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二狗說:“這年頭,怎麼可能還會是處。”
“花錢找的女人吧?”小燕子猜測。
孫二狗倒也坦白:“那是,生理需要嘛。”
小燕子笑了下說:“現在可有機會,以後不用花錢的,就看你自己願不願意把握了。”
孫二狗看着她,一再的想把她讀懂,但像比解金字塔之謎還難。
“現在,給你個機會,你說去哪裡吧?”小燕子看着孫二狗,目光閃爍。
孫二狗心頭一跳,這點他還是不笨的,馬上脫口而出說:“開——房吧?”
小燕子倒也沒有感到意外,也並沒有生氣,似乎完全在意料之中的說:“早知道你這麼說,不過得說好,開——房的錢你得出,不能我賠了夫人又折兵。”
孫二狗很慷概地說:“沒關係,我不是有錢人,但這點錢還是有的。”
小燕子說:“行,走吧。,”
打燃了火,一鬆離合器,踩上了油門,將車倒出去。
孫二狗還沒有被小燕子的溫柔炮彈給打昏頭腦,還知道自己身在一個撲朔迷離未知的局裡,特地從反光鏡裡注意着後面,果然,那輛越野山菱車悄悄地跟上來了。
事到如今,完完全全的可以確定那輛越野山菱車就是衝着孫二狗來的了。
靠,這戲演得真他媽的夠去拿奧斯卡金獎了,孫二狗忍不住暗自罵。
突然,孫二狗想起了錢大智,他沒有車,如果一時攔不到出租車的話,就跟不上了,於是對小燕子撒謊說:“你把車儘量開慢點,我晃得有點頭暈。”
小燕子的車跑得慢了,錢大智纔有充足的時間攔出租車跟上。
“我說你還是不是男人,喝那麼點酒就頭暈?”小燕子一邊說着還是把車速減了下來。
車子慢悠悠地離開了濱江路,轉向另外一條大馬路。
時間大概已經不晚了,路上的車輛比起白天來少了許多,路燈昏黃的亮着。
但孫二狗突然看見了前面的一輛銀灰色商務車,直直的往小燕子的紅色現代車開來,速度並不快,似乎也不是想撞她。
小燕子還罵罵咧咧地:“這肯定是個喝多了貓尿的,醉了亂開車,連行車靠右的規矩都忘記了。”
他還罵着呢,結果又一輛商務車從側邊停在了小燕子現代車的邊上。
“這些豬都喝醉了啊,亂開車。”小燕子罵着。
但孫二狗是知道情況不對了,很明顯的是對方故意開車擋住的,而且兩輛擋路的商務車都沒有牌照,可見就是尋釁滋事的。
“都有病啊,還是怎麼了!”小燕子罵着打下車窗,估計想潑婦般痛罵一場。
但很快兩輛車裡都下來了人,穿着黑T恤,戴着墨鏡。
孫二狗眼尖,看見了那些人的褲袋有菱角鼓出來,一眼就看得出來,是放的手槍,孫二狗暗罵了聲:看來真的是在想找死了。
但他看向小燕子的時候,發現不對。
小燕子的表情明顯的感到驚愕,本來想罵讓人的,嘴張着就張着,不知道怎麼反應了,呆呆地看着差不多十來個中年和青年的男子氣勢洶洶的往她的車子走來。
孫二狗看了下反光鏡,看見了那輛跟在後面的越野山菱車也停了下來,在車後面大概十米的位置停着。
眨眼間,那些戴墨鏡的男子已經走到了車子面前,不由分說,一伸手就將小燕子的現代車的車門給打開了,冷聲吼:“下來!”
小燕子還一頭霧水的回頭看了眼孫二狗,這個時候在她心裡肯定認爲孫二狗是她的救命稻草,是她心理唯一的安全感。
孫二狗很奇怪的是在她的眼裡看到了驚恐,開始想不明白了,很明顯,這些人和越野山菱車的人是一夥的,就是小燕子喊的人想把他給幹掉的,怎麼她還有那種驚恐的眼神,事到如今,她還需要演戲?
他一個念頭還沒有轉得過來,他旁邊的車門也被一個青年男子給拉開了,青年男子很威嚴的一聲吼:“下來!”
孫二狗只是冷笑了一聲,便舉步下去。
纔剛將腳步下地,青年男子就從褲兜裡拿出手槍,頂在了他腰間的位置。
都知道,拳腳再厲害的人,哪怕是練習了金鐘罩和鐵布衫,那也絕對扛不住子彈,所以,他們一開始就用槍來鎮住場合。
“老實點,走,上那邊的車!”青年男子吆喝着命令。
孫二狗的腳步沒動,眼睛卻在瞬間環掃全場。
他首先看見了小燕子也被槍頂着的,然後看見多數的男子都把凶神惡煞的目光看着他,手全部伸在兜裡,估計只要他一動,他們馬上都會拔槍。
孫二狗還是隻能暗自冷笑,這些小角色,跟他比玩槍,不知道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玩槍的,和吃飯拉屎撒尿一樣的稀鬆平常了。
但他想看看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麼,想知道到底是一種萬分之一的意外,還是小燕子佈下的局,和他演的戲,怎麼他怎麼都看不明白小燕子是在跟他演戲呢?
