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洋他們都是你幫會的人?”
“呵呵,那幫崽子不過是我用來出貨的騾子罷了,平時都是我手下弟兄們調教,跟我根本說不上話。”
“你用什麼法子騙他們爲你做事的?”
“我魏三爺做事還用騙麼,那幫崽子們哪個不是仰慕赤風堂的盛名,都搶着要爲幫會做事。”
葉衝看着趙海洋留在地上鮮血,不由感到一種莫名的悲哀。
“之前那些暗殺我的人都是你派去的?”
“沒錯。”
“爲什麼?”
“因爲你擋了我的財路。”
“你的財路就是許夢琳?”
魏滿堂冷笑着點了點頭,“有誰不知道海天女首富許夢琳,不光是我,恐怕沒幾個人不打她的主意。”
“你想綁架她然後狠狠敲一筆大的?”
“嗯。”
“也是你的人把她送到我牀上的?”
“沒錯。”
葉衝目光閃了閃,“就因爲你的人辦事不力,求財不成所以就想找人坑她一下,讓她一輩子也擡不起頭來,是嗎?”
“看得出來你是聰明人,你說的一點兒沒錯。”
“你跟她什麼仇什麼恨?”
“沒仇沒恨。”
葉衝深湛的一笑:“你還是沒說實話。”
魏滿堂微微變色,“這話怎麼講?”
“既然你跟她沒仇沒恨爲什麼非要坑她一輩子,要知道她有的是錢,如果她要知道是你們乾的,就算用錢砸也能砸死你們,你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魏滿堂咬咬牙關:“既然求財不成當然不能輕易放了她。”
葉衝搖了搖頭:“不對,不對,只能說明你背後還有一個人,他一定跟許夢琳有很深的淵源,是他主使你這麼幹的,他纔是真正的幕後大佬!”
他的話一針見血,似乎一下戳中了對方最敏感的神經,魏滿堂神色間有些猶疑,忽然冷呵呵的一笑:“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在海天的江湖上我也算獨霸一方,誰有能耐命令我?”
“看來那個人對你比那批喪屍浴鹽還重要,你無論如何也不敢把他翻出來。”
魏滿堂笑了,大笑:“哈哈哈哈……咱們別兜圈子了,總之那件事就是我乾的。”
葉衝點頭,“咱們最後說說女人的事,宋進國的老婆是你霸佔的吧,吳曉潔是你糟蹋的吧,還有你把童心怎麼樣了?”
魏滿堂露出幾分淫邪之色,“男人這輩子怎麼能少得了女人,像我這種人一個女人當然不夠……”
沒等他把話說完,葉衝一把按住他的腦袋,狠狠往下砸去。
咵嚓!
那張玻璃茶几居然被他的腦袋硬生生砸踏,魏滿堂滿臉是血和玻璃渣子,看上去異常可怖。
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能笑的出來,一邊掙扎起身一邊繼續說道:“玩膩了婊子,當然就想玩玩良家婦女,玩膩了良家婦女當然就想玩玩小妹子……”
還沒等他直起身來,葉衝抱起一臺音箱,重重砸在他背上,把他砸得噴出一口血箭,又趴在地上。
可這傢伙骨頭就是硬,強撐着又搖搖晃晃的起身,“老實說這年頭碰上個雛兒比找金礦還難,辦十個也不見得能碰上一個見紅的,
昨天運氣不錯就讓我碰上了一個,哈哈哈哈哈……”
葉衝一手捏住他的下巴,用力一掰,直接把他的下巴卸了簧兒,以至於他每說一個字都疼得要死。
但魏滿堂居然還繼續說道:“那個叫童心的丫頭一看就是個沒人碰過的雛兒,趙海洋說她是掃帚星,但凡這種女孩一定是白虎,可老子偏偏喜歡青龍壓白虎。只是這丫頭太不老實,我就讓人給她灌了點兒藥,正打算先解決了你就把她辦了,沒想到……沒想到……”
葉衝冷冷的看着他:“姓魏的,你所做的事槍斃一百次都不算多,明擺着告訴你吧,其實我和警方有聯繫,這次來就是衝你的。可我事先並沒有通知警方,知道爲什麼嗎?因爲要是把你送給警方,就算讓你挨一槍都太便宜了,所以我來親手辦你。”
魏滿堂仰面打了個哈哈,“現在外面全都是我的人,殺了我你也活不成。”
“是嗎,我這人最喜歡賭,以前喜歡賭錢,現在喜歡賭命!”
