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對於擺渡人的舉動頗爲奇怪。
只是領個路而已,帶上一根槳做什麼?
“快跟上。”張天壽見狀,急忙催道:“如果一會兒我們跟不上擺渡人,失去了他的節奏,那麼,就會觸動這些機關,到時候可就危險了。”
張南聞言,跟蘇洵相互對視一眼,同時快步追了上去。
張南跟蘇洵都是古武修真者,想要跟上擺渡人的節奏,簡直就是輕而易舉。雖然還帶着一個張天壽,但也是十分的輕鬆。
張南修爲有成,自然看的出來,那個擺渡人其實稀鬆平常,並沒有古武修爲,只不過是憑着腳力驚人,這才遙遙領先罷了。
擺渡人朝亂葬崗深處奔去,直到有了一段距離之後,張南這才發覺,原來這亂葬崗裡面別有洞天,走過了一段幽暗的小路之後,就進入了一個洞口。讓張南跟蘇洵意想不到的是,洞口裡面竟然是水波盪漾,河水暗流。
張南不覺暗自稱奇。
擺渡人走到洞口的一角,扯了一下繩索,一隻獨木小船就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擺渡人以槳爲支點,跳將上船,說道:“上船吧。”
張南這才明白,擺渡人爲什麼會叫做擺渡人了。
“有沒有搞錯,你在耍老夫是嗎?”蘇洵見狀,一張老臉頓時氣的鐵青,不滿的說道:“這隻獨木小船,頂多就只能坐兩個人。若是坐上第三個人,這個獨木小船必定翻船。你當我們都是三歲小孩,這麼好糊弄的嗎?”
擺渡人絲毫不爲所動,只是淡淡的說道:“反正小船就只有這一艘,進去的路也只有這一條,你要是誠心想跟我們‘鯨魚’做生意呢,那就請上船吧。如果你現在反悔了,不想跟我們‘鯨魚’做生意,那麼,後面就是返回的路,你自己走吧。”
張天壽朝蘇洵輕輕搖了搖頭。
看到這個形勢,張南已然明白,這個擺渡人是有意要爲難自己跟蘇洵了。如果張南跟蘇洵此時選擇原路返回,必定不會如同進來的時候那麼順利,只怕有無數的機關在等待着他們。對於擺渡人的這些小伎倆,張南其實並不放在心上。張南跟蘇洵都是古武修真者,區區一條小船,還難不倒他們。
“哼,這就是你們‘鯨魚’的待客之道嗎?”張南這時開口,並沒有對擺渡人說,而是轉頭看向了張天壽。
張天壽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雖然表面上,張天壽掛着“鯨魚”荊南分部首領的頭銜,但是他只不過是一介傀儡,在“鯨魚”秘密基地,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實權。
從擺渡人對待客人的態度,便可見一斑。
“呵呵,跟我們‘鯨魚’做生意,可得拿出點真本事。”擺渡人神情漠然,“如果你們連區區一艘獨木小船都不敢坐,我看到時候只怕你們連‘鯨魚’的大門都不敢進了吧?”
“不就是考驗我們的本領嗎?”蘇洵斷喝一聲,“這有何難?”
蘇洵說完,身子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直射
獨木小船。等到蘇洵身形穩住的時候,卻是如同鶴立雞羣一般,兩隻腳像是死死的釘在了獨木小舟上。
“好身手!”擺渡人拍手稱讚道。
擺渡人然後看向了張南。
張南冷笑一聲,心道,看來我要好生教訓你一番,才能讓你對我們心生忌憚了。就這麼想着,張南頓時身輕如燕,直奔半空之中,然後又如同翩翩飛舞的燕子一般,緩緩的降落到了獨木小船上。只是,等到張南的身體似乎很重,張南這邊不斷的下沉,而擺渡人那邊卻是不斷的翹起。失去了平衡的獨木小舟,瞬間就讓擺渡人慌了神。
擺渡人慌忙喊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張南冷哼一聲,突然高高的躍起,然後又重重的落了下來,巨大的彈力,一下子就將擺渡人彈到了半空之中。蘇洵哪裡不知道張南的用意,當下童心未泯,借力打力,將獨木小舟轉了一個方向,擺渡人從半空之中摔落下來的時候,正好撲通一聲,掉進了冰涼的河水裡面。
“救命啊,救命!”擺渡人在水中不斷的掙扎着。
“哼,就這麼點本事,也想戲弄老夫,真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蘇洵哈哈大笑道。
張南莞爾一笑,說道:“簡單的是,就是不作就不會死。”
“張先生,蘇老先生,你們還是趕快把他給救起來吧。”這時,張天壽不無擔憂的說道:“擺渡人對我們來說十分重要,前面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才能到達秘密基地,如果沒有擺渡人,我們會觸發不少機關。”
“好,看在首領大人的面子,這回就放你一馬。”張南覺得差不多了,就把擺渡人從水裡給撈了上來,笑眯眯的說道:“擺渡人,這水底下好玩嗎?”
