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海將杜生禮帶到陳深的別墅,陳深看着奄奄一息的男人,不滿地皺起眉頭說道:“我不是讓你把劉學斌帶回來嗎?這是誰?”
有劉學斌重要嗎?
就在這個時候,郭林也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有些面目模糊的男子,說道:“陳總,這一位就是負責偵查戒毒中心案子的杜生禮,也就是今天將我帶走的那位警察。”
陳深皺起眉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杜生禮,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就是杜生禮?我記得早上去酒吧帶走你的時候,還是挺囂張的嗎?怎麼現在……”
杜生禮不認得眼前的男人,只覺得他體型十分的肥碩,一隻眼睛看過去,根本就看不完整。
此刻聽到陳深譏諷的聲音,杜生禮咬着牙說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趕緊放了我。”
陳深哈哈大笑,笑得肚子上的肉一顫一顫的:“我沒有聽錯吧?杜警官,讓我放了你,好讓那些警察都找到我嗎?本來以爲上鉤的會是劉學斌那條大魚,沒有想到,竟然是你上鉤了,不過,我好像聽說你是省長公子是吧?要是那些人發現你失蹤了,估計也會着急得團團轉?”
杜生禮漸漸回過味來:“你說什麼大魚……”
視線落在趙大海和郭林身上。
趙大海哈哈大笑道:“還是陳總您計謀過人,安排了這次的離間計,這些警察一下子就相信了我和郭先生是真的窩裡橫,哈哈。”
杜生禮怒目圓瞪。
郭林也在一旁笑道:“我和海哥都是在陳總手下辦事,怎麼可能窩裡橫呢?怎麼樣,剛纔那一場,我們的演技還是不錯的吧?”
陳深頗有意味地看了一眼郭林和趙大海,對於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心知肚明,也不點破,只是說道:“好了,好了,反派死於話多,我可不想死,所以……趕緊讓醫生進來吧。”
老孫連忙去請醫生進來。
很快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畢恭畢敬地走了進來,走到陳深的面前,微微一鞠躬,說道:“先生,已經準備好了。”
杜生禮擡起頭看着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心裡一驚,不知道這陳深到底要做什麼。
反正做什麼都不能是請他來喝茶的。
陳深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好。”
醫生轉身拿過助手遞給他的注射器,走到杜生禮的面前。
杜生禮看着醫生手中的助視器,馬上就明白了陳深要做什麼,他怒吼道:“郭林,趙大海,你們不要命了!”
趙大海和郭林卻對杜生禮的話充耳未聞,眼睜睜地看着醫生給杜生禮注視毒品。
注射完畢,趙大海叫來兩個人,將杜生禮拖了出去。
然後轉身對陳深說道:“陳哥,今天晚上……”
陳深揮揮手,說道:“雖然你今天晚上沒有將劉學斌帶回來,帶回來的是杜生禮,但是這個杜生禮也不賴,所以,那家酒吧我暫時不會收回來,但是你那些手尾一定要給我處理乾淨,要是再出現張啓磊這樣的漏洞,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趙大海連連說道:“是是是,陳哥說的是,這些錯誤我以後都不會再犯了。”
陳深睨了趙大海一眼,說道:“你出去吧。”
趙大海連連點頭,退了出去,走到門邊,客廳的門也應聲關上,他看着門裡,郭林還在裡面,也不知道陳深要跟郭林說什麼,他想要偷聽,但是又害怕被發現,最後只能悻悻的離開。
片刻,陳深才語氣凝重地說道:“警員失蹤,對於警局來說是一件大事,很快劉學斌就會找上門,趙大海就是個粗人,今天的戲能演得這麼真,是因爲他心裡確確實實對你不滿。”
郭林一愣,其實陳深讓他和趙大海一起演這場戲的時候,他就覺得很奇怪,好像陳深是真的知道趙大海對他不滿。
現在看來,陳深是真的知道自己的屬下是什麼尿性,而且什麼東西都沒有辦法逃過他的眼睛。
陳深見郭林定定地看着自己,微微一笑,說道:“趙大海對你不滿很正常,而且,外面一直都有瘋言瘋語,說我要將這個酒吧交給你,他自然會對你心生堤防,好了,不說這個了,明天劉學斌一定會去酒吧找你,到時候由你去應付他。至於趙大海,我會讓他先出去躲避躲避兩天。”
郭林點點頭,明白陳深的意思,要是警察消失了,被抓的犯人卻還出現,那簡直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難怪剛纔陳深說,暫時交到趙大海手上。
他現在要出去避風頭,酒吧還不是落到自己手上,等趙大海回來之後,酒吧不就成了他的嗎?
