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白朝偉笑得充滿玄機而又從容,金大成不動聲色,心裡暗暗思忖,老白看來底氣十足,想必金三角此行,他收穫一定不小。
但至於老白到底有什麼收穫,他此時是不知的,帶着幾分好奇。
白朝偉笑完,看着金大成:“金兄,前段時間我外出了一些時日,對外說我出國旅行去了,金兄可知我其實去了哪裡?”
金大成搖搖頭:“白兄和我是盟友,我又從來不監視你,我怎麼知道你會去了哪裡呢?”
白朝偉心裡冷笑,尼瑪,你從來不監視我?你這傢伙從來沒有一天不監視我纔對,只不過,老白我此次出行,保密工作做得好,老金你沒打探到而已。
想到這一點,白朝偉又有些得意,對金大成道:“實不相瞞,我此次出行,的確是去了國外。”
金大成道:“哦,不知白兄去了哪裡?”
“對外說是去了澳洲旅行。”
“那實際上呢?”
“實際上,嘿嘿,我是去了三不管的無政府地帶——金三角。”
金大成暗暗點頭,果不出自己所料,這傢伙果然是去了金三角。
金大成心裡這樣想,表面卻做意外狀:“哦,白兄原來是去了金三角啊。”
“對,這段時間,我一直就呆在金三角。”
“那白兄去金三角,恐怕不只是爲了旅行散心吧?”
白朝偉哈哈大笑,點點頭:“金兄是明白人,是的,我此次去金三角,是帶有戰略目的和企圖的。”
“戰略目的和企圖?這高度可不低啊。”金大成笑道。
“我親自出馬的事,當然是有高度滴。”
“那白兄金三角此行也想必很有收穫了?”
“對,金兄,我這次在金三角,收穫頗豐,甚至可以說巨大。”
“不知白兄可否告知一二?”
“我今日請金兄來這裡吃酒,自然不只是爲了喝酒吃飯聊天,正有想和金兄分享之意。”
金大成呵呵笑起來:“好啊,白兄,那就分享分享吧。”
白朝偉道:“這麼說吧,我這次金三角之行,最大最重要的收穫就是:提高了思想認識,理順了工作思路,增強了對未來的信心,找到了解決問題的金鑰匙。”
“哦,恭喜白兄,具體來說是……”
“具體來說,就是對當前江城的局勢有了一個全面徹底的分析,找到了我們一直如此被動的根本源頭,打通了認識上的思想誤區,對下一步的工作有了明晰的思路,思路決定出路,既然思想上沒有了障礙,那麼,對未來自然就有了信心,找到了變被動爲主動的方法,這方法,就是金鑰匙。”
白朝偉不想直接把話向金大成挑明,一步步在誘導他。
“那麼,白兄經過思想認識上的提高,認爲我們目前被動的源頭在哪裡呢?”
“我反覆琢磨了,我們之前一直被動,根本原因不在於狼幫,也不在於彩虹集團,而在於江小魚,其他都是表面因素。我們之前習慣了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疲於應付,結果只能是越來越被動。
換句話說,江小魚就是這一切一切的罪魁禍首。要改變我們現在的被動局面,要想破局,從根本上來說,就必須要解決掉江小魚,只要解決了江小魚,這一切的被動和問題,都可
迎刃而解。”
金大成點點頭:“白兄此言有道理,這難道是白兄自己分析想出來的?”
白朝偉搖搖頭。
“那就是有高人指點了?”金大成道。
白朝偉點點頭:“是的,不瞞白兄,的確是有高人指點。我把江城的具體情況向高人做了全面具體詳細的彙報之後,高人經過深思熟慮,從過去、現在和未來三個方面進行了深不可測高瞻遠矚的剖析,最後得出這個結論。
高人認爲,目前江城的鬥爭形勢對我們來說是不容樂觀的,是嚴峻的,從表面看,我們遇到的困難帶有一定的偶然性和突發性,但從深層次分析,這些偶然和突發都帶有必然性。”
“必然性?”
“對,高人指出,不要被表面現象所迷惑,不要把被動的原因僅僅歸咎於運氣不好,要從問題看本質,要明確認識到,現在江城的鬥爭不僅僅只是商戰和幫派相爭那麼簡單,要着眼於未來看問題,要從問題的實質出發,對將來做出實事求是的評估,雖然未來不可測,但我們的目光一定要放長遠。”
金大成心裡暗暗吃驚,尼瑪,老白這次去金三角,似乎不是去找毒販商討生意的,毒販哪裡會有這麼深邃的見解呢?
那麼,老白見得高人到底是誰?從老白的話裡,似乎此人雖然遠在金三角的深山老林,但對江城卻並不陌生。
白朝偉繼續道:“高人認爲,從江城目前的鬥爭形勢看,今後的工作焦點當圍繞除掉江小魚來展開,要採取一切可能的辦法,採取一切可能的手段,堅決徹底把江小魚剷除掉,除掉這顆最大的毒瘤,那其他問題都可迎刃而解。”
金大成點點頭:“這高人看問題很犀利啊,遠在金三角,卻對江城的問題看得如此透徹。”
“不然怎麼能叫高人呢。”白朝偉帶着敬佩的口吻道。
“那這高人到底是誰呢?”金大成滿腹疑惑。
“呵呵……金兄不要着急,這高人到底是誰,待會自然會有人告知與你。”
金大成看白朝偉賣關子,心裡暗罵,尼瑪,給我捉迷藏呢,不知誰會來告訴我?
