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悔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了眼躺在地上死豬一樣的牛大風。
張風雲衝過來一把抱住了李無悔,激動地說:“我的哥,你太牛逼了,一招KO了堪稱中情局的天才高手,偶像啊。”
李無悔淡定地笑了笑問:“這句話你準備說多少遍,還是低調點好。”
林文山過來也對李無悔點頭稱讚:“奇才啊,你衝過去的那個瞬間,我心裡就在暗叫不好,覺得你會吃虧的,沒想到結果卻出奇制勝,看來你纔是天才!”
轉過身對衛兵喊:“快,擡到醫務室去!”
馬上有衛兵上前來擡牛大風,但牛大風的身子突然蠕動了下,然後睜開了眼睛,搖了搖頭,清醒了下意識奇蹟般的站了起來。
李無悔也感到非常的驚訝了,剛纔那一肘,是他的破釜沉舟之力,而且是擊打在牛大風的頭部位置,牛大風竟然能在一分鐘左右的時間清醒過來。
而更不可思議的是,牛大風還漸漸的自己站了起來。
奇蹟,不得不說是奇蹟,要知道,李無悔的力量有多大,一個人給他拿腳靶的話,他能一腳將拿靶的人給踹出一丈遠,兩百斤的沙袋他能踢得飛起來。
從小生活在大山裡打獵,最不缺的就是力氣。
而且肘上的力量比拳頭上的力量會大上許多,在他的心裡,覺得那一肘即使不要牛大風的命,也會對他的大腦造成一定損傷,夠他在醫院裡躺上個三兩個月的。
牛大風看着李無悔,那雙一直囂張的目光此刻那麼疲軟無力,想說點什麼,估計不知道說什麼。
這個臉丟得不是一般大,都丟姥姥家去了,這位被稱爲中情局裡的天才高手,一貫目中無人的天之驕子,竟然在一招之下沒人KO。
真是大意失荊州,陰溝裡翻船。
林文山說:“牛處長,切磋已經結束了吧,按照國際比武規則,KO對手直接判贏,是這樣的吧?”
牛大風心裡那個氣啊,比之前那個氣來得更兇猛,什麼時候他被如此的侮辱過?真是急怒攻心,突然間吐出一口鮮血,復又栽倒在地,口裡還鼻子裡都流出了鮮血。
剛纔他本來是強撐着一口氣站起來的,而腦子裡還有着那種神經崩裂似的痛楚,他希望自己能給自己留點做人的尊嚴,能挺直自己的脊樑,高昂這自己一直驕傲的頭顱,走出“戰神”這個夢魘般的地方。
但是,林文山的話深深的刺激到他了,他怎麼都接受不了自己被一個小小特種兵一招KO的事實!
這事情傳出去了,自己以後怎麼做人?
但他還知道,這事情很快就會傳開,因爲“戰神”這一羣人都看不慣他的高傲和囂張,都等着看他的笑話!
太大意了,但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世間最缺的就是後悔藥。自己釀下的苦果還得自己吞。
終於在那個時候他再也堅持不住。
林文山見狀,趕忙命令衛兵送醫務室搶救!
他還是怕鬧出人命來的,雖然有那張協議,但牛大風好歹是中情局的高官,背後實力不小,如果他死在“戰神”了,麻煩會摩肩接踵而來,他難辭其咎!
看着口裡鼻裡都是鮮血面色慘白如紙的牛大風,林文山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他不會死,可是天知道呢,他看見了李無悔那一肘擊落的時候,摧枯拉朽的力量,牛大風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栽倒了。
而現在有這個樣子,畢竟受傷的是頭部,不是一般地方。
張風雲還在說着風涼話:“靠,想不到他裝得牛逼轟轟的,這麼不經打,根本就是紙老虎一個。”
李無悔倒是爲牛大風說句話:“他已經算是很經打的了,一般人受了我那一肘的重擊,基本上就離死不遠了,可是他竟然還清醒過來,站了起來。”
張風雲不以爲然的說:“那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倒下去了。”
李無悔看了林文山一樣說:“他是被林師長的話給氣到了,急火攻心,心火逆衝,反傷了自己。”
林文山指着李無悔說:“我說你小子話可別亂說,到時候牛大風嗝屁了,你還要我來替你背罪,說什麼是我把他氣死的。”
張風雲開玩笑說:“平常就有話說氣死人,氣死人,想不到現在還真是氣死了人,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林文山看了李無悔一眼說:“行了,你的氣也出了,也該回那屋裡去關着,好好反省了。我都替你捏了一把冷汗,同樣要記住,牛大風就是因爲太狂了的下場,你和他的性格很相像,得改,否則早晚出大事!”