而此時的趙大海,只會感激陳深的安排,至於等他回來之後,也會覺得自己命不好,而完全不知道,自己中了陳深的圈套,在不知不覺中走馬下任。
郭林的內心一震,這個陳深能有今天的地位,除了用人得當之外,做事也是滴水不漏的。
他要是直接就將酒吧交給自己的話,肯定會引起趙大海的不滿,但是陳深沒有,而是通過這麼複雜迂迴的法子,將酒吧交到了自己的手裡。
郭林沖陳深點點頭,說道:“明天我會小心應付的,謝謝陳總,我先出去了。”
說完,郭林慢慢地退了出去。
等郭林也走了之後,陳深緩緩地閉上眼睛,撥弄着肚子上的肥肉,問道:“省裡有什麼動靜?”
老孫連忙回答道:“省里正在召開緊急會議,至於劉學斌那邊,也正在查找杜生禮的下落。”
“你馬上把杜生禮轉移,要是找到這裡來,我們就連命都沒有了。”
老孫明白地點點頭,說道:“是。”說完,直接轉身走人,去處理杜生禮。
陳深拿起桌上的遙控器,對準架在牆壁上的監控器,監控器裡,正好是劉學斌走進辦公室的畫面,不過,他已經沒有心情看這一幕了,關上監控器,他再一次閉上眼睛。
嗯,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
江宇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杜生禮失蹤的事情。
“昨天晚上省裡連夜召開緊急大會。”常輕舞一邊梳洗一邊說道,“我現在馬上要去市局開會,早餐已經在桌子上了,有什麼事情你給我打電話。”
說完,常輕舞就要出門。江宇一把拉住常輕舞的手,囑咐道:“路上小心。”
常輕舞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是跟其他的同事一起去的。”
江宇還是不放心,拉着常輕舞的手說道:“這段時間不小心一點。”他們竟然敢這麼喪心病狂地抓走警察,江宇不知道什麼時候,是這些人做不出來的。
常輕舞看着江宇擔憂地樣子,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你也要小心一點。”
江宇嗯了一聲,送常輕舞到了門口,上了車子,才終於放心地轉身回到家裡,他連早餐都沒有吃,就直接給劉學斌打電話。
“老劉,杜生禮的事情我都聽說了。”
劉學斌似乎很忙,他的語氣十分急:“江宇,我現在要出警,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吧。”說完,直接將電話掛了。
江宇看了一下時間,馬上就要上班了,既然劉學斌說忙完之後會找自己的,那就等他忙完之後再找自己吧。
醫院裡還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處理,至於找杜生禮,有這麼多警察,相信這麼多人肯定可以找到杜生禮的。
到了醫院,他還是跟往常一樣視察工作,然後纔到戒毒中心去找胡天德,想看看小然的情況。
結果到了戒毒中心,卻發現胡天德正愁眉苦臉地坐在辦公室裡,看到江宇來了,說道:“你來了,正好,昨天你給病人施針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問題?”
江宇說:“什麼問題?”
胡天德擡起頭,將手中的病例遞給江宇,說道:“這種毒品你以前見過嗎?”
江宇一看胡天德手上的資料,搖搖頭,這毒品他還真的聞所未聞。
“我剛剛查了資料,這是一種新型的毒品,純度比以前的高了很多,你昨天給她扎針,只是緩和了而已,今天早上我給她檢查,發現她還是高燒不退。看來這是一種頑固性的毒癮,我擔心這個病人會撐不下去了。”
江宇將手中的 資料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才說道:“我現在馬上去看看。”
“行,你跟我來。”
說着胡天德帶着江宇往戒毒中心病房而去。
因爲其他人都還沒有回來上班,此刻的戒毒中心就像是一個廢棄的地方般,即便是大白天,也透着陰森森地可怕。
“給我!給我!”
江宇還沒有走到病房,就聽到小然撕心裂肺地嘶吼。
他連忙快步地往病房走去,小然的四肢已經被捆綁在牀上了,但是她還是不停地掙扎着,想要掙開束縛在身上的繩子。
江宇連忙說道:“馬上給她注射鎮定劑。”
胡天德搖搖頭,說道:“沒有用的,昨天我已經打了,而且我發現,打了鎮定劑之後,發作的時間更加短了。”
胡天德表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