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道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和秦寧商量一下。
這戲份太過,容易露餡。
可是在想想,還是作罷。
畢竟秦寧那要面子的爛脾氣不是蓋的,稍有不如意的地方打一頓都是輕的。
忠言直諫在他這裡行不通。
阿諛奉承纔是王道。
老李心中又是給自己打氣,死守戰略目標,堅定立場,而後便忙是配合道:“我師父前不久遭遇一隻兇獸,惡鬥一場受了些許傷,今兒個又被連環算計…唉!”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
而後一把抓住了曾虎的手:“曾先生!”
曾老二想抽回手,但愣是沒抽出來,迎上老李那含情脈脈般的眼神,只能硬着頭皮道:“你說。”
“昆吾刀事關重大,曾先生一定要奪回來啊!”老李略有激動的說道。
他是真激動。
畢竟事關天子墓的寶藏。
曾虎沉聲道:“這是自然!”
聽曾老二這般說,老菊花纔是放開曾虎,而後關心道:“師父?”
“我沒事。”
秦寧搖頭,只是臉色越發蒼白,道:“昆吾刀一事是我的失誤,我必須要負責。”
“太師叔。”曾虎關切道:“您就先好好養傷,我必然會奪回昆吾刀。”
頓了頓。
他又沉聲道:“只是單來雨實力深不可測…”
他想趁機要回百魂鍾。
但是秦寧又吐出一口血,然後在椅子上直接昏迷過去了。
曾虎臉皮子頓時一陣抽搐。
故意的吧?
“師父,師父啊!”老李趁機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哭嚎,只一個勁的哭道:“醒醒,你醒醒啊!”
司徒飛等人一瞧老李哭嚎的態度。
那真是嚇的心慌張不已。
真的假的?
倒是瘦猴子眼中滿是不屑。
老菊花演戲的本事,還是差三分火候。
不過騙這些人倒是足夠了。
隨着老李在這哭,眼淚都唰唰往下掉,司徒飛等人真的坐不住了,急忙就是湊過來,一股腦的卻是把曾老二給擠到外面去了,一個個梗着脖子就是喊秦寧的名字,這氣的秦寧眉毛直顫,索性很快韓心在樓上下來了,只氣惱道:“瞎嚷嚷什麼呢?”
她剛照顧王小心入睡。
聽到樓下大廳裡的嚷嚷聲,自然十分不滿。
要說雲夢女神,氣場還是有的。
只出來就是讓幾個傢伙頓時閉了嘴,而李老道眼珠子一轉,鼻涕眼淚齊飛的就要爬起來,不過可能是蹲的時間太久,剛站起來就是腿一軟又差點跪地上,但老菊花機靈,趁機就是連滾帶爬般來到韓心身邊,想要抱住韓心大腿,可是老李沒由的感覺渾身寒毛炸立,大有下一秒就得捐軀的意思,立馬就是制止了動作,只哀嚎道:“韓仙女,救救我師父,救救我師父吧。”
韓心眼角一陣亂跳。
瞧瞧。
秦寧這都收的什麼徒弟?
也難怪這曾二虎子也沒撈到好處。
她冷聲道:“滾開!”
“是!”
老李立馬就是爬一邊去了。
而韓心則是走到秦寧面前,觀察了一陣後,皺眉道:“這個小兔崽子,先前本就受了不輕的傷,如今還敢動氣,簡直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曾虎也是走上前。
卻是二話不說把住了秦寧的脈搏。
韓心見此,眯了眯眼睛。
她當然知道秦寧這小兔崽子是裝的,這要是被察覺,麻煩可就大了。
但是曾虎在把了一陣脈後,卻是眉頭都擰成了疙瘩,道:“太師叔氣息紊亂,五臟精氣受損,若在妄動,怕是一身修爲都要敗壞。”
“我會看住他的。”
韓心心裡鬆了口氣,嘴上道。
曾虎點了點頭,眼中精芒一閃即逝,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嘴上道:“姜道長馬上就會到雲騰市,我會立刻通知他來此救治太師叔。”
“好。”
韓心滿臉關切的望着秦寧,道:“此事儘快。”
曾虎拱了拱手,當下便是離去。
等他走後,韓心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起來吧,別裝了。”
秦寧睜開眼睛,望着門口方向,道:“走了?”
“廢話!”韓心沒好氣的說道:“你又想搞什麼?”
秦寧不悅道:“這曾老二着實不厚道,竟然想找我要回百魂鍾,我要是不玩這一套,還真被他奸計得逞了。”
韓心翻了翻白眼,道:“百魂鍾本就是曾家的。”
“那曾老二昨兒個還說讓我多玩幾天的,他第二天沒到就反悔,什麼玩意兒。”秦寧不滿道。
韓心懶得和他爭辯,倒是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聰慧的頭腦,敏捷的心思,玲瓏剔透的心。”秦寧厚顏無恥。
韓心忍着沒給他一巴掌,道:“我問的是你怎麼做到讓你體內氣息紊亂的,竟然可以瞞過曾老二的眼睛,要知道這老貨實力遠在你之上。”
秦寧咧嘴一笑,道:“秘密。”
韓心撇撇嘴,道:“呵,還秘密?你在我面前還有什麼秘密可言?不就是顛倒陰陽之術嗎?你當真以爲我不知道?”
“知道還問。”秦寧嘟囔了一聲。
…
此時。
雲騰市南郊一棟別墅內。
燈火通明。
大廳裡,蕭百愁無神的望着前方,陰柔的臉上滿是哀傷和悔意,臉皮子時不時哆嗦一下,顯然不肯相信現在的狀況。
青衣會此次遭劫,可以說是一夜之間陷入了谷底。
自青衣會成立至今,從沒有遇到過今晚這般絕望的地步,而且還是被一個人重創。
“小狐狸,你說,我做錯了嗎?”蕭百愁問了一句。
坐在一側的白狐狸臉色依舊是冷冰冰的,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更沒有理會蕭百愁的提問。
蕭百愁也沒在意。
事實上。
他只是想說點話,好讓自己的心思不會沉浸在失敗的陰影中。
有沒有人回答,沒有任何意義。
砰。
沉悶的聲響驟然響起。
卻是冒牌怪刀被仍在了大廳裡,他身上傷痕累累,腹部延伸至胸口的巨大傷口依舊流淌着鮮血,呼吸也是極爲的羸弱,只望着蕭百愁,希冀能得到治療。
“我不明白,你爲什麼還要救他。”白狐狸冷聲道。
蕭百愁那雙本如死寂般的雙眼,在看向地上的冒牌怪刀時,卻爆發出了一道道炙熱的目光:“他,他是唯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