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沒有急於去找遊小七。
因爲他的確安排了後手,最少短時間內小七是安全的。
而他也選擇聽鬼王的建議,回一趟大羅山。
萬天樓畢竟是師出同門,而且老瞎子對於鬼相一門也肯定有很深的瞭解,在前往斬龍之前,去找一趟老瞎子絕對是沒有錯的。
天海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
殭屍交給白景陽調教,而寧玥婷身上的陰煞之氣也處理完後,秦寧就不在逗留,帶着姜柔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江東。
因爲老爸和老媽尚且還在雲騰,所以秦寧也沒回家,而是徑直來到了大羅山山腳下。
大羅山也是做名勝之地,尋常時間上山拜道求佛的人並不是少數,而且有不少外地人都是慕名而來,只不過這山中是有幻陣加持的,想要進入真正的大羅山,除非是玄術極強亦或是天相門准許的人才可進入,尤其是老瞎子封山之後。
到了山腳下。
姜柔好奇的四下張望。
這裡畢竟是秦寧從小生活的地方,她自然是好奇的緊。
只是秦寧卻是緊皺着眉頭,望着遠處高高的山峰,臉上有些凝重。
“哥?怎麼了?”姜柔問道。
秦寧道:“有點不太對勁。”
姜柔多觀察了幾眼,這山的確是名山,霧雲繚繞,而且她是旱魃之體,對於一些異於常理的事物有着十分敏銳的感知能力,可是仔細觀察了一陣卻沒發現任何不妥,道:“哥,哪裡不對勁了?”
“上山看看。”秦寧道。
姜柔也忙是點頭。
秦寧要上山的路,自然是與來這裡遊玩的旅客是不一樣的。
而是另一條較爲隱秘的道路。
這條道路山腳下的居民都是知道的,而且頗爲快捷,只不過沿途什麼風景可看,所以很少有旅客走這條路,秦寧和姜柔都不是普通人,這上山路雖然崎嶇,可是兄妹二人那均是如履平地一般,只不過半個多小時就已經來到半山腰。
半山腰有一處廣場。
聚集了不少人。
還有不少擺攤的商販。
姜柔道:“哥,這大羅山人也太多了點。”
“這只是前山。”秦寧笑道:“好歹也是一處名山,想來玩的人當然不少。”
“我還以爲是人跡罕至呢。”姜柔道。
秦寧笑道:“一會兒就是人跡罕至了。”
兩人穿過廣場,秦寧無視了另一條繼續上山的路,而是走到一處被封鎖住的入口處,這封鎖之地有兩個人看守,其餘客人想要走這條小路均是被阻止,不過秦寧上前後,那兩人頓時喜笑顏開,其中一人道:“秦小哥,你不是說離家出走,沒個十年八年的不回來嗎?”
秦寧翻了翻白眼,道:“回來有點事,最近山裡有什麼動靜嗎?”
“別說,昨兒個晚上幾乎打了一夜的雷。”這人道:“害的我哥倆還擔心山火,說來也奇怪了,月朗星稀的天打雷打了一夜,是不是老神仙斬妖除魔呢?”
秦寧臉色微微一沉,道:“我先回去瞧瞧。”
兩人見此。
忙是讓出一條道來。
這兩人也不是普通人,因爲受到過老瞎子恩惠,也學了點微末玄術,自願給天相門看門。
秦寧帶着姜柔走入小路中,姜柔這才發現這條小路有些古怪,走幾步就幾乎是分叉口,而且姜柔想仔細看看哪條是上山的路,但是多看幾眼就覺得眼花,而秦寧卻是一眼就認得上山的路,帶着姜柔連過了十八個分叉口後,纔是解釋道:“這上山之路是幻陣,不識其中奧妙的,選錯了一條路就會回到出口。”
“那有誤打誤撞的呢?”姜柔問道。
秦寧笑道:“那就看他敢不敢死了。”
“什麼意思?”姜柔不解。
而秦寧則是帶着姜柔繼續上山,待到了山巔之後,姜柔發現前面的路斷了,只有一處斷崖,懸崖內被雲霧所覆蓋,看不到底,但是凜冽的風聲讓人心生畏懼,姜柔瞪大眼睛,道:“哥,天相門不會在這懸崖深處吧?”
“不。”秦寧指了指懸崖內的雲霧,道:“這時假的。”
姜柔試探着伸出腳在懸崖邊踩了踩,但是踩的卻是空的,她道:“這不是真的麼。”
秦寧敲了敲她的腦袋,而後雙手結印,只不一會兒,那懸崖內的雲霧忽然一陣陣翻滾,片刻間的功夫就是涌出,將二人籠罩其中,姜柔忙是拽住秦寧衣服,只因這會兒已經看不清上下左右,她可不想一步成空落下去,而秦寧道:“跟我來。”
姜柔忙是跟上。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
只覺的這雲霧由淡轉濃,在由濃轉淡,直到漸漸消失,姜柔纔是發現已經來到一處鳥語花香的山谷之中。
姜柔還來不及感嘆這變幻,卻忽然身上一陣煞氣翻滾,死死的盯着山谷深處,道:“哥!”
“媽的!”
秦哲卻已經先一步而動。
姜柔緊忙跟上去。
只沒一會兒,前面出現一座大殿,大殿前是一處極爲開闊的白石廣場,這廣場上卻是狼藉一片,幾座青銅鼎橫七豎八的歪倒在地,而且原本象徵二十八星宿的二十八跟石柱,也是斷了大半,而一個穿着道袍的男子正彎着腰,輕咳不斷的打掃着地上的灰塵。
“老瞎子!”
秦寧見到這道人後,忍不住道。
“回來了。”
老瞎子的聲音有些沙啞。
秦哲臉色一白。
別看老瞎子年紀一大把,但也是鶴髮童顏,而且聲音中氣十足,氣息悠長,哪裡似像現在,就像是個苟延殘喘的老人一般。
“師父。”他緊忙跑上前去。
老瞎子卻是轉過身來:“莫要上前。”
秦寧眼中寒光閃爍。
本鶴髮童顏的老瞎子,此時半張臉已經是枯萎的可見白骨,肉眼可見的煞氣也是不斷遊走,隨時可能會侵蝕他另外半邊身子,那頭髮也是枯敗的如草木灰一般,此時看上去哪裡有天相之尊的模樣!
“誰幹的!”
秦寧咬牙切齒道。
雖然老瞎子時常不正經。
可是秦寧是他一手帶大的,師徒之間的感情自然是十分深厚,此時見師父這般境地,豈能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