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武離開包廂之後,卻並沒有徑直離開會所。反而在於正中的帶領下上了會所頂層的包廂。如沐春風般,滿臉笑意。
就在剛纔,他狠狠地羞辱了蕭正一頓。不僅是給顏登奎出氣,自己也覺得十分爽快。
推門而入,趙川等人大笑着抱住表現優秀的夏侯武,誇讚道:“小武,真沒想到你嘲諷起來這麼給力。盡得夏侯叔真傳啊。”
“去你的。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夏侯武一腳踢開趙川,佯裝生氣道。“把老子推上前線,你們倒是樂得清閒,在這裡看現場直播。”
說罷,他朝嘴裡塞了一塊紅燒肉。然後叼着香菸,倚着椅背欣賞眼前的高清電視。電視上正播放着蕭正耿桑所在包廂的畫面,毫無死角,能清晰地看見每個人臉上的表情。
就在剛纔,夏侯武羞辱蕭正的所有過程,都被在場的衆人紛紛看見。可謂痛快之極。
“喂。老顏。你說那小子會答應耿桑嗎?”趙川面帶笑意道。“換做是我,被人這麼狠狠地羞辱。別說只是幾個億的生意。就算幾百億,我也不幹。”
夏侯武白了趙川一眼,揶揄道:“你小子從小養尊處優,爹媽是高幹,爹爹奶奶也是政府官員。連外公外婆也錢權兩手抓。能體會生活在社會底層的那幫傢伙的心情嗎?別說幾個億,就算幾千萬,幾百萬,也足以讓他們出賣靈魂和肉-體。”
趙川撇嘴道:“說的你好像生活閱歷多豐富似的。”
“那倒沒有。”夏侯武打趣道。“我只是見多了集團裡的那些小員工。一個個爲了那點蠅頭小利爭得頭破血流。不少剛剛大學畢業的小女生爲了當個小組長小經理,就肯脫光了往領導牀上爬。”
趙川白了夏侯武一眼,不滿道:“誰讓你說這麼多廢話了?我就是問你,蕭正會不會答應。”
“不好說。”夏侯武搖頭說道。“這小子雖然貪財,但多少還算有點硬氣。否則他也不敢當着我們的面宰登奎。如果我不撞破他的好事,他可能會答應耿桑。現在嘛——就看他自己怎麼想了。”
“這不廢話嘛。他被不被你撞破,還不是看他怎麼想。”趙川嫌棄道。
“我只是說,不撞破,他答應的可能性很大。現在,可能性卻小了很多。”夏侯武說道。
“你已經和他挑明瞭,我們就是明擺着要算計新奧,坑林畫音。他應該沒什麼後顧之憂吧?”趙川問道。
“話雖如此,但世事難料啊。”夏侯武說着,回頭望向顏登奎。“登奎。你看他會答應嗎?”
趙川等人也不由自主地望向顏登奎。
這一撥人裡,顏登奎的雙商是最高的。年紀也是最長的。一幫人平日裡拿主意的,也通常是他。
“他如果答應。就是有鬼。”顏登奎微微眯起眸子,抿了一口茅臺。
“嗯?”夏侯武奇道。“怎麼說?”
衆人也是一臉費解的望向顏登奎。
“我和他打過交道。”顏登奎慢悠悠的說道。“我相信他會爲了自身利益坑林畫音。也清楚他在林畫音的陰影下生活,一定很痛苦,很壓抑。更明白只要林朝天反對,他一定看得出前途無望。但是——”
頓了頓,顏登奎英俊的臉龐上掠過一抹戲虐之色:“以我對他的瞭解。這次一定不會答應。如果他敢答應,就是有詐。”
“怎麼有詐?”夏侯武奇道。
“幫林畫音清洗新奧內部問題。”顏登奎眯眼說道。“當然,依我來看,這個可能性也不大。畢竟,林畫音爲人處事,從不求人。”
夏侯武有點頭暈了:“那按照你的意思,蕭正答應就是有詐,要是不答應,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先看他是否答應吧。”顏登奎說道。“不管如何,這盤錄像帶足以要了他的命。”
衆人聞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是啊。蕭正和耿桑的談話,早已經刻錄進了光碟。不管蕭正肯不肯繼續鑽進衆人設計好的套子,都已經立於必敗之地了。
砰!
蕭正一巴掌拍在餐桌上,怒視耿桑:“我不會和不守信用的人合作!告辭!”
耿桑忙不迭起身拉住蕭正:“蕭總。我剛纔已經解釋過了,夏侯先生纔是背後大老闆。沒有他的點頭,那十個億我們根本拿不到。你就不能爲了將來暫且委屈一下?而且,我大可向你保證。你和林總的關係,我絕不會泄露給任何人知道。”
蕭正冷笑道:“你還是另謀高就吧。我對你們的計劃已經沒有任何興趣了。”
說罷,他不留情面的推開耿桑,奪門而出。即便是隔着攝像頭,顏登奎等人也能聞到蕭正身上的惱羞成怒。
蕭正一走,耿直面色犯難地朝隱藏攝像頭送了聳肩,攤手道:“他拒絕了。”
顏登奎看着電視上發生的一切,脣角卻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詭譎的笑容,喃喃自語:“林畫音啊林畫音,你千挑萬選,結果找了這麼個窩囊廢。若是讓你知道他的爲人,你豈非羞愧至死?”
夏侯武好奇的追問道:“登奎,既然他已經拒絕了。那是不是就證明他所作的這一切,就是爲了謀取利益?”
“是。”顏登奎微微眯起眸子。
“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趙川問道。
“怎麼辦?”顏登奎十分愉悅地笑道。“當然是繼續邀請他。加大誘餌。讓他鼓不起拒絕的勇氣。”
衆人聞言,不由奸詐地笑了起來。紛紛誇讚顏登奎今晚這一齣戲簡直精彩絕倫,令人痛快。
有什麼比看着敵人在自己的面前出醜露乖更讓人過癮?又有什麼比撞破敵人的陰謀詭計更酣暢淋漓?
趙川和夏侯武對顏登奎的全盤安排敬佩不已,紛紛豎起大拇指:“和你們家那個瘸腿老二比起來,你簡直就是算無遺漏的天才。真不明白商叔爲什麼會喜歡那死瘸子,而不看重你。”
“很奇怪嗎?”顏登奎淡然抿脣,緩緩說道。“你們真以爲,他培養的是繼承人嗎?”
“難道不是?”衆人一臉詫異的問道。
“他所培養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而是一個給他女兒鞍前馬後,當僕人當奴隸的傀儡。當炮灰可以,當繼承人?”顏登奎冷笑道。“商經天永遠只有商瑤一個女兒。而我,姓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