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打你都算輕的了!一口一個廢物罵誰?知道寧軒是你姐夫嗎?眼裡還有沒有長幼尊卑!”江浩的父親還不解氣,又狠狠的對着他踹了兩腳,破口大罵。
江浩被打的抱頭鼠竄,眼神求助的看向其他人,卻發現大家都神色漠然,就連平時寵他的爺爺也都視而不見,他這才反應了過來。
看這情形,哪裡是寧軒闖了禍呀?分明是他們江家有求於人!否則大家是斷然不會對寧軒這種態度!他悔的腸子都青了。
果然。
只見江老爺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到寧軒面前,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態度,客客氣氣的說道:“寧軒啊,是我老眼昏花看錯人了,我對不起你,現在你岳母已經快沒氣了,麻煩你出手救治可以嗎?”
“是啊寧軒,我們所有人都看走眼了,我們對不起你,現在你跟我們回去救人好嗎?”
“寧軒,我也向你道歉,是大伯對不住你,這麼多年來讓你受委屈了。”
江家長子、次子等人也紛紛開口道歉,表情看不出來破綻,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但是寧軒卻明白,這些人都是裝出來的。
剛纔一口一個廢物,一口一個下人,呼來喝去把他當成了豬狗不如的東西,現在又做出這番姿態,假惺惺的做給誰看呢?
寧軒心裡覺得解氣,冷笑一聲說道:“別,我只是你們江家的廢物上門女婿,我可擔不起你們的道歉。”
說完,他就轉身準備離開。
江老爺子慌了,現在寧軒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哪裡肯讓他離開,立即小跑兩步,攔住他的去路,低聲下氣的說道:“寧軒,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不願意原諒我們,但是你想想看,病牀上躺着的可是你丈母孃,是你的親人。”
“你就算不願意接受我們這些人的道歉,但是看在詩涵是你妻子的情分上,你也不能坐視不管啊!”
聽到這話,寧軒立即心裡刺痛了一下,自嘲的笑道:“呵呵……妻子?剛纔她都說要和我離婚了,還算什麼妻子?”
“不不不!這些都是誤會!”江老爺子心裡後悔的簡直想抽自己耳光,連連擺手道,“你是詩涵的丈夫,是我們江家的女婿,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誤會,現在冰釋前嫌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跟自己人過不去。”
“誤會?呵呵……”寧軒冷笑不已。
“你們把我當成了傻子不成,一口一個廢物的先不說,把我趕出去,也算是誤會嗎?揚言把詩涵改嫁他人,也是誤會嗎?是你們眼瞎了,還是我耳聾了?”
寧軒表情冷漠,一字一句的質問,沒有任何人敢直視他的眼神,因爲這些都是事實。
這個時候,江川紅着眼睛說道:“寧軒,你到我們家這麼多年了,作爲岳父,我從來沒有向你開口要求過什麼,現在我第一次求你,求你救救詩涵的母親吧!”
寧軒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他視線掃視一圈,突然定格住了。
只見在人羣之中,有一張哭的梨花帶雨的精緻俏臉,正呆呆的看着他,不是別人,正是江詩涵。
寧軒心裡一痛,鼻子發酸,強迫自己低頭移開目光,轉身就要離去。
“寧軒!”
江詩涵喊出了他的名字,慌忙追了上來。
“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江詩涵美眸中不斷溢出淚水,聲音沙啞哽咽,斷斷續續,如泣如訴,看樣子早就不知道哭了多久。
瞧見她這幅悽慘的模樣,寧軒心軟了,但是他心裡始終還有一口氣出不掉,強迫自己冷硬着臉色,冷冷的說道:“你不是說我讓你覺得噁心嗎?現在還過來找我幹什麼。”
“對不起……我錯了……剛纔我失去了理智……那些話不是我的本意……求求你……不要走……救救我媽吧……她快不行了……”江詩涵輕聲喃喃,俏臉偎依在他的肩膀上上,清淚一顆又一顆,打溼了他的衣服。
寧軒身體一顫,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深深觸動了,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他又不是什麼真正鐵石心腸的人,江詩涵這幅絕望悽慘無助的模樣,使得他內心不是滋味。
沉默良久,在衆人眼巴巴的期待之下,寧軒強迫自己冷硬着臉色,點了點頭:“我可以原諒你這一次,下不爲例。”
“嗯。”江詩涵破涕爲笑,緊緊抱住寧軒的纖臂,更加用力了幾分。
其他人也全都鬆了一口氣。
衆人火急火燎的趕回江家。
楚明軒不知蹤影,地上留下了一灘黃色的液體,看樣子是被嚇尿了。
而病牀上,林秋雲直挺挺的躺着,身體開始變得僵硬,已經氣若游絲,甚至都快感受不到她的呼吸了。
都這種情況了,寧軒還能把人救過來嗎?
現場衆人都表示懷疑。
剛纔許多人被老爺子逼着出去找寧軒,本來心裡就不情願,現在看到在這種情況,直接忍不住說起了風涼話:“嫂子這情況看樣子是真的不行了,恐怕大羅金仙來了也難救吧,寧軒能治好?”
“是啊,實在不行就不要再讓弟妹遭罪了,讓她安安心心的走完最後一段路吧,否則弟妹在天之靈也不會心安啊。”
“是啊,寧軒到底會不會醫術我們都搞不清楚,說實話我根本就不抱有希望。”
江詩涵一聽到這種風涼話,心裡直接沒底了,哽咽着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而寧軒則是坐在牀邊,搭在林秋雲的脈搏上,對於外界的一切置若罔聞。
此刻他體內的修爲在飛速運轉着,順着手指全部涌入了林秋雲的體內,不斷探查着她的具體情況。
林秋雲現在的情況已經變得糟糕到了極點。
她體內的生機本來就很微弱,現在又被楚明軒胡亂醫治,導致的後果非常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