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純在一邊聽說那女的問路,馬上就接着王士奇的話開始問了:“她問什麼路?”
趙大虎知道她是安保局的官員,連王士奇也得俯首帖耳,所以便老老實實的回答:“她說她有個親戚受傷住院了,問我怎麼走。”
“那你怎麼告訴她的?”唐靜純目光鋒芒地盯在趙大虎臉上問。
趙大虎說:“我就給她指了下外科在什麼地方啊。”
“難道你就沒有告訴她其他的東西嗎?”唐靜純加重了些聲音,目光也更加的顯得鋒利。
趙大虎心中一顫,但打死不承認地搖頭說:“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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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沒有證據,他至少從這個場面上感覺到了一點,那個女的有問題,而且聽說裡面治療的那個東瀛忍者死了,全醫院戒嚴,很可能就與這個女的有關,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他馬上想到了自己爲討好她告訴她關於東瀛忍者被單獨關在一邊的事情來,這要說出來,別說他這輩子的前程,大概只有深牢大獄的份了吧。
“你確定你真的沒有告訴她其他的什麼嗎?”唐靜純再一次問。
“真的沒有。”趙大虎雖然心裡已經很不踏實,但還是咬緊牙關死不承認。
唐靜純卻鄙視地一笑:“你以爲我沒有證據就拿你沒有辦法了是吧?行,我現在問你,我在視頻上看見,你和她說話的時間長達三分鐘,如果她僅僅問一個路,弄僅僅告訴她外科在什麼地方的話,這三分鐘的時間能那麼容易被消耗掉嗎?如果是熟人的話,或許還有聊到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但恰恰你們不熟悉,三分鐘的時間,你們能聊什麼?你最好不要抱着僥倖,以爲我找不到證據,你要不坦白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不出十分鐘我就能找到證據!”
趙大虎吃了一驚,但他還是覺得唐靜純不可能找得到自己向那個女的說了什麼的證據,因爲那個女的早已經逃跑了,僅有的監控錄像也只有畫面而已,沒有任何對話內容。
但三分鐘的時間,的的確確還應該有些對話內容的,他必須得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事到如今,他也只有避重就輕了說:“是,除了問路之外,我們還聊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來,像在等待一個千年之謎似的。,
唐靜純問:“你們還說了什麼?”
趙大虎說:“我見她長得有點漂亮,就故意逗了她一下,想找她要電話號碼。”
唐靜純問:“就這樣嗎?”
趙大虎說:“就這樣。”
唐靜純邊思考着邊問:“那你要到了她的電話號碼嗎?”
趙大虎搖頭說:“沒有,她說什麼也不給。”
唐靜純說:“那個女的給了你電話號碼沒有我不知道,因爲監控只看見了她站在那裡的背面,但是我看見了你的口型,明明是說了一竄數字,那個數字的位數應該是十一位,這說明,你說的那個數字就是一個電話號碼。”
趙大虎的的確確是被震住了,他也是刑警,學刑偵專業的,但沒想到他的所謂專業在唐靜純的面前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唐靜純竟然厲害到通過一個人的發音口型知道他說的是一竄數字,而且還知道他說的數字是十一位!
於是他又只能承認:“是電話號碼,因爲我要她的號碼她說電話放在家裡充電,沒帶在身上,她不記得自己的號碼,讓我把號碼給她了,說回去了會打給我。”
“就這樣,沒什麼其他的情況了嗎?”唐靜純又繼續得寸進尺地逼着問。
趙大虎非常肯定地回答:“是真的沒有了。”
他在想,向那女的透露東瀛忍者的那些情況,無論唐靜純用什麼方式,威逼利誘唬詐等等,他都不會再說了,因爲他知道如果自己說出來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連坦白從寬都救不了他。
但他不知道,就他那點道行,怎麼玩得過身爲安保局機*副處長的唐靜純,沒有兩把刷子的話,怎麼能混到一個國家機*副處長的位置上去。
唐靜純開始給了他致命一擊:“我現在想告訴你的是,你對我隱瞞的東西,不出十分鐘我就能給你弄出來,但等到我弄出來的話,你基本上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你大概覺得說出來,還是隻有死路一條,坦白從寬不足以減輕你的罪責。但如果你耽誤了我的時間,浪費了我的精力,就會加重你的罪責。畢竟你現在還有一個機會,那個女的覺得你是刑警,在龍城刑警隊這樣一個重要部門,她極有可能會利用你好色的弱點,在後面繼續利用你,也就是說你還有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我不願意一下子把你宣判死罪,我願意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所以你最好還是自己把所有實情都說出來,如果讓我自己把證據找出來的話,你的前途基本上沒指望了。”
這也是一招相當厲害的心理戰術,學刑偵的趙大虎自然明白,唐靜純很有可能是在詐他。
他絕不相信唐靜純能找到他和那女的說了什麼的證據,其一,那女的已經逃了,其二,監控只有畫面,沒有聲音;其三,沒有任何的錄音。
所以,他覺得唐靜純的話就是在詐他,她不可能找到證據。
可要萬一她能找到證據的話,他連戴罪立功的機會都沒有了,到底要不要說出來呢?趙大虎覺得心裡很矛盾。
“你大概是覺得我肯定不可能找到你的證據吧?”唐靜純似乎看穿了趙大虎的心裡問:“你可得要想好,我隨時可以放棄利用這張牌,而只要我不用你這張牌的話,你就算是一張大王,那也是廢牌。”
其實唐靜純還是希望趙大虎能主動說出來,給大家一個臺階下,然後寄一點希望讓趙大虎等那個女人上鉤的。
趙大虎還是很糾結,唐靜純到底能不能找到他無意之間向那個女的所泄露的機密情報呢?要是她不知道,他自己說出來,可就吃大虧了。
身爲刑警,有着相當職業經驗的趙大虎最終還是覺得唐靜純不可能找到他的證據,極有可能只是在對他使詐。
就像他審罪犯的時候一樣,先告訴罪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然後說其實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給他機會自己說出來,在罪犯不相信的情況下,便向罪犯告知一些擦邊證據,慢慢的將罪犯的心理防線給搞垮,然後什麼都交代了。
趙大虎覺得,唐靜純現在是對他打的這張牌。
所以,趙大虎下定決心,不能被唐靜純這女人給玩弄了,於是他再次強調了一遍說:“我該說的都說了,無中生有的事情我也編不出來。”
唐靜純冷笑了一聲:“行,你身爲一個刑警,竟然沒有半點覺悟,我就親自來告訴你,什麼叫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唐靜純轉過頭,對王士奇命令說:“王隊長,你的人,還是由你先把他拷上吧!”
