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愣愣地看着江小魚,帶着無法理喻的眼神,半天喃喃道:“江小魚,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狂人,若干年後,你回首自己的年輕時代,你會爲自己現在的狂傲和狂放不好意思的。
“若干年後……我回首……怎麼回首?還能記起來嗎?”江小魚笑道。
“記不起來你可以寫日記的,我可以送你一個日記本。”方靜道。
江小魚拍拍手:“好啊,那我可以寫一本狂人日記。”
“狂人日記,你還真行,把自己和老魯並列了。”方靜笑起來。
“老魯是誰?哪個單位的?”江小魚道。
沐雪忍俊不住:“老魯哪個單位的都不是,是上個世紀的一位大文豪,他寫過一篇著名的狂人日記。”
江小魚點點頭:“那好,那我就做本世紀的大文豪,我來個現代版的狂人日記怎麼樣?有了這狂人日記,說不準到時候我能得個諾什麼文學獎的……”
“諾貝爾文學獎。”方靜道。
江小魚道:“對,諾貝爾文學獎,聽說獎金還不少,有幾百萬,到時候養我的大小老婆和一堆小小魚兒……”
沐雪哭笑不得,豎起大拇指:“江小魚,你真敢想,就衝你這志氣,我服。”
方靜也豎起大拇指:“我也服,不但服,還無比榮幸。”
“爲啥榮幸?”江小魚看着方靜。
“能和大文豪在一起共事過,當然是我這一生最寶貴的榮耀。”方靜笑道。
“是啊。”沐雪點點頭,也笑道:“特別是這位大文豪還是我的小司機,我現在就有受寵若驚的感覺了。”
江小魚點頭道:“嗯,到時候大文豪用過的東西,都是很值錢的了,比如我摸過的方向盤,開過的車,穿過的衣服,哎,我這兩雙臭襪子,你們現在要不要先收藏下,一人一隻,到時候拿出來拍賣一定能拍個好價錢。”
“得,免了,這個我們不要。”方靜和沐雪忙擺手。
“當然,以後最值錢的還是你們。”江小魚道。
“這話怎麼說?”沐雪道。
江小魚道:“我江大文豪用過的女人,當然是最最值錢的,不過,這個不能拍賣,只能收藏,而且,還只能我收藏。”
“呸——我纔不讓你用。”方靜啐了一口。
沐雪心虛,沒敢呸,自己是江小魚用過的。
想起這一點,沐雪渾身燥熱,卻又困惑無比,江狂人的思想越來越狂熱無邊了,老同學卻言之鑿鑿他精神沒有任何問題,那到底是誰出了問題,問題又出在哪裡呢?
沐雪糾結地頭疼。
這時楚青青進來了,抱着一沓資料,對沐雪道:“沐總,你安排我翻譯的外文資料,都弄完了,你先看看。”
沐雪接過去,翻看了幾頁,不由讚道:“青青,你的外語水平不錯,對商業方面的專業詞語把控地很到位。”
得到沐雪的表揚,楚青青很開心,又有些不好意思。
方靜這時道:“青青來了這段時間,工作很不錯呢,和同事關係也處地很好,大家都很喜歡她。”
沐雪擡起頭,用讚賞的目光看着楚青青。
江小魚道:“青青,好好幹,跟着沐總做秘書,和我做同事,你以後的
身價會越來越高的。”
楚青青捂嘴笑:“江大哥,我哪裡有什麼身價。”
“有啊,現在暫時沒有,以後一定會有的。”江小魚道。
“爲什麼呢?”楚青青道。
“因爲凡是和我江小魚在一起過的美女,以後都會很值錢的。”江小魚道。
“值錢?爲什麼值錢?”楚青青不懂了。
“這個你可以問問老闆和靜姐。”江小魚笑起來。
沐雪和方靜互相看了一眼,江小魚這話顯然別有用意,他用過的才值錢,楚青青看來以後也免不了被他用了。
楚青青看着沐雪和方靜,眼裡帶着疑問。
沐雪深呼吸一口氣,看着楚青青:“青青,江小魚是在癡人說夢,你不必當真的。”
楚青青眨眨眼,又看着江小魚:“大哥,你是癡人嗎?我怎麼感覺不像呢?”
