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難道跟李無悔中了那個東瀛女人的邪一樣,自己也中了李無悔的邪?就在那一晚上之後,不知不覺的就中了他的邪,因此淪爲他的玩物嗎?
唐靜純竟然還真有點質疑自己是中了李無悔的邪,若不然她有一萬個理由討厭甚至仇恨李無悔,絕對沒有愛他的可能。但事實卻真切的這樣存在着,她的心裡時時刻刻都還在牽掛着他的安危,牽掛着他是否能走出邪術帶給他的這片陰霾。
彷佛是上輩子的冤家,現實裡的李無悔在她腦子裡冤魂不散,睡覺連做夢都是李無悔。
她夢見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李無悔說喜歡她,她竟然沒有半點拒絕,就把手給李無悔牽了,不知道怎麼就到了一個結婚的場面,正當李無悔和她在教堂接受神父祝福的時候,突然後面傳來一聲大喊:“李無悔,你不能和她結婚。”
人羣立馬引起了一陣騷動,羣情譁然啊。
她轉過頭看去,見到一個女的,抱着一個大概只有一歲左右的孩子,從人羣裡擠出一條縫,站到了她和李無悔的面前,目光在她的臉上看了一眼,帶着深深的怨恨,然後又看着李無悔說:“李無悔,你竟然爲了攀附豪門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了嗎?”
她看着李無悔,很明顯的在李無悔的臉上看見了驚慌失措,但李無悔還在否認:“什麼孩子,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爸爸。”小孩子竟然衝着李無悔這麼喊了聲說:“你不能不要我和媽媽。”
李無悔一下子就暴露起來:“你是誰的野種跑到這裡來亂喊爸爸,信不信我打死你。”
說着就揚起了巴掌。
小孩子一下子便嚇得“哇”地大哭起來,那個女人氣憤地放下孩子,然後衝向了李無悔,卻這麼撞向了她……
門鈴聲響起,她很不想動,但一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快到中午了,便起了身,透過門鏡看出去,是冬日娜,便開了門。
“怎麼,還在睡覺啊?”冬日娜看唐靜純那一副慵懶的神情打招呼問。
唐靜純一邊臉上的傷口不算大,先經過冬日娜苗疆的草藥粉止血,加上唐靜純本身的血小板凝結快,雖然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生肌,但是也還是能勉強讓肌肉活動了。
只是醫生叮囑,還是儘量少說話好。
“有什麼事嗎?”唐靜純將冬日娜讓進了屋,心想她是特地來敲門,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如果只是來玩的話,看見自己的門關着,她不會敲門進來。
冬日娜卻反手又將門給關上了說:“是有點事情,我們坐着慢慢說吧。”
唐靜純心裡很疑惑,有什麼事情冬日娜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她還主動將門關上了說?
唐靜純重新的坐回了牀上,冬日娜也拉過一個凳子坐了。唐靜純的目光盯着冬日娜,在等待她的下文。
“李無悔的確是中了那個東瀛女人的一種叫做魅惑之術的邪術。”冬日娜引出話題。
唐靜純問:“知道怎麼解了嗎?”
冬日娜點頭說:“知道了,只是這個解邪的方法……”
冬日娜停住後面的話沒說,她想不到一個很好的方式自然的表達出來。
“怎麼了,很困難嗎?”唐靜純有些迫不及待的問,因爲臉上的傷不敢說話費力,她儘量的使得聲音從喉嚨裡直接出來,不經過面部的運動。
冬日娜猶豫着說:“說困難吧,確實是有點困難,說容易吧,其實也很容易,關鍵的問題是……”
冬日娜又覺得這後面的話該怎麼來表達了。
唐靜純問:“關鍵的問題是什麼,你說啊,怎麼老是吞吞吐吐的?”
冬日娜說:“因爲,因爲關鍵的問題,在你這裡。”
“在我這裡?”唐靜純頗感意外地怔了一怔問:“跟我有什麼關係?”
冬日娜說:“那個東瀛女人說了,解除李無悔所中魅惑之術的方法就是讓李無悔和他最愛的人……”
說到這裡,冬日娜又有種難以啓齒說不下去的感覺。
唐靜純還沒有將冬日娜說過的和自己有關與李無悔最愛的人聯繫到一起,只是心裡被冬日娜這種半截話弄得心急地問:“你倒是把話說完啊,讓李無悔和他最愛的人怎麼?”
冬日娜心想着這是避免不開的,於是鼓起了勇氣說:“得李無悔和他最愛的人做,做,做 愛三次!”
冬日娜作爲一個還沒有完全成熟的女孩子,一個長在少數民族思想相對保守的女孩子,說出做 愛兩個字的時候,忍不住面紅耳赤。
“做 愛三次?”唐靜純是做過愛的人,對於這個相對來說就沒有那麼害羞了,只是感到很意外地說:“有這麼稀奇古怪的事情嗎?”
冬日娜肯定地說:“這絕對是真的,因爲李無悔是被那個女人使用手段給迷惑的,那麼只有用真心來解,所以得李無悔和他最愛的人完成三次愛的昇華,也是說得通的。”
唐靜純點了點頭問:“那知道李無悔最愛的人是誰嗎?”
冬日娜目光灼灼地看着唐靜純點了點頭說:“當然知道了。”
唐靜純問:“是誰?”