王士奇顯得面有難色地說:“這——有些不好吧,現在只是證明了他有點玩忽職守,和那女的聊了下天而已,可以批評處分,但還不至於戴上手銬的吧?”
唐靜純冷哼了聲:“難道你覺得我是不懂戴手銬具備的條件嗎?是,在表面上看他現在的確還不夠戴上手銬,但很快他就可以去蹲監獄了,我讓你先給他戴上,是防範於未然,你給他把手銬戴上之後,我再告訴你下一個步驟!”
聽得唐靜純這麼說,王士奇就不敢不聽了,當即命令身邊的刑警將趙大虎拷了起來。
唐靜純見趙大虎被拷上,然後就對王士奇說:“你讓兩個人在這裡把他看好,你跟我來。”
王士奇還有點雲裡霧裡的,但還是照做了,讓兩個刑警看着趙大虎。
唐靜純還特別叮囑了那兩個照看的刑警說:“你們就看着他在這裡,不要到任何地方走動,不得交談,我可警告你們不要徇私情,這裡可是有監控的地方,如果出現了什麼意外的話,就別怪你們跟着被牽連了。”
警告之後,唐靜純才帶着王士奇來到了醫院的大門。
和趙大虎一同值班的幾名刑警見到王士奇來都打了下招呼。
唐靜純看了眼幾名刑警,最終指了指那個叫歐陽長劍刑警說:“你,跟我過來下!”
因爲在唐靜純在監控裡發現除了趙大虎之外,歐陽長劍也和那個女的說過幾句話,說話的時候臉上帶着戲謔的笑意,應該是不大涉及到機密性的東西,多半隻是調侃。
所以,唐靜純一開始只傳喚了趙大虎,而沒有傳喚歐陽長劍。
事實上歐陽長劍當時和魅姬說幾句話,也只是幫趙大虎捧一下場而已。
歐陽長劍有點莫名其妙的就跟着唐靜純走到了一邊問:“唐長官,有什麼事嗎?”
“你覺得做一名刑警怎麼樣?”唐靜純問了個看似不着邊的問題。
歐陽長劍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唐靜純葫蘆裡在賣什麼藥,但還是非常誠實地回答說:“不錯,挺好的啊。”
然後等待着唐靜純的下文。
哪知道唐靜純馬上給他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問:“那你還想繼續做下去嗎?”
這突然的一句更讓歐陽長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迷迷糊糊地問:“唐長官你這話怎麼講?”
唐靜純先在歐陽長劍的心裡打開了一到缺口,然後開始步入正題了:“你應該知道醫院裡的那個東瀛忍者突然死於非命了吧,兇手就是一名女人,而在監控裡發現了你以及趙大虎都與這個女人說過話。從時間上判斷,趙大虎泄露機密的可能性大些,但你同樣是嫌疑人。如果你要洗清自己的嫌疑,唯一的辦法就是告訴我,趙大虎和那個女的說了些什麼?”
歐陽長劍愣住了,那個看上去不諳世事放佛從鄉下來的女人在如此戒備森嚴的地方殺了那個東瀛忍者?
他無意中給趙大虎幫了幾句腔,就成了嫌疑人?
歐陽長劍還是真嚇了一跳,他是刑警,清楚這個案子的重大性,別說參與,只要沾邊大概就沒好日子過了。
就在他心裡已經被震住了的時候,唐靜純又說了一句:“要老老實實的,一字不漏的告訴我,否則就只能對你不客氣,給你戴上手銬,等着案子真相大白才能放你出來了,我想你不希望我走這樣的程序吧!”
一個安保局的官員對他一個普通刑警說這話,絕不是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