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甘心!”
林如海看着被刺穿的胸膛,鮮血緩緩流淌出來。
他的身形開始變幻的不停。
最終不復這似鬼似神般的模樣,變回了自己的本來面貌。
只是臉上的怨毒,卻是如實質一般。
四周的鬼殿開始崩塌,那天上的六道磨盤亦是出現一道道裂痕。
林如海張了張嘴,仰天一聲怒吼。
他的身體開始迅速萎靡,不多時便是倒地不起,靈魂卻是飄然而出,已然成了鬼。
只是秦寧出手。
哪裡會給他做鬼不放過自己的機會?
林如海很快察覺到自己的鬼身也開始不斷崩裂,怒吼道:“我做鬼你都不放過我?秦寧,我要詛……”
但是下一秒。
秦寧已經躍然而起,寶劍上劍鋒凜冽。
直接將這林如海的鬼身給砍成了兩半,化爲一片煙雲。
“做鬼了還想詛咒我?不知死活的東西!”秦寧淬了口唾沫,冷笑連連。
隨着林如海徹底的魂飛魄散。
整個六道幻術也是瞬間消失。
從禿鷲恢復人身的方萊臉色尤其是不好看,盯着林如海的屍體,但終究還是冷哼了一聲,隨後身形晃動間便是消失不見。
童妖和卓慶則是趴在地上,卻是一個個傷的不輕。
倒是老李求救的聲音在地下傳來:“師父,快救我!”
秦寧笑了笑,一把將老李從洞裡拽了出來,老李蹲在地上就是一個勁的呸呸呸的不停,把口腔裡的泥土全都給吐了出來,有些哭喪着臉道:“師父,你這故意的有些過分了。”
“你可是立了大功,要不是你給我爭取了幾秒鐘的時間,我還真殺不了林如海。”秦寧煞有其事的說道。
他纔不會說自己是真想看老李會變成什麼。
老李氣的牙疼。
他最瞭解秦寧,一眼就瞧得出秦寧心裡在想什麼,暗忖回頭必然要在劇本里暗諷一下秦寧。
不然這口氣他當真咽不下去。
秦寧被老李盯的有些尷尬,而後咳嗽了兩聲僵硬的轉移了話題,童妖:“我要的花名冊呢?”
童妖這會兒可謂是狼狽至極。
聽到秦寧的話後,她眼珠子轉了轉。
只是下一秒。
秦寧卻是出現在她的面前,吹了個口哨後,童妖就感覺體內陽氣暴漲,她打了個激靈,甚至感覺自己嘴上都要開始往外冒鬍子。
“你!”
童妖驚呼。
但是卻駭然發現,自己的嗓音竟然粗狂不已。
她忙是捂住嘴巴。
有些驚疑不定。
秦寧笑道:“你要是在張嘴說的話不是我想聽到的,我先讓你變成鬍子邋遢的漢子,然後宰了這個傢伙。”
他手中寶劍指向了卓慶。
卓慶眼中滿是憤恨和怨毒。
似乎下一秒就要撲上來。
但是下一秒他沒撲上來,李老道卻偷偷摸摸的繞到了他身後,給了他一狼牙棒。
卓慶一聲慘叫。
捂着腦袋就是差點昏厥過去,但就是如此,後腦勺也是鮮血流淌,渾渾噩噩的趴在地上說不出半個字來。
“過分了!”童妖怒喊了一聲,又緊忙道:“花名冊我給!”
她急忙就是一招手。
很快遠處聽着的白骨轎子卻是忽然飛了過來。
隨後一根骨頭脫離了轎子而來。
落在了童妖手中。
這骨頭內有機關,打開後,一份卷軸出現。
秦寧拿過來就打開看了兩眼,上方密密麻麻的名字可謂是觸目驚心,而先前他所知道的那些鬼相門的臥底,也均是在其中。
“這些不全吧?”秦寧挑了挑眉,問道。
童妖道:“我怎麼可能拿到全的!剩下的我會找機會收集給你!還有,你能不能管管你徒弟?”
她指了指李老道。
此時老李正幹着自己老本行,在卓慶身上翻出一堆小玩意全一股腦的塞進了自己兜裡了。
“戰利品有問題嗎?”老李正心情不爽,懟了一句,順手又將血月輪給收了起來。
童妖氣的臉色漲紅:“那是我師門至寶!”
“沒收了。”老李道:“你別得寸進尺,我沒扒你身上就已經夠客氣了。”
童妖說不出話來。
秦寧卻是慢悠悠的起身,道:“鬼相現在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童妖道:“我只知道他在做什麼,但是在什麼地方,我不清楚。”
秦寧也沒逼問,道:“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剩餘的花名冊交給我,不然有你後悔的時候。”
“把林如海的腎精拿走!”童妖咬牙道。
秦寧道:“你想得美。”
童妖無奈。
指得是爬起來,然後在扶起卓慶。
卓慶此時回過了神,這等羞辱讓他有些羞憤欲絕,咬牙切齒道:“秦寧,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講真的。”秦寧慢悠悠的說道:“咱們其實沒那麼多仇。”
“你師父害死我父親,這是血海深仇!”卓慶道。
秦寧掏了掏耳朵,道:“七日散魂符是假的,你爹是被自己給活活嚇死的,心理素質不行,怨不得別人。”
卓慶只感覺天地一陣晃盪,一口鮮血噴出,直接暈死了過去。
秦寧聳了聳肩,道:“你看,我就說了,心理素質不行,跟他爹一樣。”
童妖臉皮子直抽搐。
碰上你這種無恥的混蛋,心理素質在好有個屁用?
