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憨憨的說。
“我來討你做我的媳婦!”
女人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你這隻傻狗,你是不是傻到家啦!我早成了別人的媳婦,你還討我做甚!”
狗剩張着大嘴笑呵呵的說。
“我不管,我媽說你是我媳婦我就來討,你就是我媳婦,哦,你跟我走吧!咱倆去孵小寶寶。”
林洋真想趴在地上打着滾兒笑,都傻成這個樣子了,還知道去孵小寶寶。呃,怎麼感覺那裡不對呢?哈哈哈!孵小寶寶!難道他以爲孩子是從蛋裡孵出來的嗎?
越想越覺得有意思,更不想驚動他們了。
女人也被面前的狗剩逗樂了,笑呵呵的看着他。
“誰告訴你的小寶寶是孵出來的?你個傻子。”
狗剩撓了撓後背,仰着腦袋看了看天。
“我媽說的,我媽說我是王八蛋,沒孵出我之前我可不是個蛋嗎!”
大概這個女人也想逗他玩玩。
“你叫狗剩,你怎麼能是王八蛋孵出來的呢!你應該是狗蛋孵出來的。”
傻子眨着眼睛想了想。
“誒!好像你說的也對呀!難道是我媽騙我?”
女人眼珠一轉,想到了好主意。
“恩!可能是你媽騙了你,你趕緊回去問問你媽吧!問清楚你是王八蛋孵出來的,還是狗蛋孵出來的,然後再來找我,我在這裡等你。”
傻子爲難的看了看抱着驢頭的二憨。
“憨子哥,我真得回去問問我媽,是不是我媽搞錯了!”
憨子大概比這個狗剩多少還有點兒心眼兒。
“你他媽的真是傻到家了,你回去問了我表姐還不跑了!你還想不想討她做老婆了?”
女人瞪着眼睛衝着憨子吼道。
“你傻不傻,我和你親還是他和你親?”
被人罵了自然不高興,憨子噘着嘴。
“你跟我親又能怎樣?”
“好你個大傻子,忘了小時候姐姐給你煮雞蛋吃啦?忘了姐姐哄着你睡覺啦?你忘了小時候姐姐揹着你玩啦?你腦袋再傻,姐姐對你是好是壞,你總該分得清吧?”
憨子低頭不語。女人暗自得意,覺得自己的親情攻勢起效果了。
狗剩在一旁站着抓耳撓腮的不知道咋辦。
“憨子哥,我咋辦?我是回去問我媽去,還是聽你的!”
憨子有點兒膽小的看了一眼女人。
“你等一等我跟我姐再商量商量啊!”
女人馬上呵道。
“憨子你趕緊把驢放開,現在天不早了,再晚我回去要貪黑了,你姐夫會擔心我的。”
女人要是不說姐夫大概憨子還有可能讓她走,她一說這樣的話。憨子馬上又變回剛開始的霸道模樣。
“破姐夫愛急不急,誰讓他說我傻的,我就不讓你走!”
女人氣得過來拽憨子的胳膊。
“你讓開,你快點兒讓開!”
“不讓!”
憨子拉着驢頭就是不動,她五大三粗的,一個瘦弱的女人怎麼能弄得動他。
女人氣得攥着拳頭錘他。
“你個沒良心的,早知道你這樣,小時候我不管你,讓你餓死讓你凍死,讓你想娘想死!”
“姐,你說那些都沒用,我知道你疼我,我就是不讓你去找那個破姐夫,我聽我爹說了,他還打你,他看不起咱家人,他還罵我是傻子,他不是好人。你就給狗剩當媳婦吧!狗剩要是敢打你,我弄死他。”
女人打着打着也不知道是手上沒力了,還是心疼憨子了,還是憨子說的話讓他感動了,她的動作變慢了,慢慢的看着憨子,她哭了。
憨子開始還傻傻的抱着驢頭,可過了一會兒,女人還一直的哭。他也心軟了。
慢慢的鬆開驢,驢子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不被人牽着了,他自由了,悠閒的跑到路邊一邊吃草,一遍慢悠悠的搖着尾巴。
憨子貓着腰看了看掩面而泣的姐姐。
“呵呵!呵呵!”
傻笑着問。
“姐,你幹嘛呢!你不走了吧?”
女人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的憨子。
“傻兄弟,你還小,有些事情你還不懂,打是親罵是愛,你姐夫那是對我好他纔打我。”
憨子晃了晃又黑又大的腦袋。
“你少騙我了,我爹還這麼說呢!他打我的時候我一樣疼,沒聽說過愛你就是讓你疼滴!”
噗嗤!
女人小聲的笑了起來。
一旁的狗剩,有點兒不耐煩了。
“憨子哥,我還去不去問我媽了?”
“問問問!你就知道問你媽,就你這樣我把姐姐交給你我能放心嗎!”
“誒!憨子哥你是不是想反悔,拉屎往回坐?”
“誰拉屎往回坐了!”
“憨子哥咱倆可是拉過勾地,你要是敢反悔,你家的小花就是我的了。”
女人看了看狗剩,看了看憨子。
“什麼小花!”
“嘿嘿!”
“憨子笑了笑說,咱家老母豬剛生的一個小花豬羔子,可好看了,狗剩喜歡,他想要,我也喜歡,我當然不給他了。”
女人一聽氣得不行,指着憨子罵道。
“在你眼裡,我還不如一隻豬羔子啊!”