“好歹青青是個明白人,比起你們倆,可是強多了。”江小魚對沐雪和方靜道。
沐雪和方靜相視苦笑搖頭,楚青青更加迷糊了。
方靜看着江小魚,似笑非笑道:“江小魚,回頭我就送你日記本,你要記得寫日記咯。”
江小魚搖搖頭:“靜姐,就我這腦瓜子,還用寫啥日記?每天發生的事情都牢牢記在腦子裡呢。若干年後,等我寫回憶錄,我口述,讓青青代勞記下來就可以了……”
“哇,大哥,你以後還要寫回憶錄啊,好啊,我給你筆錄。”楚青青樂了。
“是啊,青青做筆錄,還可以順便翻譯成外文,到時候,肯定暢銷全球,等發了稿費,我請大家吃擼串。”江小魚道。
“江小魚,你這也太小氣了,暢銷全球的書,稿費肯定不少,擼串才幾個錢。”方靜翻翻眼皮。
“哦,那就加上小米粥,請你們天天喝我自產的小米粥。”江小魚道。
沐雪來氣了,這傢伙太壞了,竟然要讓大家喝他自產的小米粥,還天天喝,這怎麼了得,誰能受得了。
沐雪手癢癢,又忍不住要摸筆筒。
江小魚一看沐雪這勢頭,不對,站起來就往後退,邊退邊道:“其實老闆最喜歡喝我的小米粥了,你們兩個也一定會很喜歡的。”
沐雪怒目一瞪,一把摸起筆筒,江小魚嗖——不見了人影。
楚青青不解地看着沐雪:“沐總,江大哥請我們喝小米粥,這不是很好嗎,你爲什麼這麼生氣呢?”
“是啊。”方靜也不解地點頭。
沐雪看着楚青青和方靜,有苦難言,擺擺手:“你們出去吧,我想獨自安靜一會兒……”
方靜和楚青青莫名其妙出去了。
沐雪用手扶着額頭,欲哭無淚,一聲深深嘆息……
白公館門前的草坪上。
白朝偉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周圍的花香鳥語絲毫消除不了他內心的煩亂。
孔二站在白朝偉身邊,揹着手,來回踱步,不時看看眉頭緊鎖的白朝偉。
半天,白朝偉睜開眼睛,看着孔二,卻不說話。
孔二停住,坐在白朝偉身邊的椅子上,慢條斯理道:“朝偉,事已至此,還是多想開的好,不要太難爲自己了,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盡力了。”
白朝偉道:“孔叔,你應該知道,那邊的脾氣向來是只看結果,不管過程,不管我們盡了多少力,但最後的結果卻無法交代。”
孔二沉思片刻,道:“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建議,要把事情的詳細經過,包括我們的推理分析,都彙報給那邊,那邊或許會理解的。”
白朝偉看着孔二:“你的意思是,把責任都推到江小魚身上去?”
孔二點點頭:“對,從目前我們得到的情報來分析,此事功敗垂成,顯然是江小魚搗的鬼。”
“那三個人,你確定他們都死了?”
“是的,我昨晚就派人在他們準備渡海的地方搜尋,天亮後,終於發現了他們的屍體,初步判斷,他們是自盡後被拋屍大海的。他們爲何自盡?顯然是被什麼人控制了,不願意被抓活口。”
“他們這麼做,倒也顯出高度的忠誠,可歌可泣,回頭好好收斂他們的屍體,火化後把骨灰送到那邊去。”
孔二點點頭,接着道:“從你說的昨天江小魚在劉公館的表現,以及昨晚陸小川所住酒店密佈狼幫的人來看,此事從頭到尾,江小魚一直在暗中參與,或者說,是在幕後調度指揮。似乎,江小魚這麼做的目的,不僅僅只是救出陸小川,更重要是想活捉那3個人,只是他的如意算盤沒有實現。”
白朝偉身體不由打了個寒噤:“江小魚爲何想活捉那3個人?”
“很明顯,他想知道那3個人的真實身份,進而順藤摸瓜……”
白朝偉看着孔二:“你估計江小魚現在有沒有摸到瓜?”
孔二眯縫起小眼睛,搖搖頭:“這3個人一死,江小魚連藤都沒摸到,怎麼能摸到瓜呢。”
白朝偉鬆了口氣:“那就好,摸到瓜,那可對我們太不利了,這是我最擔心的事情。本來我還留了一手,安排人特地僞造了江小魚和他們3人的合影,打算一旦他們暴露,這合影可以將陸小川被綁架的事嫁禍江小魚,沒想到……”
孔二道:“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雖然這3個人死了,但江小魚一定不會放棄的,他一定會繼續調查他們的真實身份,以及他們在江城和哪些人有聯繫。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江小魚在懷疑我們和這3個人有密切關係,只是他沒有抓到確鑿證據。”
白朝偉皺起眉頭:“這3個人在江城的活動是十分隱蔽的,一直住在我的城北私人別墅,和外界沒有任何聯繫,江小魚是如何發現他們行蹤的呢?”
孔二轉動着小眼珠:“朝偉,關於這事,我想只有一個可能。”
“說。”
“出了內鬼。”
“你懷疑誰是內鬼?查到內鬼,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斷。”白朝偉發狠道。
孔二剛要說話,又停住了,眼神看着旁邊。
白朝偉的專車回來了,胖子下車走過來。
胖子走到白朝偉身邊,恭敬道:“白爺,我送太太去機場回來了。”
白朝偉點點頭:“好,你去休息吧。”
胖子點點頭,衝孔二笑了笑,走了。
孔二看着胖子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
白朝偉看着孔二的眼神:“你懷疑是胖子?”
孔二沉吟道:“他可是從沐雪那邊過來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