冬日娜說:“就是你。”
“我?”這幾個字在冬日娜的口中說來平平無奇,但在唐靜純聽來無異於一場颶風海嘯,從冬日娜的表情裡,她完全看得出來,冬日娜沒有跟自己開玩笑,而且冬日娜迆不可能和自己開這樣的玩笑,但她還是不相信地說:“怎麼可能?你是在這裡信口雌黃吧?”
冬日娜肯定的說:“這樣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信口雌黃,這是我對李無悔用了夢蠱術,聽見他的口裡親自說出來的。”
“他怎麼說?”唐靜純覺得自己的心裡突然間像一鍋開水般的沸騰,心臟砰砰地亂跳,從未有過的一種激動卻又忐忑的心情混雜在一起。
冬日娜說:“我問了,他有談過戀愛沒有,他說有。我問他談過幾次,他說一次,我問他還愛那個女人不,他說曾經愛,現在不愛了,於是我問他現在愛誰,他說唐靜純。這絕對是他的真話,肺腑之言。”
“不可能!”唐靜純搖着頭,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地說:“這絕不可能,李無悔根本就是個潑皮無賴,我們互相都看不慣彼此,他怎麼可能愛我?”
冬日娜說:“很多人習慣用表面掩飾自己的內心,這也很難說。而且李無悔也承認了,他雖然愛你,但是從沒有對你表現,因爲他知道你看不起他,知道你們之間有鴻溝一般的距離,所以他才刻意的掩飾自己的內心,是希望自己不要自取其辱而已。”
唐靜純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冬日娜說得明明白白,這完全是有可能的事情,說句不是自以爲是的話,像她這麼好的條件,有哪個男人不會愛上她呢?她一直就想不明白李無悔爲什麼那麼一副不在乎的樣子,難道他跟別的男人有什麼不同?原來是裝的!
她說不清楚此刻自己的心情是激動,是喜悅,還是另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她的心裡一直在期待着和李無悔又故事發生,卻又在故意的排斥着李無悔,因爲她理智地知道自己和李無悔其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只是感情來得洶涌的時候不由自己控制。她寧願自己默默地爲他做點事情,卻不願意往前面走一步去把彼此的距離拉近一點。
“現在,能救他的人只有你,願意救他,還是不願意救他,就看你的態度了。”冬日娜在一邊看着彷佛已經失去了知覺般呆在那裡的唐靜純說。
唐靜純聽得冬日娜這平平靜靜的話再次感覺心中一顫,她想起了冬日娜提起過的解救之法,做 愛三次!這意味着什麼?她不但要貢獻出自己的身子,還得犧牲自己的很多東西,包括名聲、面子、甚至尊嚴。
“人一輩子其實很難碰得到一個真心去愛的人,如果碰到的話,一定得好好珍惜纔是。”冬日娜見唐靜純在那裡沒有給點反應,擔心像李無悔說的那樣,就算她願意和李無悔悄悄的睡覺,願意爲李無悔去做很多事情,但因爲彼此的差距,她卻不願意這種關係被外人知道,而現在就因爲有她這個外人知道,使得她產生了顧慮,所以她旁敲側擊的奉勸唐靜純。
唐靜純從冬日娜的話裡聽出了點什麼味道,目光鋒利地看向冬日娜問:“你還知道什麼?”
冬日娜當然不會說出李無悔告訴她的那些兩個人牀上的事情,於是搖頭說:“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啊。”
唐靜純並不相信地說:“不可能,你剛纔的話裡就覺得我和李無悔存在什麼?”
冬日娜知道因爲唐靜純自己心裡有鬼,所以只要把話擦邊她就會聯想到那裡去,忙解釋說:“你看你,身爲安保局機*的副處長,身份如此顯耀,爲了李無悔不顧艱險遠赴苗疆,結果還傷了臉。你都爲他做這麼多了,最關鍵的時候難道你要放棄嗎?”
唐靜純說:“我那不是爲李無悔做的,而是爲國家做的,李無悔事件牽扯很廣,所以我纔會去做。而且,就算那些事情是爲他做的,那又能怎樣呢?我願意流血流汗,就意味着我可以把一個女人的身體給出去嗎?”
冬日娜知道唐靜純是在自己的面前不好意思承認,的的確確,這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只能當成隱私,但她知道唐靜純必須得突破這一關,面子這東西在關鍵的時候是會害死人的,於是她故意地問:“難道你忍心看着李無悔在萬劫不復裡淪陷嗎?他可能會因爲受到東瀛人的控制做出更多大逆不道傷天害理的事情來,也可能被送上軍事法庭被判處死刑,你想看到哪一種呢?”
唐靜純的目光再一次的看到了冬日娜的臉上說:“你一定還問了李無悔一些別的東西,他告訴了你另外的事情吧啊?”
冬日娜心裡一虛,不承認地說:“你爲什麼非要這麼認爲呢?”
唐靜純說:“你瞞不了我,你的話裡處處都覺得我應該關心李無悔,應該救李無悔,好像李無悔是我的什麼人,我有責任救他一樣。我是安保局的人,我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以及從別人的對話裡找到背後掩藏的東西,既然你都對我坦白到救李無悔這麼不堪入目的細節上來了,多的也不需要隱瞞,都對我說了吧。”
冬日娜見唐靜純把話都說成這樣,覺得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也許說出來了,事情反而會好解決一些,便把李無悔的那些心裡話都說了。
唐靜純聽了之後久久不語,只是她的心裡像刮過了一場颶風,其實她和李無悔一樣,都是在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愛着對方,卻裝着若無其事不以爲然。
“難道你真的因爲你出身高貴,而李無悔不過是平民百姓,所以你註定不會接受他嗎?”冬日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