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吩咐保安攙扶常逸山起身,然後打電話叫救護車。卻見門外闖入一道身影。
不是別人,正是常逸山的鐵桿兄弟,郭振東!
郭振東聞訊而來,卻見常逸山已經被打倒在地。一時間,胸中怒火橫生,一臉兇狠的衝向蕭正:“你他媽找死!?”
“郭振東!”商瑤猛然提高音量,寒聲喝道。“我商家的場子,豈容你放肆?”
她壓不住常逸山,壓不住蕭正。但區區一個郭振東。商瑤還沒放在眼裡。
而且,事態已經演變至此,她實在不希望再多生事端。以免後患無窮,難以收場。
“商瑤!”郭振東目露兇光。含恨低吼。“你要包庇這個王八蛋!?”
“我是幫你。”商瑤含蓄而委婉的說道。“以你的能耐,鬥得過他?”
郭振東聞言,虎軀一震,迅即陷入迷茫。
是啊。
他就算再想爲常逸山報仇。可他有這個本事嗎?
論打,二人已經在擂臺上較量過了。可以說——被譽爲軍方第一高手的他,甚至招架不住蕭正一次猛攻。
此刻,他連常逸山也打成重傷。會對自己留情嗎?
衝上去,只是做無謂犧牲罷了,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常公子傷勢嚴重。你還是趕緊送他去醫院治療吧。”商瑤打了個圓場,給郭振東找了個臺階。
郭振東一聲怒哼,殺人般的眼神狠狠瞪視蕭正。終於快步來到常逸山面前,一把將他扛起來。衆目睽睽之下離開了會所…
伴隨常逸山二人的離開,在場官員終於鬆了口氣。卻恍然發覺,竟是滿身大汗,浸溼了衣衫。
神仙打架,光是嚇,也能把小人物嚇個夠嗆。何況遷怒?
幸好。
這只是一場兩個人的對決,若是殃及池魚,可就是滅頂之災了!
於萍只覺得嗓子眼發乾,手心滿是汗珠。眼見無人敢上前,作爲蕭正的心腹,她不得不有所表示。
她走上前,來到蕭正旁邊。用敬畏到恐懼的口吻說道:“蕭老闆,您沒事吧?”
“嗯?”蕭正微微一笑,反問道。“是我打他,又不是他打我。能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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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停頓,蕭正抿脣說道:“就是有點口渴了。麻煩你幫我倒杯酒。”
“好——好的。”於萍顫巍巍去倒酒,心中卻是暗忖:打人打得口渴了?
這個蕭老闆,還真是神人啊!
“蕭老闆。”
處理完善後的商瑤蹙眉走了過來。臉上寫滿凝重之色,輕輕抿脣道:“你可不是一個魯莽衝動的人。爲什麼今晚如此沉不住氣?難道你不知道打了常逸山,會有什麼後果?”
“什麼後果?”蕭正接過於萍遞來的紅酒,灌了半杯道。“他找人打我一頓?”
他輕鬆的聳聳肩,打趣道:“商小姐,你也不是不瞭解我。這世上有本事打我一頓的,並不多。”
“他就算沒本事打你一頓。”商瑤無奈嘆息。“但他一定會用其他方式報復你。這有何苦呢?”
“何苦?”蕭正聞言,玩世不恭的表情驟然一斂。沉聲道。“他屢次三番當着我的面揚言要搶走林畫音。我忍他一次不算,要我忍幾次?”
商瑤微微一怔,遂又苦笑搖頭:“我不是男人,也無法設身處地的理解你的處境。但如果哪個女人當着我的面,揚言要搶走我的男人。我也許會比你更瘋狂的反擊。”
蕭正仰頭灌下剩餘半杯紅酒,莞爾笑道:“你能理解就好。不然我還有點不好意思。”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這裡畢竟是你父親的場子。打狗還得看主人。砸場子也得分地方。你也見怪纔好。”
商瑤哭笑不得,明知蕭正的言語並無誠意。卻也忍不住說道:“我要是敢見怪,不怕和常逸山一個下場?”
蕭正大笑:“我一般不打女人。這點商小姐大可放心。”
商瑤無奈搖頭,而後擡眸看了蕭正一眼:“顏登奎那邊的事兒,蕭老闆打算怎麼處理?”
蕭正聞言,目光微微一凝:“正如你所言,我這次當衆羞辱常逸山。他定然不會就此罷休。所以顏登奎那邊的事兒,也必須抓緊去辦。”
“你搜集到足夠證據了嗎?”商瑤追問道。眼中閃爍着光芒。
“怎麼定義足夠的證據?”蕭正反問道。“是那種可以關他個十幾二十年的那種罪證嗎?”
微微搖頭,蕭正表情平淡的說道:“商小姐,我只負責幫你撬牆角。動搖他的根基。可沒承諾幫你打垮他啊。而且,那會讓我付出太大的代價。你也捨不得給我足夠的好處。”
商瑤聞言,也表示理解。
的確,蕭正不可能幫她打垮顏登奎。他要做的,只是協助自己,併爲自己開路。至於之後的事兒,還得商瑤自己辦。
就像蕭正所言,打垮顏登奎,必然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商瑤是有足夠的利益和好處,纔會去做。蕭正呢?就算蕭正肯做,商瑤捨得給嗎?
在商瑤眼裡,顏家繼承人的身份本就是她的囊中之物。她只是希望儘快解決此事,以免夜長夢多。但要她分蕭正一塊大蛋糕。必然會心疼。而且——老爺子恐怕也不會答應。
吃裡扒外這種事兒,大概就是老爺子的底線了。
蕭正也不願賣關子,抿脣說道:“接下來的幾天,俞飛會配合金部長的工作。我那邊也會源源不斷,提供真實可靠的大新聞。但單憑這些,要扳倒顏登奎是不太可能的。即便金部長有這個能力,也斷然不會這麼幹。畢竟,你那位大堂哥背後可是有顏老爺子撐腰。我也說服不了金部長走到這一步。”
“所以在未來的日子,你得抓緊佈局,趁他病,要他命。”蕭正目光一閃,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可還等着你成功上位了,幫我打擊常逸山。”
最後一句話,是提點。提點商瑤他所做的一切,是需要報酬的。若是想過河拆橋——
“蕭老闆請放一百個心!”商瑤信誓旦旦的保證,遂又苦笑道。“經過今晚,我和常逸山算是徹底決裂了。即便我肯與他聯手,依着常逸山的性子,只怕也不會答應。”
這個蕭正,還真是精明之極。明明動手的是他,卻不着痕跡的把自己拉下水。
是。她看上去好像沒得罪常逸山。只是一個無辜者。可在常逸山眼裡,她和蕭正的狼狽爲奸已成鐵一般的事實。
她哪還有退路可走?
只能和蕭正綁在一起,一條道走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