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也不想爲了那麼點小事和牛頂天反目,便做了個順水人情,從此楊村便在“黑槍集團”裡發揮所長,替牛頂天蒐集情報信息。
然後牛頂天開始將“黑槍集團”系統化,設立了各大科室,楊村便成爲“情報科”的負責人。
事實上“黑槍集團”在龍城的紅火以及牛頂天能大刀闊斧進軍建築業,打通官場關節,楊村纔是最大的功臣。
楊村用他得天獨厚的輕功優勢,悄悄地跟蹤到那些牛頂天想要拿下的目標,用攝像機悄悄拍下那些人風花雪月的醜聞。
然後牛頂天就用那些不堪入目的東西加以要挾,迫使就範,於是權與財,黑與白,都找到了一個妥協的共同點,從此一起狼狽爲奸。
但楊村畢竟不擅長打殺的本事,而且個子矮小沒有威武氣質,所以牛頂天退隱幕後,讓格殺第一悍將周風寒接任“黑槍集團”老大。
而楊村從大山裡走出來,在城市裡過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已經很滿足,並沒有那些爭權奪利的野心。仍然在情報科當個負責人,爲“黑槍集團”鞠躬盡瘁。
十分鐘後,楊村趕到周風寒的辦公室,從周風寒那裡拿了張風雲、鄭如虎以及“獸王”的照片資料,隨即下去安排人手有目的性的尋找。
半個小時後,楊村手下的人在市人民醫院找到了鄭如虎的病房。
楊村將消息彙報給了周風寒,周風寒再將消息下達給“刺殺科”的萬一山。
萬一山經過仔細策劃,安排了刺殺科裡十個精英殺手,準備在晚上十二點比較夜深的時候再行動,多少也能消除一些影響。
哪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
十二點鐘的時候,周雲天的一句行動開始,整個龍城大街小巷都是警察的影子,“黑槍集團”縱然膽大包天,也還是不敢公然在警察的眼皮底下殺人,而且要殺的還不是一般人,是特種部隊的人。
或者,即使他們都是亡命之徒,甚至背後有大靠山能擺平,但弄那麼大動靜也沒有必要。
萬一山將情況向周風寒彙報了,聽取他的意見。
龍城那麼大的動靜,楊村早已將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了周風寒,所以周風寒答應先按兵不動,守着醫院等機會,反正那個特種兵受的是槍傷,不可能三兩天出院。
掛斷萬一山的電話,周風寒忙打了個電話給刑警大隊長王士奇,問龍城這麼大動靜是什麼情況。他多少有點擔心是因爲萬一山帶人到“賓至如歸”刺殺那兩名特種兵引來的嚴打。
黑道與官場的關係是非常微妙的,當彼此都在想着利益這回事的時候,就像一家人。
一旦事情鬧大了,靠山自己也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就不會再繼續爲他們保駕護航,甚至會翻臉不認人,棄車保帥。
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雖然“黑槍集團”因爲實力超大,被算計的可能性不大,但黑道是一條千萬條道中學問最深也最複雜的門道,既要做到膽大亡命不顧一切,也得必須如履薄冰謹言慎行,小心駛得萬年船。
王士奇說了,是因爲一位神宮官員在龍城遇到東瀛忍者刺殺的事情,所以大肆搜查東瀛人。
周風寒很意外:“什麼,我們龍城還來了神宮的官員?還有東瀛忍者?怎麼回事,難道龍城有什麼重大事情要發生?”
王士奇說:“我也跟你說不清楚,整件事情還在調查之中呢,如果有關於東瀛忍者的消息給我透個信,如果你實在給力的話,派兄弟去幫我暗中查探也行,我立了大功,少不了你的好處。”
周風寒笑:“行,我放在心上,一定幫你好好留意,看來我還有點OUT了,這東瀛人到龍城來了,我竟然還沒半點消息,真是慚愧。”
王士奇也說:“就是,你身爲黑槍集團的大哥,整個龍城黑道都在你的眼皮底下,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難道東瀛人就沒來找過你?”
周風寒問:“他們找我幹什麼?”
王士奇說:“一股勢力要在一個地方立足,辦出點什麼事來,首先得想法拜會黑白兩道的碼頭啊,無敵僱傭軍團和鬼影殺手組織都已經衝出龍城尋求國際發展了,龍城這塊肥肉基本上就落在你們黑槍集團手上,按照道理說東瀛人到這裡來做什麼應該與你們照面纔是。”
周風寒說:“那也未必,如果他們要進行的是什麼絕密行動,越少人知道越好,就不會拜什麼碼頭把自己暴露出來了。”
王士奇見從周風寒身上沒有套出什麼話,大概他的確不知道東瀛人的事情,但在準備掛電話的那一瞬間,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問:“昨天晚上賓至如歸酒店的事情是你派人做的吧?”