她真的不想和秦寧在說廢話,尤其是在看到老李拿着狼牙棒正對着白骨轎子一個勁的敲敲打打,拽着卓慶就是飄到了白骨轎中。
白骨轎無風而動。
直接騰空而去。
“這玩意也是我沒收的。”老李有些惱怒。
搞不清這白骨轎子到底是怎麼飛起來的,他真的不甘心。
“行了,別丟人了。”秦寧翻了翻白眼,而後招了招手,道:“拿來。”
“什麼?”老李下意識的往後一退。
秦寧不悅道:“對半分啊,你還想吃獨食?”
李老道心中暗罵不止,隨後又是不捨的將搜刮來的好東西都拿了出來,不過大部分都是一些符咒,還有幾件小法器。
秦寧大都看不上眼。
但是李天璣身上搜刮出來的麻衣三歸之法,卻是讓秦寧雙眼一亮,順手給抄了過來,道:“就這個吧。”
老李扯着脖子看了兩眼,而後嘿嘿笑道:“師父,您學會了要不教教我?”
“你學這玩意幹嘛?”秦寧瞥了一眼,問道。
老李將剩餘的東西收好,道:“我以前好歹也是打着麻衣相的名聲是不是?”
“你當黑鍋相的人吃乾飯的?”秦寧瞪眼,道:“這是他們的絕學,你真敢學?人家扒了你的皮我都保不了你。”
黑鍋相就是麻衣相。
這外號還真不是秦寧給起的。
是曾建大庭廣衆第一個喊出來的。
畢竟麻衣相在外的名聲最大,多少江相騙子行走江湖都是打着麻衣相的旗幟。
黑鍋自然背的多。
所以有黑鍋相的美譽。
老李有些心癢癢,道:“師父,你就不怕他們找你的麻煩?”
“切。”秦寧不屑,道:“我就光明正大的說我學了,他們又能如何?”
老李無言以對。
正聊天打屁間。
周正開着車急匆匆來了。
瞧見地上林如海和李天璣的屍體,有些皺眉,道:“爲什麼就沒通知我?”
“你來了不就拖後腿了。”老李道。
周正翻了翻白眼。
不過兇手落網,雖然已經死了,但是遮在滄瀾市上方的陰雲總算是能夠散了去。
他通知了滄瀾警方。
而秦寧和老李不想和滄瀾警方的人打什麼交到,交代了幾句後便是徑直回酒店了。
秦寧感覺有些疲倦。
回屋就睡了覺。
但是老李卻是動了歪心思,等確定秦寧睡後,直接竄到了幾個編劇所在的房間。
此時編劇們正在熬夜創作。
畢竟夜裡安靜,靈感要比白天來的快,也來的多。
“諸位。”老李笑的有些陰森森的,讓幾位編輯齊齊打了個機靈。
“李導有什麼事嗎?”頭號編劇問道。
老李嘿嘿笑道:“沒什麼事,就是加點劇情,做點隱喻,你們聽我細說,然後多動動腦子,一定要隱喻,暗諷,不能讓人明面上找出毛病來。”
說完,他又是道:“錢不是問題,勞煩幾位了。”
幾個編劇當下表示沒問題。
看在錢的份上。
老李心滿意足,這纔是回屋休息。
等第二天一早。
老李出了屋,到了酒店餐廳後,卻先聽到秦寧正在破口大罵:“娘希匹的,我給你們幾個臉了是嗎?要不是他孃的爲了你們,老子我早摟着婆娘天天睡到自然醒。”
老李心裡一個咯噔。
起初是擔心自己昨晚上的小動作沒發現了,不過瞧見秦寧罵的並不是自己所想的,纔是鬆了口氣,走到餐廳正瞧見秦寧正對着手機在破口大罵。
而手機裡,一個有些無奈的聲音也是傳來:“師叔,你好歹體諒體諒我們?你們天相門內鬥,我們都跟着一起遭殃,好不容易消停了,封山休養生息,總沒錯吧?”
“別廢話。”秦寧道:“你們是打着不來是吧?玄門內部滿是鬼相門臥底,現在鬼相有大動作,天下都要遭殃,你們打算坐視不理是吧?”
“真不方便。”
“行動不便。”
手機裡七嘴八舌的都在拒絕。
秦寧臉色卻是緩和下來,道:“好,很好,三天之後玄門大會我自己在滄瀾市開,我不跟你們一樣,得了便宜還賣乖,蹬鼻子上臉,一羣扶不起的劉阿斗,秦寧是厚道人,我從來不喜歡逼別人,愛來不來!”
掛了電話。
秦寧陰測測的盯向了李老道,道:“娘希匹的,去,讓楊導演把之前拍好的預告片在改一改,給我往死裡黑,黑到他們祖師爺都能給我氣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