憨子那能理解這麼有哲理的話,只管嘿嘿的傻笑。
林洋也偷偷的笑,這個傢伙挺可愛的,有情有義的,都有點兒喜歡他了呢。
傻子光顧着笑了,沒想到女人趁着他不注意,轉身往驢車旁邊跑。驢子一邊吃草一邊走已經走出去很遠了。
憨子一愣,狗剩問道。
“憨子哥!追不追,你姐不給我做老婆也沒事兒,只要你給我小花就行。”
憨子瞪了他一眼。
“滾一邊兒去,休想打我家小花的注意,趕緊去追。”
倆傻子跑的賊快,一溜煙憨子又抱住他表姐,狗剩牽住驢。
林洋也想追過去靠近一點兒,發現他們兩個都得手了,他怕被發現,所以沒敢動,仍然在原來的那塊石頭後面偷偷的看着。
女人馬上就要跳上驢車了又被憨子包住,肯定不甘心,一打又鬧,大喊大叫,手刨腳蹬。
“憨子,你個傻憨子,你放開我,你個沒良心的傻子。”
憨子不管不顧,抱着他想往回走,可是女人老是這麼折騰,他再怎麼力氣大也不方便走路。
他衝着牽着驢車的狗剩喊!
“你瞎忙活啥呢,你趕緊過來幫我!”
“我牽着驢呢!”
“你趕緊過來幫我,管它幹啥,你是要老婆還是要驢?”
“當然是要老婆呀!”
要不怎麼說是傻子呢,把驢子拴在旁邊的樹上,再去幫憨子也來得及不是。
可這傢伙直接把驢鬆開,跑過來,面對不老實的女人他只能看着,不知道怎麼幫忙。
驢子好像受到了驚嚇,一溜煙拉着驢車跑了。憨子又急又氣。衝着他大喊道。
“趕緊想辦法把我姐姐的嘴堵上,你也不想被我爹知道吧!我爹知道了有你好看的。”
“我咋弄,才能讓他不鬧啊!”
“你想想辦法呀!”
狗剩實在沒辦法伸着手過來捂女人的嘴,哪知道這時的女人已經氣急敗壞了,康吃一口,把狗剩的手給叼住了。
把狗剩疼得嗷嗷直叫。
“你鬆開,你鬆開,我不要你當我的老婆了,你鬆開我的手。”
女人沒鬆,狗剩情急之下一個大嘴巴子,扇過去,正好打在女人的臉上。他是一個傻子,下手哪管輕重,本身也不知道輕重。女人媽呀一聲叫,鮮血滿嘴噴流。
狗剩把自己的手拉回來一看,被女人咬掉了一塊皮。鮮血直流,這傢伙看見血一下子瘋了,大概連憨子都不知道,狗剩是這種人。他不僅傻還是個神經病。鮮血的刺激讓他失去了理性,也許他壓根沒有理性。他一貓腰從地上撿起快石頭,惡狠狠地砸像女人的腦袋。
女人還被憨子抱着,頭趴在憨子的肩上她看得清清楚楚的,失聲叫道。
“憨子,快放開我,他要打死我!”
憨子反應哪有那麼快,他也不會相信會發生這種事情。連石頭後面的林洋都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他嚇得剛從石頭後面站起來。
狗剩的石頭惡狠狠地砸了下來,憨子的頭一扭,也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正好擋住了女人的頭。
碗大的石頭正好砸在憨子的後腦勺上,林洋遠遠的看着一閉眼,等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憨子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狗剩正拿着石頭,還要砸女人的頭,林洋見此情景,不能不管了。他和傻子之間的距離還很遠,他想撲上去肯定來不及,情急之下他拾起地上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瞄準狗剩的胳膊,用力扔出去。
石頭正好砸在狗剩的胳膊肘上,這傢伙有多壯,林洋的石頭居然沒讓他手裡的石頭脫手。
他雖然沒有砸到女人,但是他發現了身後的林洋,轉過身,看着林洋的眼睛都是血紅的。他把手裡的石頭,猛地砸向林洋,可這麼遠的距離,他沒有林洋這樣的準頭,石頭不知道被他丟到哪裡去了。
這樣,林洋就算從他手裡救下了女人,也爲他再次攻擊傻子爭取了時間。
傻子貓腰撿石頭的時候,林洋已經在手裡拿着一塊兒,這一次他下了狠手,因爲他隱隱的覺得,如果不把這個傻子制服,傻子就會和他弄到底,這種人多數是個犟眼子,不把他弄倒,他就會把你弄倒。就像只野獸,見了血,就再也喚不回理智了。
傻子想撲上來,林洋手裡的石頭出手,正好砸在傻子的腦袋上,紅光一閃,傻子一聲牛吼,倒在地上。林洋自信的以爲這樣就解決戰鬥了,沒想到他剛撲到女人跟前,這個傢伙猛地從地上又跳起來。
像一隻老虎惡狠狠地撲向林洋,得勝的林洋一點兒防備都沒有,一下子被他撲倒在地,被傻子狠狠的掐住了脖子。傻子身高力大,他一點兒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傻子血肉模糊的臉在他面前漸漸的模糊。
林洋的腦袋裡風馳電掣的想到了死亡,想到了佳佳。就在快要失去意志的時候,他突然覺得傻子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沒有力氣了,他猛地在傻子的臉上打了一拳,傻子倒在一邊,他用手捂住喉嚨,咳嗽了幾聲從地上爬起來。
這纔看清女人站在傻子的身後,手裡拿着沾了血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