李無悔筆直地行了個軍禮,鏗鏘有力地回答:“謹記師長教誨,那,我就先回去閉門思過了。”
張風雲趕忙說:“你既減了刑,又打倒了牛大風,可謂雙喜臨門,怎麼也得喝場酒慶祝了才說得過去,你說是不是,師長?”
林文山把臉一下子就故意板下去,裝出威嚴說:“豈有此理,國有國法,軍有軍紀。李無悔現在是戴罪之身,要被人知道我們‘戰神’是這個樣子,那還了得!衛兵,送李無悔回去!”
但李無悔才隨衛兵走得幾步,林文山突然又想起什麼喊:“李無悔,等等。”
李無悔站住腳步,轉過身子問:“師長還有什麼指示嗎?”
林文山問:“今天突然闖進軍事法庭的那個神秘人物是誰?”
李無悔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啊,我心裡一直納悶這事呢,彷彿神兵天降,到現在我都還沒有緩過神來,我竟然還有起死回生的機會。”
林文山有些不大相信:“不可能,如果和你沒有關係的話,他怎麼會攤上這麼大事情爲你出面,那可是拼着老命來玩的,雖然他全身上下只露了兩隻眼睛在外面,但我還是仔細的觀察到了,他在爲你申辯的時候說得情緒非常激動,感同身受,所以我敢肯定一點,他不但和你有關係,而且還有着非同一般的關係!”
李無悔笑笑:“如果真像師長你說的這個神秘人物和我有着非同凡響的關係,以他那身功夫,以及跟神兵委一號首長都存在的特殊關係,我李無悔會屈就在‘戰神’裡當一個小兵嗎?我呆軍事學院深造,出來肩上扛着幾顆星了,哪還輪得到牛大風那王八蛋看扁我,你說是吧,師長?”
林文山一想也是這幾個道理,但還是覺得很想不通。
張風雲也接口說:“這點我可以作證,我和無悔認識這麼久了,可從來沒有聽說他有什麼大有來頭的親戚,如果真有的話,他被關了這麼久,早就打電話去求救了,不會被關着坐以待斃了,也許真的只是一個有正義感的軍人,恰好遇見了這樣的事情。”
但林文山還是堅持地認爲:“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心有正義的軍人恰好遇見。”
李無悔問:“師長你有什麼高見嗎?”
林文山說:“首先,在王川平師長意識到我們‘戰神’的人可能會大鬧軍事法庭的時候,借休庭的時候向總統彙報了,總統接着就打電話給我,告訴我看好你們不要輕舉妄動,說他已經讓王川平師長調集了‘龍虎師’的人將軍事法庭全部給控制了起來,誰在裡面鬧事,予以當場擊斃!在這樣的場合下,一般人根本連軍事駐地的大門都進不來,更何況進軍事法庭裡面?還湊巧的話就更說不通。再加上他是和外面的衛兵發生衝突強行闖入,就更顯而易見是有備而來!那一番情緒激動的語言,更昭示了他對李無悔有着那種切身的情感,就像張風雲爲李無悔申辯的時候,那種情緒必須有很深厚的感情,對於這種冤屈能感同身受,才能說得那麼震撼人心!”
經過林文山的一番分析,大家都開始覺得這個神秘人物應該是與李無悔有着某種非同尋常的關係了,齊齊的把目光看向李無悔。
張風雲說:“是啊,無悔,師長說的有道理,你仔細想想,從小長大,你的親戚,朋友,或者只是認識的人,但彼此有不錯的印象,有沒有個來頭很大的?”
李無悔邊想邊搖着頭:“完全沒有,我從小就在大山的農村裡長大,我爸就一個打獵的,我連親戚都沒兩個,沒讀兩天書,脾氣不好,喜歡打架鬧事,就退學了,在外面當個混混,仍然是打架鬧事。再後來我媽病死,臨終的時候再三叮囑我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讓我學着做個好人,最好去當兵。然後我爸也決定了讓我當兵,然後我就來了部隊。我的人生就這麼簡單,很清楚明瞭的一個農村產窮二代,哪裡有什麼來頭很大的親戚?”
聽李無悔這麼說,再看着他一臉認真的表情,衆人都覺得李無悔應該說的是真話,再聯想到他的現狀,如果是真有那麼大來頭的親戚,哪裡會屈就在“戰神”裡當個小兵,提着腦袋賣命?早坐到後方享福去了。
林文山只是感嘆得一聲:“真是怪事不常有,一有特別怪,可能真是你走了狗屎運,老天開眼了,哎,先回去吧。
李無悔被衛兵帶走,其他人也都各自想不明白的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