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經過了充分的調查和討論,認爲你是最佳的人選。我們還會有專人保護你。”
林洋不想聽下去了,擺了擺手。
“你們連線人都被咔哧了,還派專人保護我?聽着都有點匪夷所思。是不是我答應你們的要求,你們就會放我出去?”
林洋期盼着得到答案,兩隻眼睛直直的看着秦璐。
秦璐略帶歉意的笑了笑。
“那麼快放你出去,你就失去做臥底的價值了!”
“啥意思,能說明白一點兒嗎?我是金的還是銀的,能值多少錢?”
秦璐很小心的看了看窗外。
“我們已經得到消息,錘哥想要救你出去!”
林洋更加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了。
“什麼錘哥?我都不認識他,他爲什麼救我出去?這裡不是固若金湯的看守所嗎?”
秦璐更小聲的說。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所以今天的談話你不能和任何人說,我們已經爲你鋪好了接近王小虎的路,你只要按着我們設計好的一步步走就好了。”
“你們設計我?哦!是不是之前殺人的事兒都是你們胡瞎掰的?”
秦璐仰着腦袋看了看天花板。
“以後注意你的言行,從現在開始你是個有組織,有紀律約束的人了,時時刻刻要注意你的形象。”
林洋滿不在乎的白了她一眼。
“現在就想給我套上夾板啊!我還沒答應你呢!給我幾天時間考慮考慮!”
啪!
秦璐把手拍在文件夾上。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回過頭看看門看看窗戶。
一本正經的陰着臉看着林洋。
“這不是在開玩笑,我已經替你在市局面前答應下來了。”
林洋不高興的撇了撇嘴。
“你都替我做主了,還假惺惺的來徵求我的意見,今天才知道你這麼虛僞。”
秦璐用白眼珠看着他。
“有你這樣對伯樂說話的嗎!”
“呵呵!”
林洋假笑。
“即使你是個伯樂,也不是個好伯樂,再說,我也不是千里馬!”
說完他想站起來,雙腳落了地才知道,又忘了一隻手在椅子上鎖着。他半開玩笑似的看着秦璐。
“能不能讓同志們,把我的手打開,既然我們都是自己人了,總該有點特殊待遇吧!”
秦璐沒理他,把一份文件推了過來,把一隻簽字筆也丟了過來。
“你在最下面籤個字,你的檔案就算入了刑警隊了。”
林洋拿起筆看了看他的檔案,上面居然還有自己的照片,不知道秦璐什麼時候拍的,把他拍的好醜。
林洋噘着嘴。
“這就算是賣身契唄?”
“你籤還是不籤?”
林洋瞥了她一眼,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剛要把這張紙推過來,秦璐把印尼打開扔給他。
“在你的名字上按上手印兒。”
林洋用手佔了印尼,剛要按,看見自己的檔案後面,工作性質一欄裡面寫的是協警。
林洋擡着手指猶豫着。
“怎麼,我的身份是協警啊!連個正是的都不算唄?”
秦璐指了指。
“這個是你半公開的身份,你屬於特招,你的正是身份還沒有批下來,批下來之後檔案上就有了,但也是保密的,只有局長、我、楊隊長,我們三個知道。”
林洋不假思索的冒上一句。
“如果你們三個人都死了,我就被打回原形了唄!”
啪!
秦璐又拍了一下桌子。
“我看你還是別簽了,我看錯你了,你不適合做這個工作。”
說着她過來搶林洋手裡的文件。林洋一把把文件按住。
“我這叫未雨綢繆,如果你們三個中有一個出賣我,是不是我就很危險了。”
秦璐更不給他好臉色。
“如果我們三個,有一個不同意,你連籤這個字的機會都沒有。”
林洋沒脾氣了,想了想,乖乖的把手印按上。把文件推過來。
最後他看了一眼秦璐說。
“你能幫我做件事兒嗎?”
“你說!只要我能幫的,我一定會幫。”
“王梓馨現在在哪?”
“她是佳佳的保鏢,自然和佳佳在一起。”
“那麼能不能讓他和侯婷婷做一個,造血幹細胞的配型。”
“侯婷婷是誰?爲什麼要做那個?”
“侯婷婷是猴三兒的女兒,現在住在腫瘤醫院。白血病晚期,如果他得不到合適的幹細胞移植捐贈,他很快就會死去。我冒險賣這些首飾,也是爲了給她籌錢,你們監視我,你們應該知道我和侯三的關係。”
“你說的是那個乞丐嗎?他其實是一個販毒的慣犯。”
林洋搖搖頭。
“我不管,不管他以前是做什麼的。或是他是怎麼死的,我現在只求你,幫我辦這件事兒。要不,就想辦法把我弄出去,我自己去辦。我去找王梓馨,去湊錢,想辦法讓她去做手術。”
“不行,這是不可能的,你不能從這裡出去。”
“爲什麼?我的忙你幫不幫啦?你不幫就把我放出去。”
“等我們調查清楚再說吧!”
“等你們調查清楚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侯婷婷的事兒,我個人能辦到的,我會盡力幫你。至於你,老老實實的在裡面呆着。有什麼情況我會通知你。”
秦璐站起身,把文件往電腦包裡面放。戴瓊在外面敲了敲門。
“進來!”
