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費這麼多的人力物力,還要不辭勞苦的把垃圾車開到離城市這麼遠,這麼隱蔽的地方,他們到底是在找什麼呢?什麼東西有這麼大的價值。
林洋在樹頂上抱着小箱子,靜靜地看着他們,聽着他們相互的抱怨,相互的指責,林洋覺得好笑。
是不是那個大老闆的小三不小心把定情信物弄丟了。僱了這麼多人過來找,可是,這種東西最應該掉的地方不是下水道嗎!一般好像都是這種情況吧!爲了相互的快樂,爲了各種利益關係,把各自的貴重東西換來換去的,大多都選擇在廁所裡幹這種隱蔽的事情不是嗎!結果掉進蹲坑,馬桶,洗臉盆,小便池,然後被衝進下水道了。
林洋本想着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從樹上下來溜掉的,可是這些傢伙,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反而一起尿急了,一個個提着褲子進了樹林,解開褲腰帶開始噓噓,一邊噓噓還還一邊交頭接耳。
“會不會被人給偷了……!”
“不能吧……!”
“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剛纔出來的時候,在垃圾處理廠我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小姑娘!”
“我靠!你爲什麼不告訴四哥!”
“我不敢!”
“靠!找不到貨我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
他們交談的聲音越來越小,後面的林洋完全聽不見了!林洋的腦袋不笨,他們說道小姑娘的時候他已經很揪心了,誰有這個閒心會到垃圾處理廠來,他是個例外,再一個就是曉梅,她肯定沒有回咖啡廳,說不定他是追着他去的垃圾處理廠的。
這幫傢伙的腎還不錯,居然一個比一個的時間長,林洋在他們的頭頂上,抱着樹幹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弄出點兒動靜,驚嚇到各位噓噓的神經,坐下尿失禁的毛病。出於人道主義的考慮,他只好忍着。
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想些什麼。此四哥會是比四嗎!要真是那樣,單純可是太小了。等他們全部撒完尿之後,陸續的回到了垃圾車旁,其中剛纔交談的一個傢伙,回去後,把剛纔交談的內容說給了垃圾車旁站着的一個人,由於樹葉很茂盛,林洋只看見那個人的上半身,看不見他的長相,也無法通過能看見的部分推斷出這個人的面貌。所以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但是從這些人的黑西服上判斷,他們絕對不是好人,夜總會六哥的那夥人是穿着黑西服的,小泥鰍領的那幫人也是穿着黑西服戴墨鏡,還有山頂上那個小丑,他的隨從們也大多都是穿着黑西服戴墨鏡的。
黑西服大墨鏡,好像成了這個城市各種勢力的代名詞,一看到這幫狗東西,他們的身後肯定有一股很強的勢力。
所以現在的林洋很擔心曉梅。
果然不出乎他的意料,告密的人肯定被垃圾車旁的人狠狠的扇了一個嘴巴。
啪!
清脆得震疼了林洋的耳朵,身體一哆嗦,差一點從高高的樹幹上掉下去,如果真的是那個後果。估計林洋會摔成半身不遂的傻子吧,流着哈喇子,每天在大街上乞討,或許在垃圾桶裡翻找食物。想一想還不如剛進城認識的猴三兒呢!
那個人衝着這些黑衣人吼了幾句之後,他們分頭上了幾輛汽車,有兩輛霸道,有兩輛寶馬,教訓他們的人上了寶馬,和另一輛寶馬一起開走去了別的地方,其他的黑西服們上了霸道,掉過頭開往垃圾處理廠的破路。此四哥肯定不是比四哥,聲音完全不在一個調調上。
垃圾車由於轉彎不便,被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他突然改變了主意,還是因爲放心不下曉梅,雖然這個丫頭有的時候很氣人的,比如說,抗拆和小泥鰍作對這件事情,房子的主人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而且房主都已經簽字同意拆遷了,拿到了錢後房主早已經消失,就因爲欠了他們半年的房租,她們合起夥對抗小泥鰍的拆遷隊,還要把他牽扯進去,這一次小泥鰍做的真的沒錯,他也是在執行王叔的命令。沒辦法,上支下派那點事兒,他也很爲難。
他們完全是找錯了對象,他們應該去找那個消失的房東,討回他們半年的房租,而不是抵抗小泥鰍的工作。弄得大家以後都不好相見了。
既然要回到垃圾處理廠去,還不要被這些人落下太遠,最好的辦法就是能坐他們的車回去了。可是明目張膽上這些人的車,不管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將要做的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都不會同意林洋這個陌生人搭車的吧!
所以林洋只能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偷偷的搭他們車回到垃圾處理廠,最好是搶在他們之前找到還有可能留在那裡的曉梅。
這樣做現在看似乎很困難,兩輛霸道已經搶在垃圾車的前面,開出去很遠了。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只能把一半的機會留給老天的憐憫了。
他慢慢的下到樹的當中,正好這個時候垃圾車也開到了這棵樹的底下,這段路面非常的破,可能是彎道的地方車子經過時,輪胎的碾壓力度不較大,所以才使這裡路面的破壞程度比其他的地方更大的緣故吧!
