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悔已經睡了,在“天上皇宮酒吧”旁邊的百姓廣場和牛大風一場拼命,他的臂膀上被匕首劃傷了一下,縫合了大概四五針的樣子,這點傷對於他來說,完全不礙事,但是在本來受傷流血,一番惡戰之後還被林文山一番盤問,就顯得特別的疲倦,所以不知不覺的就睡過去了。
但他還是個特別警覺容易醒的軍人,手機的鈴聲足夠把他驚醒了,迷糊着眼睛拿過手機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唐靜純的,這讓他有點意外,他看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了,這個時候唐靜純打電話給自己幹什麼?難道是生理寂寞了,又想做了,所以打電話給自己,除了這種解釋比較合理,李無悔覺得沒有其他的可能,因爲她有好事不會找自己分享,有困難也輪不到自己幫她解決,自己唯一能爲她解決的,似乎只有生理需要。
“怎麼,又耐不住寂寞了,想找我幫你解決了嗎?”李無悔還記得唐靜純對自己的侮辱,心裡多少有些對她的不滿,所以開口就沒有好語氣。既然她能無視自己的尊嚴,那麼自己也可以侮辱她的人格。
唐靜純的心裡刺痛了下說:“李無悔,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無恥,或者你有那麼無恥,但不代表所有人都能跟你一樣的無恥。”
“我無恥?”李無悔嘲諷地一笑問:“我怎麼無恥了?不就跟你睡了幾次嗎?還不是因爲你也想?有科學實驗都證明了,體力懸殊只要不是很大的男人想強 奸一個女人,只要女人是絕對的不願意男人是無法得逞的,何況我們的體力半斤八兩,頂多我也就比你強那麼一點啊,你要是真心反抗的話,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只能說明一點,你是願意的。既然你願意還說我無恥,那當然也說明了你自己的無恥。而且你自己也承認了,是喜歡我的,是吧?”
唐靜純聽了李無悔的話,心裡狠狠地被傷着,委屈得想哭,不知道爲什麼,在認識李無悔的以前,就算天塌下來,她也會是那樣無所謂的淡定如山,面對着死亡也很淡然,從不知道眼淚是什麼東西,覺得只會哭只會流眼淚的女人是一種懦弱的表現,身爲女人,也應該堅強,也應該強大,因爲懦弱不會有人同情,但沒想到,一旦自己陷入感情當中,遇見一個在乎的男人,眼淚會變得這麼廉價,一不經意就會從心底如潮水般洶涌而出。
但她還是極力地忍着,也許這怪不了李無悔,當他願意放下自己姿態的時候,是她沒有答應,只能說,兩個人的一開始,就註定是悲劇。
她沒再像以前那樣說着繼續反擊傷害的話。,很多事情,如果真的理解了,就不會那麼耿耿於懷的想報復,她說:“我不想跟你爭論這些,你現在什麼地方,我有事跟你說。”
李無悔回答得毫不客氣:“有什麼跟我說就說唄,問我在什麼地方幹什麼?你說的事情跟我在什麼地方有關係嗎?”
是啊,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問他在什麼地方,說事情完全可以通過電話說的,也許,從他潛意識的心裡,還是想見他的吧。
“行,既然你覺得沒必要見面說,我就在電話裡簡單的說說吧。”唐靜純覺得自己的心裡非常的堵。
但她還沒有說的時候,李無悔已經接着說了:“沒事,如果你覺得見面說或許更方便,或者能說得更清楚些,就見面說也行,當然,如果是真的有事情,而不是你又寂寞的藉口的話。”
其實李無悔這話還是給唐靜純一個臺階下,也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也許,其實他也想見到唐靜純,這麼夜深的晚上,能看見自己喜歡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是一件很溫暖人心的事情。
“說吧,在什麼位置?”唐靜純沒介意李無悔後面那故意的話。
“外科病房506房間。”李無悔回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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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病房?”唐靜純吃了一驚問:“你怎麼會在外科病房?”
李無悔回答說:“廢話,當然是受傷了,難道外科病房是*,我沒事來休閒娛樂的啊?”
“你受傷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唐靜純一下子就顯得關心地問。
但是李無悔並不領情地說:“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嗎?有什麼事情就過來說吧,別耽誤我睡覺。魯迅先生說的,浪費人的時間,等於謀財害命,浪費人睡覺的時間,等於挖人祖墳,二十分鐘不到,我就不等了!”
哪裡要得到二十分鐘,唐靜純就在外科四樓,上個樓梯就行了。
但讓唐靜純沒有想到的是,她上到五樓506房間的時候,竟然看見房間門口有兩個士兵持槍站崗,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士兵竟然橫槍將她給攔住。
唐靜純皺了皺眉頭問:“你們這是幹什麼?”
一名士兵回答說:“李無悔現在是犯人,不能隨便見!”
“犯人?”唐靜純問:“他又犯了什麼事?”
