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剛也被他給激怒了,頓時罵了起來:“我草,你他媽的善良慈悲?不該被問罪嗎?搶銀行,還殺死那麼多無辜的人,根本就是禽獸不如罪惡滔天,你這樣的人,死不足惜,卻成爲了害羣之馬,簡直就是人類的敗類!”
“怎麼,你對我這麼恨之入骨,難道死了你的親人不成?”草帽罪犯全無懺悔之意,反而覺得挺得意的問。
周志剛恨恨不已的說:“是,我爸就是那家銀行的保安,本來再過幾年他就退休,可以安享晚年了,可是因爲你這個王八蛋,使得我媽痛不欲生,我沒有孝敬老爸的機會,要不是想着你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老子真想現在就把你打成篩子!”
“呵呵。”草帽罪犯似乎很滿意的笑着,“在這樣一個國家,這樣一個政府的領導下,就沒有人應該過得幸福,你如果真想替你老爸報仇,有種的話操起你的槍直接去把政府機構的人給幹掉,俗話說*,如果社會真和諧,真公平,就不會有犯罪,有犯罪的事情,就是社會,就是政府的責任!”
“放屁!”周志剛忍不住罵,“你他孃的做了喪盡天良的事情,把責任推到政府上去,和政府有屁關係,如果沒有政府的話,你這樣的人還不禍亂天下了!”
正說着,武國龍已經替王楚宋簡單的處理好了傷,止了下血,過了這邊來。
王楚宋看着這個打傷了自己的罪犯,窮途末路的躺在那裡,還是由衷地感概了聲:“雖然你現在躺在這裡死豬一樣的,但我還是很佩服你,竟然能那麼迅速的出手開槍打中我,槍法好,演技更是一流,只怕你也不是一般百姓吧?”
草帽罪犯說:“難道你沒看見老子留下的那張紙條嗎?要不是因爲老子是軍人,有軍人情結,一個縣城的武警算個球,老子能讓這裡血流成河!怎麼,你們也不是這裡的人嗎?如果我判斷不錯的話,應該是經過特種訓練的軍人吧?可我很奇怪的是,在這個縣城的周邊根本就沒有特種部隊,如果是事情發生了請求支援,這個時間對不上路,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王楚宋說:“我們是什麼人你就不要管了,只是覺得,軍人裡能出你這樣的敗類,真是軍隊的悲哀!”
“你是在放屁!”
草帽罪犯本來疲憊的表情,竟然在聽到王楚宋的話之後一下子激動起來:“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只能當你是弱智,是白癡。什麼叫敗類?你看見了那些所謂的人民的公僕,那些所謂的父母官,個個長得腦滿腸肥的,左擁右抱聲色犬馬,他們吃的喝的玩的,從哪裡來的?這還沒什麼,可如果你只是草民,不!應該稱爲賤民,你要觸犯到任何一丁點他們的利益,你看他們能怎麼運用法律的手段整死你,你覺得,他媽的誰纔是敗類!”
源於情緒激動,他乾咳了兩聲,可能是真想吐的,但是已經沒東西可吐或者沒力氣吐得出來了。
現場鴉雀無聲,也許都能從他那似乎憤世嫉俗的表情,還燃燒着一種特別憤然的目光裡,多多少少的能感受得到一點什麼?
也許,他是真的受到了什麼特別大的冤屈,迫使他走上了這種瘋狂而極端的道路。
“你是什麼部隊的?”李無悔突然問。
草帽罪犯悲哀地一笑:“成則爲王敗則爲寇,我既然失敗了,也就無顏面說出自己的部隊了。”
“那你爲什麼要搶銀行?”李無悔追問。
“我們要建立一個救世組織,推翻現在這個虛僞的醜陋的國家,而做這一切,需要錢,就這麼簡單!”草帽罪犯回答得毫不避諱。
“叛國?”李無悔吃了一驚,“爲什麼?我能聽聽你想叛國的理由嗎?”
“你不配聽!”草帽罪犯回答得毫不客氣,不留一絲情面。
但李無悔並沒有動怒或者生氣,而是聲音平和地說:“我叫李無悔,是戰神特種部隊的,我們是執行任務恰好路過這裡,遇到了你們的搶劫事件。也許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用你說,我們都知道這個社會出現了一些問題,特種部隊的人走向犯罪道路的也不只你一個,至少據我所知就有“兄弟盟”殺手集團的老大李志豪,“戰神”保鏢公司的老大李登雲,他們曾經都是特種部隊裡的優秀人才,都是被社會被現實逼上黑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無論在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麼樣不公平的事情,。始終是冤有頭債有主,你不應該濫殺無辜,是不是?”
