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全場一片沉寂,人們循聲望去,一時間卻很難從人羣中找到那個語驚四座的人。
誰也沒想到,有人居然敢在堂堂的譚家大婚上說出這樣的話,那個人不是找死就是活膩歪了。
男人別的都能忍,唯獨不能忍戴綠帽這種事,更何況是譚家唯一的繼承人譚耀宗。
他立馬丟下龍鳳杆,吼了起來:“誰!是誰說的話,有種站出來!”
只見人羣裡有人舉了舉手,很快人羣劈開一條縫,那人一步步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
等那人來到近前,譚耀宗頓時面如瓦灰,“是你!”
葉衝擡起頭來,笑眯眯的道:“是我。”
“葉衝,你到底想怎麼樣!”譚耀宗道。
葉衝很平和的攤攤手,“別緊張,我沒想怎麼樣,只不過想提醒你一句:你戴帽了。”
譚耀宗不由得惱羞成怒,但他還是壓着火氣:“葉衝,不論咱們之前有什麼樣的過節,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最好不要把事情做絕!”
“正因爲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才專門過來提醒你一句,你要是娶了這個女人,這頂綠帽子就算戴定了。”
別人的反應先不說,到了此刻譚天酬再也坐不住太師椅,他已霍然站起。
又是這小子,剛纔就險些壞了自己的大事,如今居然敢跑到兒子的婚禮上鬧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旁邊馬上有人湊過來:“譚先生,這小子明顯是來鬧事的,交給我們處理吧。”
“等等!”譚天酬畢竟見過大場面的人,全場上百雙眼睛都在看着他,他決不能草率行事,於是一揮手,“看看他下面說些什麼。”
“譚先生,這怎麼行,他明擺着是來鬧事的……”
“我說行就行,告訴下面的人,沒我的話誰也不能動。”
“是。”
那邊廂葉衝正笑呵呵的道:“譚耀宗,當了王八挺鎮定啊,在我看來你就是炮兵連炊事班戰士,戴綠帽背黑鍋看別人打炮。”
譚耀宗一張白淨的臉龐漲得通紅,“葉衝,你做事不要太過分,我三番五次忍讓你是不想跟你這種人一般見識,但你千萬別以爲我怕了你。”
葉衝一步跨過去來到他面前,冷眉冷眼的道:“你說對了,我就是來鬧事的,我就是要讓你的婚事辦不成。”
“葉衝,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給我搞出這樣的事情到底什麼意思?”
葉衝一把將新娘扯到懷裡,伸手在女人白生生的大腿上摸了下:“這麼水靈的女人,這麼白的大腿,讓人看一眼都流口水,譚耀宗,能娶到這樣的女人做老婆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你呢。只可惜,你美麗的新娘已經有了我的孩子,恭喜你喜當爹,不光娶了個漂亮的老婆,還平白無故賺了個兒子。哈哈……”
新娘努力抽出身子閃到一旁,身子簌簌發抖,只是照樣一句話不說。
偌大的宴會廳裡好似凝固了一般,就像豔陽天突然下了一場暴雨,把每個人都澆了個透心涼。
事情的發展已經遠遠超出了人們的想象,誰也沒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男人居然給譚家大公子扣上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天下居然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竟敢在人家的婚禮上站出來理直氣壯的宣佈自己就是姦夫。
場上的一切嘈雜聲都沒了,人們屏氣凝神要看看接下來那個不知死的小子會是什麼結果。
“你胡說!”譚耀宗終於暴怒。
“不信我的話沒關係,你可以問問你的新娘子。”
譚耀宗腦門上青筋暴起,“雪癡,你說!”
誰也沒想到,新娘子低着頭站在那裡一句話都沒有。
大家本以爲葉衝八成是喝多了無理取鬧,譚家的新婚妻子斷然不可能跟他那種人扯上關係,可沒想到譚耀宗這麼一問,新娘居然一聲不響,這樣的場景怎能不讓人浮想聯翩。
譚耀宗當即一臉怒色變成了滿臉不敢相信的表情,他往後退了一步:“雪癡,你怎麼了,你說話呀!”
陸雪癡還是低
着頭一句話不說,她戴着蓋頭也看不到她此時的神情。
沉默有時候就是一種回答,譚耀宗的心沉了下去,他的拳頭卻已攥了起來。
正所謂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他慢慢轉過臉來,雙眼中掛滿血絲,“姓葉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葉衝抱起雙臂,勾了勾手,“心裡一定很酸爽吧,這滋味不好受吧,想動手來吧,我已經手癢得不行了。”
譚耀宗當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此時惱怒到了極點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咬緊牙關作勢就要大打出手。
“慢着!”
隨着這一聲,譚天酬一步步走了過來,在兒子肩上拍了拍,低低的聲音道:“忘了我教過你什麼,遇到大事先動動腦子,難道你沒看出那小子是故意鬧事麼,不要因爲一點小事壞了大局。”
一句話讓譚耀宗清醒了好多,低頭一聲:“是。”
譚天酬來到葉衝面前,低聲道:“葉衝,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這已經是你一天之中第二次跟我譚家過不去了。今天是我譚家大喜的日子,誰讓我譚天酬臉上無光,我就讓誰一輩子沒有活路。你要是馬上收手,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
葉衝冷笑:“我老婆膽子小,剛纔在後院的時候你嚇到她了,所以我就給你兒子的婚禮來點兒小插曲。”
“既然這麼說,大家就算扯平了,我不追究你,你也別再鬧事。”譚天酬果然是老江湖,遇到大事不慌不忙三言兩語便壓了下去,他衝着大家朗聲笑道:“大家不要誤會,這位小朋友多喝了幾杯,胡言亂語了幾句,譚某人不計較,婚禮照常進行。”
葉衝一看火候差不多了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畢竟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於是拍了拍腦門:“是啊,剛纔多喝了幾杯,藉着酒勁給枯燥的婚禮添點兒彩,其實這都是我們商量好鬧着玩的。”
在場的人們有的信了,有的半信半疑,哪有在人家婚禮上這麼鬧着玩的,簡直莫名其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