周風寒笑了笑:“王隊長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那可是神國頂級特種部隊的人,我哪裡有那麼大膽子敢去碰。”
王士奇反問得一句:“你怎麼知道他們是神國頂級特種部隊的人?”
周風寒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說漏了嘴,怔了一下,旋即打個哈哈:“這有什麼,王隊長你不是不知道咱們黑槍集團的本事,龍城裡發生稍微大點的事情,有什麼是瞞得過我們耳朵的,是不是?”
王士奇冷哼了聲:“行了,周老大,和我你不用玩那點小把戲,我知道肯定是你們乾的。”
周風寒還是不承認:“王隊長這話可是不能亂說的啊,你怎麼就非得認定是我們做的呢?”
雖然王士奇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但少留點把柄在對方手上,自己便能多一分安全,這是一種職業習慣,這世界最值得放心的,不是被什麼人知道,而是沒人知道。
但王士奇卻是早就心中有數的人。
他說:“至少我能找到兩點最有說服力的東西來證明:其一,戰神的人是因爲李無悔與牛大膽的事情纔來,所以你們黑槍集團與他們有直接矛盾;其二,現在這個社會,敢於惹戰神這種頂尖特種部隊的勢力,少得可憐,而恰恰,你們黑槍集團在龍城算得上橫着走路的螃蟹了。所以,你承不承認,都不能否認是你們所爲,你放心吧,我並沒有追究你們的意思,如果我要想來管這件事的話,早找到突破口了。”
周風寒問:“那王隊長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王士奇說:“我想說的是,戰神是我們國家最頂尖的特種部隊,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惹的,所以你們最好是收斂點,事情惹大了,驚動了上面,不破案交代都沒有辦法。如果是交給我們來破的話,你隨便推兩個替死鬼給我也就行了。可要萬一是上面下來人,我們只能靠邊站,你就玩完了。你玩完了,我也就跟着下水了,明白嗎?這世界最好的生存規則就是和諧,井水不犯河水,退一步,海闊天空。這畢竟不是多大利益生死存亡的事情,僅僅是一點不爲外人所知的面子。難道你們真的敢於讓全世界的人知道你們把戰神都搞定了?開玩笑,他們代表的是國家,你能把國家都搞定嗎?”
周風寒也嘆口氣:“王隊長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覺得我有辦法嗎?黑槍集團是大哥一手創造,而現在被打的是大哥的兒子。他發話了,我們下面的人還能說半個不字?”
王士奇多少表示理解:“也是,但有些事情你們也不能盲目聽命,應該從大局出發好好分析。一句話,紙雖然包得住火,那也得看是什麼火。一點火星沒關係,要是火焰很強,不但包不住,反而會被火給燒掉的。相信你們發展到今天,懂的不比我少。言盡於此,好自爲之吧!”
轟轟烈烈的大搜查過去了,周雲天卻像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
幾千名警察,將龍城翻了個底朝天,查了將近一千個東瀛人,卻沒有找出一個紋身有蜈蚣或者不具備合法身份的東瀛人,那些東瀛人都在龍城有着自己的工作或者生意,來龍去脈很清楚。
周雲天開始搜查的那滿腔大火似的熱情被猛地一盆冷水潑來,“噗哧”一聲給撲滅,化成了黑漆漆的灰燼。
他想不明白,一次突然襲擊,將龍城翻遍,爲何沒有找出東瀛人潛藏在龍城的丁點線索?難道龍城根本就只有三個死掉的東瀛忍者?
但是資料上明明說在富豪酒店逃掉了兩個忍者啊,難道他們已經逃出龍城了?
這麼重大的刺殺事件,不可能僅有這麼幾個東瀛人蔘與,難道剩下的東瀛殺手就潛藏在那些看似做正經生意的東瀛人中?
周雲天還是打電話給唐靜純反應了情況。
唐靜純也完全不相信這個事實地說:“不可能,從兩起針對我的刺殺案件看來,東瀛人在龍城應該有一個強大的組織,而且基本上可以肯定,他們動我有着強大的目的性,應該知道我的身份,能知道我身份的人就不是一般的人了,那得知道神宮的動靜。另外,知道了我的身份還敢動我,就更不會是露頭的這幾個小角色所能做得出來的,他們不過是出來打頭陣的探路石而已,背後,肯定還有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