊,眼裡隱有淚霧閃爍,心裡涌上一絲歉疚,冰清,原諒我的自私,原諒我。
正在錯愕和驚詫中不知所措的冰清,突然感覺嘴裡鹹鹹的,擡眼看去,卻見從來笑嘻嘻的瀟聖眼裡卻掛着淚水,心頓時軟了下來,想到自己在塞外時對他做出的承諾,想到他爲了幫自已救凝兒而失去了全身的內力,導致終身不能練功,她按在他膛上的手漸漸軟了下來,不再掙扎,任由瀟聖流着淚着她已有些紅腫的脣……
冰清此時心裡滿滿的都是歉疚,想到如果一個能讓瀟聖心裡好受點,她願意讓他,除了自己的貞節她會盡可能的滿足他,可她卻不知道,就在她迎合瀟聖的時候,身後不遠處的拐角後卻站着剛從興城連夜趕到厲城的冷風,一雙如斯的俊眸死死的瞪着前方擁抱在一起的男女,手指按在磚牆上,骨節捏的發白。
沒錯,冷風已經知道冰清是女兒身了,就在晚天夜裡路過龍尾坡時,在他休息的空檔,錦陽突然從暗地裡顯身,把他拉到一邊告訴他向陽傷的很重,勸他回去看看,起初他有點猶豫,但想到向陽的那個大計劃,他還是選擇留在冰清身邊,他不能讓她有一絲一毫的傷害,見他執意要回厲城,錦陽無奈的嘆息一聲,告訴了冷風一個在他看來絕對是驚天的大秘密,冰清是女子!?
起初他以爲自己聽錯了,經錦陽再三保證他說的是事實時,他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開始慢慢回憶起冰清在山上學武時的情景,一幕幕可疑的事情不斷的自腦海中浮現,他終於恍然大悟,冰清原來真的是女子!
短暫是驚訝過後是無法抑制的驚喜,他怎麼都不會想到,和他在蒼茫山上學武數十載的“師弟”竟是女兒身?當即大喜過望,和冰心三人連夜趕路,終於在今天夜裡回到了厲城,一到厲城在城外和楊雲分手後,他就馬不停蹄的往鐵血門趕。
一路上心裡都被濃濃的喜悅充斥着,想到冰清竟然是女兒身,回憶又回到在紫竹林的暗宮裡看到冰清女裝的樣子,那樣如仙似幻的佳人,自己怎麼就沒早點發覺呢,冰清,這次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再也不會放開你。
可就在他滿心歡喜的時候,在鐵血門的附近卻看到了令人心碎的一幕。
瀟聖和冰清那麼熱烈的着,眼裡容不下第二人。冷風瞬間感覺手腳冰涼,全身四肢百駭從內到外都冒着冷到徹骨的寒氣。
擁抱,,他們之間已經這麼親密了麼?心,好痛,好像要炸裂開一樣,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冰清,你爲什麼不反抗,還是你根本就不想反抗,因爲你們早就在一起了,他早就知道你是女兒身,唯獨瞞着我一人?怪不得你一直對我隱瞞你的身份,原來你對我至始至終都沒有感情?呵呵!
再理智的人在見到眼前這一幕時,都會心神據亂,開始胡思亂想,其實從他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冰清剛纔反抗的畫面,如果在其它事情上,他會理智的去看待這件事,這眼前恰恰是他最在乎的女人,見她竟然和其他男子而不反抗,他就偏執的認爲冰清是自願的,甚至腦子裡開始將事情往更深一層想。
回憶回到塞外時,他在瀟聖的古堡內見到他倆那極爲的姿勢,還有瀟聖話裡話外都對冰清關懷備至,甚至隨她來到了厲城,冷風久在江湖,知道瀟聖原來性格古怪,不與任何人親近,卻爲何獨獨對冰清是個例外?
想到這,他突然不敢再往下想了,臉色發白的後退幾步,嘴時喃喃道“不,不會的,冰清不會爲了任何事而出賣自己,不會,”儘管他不願意相信自己猜測的事,可那依然相擁在一起的男女卻將他心中的否決擊的粉碎。
深夜,在紅星酒樓的甲等房裡,諾大的房間內凌亂不堪,地上到處都是摔碎的酒罈,大大小小的散落了一地,冷風坐在正中央的圓桌旁,單手倒拿一罈上等的女兒紅正仰着脖子拼命的往嘴裡灌,由於喝的太猛,酒水順着脖頸流到衣服裡。
“啪”的一聲,冷風將喝光了的喝壇又一次摔在地上,拍打着桌子醉意朦朧的對外面吼道“小二,拿酒來!”
守在外面的店小二聽了,一臉的苦色,回頭看了身後的房間一眼,轉身下了一樓走到櫃檯前,皺着眉頭指着二樓的方向對酒樓老闆說道“老闆,樓上那位爺已經喝了整整二十壇酒了,還要我給他送,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二十壇?他喝的什麼酒?”酒樓老闆聽到這個數字倒抽一口氣,仰頭看了眼二樓問道。
“最烈的女兒紅”夥計愁眉不展的說道,喝醉酒在酒樓裡撒潑的人經常有,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再被打一頓了。
“嗯,這樣吧,你給他拿一罈普通點的,勁小一點的送進去”想來想去,老闆想出這麼個主意來,可小二卻站着沒動,眼角瞄了眼二樓,爲難的問道“這個能行嗎?,這位爺在咱們這住了很長時間了,他可是位不好惹的主”
“沒事的,他喝了二十壇想必已經有點醉意了,應該不會察覺”老闆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就這麼定了,你快去拿酒吧”“好吧”小二無奈的轉身去拿酒了。
過了一會,等他拿着一罈普通佳釀剛進冷風的房間,酒樓老闆就在樓下聽到一聲慘叫,緊接着小二的身子就從房間的窗戶飛了出來,直接摔到了樓下,他還沒從驚愕中緩過神來,就聽得冷風暴怒的聲音在房內想起“竟然妄想以次衝好,你們紅星幫就是這樣待客的?拿好酒來,不然我拆了你這酒樓!”
老闆聽了這話,本來嚇的慌亂的心跳的更加兇猛了,一邊擡頭恭敬的對二樓高聲應道“好的,客官,對不起,我馬上派人給您送好酒。”一邊又顫顫微微的走到地中央扶起小二,吩咐其它夥計將受傷的小二扶回去療傷,轉身打算親自去酒窖給冷風拿酒,他可不想再有夥計被無故摔下樓。
“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這時,傅雨蘿身着一身豔紅色的長裙從外面進來,驚訝的看着被扶出去的小二,扭頭看着老闆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