“什麼,你們是戰神特種部隊的?”草帽罪犯的神情裡有一絲驚訝。
李無悔點了點頭,從身上摸出了證件,在他眼前亮了下。
草帽罪犯的情緒終於低落了些下去,說:“實不相瞞,我就是你們的兄弟特種部隊,戰龍特種部隊裡的。但是,已經退役了。其實,我們也不想濫殺無辜,但是搶銀行,既然遇到了反抗,如果不一槍斃命的話,我們自己也就不安全了。而且,更重要的是,給政府一個嚴重的警告,多少有些挑釁的意思。”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爲什麼你們要創建救世組織了吧?遭遇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使得你們這種具備優秀素質的軍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咳咳!”草帽罪犯乾咳了兩下,嘴脣都已經完全乾裂開,看得見明顯的傷口,其一是因爲失血過多,其二是因爲天氣乾燥,缺少水分。
“去弄點水來。”李無悔回頭吩咐周志剛。
“對不起,李大哥,這我不能聽你的,他們殺了我老爸,無論因爲什麼原因,都是殺父之仇,我不能親手殺了他們,已經算是很給你和法律的面子,從大局出發,讓我爲他做什麼,死也不行!”周志剛的態度非常堅決。
“不用了,我早晚也是一死,就算送到醫院去,我也不會讓人救我的,既然都是軍人,我倒不當你們是敗類的走狗,可以敞開心扉和你們聊聊天,一點痛苦還是忍受得住的,戰龍好歹也是十大特種部隊排名第二的,裡面出來的人沒有孬種!”
草帽罪犯說着將目光移到了周志剛的臉上說:“小兄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恨我也理所當然,也許我們是做得過分了點,但思想決定命運。當時我們真沒想要濫殺無辜的意思,但在雙方的槍戰裡,生死拼搏,殺紅了眼,老大下令開殺戒,要把事情做到最大,造成最大的社會輿論影響,後來冷靜下來,對於追擊我們的武警士兵,我們已經很留情面了。”
“你們老大?是誰?”李無悔問。
草帽罪犯略搖了搖頭:“這是打死我也不會說的,我死,可以告訴你們我們爲什麼會這麼做,但絕對不會出賣兄弟,不會做任何損害組織的事情。這個念頭你們都不要動,如果有那天,神國易主,所有的答案你們都會知道的!”
“荒謬!”武國龍在一邊忍不住了說:“就憑你們那幾個人,就想把國家推翻,真是癡人做夢!”
草帽罪犯似乎並不在乎武國龍的這種鄙視,而是很有信心的說:“你會看到那天的。”
“就算我能看到那天,只怕你也是看不到了。”武國龍嘲諷。
“國龍,你先帶楚宋去醫院吧。”李無悔吩咐。
武國龍點頭說:“無悔,你少在這裡聽他胡言亂語的,說不定他就是什麼邪教的,在這裡給你洗腦呢。”
武國龍擔心李無悔會對草帽罪犯產生仁慈的心理,因爲他清楚李無悔其實對這個社會的當權者也有相當多的不滿,怕他被這個草帽罪犯給誤導了。
李無悔笑了笑:“你放心吧,我是成年人,不是三歲小孩,我心中有數的。至少心智比你還是要成熟些的。”
武國龍放心的陪着王楚宋走了,臨走的時候還挺關心的說了句自己小心。
“說說,你有什麼冤屈,我看能不能幫你?”李無悔的語氣很柔和地問。
“你?”草帽罪犯的語氣和眼神裡明顯的充滿質疑,“你也不過就一個特種兵而已,拳腳本事還行,但屁用沒有,這社會,有權有勢,纔是王道。”
李無悔淡然一笑:“凡事有很多種辦法,你說說,或許我行呢,不試怎麼知道,是不是?”
草帽罪犯說:“我看你還是別枉費心機了,你在我身上套不出什麼的!”
李無悔說:“這你就錯了,我並沒有想從你口裡套什麼出來,只不過李無悔的性格如此,天生看不慣不平事,哪怕是當官的,權力再大,我照舊抗爭。不瞞你說,在幾天之前,我就被權力者迫害過,差點老死監獄,但吉人自有天相,我很好的活出來了,說吧,我洗耳恭聽。我知道,如果你不說出來的話,也許死不瞑目,我看得出來,你已經油燈枯竭,搶救都已經很難了,何況你還不願意配合着搶救,那就讓你死得痛快點吧。槍聲已經停止了,你的那兩個兄弟,也許都已經死了,也許,逃跑了。你什麼指望都沒有了,說出來,安靜的死去,是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