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錦陽走過來,看着冰清皺着眉頭問道“愉風,你真的要去天山?”
“是的”愉風擡首點了點頭,起身離開牀蹋對錦陽說道“小叔叔,冰清的情況很危及,如果不盡快拿到雪蓮,她會有性命之憂,我走後,求您幫我照顧她好嗎?”
錦陽低嘆一聲,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照顧她的,一定盡全力讓她撐到最後”
“謝謝你,小叔叔,父親那邊……”想起向陽,冷風的眉頭不自覺的皺起,錦陽擰眉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保證道“放心吧,無論是誰,我都不會讓他靠近冰清的牀,一定等你回來”
“好,那就交給你了,我走了”冷風說完,邁步走到門口,在即將跨出門檻時,最後回頭看了冰清一眼,帶着滿心的不捨與愛戀走了出去。
……
之後一連三天冷風都杳無音信,錦陽心急之餘也擔心向陽過問他的蹤跡,好在這三天向陽都沒有回暗宮,本欲鬆口氣,這天負責照顧冰清的丫環卻稟報了讓他心驚的消息,冰清呼吸停頓,已經沒了氣息。
大驚之下,錦陽慌忙趕到冰清住的清泠閣,一進門直奔牀前,伸手探其鼻息,立即令錦陽倒抽涼氣,冰清的鼻尖已經探不到一絲呼吸,錦陽望着冰清逐漸逝去的生命,心裡七上八下,焦急萬分,擰眉走到窗前,低頭深思片刻,決定孤注一擲,用內力試圖恢復她的氣息。
儘管他知道這辦法對於此時的冰清來說無疑於杯水車薪,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爲了給愉風爭取時間,他也只能最後一搏,咬了咬牙,走到牀邊扶起冰清,盤腿坐在她身後,凝重的臉上寫滿了擔憂,擡掌吸氣,聚內力於掌心抵在她後背,將蒸氣源源不斷的輸送進她的體內,蒸氣在冰清的五臟六腑內緩緩流竄,帶着溫熱的氣息流通至各處經脈,隨着時間悄悄流逝,冰清的臉色開始逐漸好轉,氣息恢復之時,錦陽也長長的鬆了口氣,收掌息功後,擡手擦掉額頭上的汗,扶着冰清躺在牀上,然後翻身下地。
剛鬆了口氣,房間突然被人大力撞開,丫環跌跌撞撞的進門,連呼帶喘的對錦陽說道“二,二爺,不好了,宗主往這邊走過來了!”
“什麼?你看清了沒有?”錦陽大驚失色,抓着丫環的手急聲問道,丫環點頭如搗蒜“看,看清了”
“好,你下去吧”鎮定心神之後,錦陽擺了擺手,屏退了丫環,轉身走了桌前,坐在椅子上悠閒的喝着茶,表面平靜,心裡卻急浪翻滾,想着應付向陽的對策。
他對冷風已經作出了承諾,今天無論如何他一定要保護好冰清,兄弟多年,他太瞭解向陽了,像他那樣高高在上的王者,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忤逆他的,尤其是自己的兒子,偏偏冷風這次不但忤逆了他,帶回了冰清,還扔下暗宮的事務不遠萬里去了天山。爲情所困,這是向陽最最不能容忍的。
“想什麼呢?我的好弟弟?”正想着,向陽陰沉的聲音打斷了錦陽的思路,他揉了揉眉心,表面故作輕鬆的道“沒什麼?你今天怎麼有閒情來這?有事?”
“我爲什麼來這你不知道嗎?明知故問好像不是你的作風?”向陽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合起的牀幔上,擡腳一步步向牀邊走去,伸手就要揭開紗幔,被錦陽伸手攔住,緊繃的面色帶着濃重的警告意味“別動!”
“錦陽,裡面躺着的該不是你的老相好吧!”森冷的笑容凝結在向陽嘴邊,陰冷的目光死死的鎖定白色的紗幔,那若隱若現的半透明布料讓他很清晰的洞察到裡面的人,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冰清傾城絕色的容貌已然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裡,眼前的女人不是她是誰?
“是不是我的老相好恐怕與你無關吧!”錦陽毫不留情的撥開向陽的手,警惕的看着他,對他陰毒的目光視而不見。
“那我非要看呢?”再也沒有了耐性,向陽一把推開錦陽,猛的拉開牀幔,冰清蒼白的睡顏頓時映入眼簾,果然是她,向陽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扭頭看向錦陽“這就是你的老相好?錦陽,我還不知道你原來還喜歡男人?”他故意把“男人”兩字咬的極輕,冷眼看着錦陽多雲轉陰的臉,氣的咬牙,該死的愉風,他居然真的把冰清帶回暗宮來了,還讓她躺在他的房間裡,連房間的名字都換成了“清泠閣”
錦陽無視向陽鐵青的臉,走過來拉上牀幔,不陰不陽的說道“我喜歡不喜歡男人跟你沒關係,既看了就回吧!”