“白兄,你今日請我來吃酒,爲的就是要告訴我這些?”
“不止這些。”
“那還有啥?”
“我剛纔說了,我現在找到了解決問題的金鑰匙,但這金鑰匙,我顯然不能獨享,我和金兄是全天候戰略合作伙伴,我們的利益是高度一致的,自然我要和你一起來共享了。”
“呵呵,白兄如此講,那就是這金鑰匙在你手裡了?”金大成笑起來,心裡帶着幾分戒備。
白朝偉微笑搖頭。
“白兄這是在給我擺迷魂陣呢,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金大成道。
“金兄,實不相瞞,金鑰匙掌控在高人手裡。”
“哦……高人遠在金三角,那不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呵呵……高人雖然遠在金三角,但卻會密切關注着江城的一舉一動。”
“如何密切關注?通過你?”
白朝偉又搖搖頭:“高人爲了徹底解決江城的問題,此次派出了自己的高級顧問作爲特使,特使親自來了江城,全面代表高人指導江城的鬥爭,同時,也具體負責這金鑰匙的掌控和使用。”
“高級顧問……
特使……”金大成心裡一震,到底是什麼樣的高人會有高級顧問,還能派出特使?老白這傢伙是不是在忽悠自己?
金大成用懷疑的目光看着白朝偉:“高級顧問呢?特使呢?”
“各位,晚上好!”話音未落,樓梯上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
大家看去,一個身穿白色西裝打領帶的中年男子,面帶矜持的微笑,從樓上緩緩走下來。
此人長得白白淨淨,頭髮一絲不苟,戴金絲眼鏡,氣質非凡,看起來頗具學者風範。
看到中年男子,白朝偉和孔二不由站起來,面帶恭色。
金大成坐在那裡沒動,上下打量着這中年男子,腦子快速轉悠着。
不出意外,這一定和白朝偉一起從金三角來的神秘客人了。
中年男子走到餐桌前,衝白朝偉和孔二點點頭,然後看着金大成,微微一笑:“金幫主,晚上好——”
金大成衝中年男子一拱手:“晚上好,這位兄臺尊姓大名?”
“敝人複姓歐陽,單名一個劍字。”歐陽劍道。
“哦,歐陽兄好。”金大成再度拱手。
“歐陽兄,請坐——”白朝偉招呼道。
歐陽劍坐下,看着金大成,金大成繼續打量着歐陽劍,心裡犯嘀咕,尼瑪,這傢伙看起來像是個教書先生,不知白朝偉從哪裡搗鼓來的?
白朝偉對金大成道:“金兄,歐陽兄就是我說的高人的高級顧問兼特使,歐陽兄此次來江城,將代表高人全面指導我們今後的工作。”
金大成皺皺眉頭:“白兄,歐陽兄是你請來的高參,這所謂的什麼高人我也從不知曉,歐陽兄指導你的工作我沒意見,但要說我們,呵呵,這恐怕不妥吧。”
金大成心裡不快,特麼的,就這麼一個文弱書生也配來知道老子,隨便找個幫裡的馬仔就把他一拳撂倒了,指導個屁。
老子是混江湖的,江湖立身靠的是武力,這小子能做啥?
聽了金大成的話,白朝偉似乎並不意外,似乎金大成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繼續笑着:“金兄,之所以要說我們,是出於我們的共同利益,出於我們面對的共同強敵。”
“我們的共同利益,我們的共同敵人,我都明白,不過,這位歐陽兄不知有什麼高招,不知手裡攥着什麼金鑰匙,能幫我們來解決問題呢?”金大成不屑道。
歐陽劍呵呵笑起來:“金幫主,金兄,初次相見,看得出你也是個直快人,我就喜歡和痛快人打交道。此次我來江城,是受白兄之邀請,是受上面委派,帶着十足的誠意來幫你們解決問題的。
目前你們在江城面臨的鬥爭局面十分被動,但卻並不複雜。我想,我的工作如果能得到白兄和金兄的配合,那麼江城很開可以打開一個嶄新的鬥爭局面,徹底變被動爲主動,這江城的天下,非二位莫屬了。”
歐陽劍的話讓金大成有些動心,但卻還是有些困惑,又有幾分戒備:“歐陽兄,那你想如何打開江城鬥爭的新局面?又想讓我如何配合呢?”
歐陽劍舉起酒杯:“這個不急,我們先喝酒,來,金兄,初次相見,我們先喝一杯。”
白朝偉和孔二也都舉起酒杯。
金大成沒動酒杯,看着歐陽劍:“歐陽兄,我看還是先談正事吧,喝酒不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