擺渡人被水淹的夠嗆,一口氣幾乎都岔不上來。
擺渡人微閉着雙目,全身上下都溼透了,嘴裡不時噴出水柱。
張天壽見狀,嚇得心驚肉跳,慌忙問道:“他沒事吧?”
“你不用擔心,他死不了。”張南輕輕蹲下去,暗自催動神農之氣,匯入掌心之間,然後順着擺渡人的丹田,緩緩的激發着擺渡人。
在神農之氣的催動下,擺渡人很快就悠悠醒轉。
張天壽一顆緊緊揪着的心這才鬆了下來。
張南斜睨着擺渡人,冷笑一聲,說道:“撐船吧。”
擺渡人受到張南的這一番捉弄,自然見識到了張南的手段,再也不敢造次,一路上只是乖乖撐船,並沒有作出什麼不軌的小動作。
擺渡人也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徒勞的。
有了擺渡人的格外配合,張南跟蘇洵這一路上自然是十分的順利,幾乎是沒有遇到張天壽所說的任何一處機關,就輕鬆進入到了“鯨魚”秘密基地的腹地。
河流的盡頭,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擺渡人將獨木小舟靠岸,說道:“諸位,走過了這條長廊,便就是
秘密基地的大門了。我就送到這裡了,剩下的路,還得靠各位自己走了。”
“怎麼,想走?”張南冷笑一聲,“只怕沒那麼容易。”
“你們……”擺渡人意識到情形不對,馬上看向了張天壽,一臉驚訝的表情,“你竟敢背叛‘鯨魚’!”
只是,剩下的話,擺渡人再也說不出來了。張南幾乎是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就輕而易舉的控制住了擺渡人。張南是用獨特的手法,點住了擺渡人的死穴。如果沒有張南的親自解除,只怕擺渡人這一生一世都只能保持着這個姿勢,不眠不休,不言不語,直到器官衰竭而死。
“走吧。”張南輕聲說道。
剩下的路,無須擺渡人的帶領,張天壽也能走到。
張南跟蘇洵跳下了獨木小船,在張天壽的帶領下,沿着長長的走廊,朝山崗深處走去。很快,三人就來到了“鯨魚”秘密基地的大門前面。
“兩位,裡面就是‘鯨魚’的世界了。”張天壽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把特製的鑰匙,插入了大門的門鎖孔眼之中,輕輕的扭動着。
很快,大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映入張南跟蘇洵眼簾的竟然是一些身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各自推着一輛移動病牀,各司其職的忙碌着。走廊的兩邊,如同醫院一般,分別是各個科室。只是,那科室的名字,實在是叫人心驚膽戰。
第一間,換心室;第二間,摘腎室;第三間,割顱室……
越是往深處走去,那些科室的名字就越是恐怖絕倫。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所謂醫生們,看到張天壽領着張南跟蘇洵進來,都是一臉的漠然,絲毫沒有想要關注他們的意思。張南跟蘇洵是以人體器官購買者的身份進來的,想必這樣的買家,這些白大褂們都見得多了,自然也就變得漠視。
“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真的很難相信,‘鯨魚’的秘密基地,竟然是一座山寨版的醫院。”蘇洵一臉的驚奇。
“呵呵,也許,讓我們更難以相信事情還在後面呢。”張南淡然一笑,跟隨着張天壽,一步步往“鯨魚”秘密基地的深處走去。
再往深處去,就是一間空間很是寬敞的會客室,但是張南知道那不是會客室,因爲它的門牌上面寫着“交易所”三個字。難道這裡就是“鯨魚”進行人體器官買賣的骯髒地方?
“你猜測的沒錯。”張天壽小聲的說道,“記住,你們的時間不多,你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記住這裡的格局。一會兒,將會有一樁人體器官的交易,會在這裡進行。”
張南點了點頭。
以張南超強的記憶力,眼睛所到之處,就瞬間印入了腦海之中,這裡的每一處防衛,和任何一個不尋常的地方,都被張南像是畫地圖一般存儲在腦海裡面了。
就在這時,迎面走來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看張天壽的表情,似乎對這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十分的忌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