“回去?她是玉冰清你不知道嗎?你還縱容愉風將她留在暗宮,你存的什麼心?”向陽怒聲質問道,看着錦陽的目光陰沉的可怕,如果幫助冷風藏匿冰清的是別人,他現在一定將之碎屍萬段,可是他偏偏是錦陽,他平生最忌憚的人,錦陽的勢力在家族之中是不可小覷的,他一直都知道,這些年來,總有一股隱藏的勢力在暗中保護着錦陽,如果錦陽要跟他爭起這半邊江山,他將一無所有。
“我存什麼心?向陽,這話應該我問你纔是吧,你帶着一行人闖進來,存的什麼心不用我點破吧,我對愉風有言在先,玉冰清你休想動他一根汗毛,否則後果你知道!”錦陽寸步不讓,話音裡帶着強勁有力的霸氣,多年過去,那股王者氣度仍讓向陽一陣膽寒,暗自攥緊拳頭,卻死咬牙關不發一言,半響,轉身拂袖離去。
錦陽在這,他討不到任何便宜,如果惹怒了他,向陽相信以錦陽的能力,絕對可以毀了他想要的一切,所以他現在不能跟他硬碰硬,必須想辦法將他引開,對玉冰清,他誓在必得,如果是以前,他的目的是殺了她,永絕後患,但是自從在奪魂陣內看到她,那樣的冷靜睿智,堅強霸氣,面對困難沒有一絲慌亂,這樣的人讓他既欣賞又忌憚。
向陽生平有個特殊的愛好,對於他看得的事物,要麼將它牢牢的握在股掌之中,要麼就毀掉,對冰清也一樣,在少林寺那一劍雖然正中要害,但他明白,以冰清深厚的內力暫時不會死,本來他打算讓冰清死在冷風面前,絕了他的念相,自己好暗中將她救活,收入自己的囊中,如果不能爲已所用,再行除之。
可是事情卻在他計劃好時,有了戲劇性的變化,冷風不顧一切的抱着冰清離開了,偏偏他還有好多事等着處理,等到終於有時間過來搶人時,錦陽卻守在這裡,有這隻猛虎在,他哪敢輕舉妄動?
向陽的離開總算讓錦陽鬆了口氣,走到牀邊,看着已經昏迷近三天的冰清,眉宇緊鎖,心中的擔憂更甚,這都三天了,愉風怎麼還沒回來?
正想着,剛剛合上的房門再次被人大力撞開,冷風紅着臉跌跌撞撞的闖進來,彎着腰手按着腹部不停的喘氣,右手裡拿着一朵鮮豔的雪蓮花遞到錦陽手中“雪,雪蓮……快,快……。”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後,冷風腿一軟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錦陽大驚,急忙命人將他扶到書房,又安排可靠之人熬好雪蓮給冰清餵了下去。天山雪蓮果然是藥中極品,只一朵花就把冰清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感覺到她逐漸恢復的心脈,錦陽深舒一口氣,收回搭在她手腕上的手,起身合上牀幔,吩咐丫環好生照顧後便離開了,剛出清泠閣,一名影衛上前附身在他耳邊講了幾句,錦陽面色一變,既而匆匆離去……
身後想起向陽低沉的笑聲,一雙冷眸滿意的盯着錦陽離開的背影,很好,不用他費心引他離開了,他轉眸望向身後的清泠閣,嘴角勾起陰森的笑,錦陽走了,一切就好辦了,對玉冰清,他誓必要掌握在手中,爲已所用,而這法碼就是自己的兒子,他要好好利用。
“宗主,這下好了,錦二爺走了,我們現在衝進去,殺了玉冰清爲那些死去的武士報仇!”傅立亭諂媚的聲音讓向陽一陣噁心,但隨即轉念一想,這惡人不該由他來做,畢竟中間橫着他最珍貴的兒子。
“傅兄,你對雨亭和愉風的婚事怎麼看?”向陽突然話峰一轉,讓傅立亭呆愣了好一會,既而才反應過來,目露喜色“宗主,您說的是真的?您同意這門婚事?”
“嗯,可我同意也沒用,關鍵是愉風那邊,他心繫玉冰清,這點我也沒辦法轉變他的想法”向陽擰眉一臉的爲難,卻以眼角的餘光在偷偷打量着傅立亭臉上的神色。
“這個,宗主,說實話我家雨蘿對少主的心那真是日月可鑑,就是這玉冰清,我倒有個主意,不知道可不可行?”傅立亭轉着眼珠,一抹陰狠自眸底劃過,說起餿主意他一抓一籮筐,對付冰清綽綽有餘。
“哦?這麼快就有主意了?怕是你早就想好了吧!”陰森的目光打量着傅立亭,向陽心裡冷笑,果然利用小人達到目的是最好的途徑,過後他還可以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
“嘿嘿,什麼都瞞不過宗主的眼睛,這個,我也是爲了少主着想,玉冰清女扮男裝,這已經不是秘密了,但就憑這一點就能看出她的心機有多深了?她明意上恨着少主,但實際上是想引少主上勾,既而達成她復仇的目的”傅立亭顛倒黑白的話很顯然起了一定的作用,光看向陽陰沉到鐵青的臉就知道他有多憤怒了。
“說你的想法,乾脆點!”向陽是個最沒耐心的暴君,尤其是對傅立亭這樣的小人,看到他諂媚的笑他就一陣噁心,這樣的人只配被利用,不配得到他的尊重,但玉冰清不一樣,她是個難得的人才,如果能夠爲東瀛效力,那將是他最大的財富。
“好好,辦法就是……”見向陽已經沒了耐心,傅立亭趕忙收回囉嗦的話,附身在向陽耳邊低語了幾句,向陽聽了他的話滿意的點着頭“嗯,很好,這主意果然不錯,你即刻去辦吧,另外塞外那邊也由你想辦法,一定要將瀟聖順利引到厲城。”
“是,請宗主放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