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軒臉色平靜,雖然早就料到了江家的無恥嘴臉,但是這些人變臉這麼快,他還是沒有想到的。
他看了一眼楚明軒,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輸了就是輸了,我前面沒逼你下跪道歉已經算是仁慈了,何必再自找麻煩?”
“哈哈哈!”楚明軒立即大笑了起來,滿臉嘲諷,“你這個廢物真有臉說這話啊!我辛辛苦苦治好了伯母,結果被你撿了漏,被你騙過了所有人,我看下跪道歉的人應該是你纔對吧?”
“寧軒,道歉!”江老爺子沉着臉色,呵斥的很大聲。
江海也厲聲道:“廢物!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你連站在楚明軒面前說話的資格都沒有!給我下跪道歉!”
“道歉!否則別怪我把你逐出家族!”
其他人也紛紛大聲呵斥了起來。
一時間衆人都把矛頭對準了寧軒,整個江家仿若變成了一片怒海,對着寧軒洶涌而來。
寧軒沉默不語,他真的很害怕,自己付出了這麼多,到了最後,江詩涵也會變得不相信自己,也會懷疑自己。
沉默片刻,他眼神看向了江詩涵,小心翼翼的問道:“詩涵,你相信我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他屏住了呼吸,連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了。
“我……”江詩涵不知所措,視線躲閃着,有點不敢接觸寧軒。
這麼多人說寧軒在招搖撞騙,而且都是她的至親,總歸不是空穴來風。
再加上寧軒治療的方法,確實挺玄學、挺不可思議的的,所以她心中難免會有所懷疑。
“我明白了。”寧軒苦笑一聲,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止不住的刺痛了一下。
江詩涵俏臉一白,慌忙解釋道:“寧軒,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有什麼方法能證明自己嗎?”
很簡單,只要我收回留在你媽體內的十年修爲,自然就能證明。
寧軒心裡默默的想着。
可是他能這麼做嗎?
自然不能。
只要他現在收回修爲,林秋雲立馬就會有生命危險,大羅金仙來了都救不了。
“哈哈哈!你這個廢物怎麼不說話啊?你倒是證明自己啊?你要有真材實料,怕什麼啊?”楚明軒哈哈大笑着瘋狂嘲諷,活脫脫一個小人得志的模樣。
他三步並兩步,迫不及待走到江詩涵身邊,得意洋洋的說道:“怎麼樣,詩涵,我沒有說錯吧?這個廢物連話都不敢說,肯定是心裡有鬼!他一直在欺騙你,你趕緊和他離婚吧,這種垃圾根本就配不上你!”
江詩涵立即黛眉微皺,腳步往後退了一步,下意識的和他保持距離。
“那你怎麼不證明自己呢?”寧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我……”楚明軒一時語塞。
他自己都不知道林秋雲是怎麼好起來的,還證明個屁啊!
江老爺子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孟鴻遠,趕緊乘着這個機會巴結,大聲開口說道:“寧軒!到了現在你竟然還在信口雌黃不知悔改!楚明軒是孟神醫的徒弟,你有什麼資格和人家比?”
“廢物,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讓別人證明?”
“楚明軒是孟老的徒弟,根本就不用證明什麼。”
江家衆人紛紛附和。
寧軒都差點被氣笑了。
這種雙標的話都能說得出來,也不知道這些人的臉是怎麼長的?
這個時候,孟鴻遠擺了擺手,制止了衆人。
隨後,他滿臉傲色的對寧軒開口說道:“小子,我孟鴻遠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給你這個機會,這個病要真是你治好的,我絕不偏袒我徒弟。”
“你先說說看,你們江家的這個病人,到底患的什麼病?”
他老神在在的拄着的柺杖,料定了寧軒答不上來,或者胡亂說一通。
因爲陰煞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是一般醫生能接觸到的,大部分中醫窮其一生都不太瞭解,更何況一個毛頭小子能知道什麼啊?
誰料。
寧軒淡淡的回答道:“陰煞入體。”
瞬間,孟鴻遠大吃了一驚。
而楚明軒則是心裡咯噔一聲,有了不好的預感。
“不錯,確實是陰煞入體。”孟鴻遠正色了起來,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寧軒,又道,“那治療陰煞的原理是什麼呢?”
“陰煞,屬至陰至寒之氣,需要陰陽調和。治療原理很簡單,激發患者體內的生機,阻止陰煞蔓延,再配以上等的溫性藥材,慢慢引導清除,否則等到陰煞擴散到五臟六腑,神仙難救。”
聽了寧軒的回答,孟鴻遠再次大吃了一驚,眼睛都瞪大了一些。
這個年輕人說的句句在理,可見對於陰煞的理解已經到了不一般的地步。
可越是這樣,他內心反倒越是不滿,冷哼一聲說道:“既然你懂得治療原理,那想必你也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門外漢,爲什麼要裝神弄鬼騙人,玷污我中醫名聲?”
“老先生何出此言?”寧軒淡淡的反問道。
孟鴻遠陰沉着臉色,道:“好!那我問你,把手指搭在病人的脈搏上,就說自己把病治好了,有沒有這回事?你這種行爲,和江湖騙子有什麼區別!”
寧軒笑了。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形意結合,老先生想必也不是一般的人,爲什麼要用庸人的眼光看待我呢?”
“你只是從別人口中看到了我的形,卻沒有在現場看到我的意。確實在他們看來,我只是手指搭在病人的脈搏上,好像什麼都沒有做。”
“但是實際上,我岳母的情況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再加上令徒的一番胡亂治療,使得她體內的最後一絲生機都快保不住了。”
“我別無他法,只能耗費我自己的修爲過渡到她體內,所以她才能好起來,可不是你們眼睛所看得到的東西。”
隨着兩人的一問一答,在場的衆人臉色開始變化了起來。
“我胡亂治療?哈哈哈,你真敢說!你知不知道,我治療的方法都是我師傅教給我的?”楚明軒哈哈大笑着嘲諷,滿臉不屑。
“難道你師傅就不會錯嗎?”寧軒淡淡的反問。
江詩涵黛眉微皺,將信將疑。
寧軒說的那些,她理解不了,但是她前面已經差點失去過寧軒一次了,現在自然堅定的站在他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