士兵回答說:“和中情局的人持械鬥毆,導致無辜百姓死亡!”
唐靜純大感意外;“和中情局的人持械鬥毆,怎麼回事?”
士兵回答說;“怎麼回事,得我們林師長解釋。”
還是因爲他們認識唐靜純,所以口氣比較好,要換一般人,早不耐煩回答,或者根本就不會回答而驅逐開了。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唐靜純問。,
士兵回答說:“知道,安保局的唐長官!”
唐靜純問:“難道我也不能進去嗎?”
士兵回答說:“師長說了,沒有他的發話,誰都不能進去,除了指定的醫生和護士。”
唐靜純點頭說:“行,我給你們師長打個電話。,”
當下,拿出電話給林文山打了。
她說了自己要進病房見李無悔的事情。
林文山對於唐靜純這麼晚要見李無悔也感到很意外不解,而且顯得特別小心地問:“唐長官找李無悔有什麼事嗎?”
無論怎麼說,唐靜純跟中情局還是走得比較近一些,跟軍方的距離要遠些,所以對於她見李無悔還是多少有點不放心。
“林師長放心吧,很李無悔和牛大風的事情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的一點私事。”唐靜純知道這些關係盤根錯節的很敏感,先爲林文山解除了顧慮,按照道理上講,林文山這麼委婉地問她已經是很給她面子了,要換成其他部門的人林文山早直接拒絕了。
既然唐靜純都說到是私事,林文山也不能再不近人情的拒絕了,只好說:“行,你把電話給士兵一下。”
唐靜純便把電話遞給了士兵,林文山對士兵交代了。
士兵便讓了唐靜純進去。
唐靜純進了房間,看見李無悔斜靠在牀上,手臂上纏着白色的紗布。
“你又和牛大風怎麼回事?”唐靜純一進門就問。
李無悔看見唐靜純的時候,心裡一下子就感覺到暖和了一下,覺得格外的舒服,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看出來了,唐靜純表情里語氣裡都帶着關心,所以他也沒有牴觸的情緒,說:“你知道他那人經常有事沒事就張牙舞爪的,而我最看不慣喜歡有事沒事就張牙舞爪的人,所以發生衝突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不會連牛大風都打不過吧?”唐靜純有些疑問。
李無悔笑了笑問:“那你是希望我能打過他還是不希望呢?”
唐靜純猶豫了下說:“雖然你這人也不咋地,但是比起牛大風的討厭程度還是輕一些,聽說你們還動槍了,還打死了無辜百姓?你的手上是槍傷嗎?”
李無悔說:“匕首傷的,剛開始的時候只是用的匕首。”
唐靜純問:“牛大風呢,有受傷嗎?”
李無悔說:“當然有,要他沒受傷的話,我還能安心的躺在這裡嗎?怎麼也得把本錢撈到我心裡纔會舒服,放心吧,他比我嚴重,是槍傷,不過也不致命,只是傷在手臂上。但他們中情局的有一個人就沒有他那麼幸運了,捱了兩槍,重度昏迷,一直在搶救,戴着氧氣面罩,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得成。”
唐靜純聽得心裡一沉,充滿了擔心說:“你還這麼若無其事的,鬧到這麼大,又是死了無辜百姓,又是傷了中情局的人,就算軍方爲你撐腰,只怕你也免不了牢獄之災的!”
“怎麼,你很擔心我嗎?”李無悔突然看着唐靜純問出這麼一句,的的確確,無論是從表情,還是從話裡,唐靜純對他的關心都那麼明顯。
唐靜純嘆了口氣說:“雖然我們不能在一起,但好歹也算得上是相愛過,雖然我們總是爭吵,但無論怎麼說我都不希望你有什麼不能化解的劫難,希望你能平安幸福。你有時候雖然脾氣不好,但在人格上不是個小人或者惡人。”
李無悔笑了笑說:“很難得你能這麼正確的認識我,我一直以爲你真把我當人渣呢。搞得我自己都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是不是真的那麼不堪,聽了你這話,我覺得傷都不痛了。”
唐靜純問:“是嗎,你有那麼在乎過我的看法嗎?”
李無悔說:“別說我們關係還不一般,就算是一個陌生人,我也會在乎他怎麼看我的吧,若不然,你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去,你有本事去撿垃圾或者不穿衣服試試,沒有人會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你我都一樣,是吧,你也在乎我怎麼看你的,對吧?”
唐靜純微微地笑了下,嘆了口氣說:“其實我們不吵架的時候挺好的。”
李無悔聽了唐靜純這麼說,也才細細的體會到,這種感覺的確很溫暖,像是兩個相愛的人,有家的感覺,如果他真的能和唐靜純這樣一起的話,那會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但他卻深感悲哀的說;“可是命運註定了我們卻是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你在高處,我在低處,你終究會嫁給別人,我也會娶別人,我們的幸福,都是屬於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