林洋順利的跳到垃圾車的車廂頂上,車廂上堅固的一排液壓油管,爲他提供了抓點,他牢牢的抓住那些管道,想必這樣趴在車頂上也能搭着車回到垃圾處理廠,可是隱蔽性很差,也許在路上不會被發現,畢竟這些人都急着趕去垃圾處理廠,找他們丟掉的東西呢!可是到了目的地,他就會像禿子頭上的蝨子一樣暴露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了,最好還是鑽進車廂裡比較保險。
林洋雖然一隻手拿着從垃圾車裡篩選出來的小箱子,做這種危險的動作很吃力,可是他仍然沒有放棄小箱子的慾望,他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機緣巧合的越晚知道,越加重他對小箱子裡的東西是貴重物品的猜測。
一心想從後面車廂口鑽進去,所以他一直沿着管道往後爬,垃圾車的速度比來時的速度快了一些,這樣只能表明開車的人很着急,其實趴在車廂上的林洋更着急,他比他們任何人都想快點趕到垃圾處理廠。
可是垃圾車畢竟是個龐然大物,在這種坑窪不平的路面上行進,不是他的專長,他的專長是很方便的把清潔工送過來的垃圾收進自己的肚子裡,來者不拒,也沒有反抗的權利,更沒有要求他人輕拿輕放溫柔一點兒對待他的權利,可他們不知道他們的簡單粗暴,浪費了很多的資源,也造成可回收垃圾和不可回收垃圾,統統的裝進一個車廂裡。
車廂後面的門子是由液壓桿驅動的,可是林洋硬生生的把它掰起來,就像個粗魯的強、奸犯,對待一個溫柔的妹子那樣,掰開她的腿,他這樣做的經驗也是剛剛在垃圾處理廠裡學到的,他已經這麼幹了很多次了,所以也算是經驗豐富了吧!
回到熟悉的車廂,卻已經不是他熟悉的環境,裡面的垃圾被清理的很徹底,像拿抹布擦了一樣乾乾淨淨的,蒼蠅也少了很多,在那些仍然留有垃圾味道的地方舔來舔去的。這就像少數民族用過的鍋子,都已經被牛羊的油脂耨透了,羶味已經進到了骨頭裡,怎麼能輕易的被提煉出來。
蒼蠅時不時的還會飛到林洋的臉上,被汗水沖洗過的臉,必定會留下很多蒼蠅喜歡的物質的,林洋沒心情關心這些,只要他們不是成羣結隊的覆過來,密集的讓人喘不過氣,也就勉強的接受了它們的侵犯。
快到垃圾處理廠的時候,林洋輕輕的把車廂的後門關上,只留一條小小的縫隙方便他偷偷的觀察外面的情況。
坐霸道的那些人早已經來到了這裡,他們開始了對其他垃圾車的搜查,鬼鬼祟祟的在垃圾車後的車廂口,用他們手裡的工具向裡面翻騰着,短把鐵杴——學名工兵鍬,或是野外生存的棍刀,就是把刀子收起來是一條棒子,把刀子拿出來是一條長刀。上面還有各種各樣的浮雕,都是古代的神獸,朱雀玄武,青龍白虎等圖案。
還有兩個人穿梭在個個垃圾堆之間,顯然他們不是在找東西。垃圾車被開到原來停着的隊列裡,和這些黑衣男離的如此的近,林洋緊張的在車廂裡貓着。
他精明的認爲,這輛車裡面是最安全的,因爲他們已經肯定了這輛車裡不會有他們要找的東西。
所以林洋放心大膽的在裡面躲着,他最擔心的是曉梅這個丫頭,她會不會傻到還留在這裡,或是正在離開這裡不遠的路上。
和他認識的時間雖然不算太長,但是她很單純也很執拗,關鍵的是林洋能清楚的感覺到,她喜歡他,而且毫不遮掩她對他的喜歡。所以林洋判斷在沒有找到林洋的情況下,這個單純的小丫頭,不會輕易的離開的,即使要離開,也是跟林洋一起離開。
他們一輛車一輛車的的找,甚至用他們的長刀,插進車廂裡的垃圾堆裡,像電影中道卡盤查的鬼子,他們這樣做是不是顯得太做作了,那可是臭氣熏天的垃圾堆呀,一個注重儀表的女孩子會藏在那些東西里面嗎?真是一羣白癡。
林洋又不知道他們丟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所以也不完全認爲他們是白癡,可是再想到他們在樹林裡,對這輛車上的垃圾那麼仔細的檢查,甚至連一隻蒼蠅都不放過,按這樣的理解能力推斷,這羣人還是白癡。
觀察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發現有人找到曉梅,他的心視乎坦然了一些,以爲現在的曉梅,可能變聰明瞭,找不到他或是在外面等不到他,已經乖乖的回咖啡店了。
心裡剛剛閃過這麼一點點的安慰,目光突然掃過手中的這個小箱子,心裡一下子澎湃起來,我靠了!這些傢伙不是再找這個東西吧!還沒等他仔細思考的時候,在這些垃圾車隊列裡的最後一輛車裡,他們好像找到了曉梅。
“出來!你是幹什麼的,趕緊出來!”
他們有人把垃圾車的後門高高的擡起,林洋緊張的看着垃圾車門口的情況。他擔心的曉梅果然還沒有變聰明,滿身污穢,頭頂上還頂着一條發了黃的菜葉,高高的舉着雙手,一臉惶恐的從垃圾車廂裡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