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衝點頭:“嗯,有道理,那楚王斷纓又是怎麼回事?”
“有一天,楚莊王興致大發要大宴羣臣。自中午一直喝到日落西山。楚莊王又命點上蠟燭繼續喝。羣臣們越喝興致越濃。忽然間,起了一陣大風,將屋內蠟燭全部吹滅。此時,一位喝得半醉的武將乘燈滅之際,摟抱了楚莊王的妃子。妃子慌忙反抗之際,折斷了那位武將的帽纓,然後大聲喊道:‘大王,有人借滅燈之機,調戲侮辱我,我已將那人的帽纓折斷,快快將蠟燭點上,看誰的帽纓折斷了,便知是誰。’正當衆人忙與準備點燈時,楚莊王高聲喊道:‘今日歡聚,不折斷帽纓就不算盡興。現在大家都把帽纓折斷,誰不折斷就是對我的不忠,然後我們大家痛飲一番。’等大家都把帽纓折斷以後,才重新將蠟燭點上,大家盡興痛飲,愉快而散。”
“此後,那位失禮的武將對楚莊王感恩不盡,暗下決心自己的人頭就是楚莊王的,爲楚莊王而活着,對楚莊王忠心耿耿,萬死不辭。後來,在一次生命危機關頭,就是那位失禮的武將,拼着性命救出了楚莊王。楚莊王以一時的忍讓原諒,換取了自己的一條性命。泰戈爾說過,海洋是寬廣的,比海洋更寬廣的是天空,天空是寬廣的,比天空更寬廣的,是人的胸懷。如果人與人之間能夠多一份寬容,那麼這個世界將會充滿陽光。”
“我覺得你說的太正點了,以後你要是對我多一份寬容,咱家一定會充滿陽光。”
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會活學活用、舉一反三,許夢琳白了他一眼。
葉衝一路跟她到了電梯口,忍不住問了一聲:“寶貝兒,咱們這是去哪兒?”
許夢琳回過頭來,沒想到她的臉色已經變得無比蒼白,無力的說了聲:“我想回家。”
說完便倒在男人懷裡。
葉衝隨手攬住女人綿軟的身子,在她飽滿的臀部上輕輕拍了下,嘆息道:“唉,女人啊女人。”
某大廈天台。
當譚耀宗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他的頭髮是散亂的,領帶是歪着的,衣領是扯破的,眼神是散亂的,平日裡的那位風流倜儻、斜橋倚馬的翩翩男人好似一條狼狽不堪的落水狗。
海天有名的“南譚北許”曾被世人譽爲佳話,
一個是年少多金、事業有成的譚家公子,一個是美貌與智慧並存的許家千金,這對金童玉女曾被無數人看做是佳偶天成,可誰又能想到譚家公子竟被許家千金一下子打回原形,到現在落得個身敗名裂。
當然,以譚家的底蘊,譚耀宗就算輸得再慘也不至於輸不起,但以譚耀宗的自尊他可以死但決不能接受失敗,尤其是敗給自己心愛的女人。
這對他來說簡直是一次再致命不過的打擊。
他擡頭看天,天是那麼藍,舉目四望,陽光是那麼明媚,其實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值得留戀的東西。
但是在他的眼裡,整個世界都是灰濛濛的,沒有未來也沒有遠方。
天台上的陽光情暖,風不住撩動他的頭髮,他好似一個沒有血肉沒有靈魂的軀殼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盡頭,嘴裡不住喃喃自語:“爲什麼是你,爲什麼不是別人……”
走着走着就發現天台邊上正有幾個同樣失魂落魄的男人,每個人臉上都死氣沉沉,卻還在不住謙讓,“我當是誰,原來是王總,難道您也是來……”
“唉,是啊,活不了了,眼下只有一條路。”
“既然這樣,您先請吧。”
“不不不,這怎麼好意思呢,還是你們先請。”
“您可是億萬富豪,我們頂多也就千萬身家,按資產排名當然要您先請。”
“什麼億萬富豪,如今都成了一堆廢紙。”
“那不一樣,就算是廢紙您也比我們多得多,必須您先請。”
“……”
看着這一幕荒唐而又滑稽的場面,譚耀宗忍不住放聲大笑。
那些人循聲看去,一看竟是譚家公子頓時肅然起敬,“譚公子,原來您也來了,這個位置我們必須要讓給您。”
譚耀宗冷漠的看了他們一眼,一步步來到天台邊上,往下一望深不見底,“跳下去真的就能解脫了嗎?”
“是啊,人死無大事,不如一了百了。”
“難道一個人活着就這麼難,不死都不行嗎?”
Wшw¤тt kΛn¤co
“譚公子聰明人說糊塗話,但凡有一線生機誰願意去死,可大勢所趨,背後有無數人都逼着咱們,除了這條路還能怎麼樣呢?”
譚耀宗
點了點頭,拖着沉甸甸的雙腳踩上圍欄的水泥平臺,眼望着浩浩淼淼的海天,“多麼美麗的城市,可惜只能再看她最後一眼了。”
周圍的人不耐煩的道:“譚公子,你到底跳不跳,我們可都等着呢。”
譚耀宗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我只記得不久前股市上天天都是長龍,沒想到轉眼間連跳樓都要排隊。哈哈……哈哈哈哈……”
他大聲狂笑,笑聲遠遠的傳出去,許久才傳來回聲。
下一刻,他雙目緊閉,即刻就要飛身跳下。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出一個女人的嬌叱:“譚耀宗!”
他睜開眼睛回頭一看,就見一個身着白色低胸斜分叉性感長裙的女人,踩着水晶高跟鞋一步步走來。
她挽着秀髮,鬢角的髮絲隨風徐動,卻絲毫掩飾不住她剛毅的表情。
女人一步步來到天台邊緣,定定的看着他,用命令的口吻道:“你給我下來!”
譚耀宗神色蒼白的搖了搖頭:“雪癡,你不該來的……”
話音未落,女人突然舉起手裡的槍直接對着在場的那些人一通狂射,眼看着那幾人一個個倒在血泊中,每一槍都是一槍致命。
她隨手把冒煙的手槍插在黑絲大腿上,定定的又說了一聲:“譚耀宗,你是男人的話就給我下來!”
譚耀宗苦笑了下:“雪癡……”
沒等他把話說完,女人扯着他的領帶把他扯了下來,用手捏着他的下巴,冷冷的看着他:“譚耀宗,你說過要娶我的,難道你忘了嗎?我一直覺得你是有擔當的男人,沒想到你居然爲了這點兒事就要去死,你對得起我麼,你對得起父親麼!”
譚耀宗眉頭一皺:“雪癡,我……”
“不就是栽個跟頭麼,這算得了什麼,我對你有信心,難道你對自己沒有信心?”
“我……”
“我要你現在就告訴我,你沒問題,你可以的,你行的,我要你告訴我!”
他定定的看着女人半晌,才從脣齒間發出一聲:“雪癡,謝謝你救我……”
話音未落,陸雪癡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譚耀宗,你聽着,我沒有救你,唯一可以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