“秦姐,剛纔隊長來電話讓咱們快點兒回去。隊裡面有新案子。”
秦璐臨出門的時候,轉身看了一眼林洋。這一眼含情脈脈,千言萬語全在這一回眸中。
林洋心裡熱乎乎的,剛纔談的事情好像一下子忘得一乾二淨,心裡波瀾澎湃。
“你今天是來看我呢?還是專程來讓我簽字的?”
“你覺得呢?”
秦璐推門出去了。過了一會兒纔有人,領着他回了自己的小房間,他一頭倒在鐵牀上。腦袋裡亂得像一鍋粥,不敢相信,虎子哥居然是個殺手!有點兒太突然了,還不能馬上接受這個事實。
咣噹!
好像隔壁的笆籬子門被人打開,他睜大眼睛仔細的聽了聽。好像又有新的犯人被關進來了。不會是被自己打的那個假張飛回來了吧?
偷偷的溜到門口向外看了看,人已經進到笆籬子裡面了,什麼都看不見。
咣噹!
接着兩個獄警從他身邊經過,林洋看了看他們的背影,其中有那個瘦高的人。腳步聲漸漸的遠去,他慢慢的坐回到自己的牀上。
孤獨的靠着牆坐着,光線漸漸的暗下來,開始有點兒想蓉蓉了、開始想芸姐了、開始想樑子了。他們現在都在幹什麼呢,酒吧應該到了上班的時間了吧?
樑子拿了鑰匙會怎麼辦呢?救他的家人,救鑫哥出來,還是?
不想了,越想越亂。倒在牀上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二天早上,又到了放風的時間,所有的犯人都一個個的從自己的小屋裡出來。林洋好奇的看了看隔壁的房間,裡面的人還沒有出來。
只到他走到走廊的盡頭,這個房間也沒有出來人。到了大操場,還是那個挎着手槍的領導開始講話。
這時,一個瘦小精幹的男人從走廊裡出來。他的個頭大概在一米六以下,小圓臉,看上去像個娃娃。光頭,兩隻眼睛極了咕嚕的閃着靈光。
一看就是個鬼靈精的人,走近了,他的臉上帶着一種邪邪的微笑,就像一張魔嬰的臉。看着讓人心裡不舒服。
大概他就是昨天新關進來的犯人吧!
這個人慢慢的走到林洋身邊,看了一眼林洋,然後規規矩矩的立正。這種姿勢和他的臉很不相配。林洋暗暗的覺得他身上有股強大的氣場威脅着自己。
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他,發現他也在看着自己。林洋趕緊把頭扭過來,心裡毛毛地。
自由活動的時候,只有他和林洋是單獨的,其他的都三五成羣,有說有笑的。
林洋用手扶着鋼絲網,晃了晃腰,硬邦邦的牀睡得他的身體僵硬。出來曬曬太陽身體確實舒服多了。
剛來的這個男人慢慢的湊近他。在他耳邊小聲的說。
“小兄弟,你把其他的東西藏在那兒了?”
林洋轉過頭,眨了眨眼睛。
“你什麼意思?”
“呵呵!別看警察不相信你,我相信你。你當的那些東西都是撿來的是吧?”
林洋馬上明白了,這個傢伙很可能是那些東西的主人。
他馬上回答到。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的臉上越發的古怪。
“你怎麼會不知道呢?我在提醒你多一點,你是不是去過古城了?”
林洋驚訝的看着他。忍不住問道。
“那些東西,是你藏在那裡的嗎?”
他沒有說話,只管笑。他的笑越發的讓他像魔嬰。
“我就撿到那麼多,全被警察收了去了。”
“呵呵!難道你沒看到一個銀色的小箱子?”
“沒看見!”
林洋向旁邊走了幾步。想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那對賊父子,身上的傷大概剛好。仇視的撇了一眼林洋,沒敢對他怎麼樣。在一起竊竊私語了一會兒。慢慢的走到剛來的這個人身後。
年長的用手拍了拍他的肩頭。
“嘿,新來的!來,給我敲敲背。”
他還是不說話,回過頭看着他們,他的兒子插着腰站着,這個人只到他的胸部。
“你藏着那些東西也沒什麼用,而且你出去也不會有好日記過。”
兒子瞪着眼睛看着他。
“你說什麼呢?我爸讓你敲敲揹你沒聽見嗎?”
歲數大的轉過身,趴在旁邊的鋼絲網上,背對着這個人。兒子說完伸手推了他的肩膀一下。
本以爲這對父子想以大欺小,沒想到這個傢伙,可沒看着這麼簡單。一把抓住兒子的胳膊,快速的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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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吧吧!
林洋清楚的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心差點兒從嘴裡蹦出來。
“啊——!”
這個身材高大的兒子,發出殺豬一樣的叫。
這樣還不算完,他一跨步抓住了兒子的另一條胳膊。同樣的手法。
咔吧吧!
啊——!
好像一次性放進嘴裡好幾個崩豆,一起嚼。林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傢伙不但長得嚇人,下手也太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