這一次,他的直覺比他認定的事實似乎更有說服力,反正對付這些毛賊他還是有些把握的,而且還有個錢大智在後面呢。
想着就再把目光看向那輛越野山菱車,果然看見了後面大概幾米的位置有一輛出租車停着,他敢肯定是錢大智在裡面,否則一般的車子見到這要發生大事情的場面,還不早躲了,肯定是錢大智逼着司機必須跟着的。
只要錢大智一亮證件,司機就只能惟命是從了。
所以,孫二狗沒有任何反抗,就被那把槍頂着往商務車裡面走去。
看見這一幕倒讓跟在後面出租車裡的錢大智弄不懂了,暗自納悶說:這小子搞什麼飛機,就那把破槍頂着就跟着走了?
司機還在很害怕地說:“大哥,你可得穩住,要不打電話報警,多叫些人手吧,這些黑社會的,惹不起,你一個人再英雄了得,也雙拳難敵四手啊,何況他們還有槍。”
錢大智說:“放心吧,不會連累到你的。”
司機雖然還是不放心,但也沒有辦法。
那邊孫二狗已經上了商務車,小燕子被押上了另外一輛商務車。
車子沒有行駛向城中心,而是往郊區駛去,很快路過了先前吃東西的濱江路,然後直往河邊開去。
孫二狗上車之後,是一左一右兩個人兩把槍把他的腰給頂着。
前面座位上的一個胖子中年人回過頭來,看着孫二狗,拍了拍他的頭說:“小子,聽說你還會幾手拳腳,挺厲害的,現在怎麼不動,像個龜兒子了?”
孫二狗暗自冷笑一聲問:“你們就是那個什麼五哥的人?”
中年人從鼻孔裡哼了聲:“是又怎麼樣?想報警,還是想報復?”
孫二狗淡定的說:“放心吧,我不會報警,也不會報復的,我從來都不幹這麼愚蠢的事情。”
中年人比較滿意的說:“現在你小子知道學聰明瞭?要早學聰明點的話,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了,不過現在明白,已經遲了,估計你只能去跟閻王老子喊冤後悔了。”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孫二狗那話後面的深意。
“就因爲我不該還手了嗎?是你們的人先打我,我一時沒忍住才還了下手呢?就因爲這樣你們就會要我的命?”孫二狗裝着有些害怕,又有些委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看你事到臨頭了,讓你死得瞑目些也沒關係。本來吧,你要只是還了下手,還不至於要了你的命,頂多也就要你個胳膊少你個腿的就行了,但你不該的是,竟然敢打小燕子的主意,你大概不知道,五哥一直想上她的,哪裡容得下你小子撿了便宜!”中年人毫不避諱的說着實情,似乎還顯得很寬宏大度似的。
“原來是這樣,五哥喜歡她?”孫二狗裝得恍然大悟的,然後又解釋,“可是是她主動打的電話給我,約的我,跟我又沒關係?”
中年人說:“不管是誰約的誰,只要她對你有意思了,五哥就沒戲了,你就必須得死!五哥的路上是沒有絆腳石的!”
“難道小燕子約我出來,不是她和你們一起設計把我給引出來報復我的嗎?”孫二狗還是裝着愣頭青的試探着問。
“她要是有那麼聰明的話,五哥也不會大動肝火了,咱們五哥除了年齡大點,樣子長得平凡點,對女人花心了點,沒什麼不好了,對她也不錯,靠,她竟然看上了你這黑炭頭小子,真是瞎了她的狗眼!”中年男子罵罵咧咧的,似乎爲他們的五哥叫屈一樣。
孫二狗的心中大概有數了說:“這麼說來,是因爲小燕子看上了我,因此惹得五哥要把我給幹掉了?”
中年男子還帶着些諷刺的說:“看來你小子也不是太笨,一說你就明白了。”
“那五哥怎麼處置小燕子呢?我看見她被帶上了另外一輛車。”孫二狗繼續試探着問。
“我靠,你他媽的當自己是誰啊,我什麼都要告訴你嗎?”中年男子有些光火了。
孫二狗便沒說什麼,心裡在想,竟然是他看走了眼,以爲是小燕子設計的一個局給他,沒想到小燕子倒真是看上了他,來給他投懷送抱的。
忍不住心裡一陣激動,心想着等下把這些惡棍搞定了,就可以和小燕子有得一番溫存了,想到這裡,心裡一下子火燒般的激動起來,酒也醒去了大半。
很快車子便下了馬路,開到了一片靜寂無人的河灘上。
孫二狗被帶下了車,小燕子也被帶下了車。
而監視着兩人的,一共三部車,兩部商務車和一部越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