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心裡很怕,鬼哥時時刻刻都是潛在的危險,可他不能說也不能表現出來。女孩子天生膽小,讓他們知道鬼哥是個窮兇極惡的人,難免兩位女孩會膽戰心驚。
表現出對他的恐懼,一點兒好處都沒有,只能更快的逼迫這個傢伙狗急跳牆。
當務之急,應該先穩住兩個女孩子,不要像現在這樣一見到他就慌慌張張的。
他儘量讓自己的一切都很自然,雖然他還沉浸在剛纔氣血上涌的激動中。儘量偷偷的深呼吸,坐上吧椅慵懶的靠在吧檯上。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和我一樣都是被冤枉的,要不,我們怎麼會這麼快的出來了呢!”
蓉蓉沒有芸姐的那般心計,剛纔只是對芸姐的看法產生了些許的疑慮,並沒有真的看出鬼哥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說吧!看着他就很老實,你還非說他是個惡棍。”
她非常得意的看了看芸姐,好像她的觀點已經被真理印證。
芸姐努了努嘴,很不服氣。
“我說過和你和好了嗎?你這種膚淺的,沒有社會經驗的大學生懂得什麼?在社會上你是弱智羣體,你知道嗎?”
蓉蓉想要發怒,轉而又刃了回去,再而,強擠出一幅笑容可掬的嘴臉。
可能她覺得,芸姐的話她拿不出任何實質性的例證反駁。大學生被騙,大學生被害,好像成了一種普遍的社會現象。
難道他們真的弱智?這麼多年的寒窗苦讀,別人眼裡的高智商,換來的卻是對險惡社會的無知,是可悲,還是可笑亦或是可憐!
不管怎麼樣,這都是帶着個人情緒的評價,難道沒上過大學的就不會被騙嗎?哪個無聊的專家做的社會調查,妥妥的以點概面,井底之蛙,就像這些也不能說明自己不弱智一樣,沒有討論的必要。
咳!
她嘆了口氣,表示很無奈,很悲哀,總是這樣,在和芸姐的爭辯當中,她沒有一絲絲勝算的機會。
“好吧!我表示我說不過你,也不想再和你這樣彆扭着了,像我這種沒有社會經驗的小白……蟲,真的要請你這樣的老家雀兒多多關照啦。”
不管蓉蓉臉上的天真和誠懇是裝出來的,還是處於內心深處的感悟。
此時,把這兩種感~**彩,和少女情懷羅列在一起都很可愛。
芸姐差點笑出聲,難以掩飾臉上得勝者的喜悅。
“其實你本可以直接承認自己是小白鼠的,這樣就更顯得真誠了,難道你看不出我不是老家雀兒,我是一隻老家貓,專抓像你們這樣的小耗子嗎?”
他說着做了個鬼臉。
哈哈!
開心的笑出聲。
她們心照不宣,卻把林洋弄得雲裡霧裡,完全不知道所以然。心想,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呀!
等芸姐和蓉蓉的友好抱抱禮必之後,他才忍不住問。
“你們……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兩個人同時把神秘的目光,落在林洋的臉上。又相互的對視了一眼,達成了某種默契。
“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秘密,和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蓉蓉也鄭重其事的看着林洋,跟着附和。
“是的,跟你沒關係!”
人總是這樣,遇到不能理解的事情時,都會先用逆向思維去試着理解和猜測,儘管沒有結論也足夠安慰自己,林洋也不例外。
兩個女孩越是說和他沒關係,他越覺得肯定和自己有關係。只是像這種,有兩個毫無聯繫的未知數的方程式,他渴望答案,卻永遠無法求出理想的解。
他現在的心情,也不在這些邏輯嚴謹的數學公式上,更沒心情去抽絲剝繭弄明白他們之間的小貓膩兒。
三個人在大廳裡已經呆了有一段時間了,林洋時不時的注意着小門的動靜,鬼哥仍然沒有出來,也聽不見屋裡發出任何的聲音。
林洋有些不安,漸漸的開始擔心起來,這傢伙不會真的被自己掐死了吧!
他放開他脖子的時候,他還活着,這是不用質疑,感知一個人的生死,姑姑是作爲一種技能傳授給他的。
在三個人的聊天中,他的三心二意,還是被細心的蓉蓉察覺到。
“他怎麼還不出來,不會給你搞死了吧!”
她半開玩笑的看着角落這樣問林洋。
芸姐也馬上收住被人崇拜的神氣,蓉蓉的甜言蜜語已經快要讓她享受到登天了。
“這你得問這個壞小子。”
他拍了拍林洋的肩膀。
“你小子,下手夠黑的呀!”
林洋只能在心裡叫苦。
您們知道什麼呀!說出來嚇死你們。
蓉蓉剛纔一直和芸姐肩並肩的挨着,現在他轉到林洋的另一邊。用手捅了捅林洋的胳膊。
“人是你弄回來的,也是你按在地上掐脖子的,你快去看看吧,搞不好真被你弄死了。”
林洋仍然保持着沉默,面無表情的看着角落,看不出有遵從蓉蓉的意思。
不可否認,蓉蓉是他們三個人當中,最容易心軟的一個,無形中也印證了,她確實是個社會小白鼠,即無知又好奇。
“要不……我替你去看看吧!”
他用略帶祈求的目光,看着林洋。林洋只看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
“對,你去吧!我在這裡給你看着,他要是想對你怎麼樣,我……。”
芸姐回頭,踅摸到吧檯上的水晶菸灰缸。
“我用這個砸死他。”
她把菸灰缸抓在手裡,高高的舉着,佯裝狠毒的盯着小門。
蓉蓉回頭白了她一眼。
“呦!”
