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她自以爲天縱奇才,這樣的男人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可是隨着漸漸瞭解,她才發現自己錯了,簡直錯的離譜。
在她的心裡,那個壞壞的拽拽的色色的爛泥扶不上牆的傢伙,後來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到現在成了她許夢琳要苦苦尋找的那個人。
一趟米國之行,讓她發現她其實根本就不瞭解這個男人,這中間對這個男人認識上的落差,簡直令她自己都無法想象。
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她以前以爲自己很懂,但她如今卻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了。
她沒有說一個字,一頭撲進男人寬闊的胸膛,緊緊的緊緊的抱住了他。
男人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由她抱着。
女人已經抱了好久好久,男人終於忍不住說了聲:“你抱這麼久不累麼?”
女人不言語,反而抱得更緊了。
男人皺了皺眉:“你再這麼抱下去,我恐怕快要抽筋了。”
女人還是不言語,依舊緊緊的抱着他,似乎生怕稍稍鬆開他就會消失掉。
男人只好扁扁嘴,剛要說話便咳了起來,女人關切的道:“你……怎麼了?”
她剛剛放開他的身子,男人便虛脫了似的歪了下去。
許夢琳黛眉緊蹙,那張一向淡漠的臉上充滿了複雜,甚至連聲線都顫抖起來:“你到底怎麼了?”
葉衝搖了搖頭,淡淡一笑。
許夢琳抱住他,將他緊緊的壓在自己胸膛間,“你會死嗎?”
“你想讓我死還是不想?”
“不,你不能死,我不允許你死。”
“我對你有那麼重要嗎?”
許夢琳看着他:“是的。”
葉衝翻翻眼睛:“可是你從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說過什麼?”
“你說我是這個世界上最爛的男人,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麼出息,要不是因爲你沒得選擇,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我,你還說從沒見過像我這麼差勁的男人……”
許夢琳擡起水潤的眼眸看着他,她並不是一個喜歡哭泣的女人,但此時卻忍不住潸然淚下。
她忽然伸手捂住了男人嘴,凝眸望着他輕聲道
:“葉衝,你喜歡我嗎?”
“嗯。”
“你真的想要娶我嗎?”
“嗯。”
“那你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去結婚,然後我們從今以後永遠在一起。”
葉衝轉過身去,一邊咳嗽一邊哈哈大笑。
許夢琳睜大眼睛:“你笑什麼?”
葉衝側目:“你真的想要嫁給我?”
“以前不是,但現在是的。”
“如果我現在就想跟你洞房呢?”
女人臉蛋一下子紅了,以她最大勇氣呼哧呼哧的道:“我……我……我不知道……”
像許夢琳這樣女人能說出“不知道”的意思完全可以理解爲“可以”。
看着女人嬌羞的樣子,葉衝再一次笑了。
許夢琳動情的望着他:“十年前救我的那個人就是你,可是你爲什麼一直都沒有告訴我?”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不,在我心裡永遠不可能過去,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一直在惦記着你,我一直在尋找你的消息,我以爲我這一生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不是又回來了嗎?”
“是的,你回來了,但你爲什麼不早說呢?”
“現在知道也不晚。”
“可是你已經把你的血都給了我,你還能活嗎?”女人哽咽道。
葉衝輕輕撫摸着她的青絲,“我知道我這一次把你害慘了,我把你當成了犧牲品,把你拉進了原本跟你不相干的事情,要不是這樣你也不會那麼痛苦,你一向滴酒不沾的,可你卻自己灌醉了自己,大半夜跑出去飆車纔出了車禍。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精神上受了那麼大的打擊,又出了車禍,所以纔會發病。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自己種下的惡果,當然要我自己把它吞下去,我已經對你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十年前就是同樣的原因,十年後也是如此。”
許夢琳一愣,訥訥道:“十年前?”
“是的,十年前要不是我,你後來也不可能病發。”
“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葉衝看着這個美麗的女人,他淡淡笑着,但他的思緒已經不知不覺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
那時,在海天繁華的三金路上有一家KK慢搖吧,可說是當時那一帶比較有名的娛樂場所,每晚都是場場爆滿,生意好的不得了。
當然,能撐得起這筆生意的人自然不會是尋常之輩,據說老闆劉建東就是一位黑白通吃的人物,道上稱這種人叫“老炮兒”。
他算是在江湖上玩得比較早的,當初老一代的那些混混死的死、逃的逃,他也就漸漸有了機會。
劉建東,綽號“東風”,初中畢業後當過幾年武警,復員後到當時的外貿局當了一名司機,下崗後開始做生意。
沒有人能夠準確的說出,一個在革命熔爐裡“錘鍊”過的退伍軍人,爲什麼最終走上了黑道這條路。
劉建東家世清白,父親是一家大廠武裝部的部長,也是從部隊轉業的。母親是這個大廠的職工。他是家中的長子,成過家,後來離異。在鄰居眼裡,這個小夥子待人接物挺斯文的。更有跟他共過事的人說,劉建東剛從部隊回來時,靦腆得很,出去拉貨,讓他出頭問個事兒什麼的他都不敢。
最初的墮落也許緣於近墨者黑,他先後跟了兩個老大一起做生意,學了不少本事,手下也開始集結了幾個小兄弟。
後來老大們不是被仇家砍死就是被判了死刑,於是,他便開始接盤單幹。
劉建東是個很義氣的人,他的手下敲詐回來的錢,他一點不留都散給了他們。
幫助典當行索債是他崛起的一個重要契機,當時的債務問題確實讓人頭疼。按照正常的途徑,債權人可以向法院起訴要求債務人償還債務。但訴訟是件比較麻煩的事,而且打贏了對方可能還不給。
正常途徑走不通,非正常途徑卻成爲另一種“捷徑”。
通過爲典當行暴力索債,劉建東狠狠賺了一筆,漸漸在江湖上也有了一些名氣。
平常不動聲色,但崢嶸一露便不同凡響。“順我者無恙、逆我者遭殃”,這就是典型的“黑道邏輯”。
新的一撥要出頭,舊的一撥要控制地盤。都是黑道,卻也刀槍相對、水火不容。而這種火併總是在秘密狀態中醞釀,一旦爆發又總是充滿着血腥。
真正讓他揚名立萬的則是轟動一時的“百樂門”槍擊事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