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的車窗玻璃被搖下,而後,一個碩大的腦袋從裡面探了出來。
正是,那紋身男!
此時,這紋身男還沒從腿被踩斷的劇痛中緩過勁來。
雖然已經恢復了意識,但依舊是面色蒼白如紙的模樣。
而且,他渾身顫抖,不斷地有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滴落。
見紋身男這樣一副模樣,卻還是勉強從吉普車裡面探出頭來衝着自己。
趙衝不由得挑了挑眉毛,而後衝其問道:“怎麼?是嫌斷了一條腿不夠,還想要再斷一條腿是嗎?”
“你...”
紋身男好不容易纔壓制住劇痛,剛想要開口說話,就被趙衝這一句話,直接給氣的吐血。
要知道,趙衝雖然表面上只是給自己斷了一條腿。
但實際上,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自己所從事的這種黑灰色地帶,可以重傷身死,也可以重傷歸隱。
但絕對不能,修養太多時間。
一旦修養太多時候兒,等再次出山之後,那一切都變了。
曾經的老大,那就是曾經的老大,已經是過去式了。
因爲腿斷的緣故,等回去之後。
文爺一開始,可能還會安撫他兩句,算是表彰他的忠心。
但很快,因爲失去了價值,他就會被文爺給踢出局。
他的位置,會被別人取代。
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將會被別人的奪走。
那一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現在他手中的某一個小弟!
這就是果果的現實!
沒有看到,現在見他腿斷了,都幾乎沒有小弟願意搭理他了嗎。
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現在紋身男對趙衝的憎恨,可以說是達到了極致。
“小子,你……你別得意!”
順氣順了許久,紋身男惡狠狠的瞪着趙衝,最終才從牙縫裡擠出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哦?”
趙衝挑了挑眉,有些不屑的輕笑了一聲。
而後,他也不說話,徑直邁步,就向着紋身男所在的吉普車走去。
見到趙衝的動作,紋身男嚇了一跳。
他慌忙催促開車的小弟,小弟也是害怕,直接把車又往前開出一段距離出去。
如此,趙衝一走,汽車就動。
反正不管怎麼樣,紋身男都保持着車子與趙衝的安全距離。
看起來,他確實是被趙衝給嚇得夠嗆。
如此再三,趙衝也是有些無奈了。
雖然經過神農大道的改造,讓他現在實力遠遠超過普通人。
但超過普通人,並不意味着他是超人。
雖然現在趙衝的肉身力量,幾乎已經達到了人類的極限,卻還是處於人類的範疇之中。
所以,哪怕他的速度能夠遠遠的將人類甩在身後,卻還是跑不過汽車。
對於紋身男在汽車上耍賴的這樣一種行爲,趙衝也是有些無可奈何。
想了想,他直接衝紋身男皺眉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趙衝嘲諷的問道:“你好歹也是一個大哥,就不怕丟人現眼?”
趙衝本來以爲,自己這樣說完之後,紋身男會憤怒。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紋身男不但沒有憤怒,反而還是冷靜了下來。
“我現在被你搞的,馬上就要什麼都沒有了。”
紋身男目光森冷的看着趙衝,而後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可能會讓你好過!”
說完這句話,紋身男就沉默了下來。
而後,他就只是用似毒蛇一樣的目光,陰冷的注視着趙衝。
紋身男這一番話,直接把趙衝說的有些莫名其妙。
他有些搞不明白,這紋身男話裡的意思。
自己只不過是以牙還牙,把紋身男給教訓了一頓。
頂多,也就是把他的腿給弄斷了。
但是,像這種傷,雖然看起來嚇人,但只要躺牀上養上幾個月就好了。
趙衝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把紋身男給整得一無所有了?
其實,也是趙衝不明白這裡面的彎彎繞繞。
這紋身男腿一斷,幾乎就意味着他失去了價值,也意味着,他即將被文爺給拋棄。
而這一切,就是趙衝造成的。
不過,且不說趙衝不知道這一點,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依舊會這樣做。
怎麼!
就允許虎傷人,難不成,還不允許人傷虎了?
所以,對於紋身男的威脅,趙衝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在意。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而隨着趙衝的手機鈴聲響起,對面吉普車裡面探出腦袋來的紋身男,臉上卻流露出了一抹猙獰的笑意。
就好像,他對趙衝的這個電話,早有預料一般。
看到紋身男這個笑容,趙衝突然心頭一跳,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趙衝趕忙拿出手機,低頭一看。
卻見,手機上顯示的,正是自己母親楊翠萍的電話號碼。
之前的時候,爲了給楊翠萍辦這麼一個號碼,趙衝可是捱了楊翠萍好一陣責罵。
無非就是覺得,自己用不到手機,責備趙衝亂花錢。
也是因爲心疼電話費,所以自打手機號碼辦上以來,楊翠萍也沒給趙衝打過幾次電話。
這一次,楊翠萍突然給趙衝來電,再加上對面紋身男那詭異的行徑。
趙衝眉頭緊皺,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
“喂...”
他不敢猶豫,立刻將電話接聽。
隨後,電話裡面,就傳來了楊翠萍焦急無比的聲音。
“是衝兒嗎?”電話的聲音有些大,楊翠萍焦急的呼喊道。
“是我,媽!”
見楊翠萍語氣焦急,趙衝不敢耽擱,趕忙迴應道:“您怎麼了?”
“衝……衝兒!你……”
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事情這麼着急,楊翠萍氣喘吁吁的,甚至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媽,你先彆着急...”
不由自主的,趙衝也有些焦躁了起來,但他還是強行平心靜氣,安慰楊翠萍說道:“你先緩口氣兒,有什麼話慢慢說。”
雖然口中是在安慰着楊翠萍,但趙衝卻是突然擡眼看向紋身男。
哪怕隔得老遠,紋身男也能夠看到。
趙衝眼眸深處,有森冷的寒光在醞釀,只一瞬間,就差點將他的心跳給凍結。
這個時候,楊翠萍終於緩了過來。
她衝趙衝焦急的喊道:“衝兒,剛剛突然有一羣人闖了進來,把蘭蘭,把蘭蘭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