芸姐像觸電一樣,從吧檯旁跳開。菸灰缸差點兒脫手落在地上,不自覺的手向後一甩,菸灰缸正好塞進林洋的懷裡。
“啊!”
這一聲叫,可不是林洋故意的,因爲芸姐的菸灰缸正好撞在他肚子上的傷口上。
水晶的菸灰缸,像個八磅的大錘砸在他的傷口上,可想而知,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林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吧檯上掉下來的。勉強佝僂着腰,扶着吧椅的腿兒跪在地上。這還是身後靠着吧檯的情況下。
“呀!”
蓉蓉的這一嗓子都變了腔調了。
“你幹啥呀芸姐!我剛剛都已經和你道過謙了!”
她第一個過來扶住林洋。
“洋洋,你還好嗎?”
開始真的很痛,痛不欲生的痛,痛得他頭昏眼黑,連氣都喘不上來,那一刻,比死了還難受。
蓉蓉嬌滴滴,帶着幾分悽慘的“洋洋”像一針強力的麻醉藥,酸到渾身發癢。所以他也就不覺得疼了,只是暫時還不能動而已。
接着蓉蓉用力的拉他的胳膊,他才慢慢的站起來。
“你怎麼樣?好點兒了嗎?”
她的聲音仍然是悽悽慘慘慼戚的,林洋實在有點兒受不了,簡直像受刑一樣的折磨。
這個短暫的過程,芸姐一直都沒有參與。她有她自己的麻煩,剛纔想做一把女中豪傑,舉起菸灰缸的時候,完全忽略了她自己丟在裡面的菸頭。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寬袖口,有蕾絲嵌邊的寬鬆上衣。菸頭哪懂得憐香惜玉。直接滾進她的袖口裡,她一動,不知道貓進那裡去了,她正在拉着衣服抽絲剝繭的找。
幸虧她之前把菸頭上的火已經按滅,否則的話,後果真是不可想象。
一直專注找菸頭,即使林洋叫的很慘,蓉蓉說話很嗲,她完全沒有聽到。
三個人之前待着的位置,蓉蓉在她的左手邊,她在林洋的左手邊。
她完全忽略了,在她轉身忙活找菸頭的時候,她身後的兩個人並沒有靜止不動。而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在衣服裡摸來摸去,怎麼都找不到,對於十分愛乾淨的他,怎能容得自己的衣服裡藏着這個東西。無可奈何之下。
她焦急的拉起了寬鬆的領口,左看右看,自己看不到,只能求助身邊的蓉蓉。
“快,快幫我看看,它藏在哪兒了!”
她那裡知道,蓉蓉站着的位置已經變成了林洋,他在蓉蓉的攙扶下剛剛直起腰。沒想到芸姐這麼突然的拉着領口撞過來。
兩個人的頭差一點兒撞在一起,還是林洋有意的躲開。
芸姐在錯覺的慫恿下主動讓他看的,領口裡的東西當然盡收眼底。
林洋只看了一眼,臉馬上比紅蘋果還紅。一旁的蓉蓉目睹了一切,氣憤的抓住芸姐的胳膊將她轉了一百八十度。
“你幹啥?說好的公平競爭,你居然使用不正當手段!”
芸姐這才幡然醒悟,趕緊捂住領口,幸好現在的林洋站在她的身後,否則她真要無地自容了。
此時的林洋紅着臉,尷尬的看着房頂,好像房頂上有無數的星星一樣,怎麼就找不到北斗星呢?
“誒呀媽媽!我離家太久了!我想回家!”
“你怎麼跑那裡了?我以爲你還站在哪兒!”
蓉蓉已經變成了狹隘的,自私的小女人。
“你就是用不正當手段競爭,你居心叵測!”
“沒有,真沒有!”
芸姐總算從衣服裡捏出了那根可惡的,讓她耿耿於懷的,被蓉蓉誤會的菸頭。
她把它丟在地上,用腳狠狠的踩了一下。
“你看到了吧!都是它惹的禍,我真不是有意的。”
他說着,爲了表示自己沒有那樣的心思,向蓉蓉澄清自己的清白。一本正經,面無表情的看着林洋。
“你不要誤會,我比你大,我是你的姐姐,你不會對我有那個心思的,而且你什麼也沒看到是吧?”
林洋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麼難纏的問題。他偷眼看了看蓉蓉,她正眼巴巴的看着他,期盼着他做出決定。
“我……看見什麼?”
芸姐舉手要打,林洋側頭做出躲避的動作,芸姐沒有真的打過來。
“你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好天真的蓉蓉,他居然問出三歲小孩子才能問出的問題。
“我看見了!”
林洋深思之後,做出的最終決定,不管他想做什麼,肯定沒想到這樣說的後果。
倆人都做出要撲上來咬他的架勢,他趕緊一邊向後退,一邊語無倫次的解釋。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我剛纔只看見北斗星了,至於其它的東西,我什麼都沒想。”
這種天馬行空的隱喻,兩位女孩子怎能想得明白,他們相互的對視一眼,都覺得自己被林洋耍了,剛要撲上來痛扁他一頓。
嘎吱!
咣噹!
角落裡的小門,被鬼哥重重的推開,三個人的目光同時看向那裡。
只見鬼哥,昂首挺胸、面露兇光的一步步逼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