“說了這麼多,敢不敢把你的真實身份告訴我,我相信你絕不是普通人。”
葉衝點了點頭,湊到他耳邊輕輕耳語幾句,就見一直心高氣傲的魏滿堂瞬間好似中了一槍,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可能,不可能,絕不可能……”
葉衝用他特有的充滿男人味的菸酒嗓沉聲道:“你知道黑手黨是怎麼處置敵人嗎?他們會把他的生殖器切下來,讓他親口吃掉。”
魏滿堂往後退了一步,一屁股摔倒在地還不住往後挪。
葉衝一步步向他走去,“不過我不喜歡用刀,不知道直接揪下來會不會更爽。”
“你別……別過來……別過來……”剛纔屢遭重創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可到了這一刻,那個不可一世的黑道老大卻恐懼到了極點,極度的恐懼會讓人喪失一切尊嚴,現在的他已經不奢望還能僥倖活下去,他只求不要遭到那樣的下場。
無意中手碰到了剛纔放在茶几上的那把槍,他本能的拿起槍對準了葉衝,自信心立刻又回到了身邊,“哈哈……哈哈哈……就算你真的是那個人又怎麼樣,槍現在在我手裡。別看老子受了傷,我先殺了你,然後再把這兩個丫頭一起辦了,哪怕就算老子打着點滴、纏着繃帶今晚也要辦了她們。這還不算,早晚有一天我還會抓來許夢琳,我要告訴她你究竟是誰,我要告訴她你是怎麼被我幹掉的,我要讓她徹底絕望,然後我要讓她一輩子都任由我擺佈,乖乖的做我的奴隸。我將會擁有這個城市最美的女人,我將成爲這個城市最有錢的男人,哈哈哈……”
葉衝的臉隱沒在一抹陰影中,只聽他空洞的聲音道:“那我要提前恭喜你,距離你的夢想只差一步,那你還等什麼,只要你輕輕釦一下扳機,你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魏滿堂面目扭曲,兩手緊緊握住那把手槍。
砰!
一聲槍響,夜店裡的人聞聲全都一驚。
“槍響了,我們必須闖進去,萬一三爺要是出事怎麼辦?”
“你怎麼知道出事的會是三爺?還有,萬一三爺沒死怎麼辦?我們一進去,三爺必死無疑。”
“那我們怎麼辦?”
“這是咱們的地盤,到處都是我們的人,那小子就算插翅也難飛。”
“就算那小子
跑不了,等他真的殺了三爺,到時候黃瓜菜都涼了。兄弟們,三爺是我們的天,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以後還跟着誰吃飯。大家都聽我的,闖!”
“等一等!外面來了好多條子,場子裡那些貨要是被他們發現怎麼辦?”
“快,收貨!”
“三爺怎麼辦?”
“讓條子來處理,就算真的出了事也是他們的責任。還愣着幹什麼,快去做事,真要是被條子抓到貨,我們一個都跑不了!”
“……”
那些人“嘩啦”一下做鳥獸散,紛紛跑去場子各個地方清理賣出去和沒賣出去的貨,整個“夜色嗨吧”一時間亂成一團。
門一開,從外面涌進大批荷槍實彈的武裝警察,這些訓練有素的警察第一時間控制了局面。
在幾個便衣的簇擁下,一個身着黑色皮夾克、緊身牛仔褲,一頭幹練短髮的年輕女人健步走了進來,目光在偌大的場子裡快速一掃。
勁爆的音樂聲還在響着,場子裡黑壓壓抱頭蹲着一大片男男女女,警察則一個個的詢問,一個個包廂的搜索。
她徑直來到吧檯前,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來一杯酒。”
半晌才從吧檯下冒出一個調酒師,“警官,我只是個調酒的,不關我的事。”
陳惜弱把一張鈔票放在桌上,“一杯長島冰茶。”
她捏着酒杯,坦然自若的坐在高腳椅上,靜靜的看着亂成一鍋粥的大廳,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旁邊兩個剛進警隊的新人看得一愣一愣的,扯了扯一個老刑警,“陳隊在幹什麼?”
“喝酒。”
“辦案的時候不是嚴禁喝酒嗎?”
“沒錯。”
“那她爲什麼還……”
“因爲她是隊長。”
“隊長就可以公開破壞規定?”
“是啊,有本事你也破壞一次試試。”
“我真要試試會有什麼後果?”
“陳隊會把你請到拳擊室伺候。”
“讓我給她當陪練?”
“不是陪練,是沙袋。”
“……”
過了一會兒,一個警察滿頭大汗的跑來,在陳惜弱耳邊低語幾句,女人一皺眉頭,把酒杯重重一放,杯子裡的酒液灑出一多半。
她二話沒說站起身來,在一干便衣的簇擁下來到那個包廂門口,“你們都在這兒等你,我一個人進去。”
“那怎麼行,兇手就在裡面……”
“我說了算還是你們說了算,都給我閉嘴!還有,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聽到了沒有?”
人們面面相覷,陳惜弱提高了嗓音:“都聽到了沒有!”
“是。”
她推開房門徑直走了進去。
包廂裡燈光昏暗,地上一片狼藉,只見一箇中年男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屋子正中,全身上下不知被砍了多少刀,砍得面目全非,十分可怖。
要是換成別的女人看到如此悽慘的死狀早就嚇瘋了,可陳惜弱只是隨便掃了一眼,便把目光落到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身上。
葉衝彈掉長長的菸灰,淡淡一笑:“坐。”
陳惜弱坐了下來,心平氣和的問道:“那兩個女孩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