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的研究中心迎來了一位別樣的小客人,在愛麗絲的帶領下,小艾達得以盡情地在這座神秘的科研建築中肆意參觀一番。天籟小說
“這座研究所直到三月份才正式運作起來,算到現在,也只有一個多月罷了。”
三層的一間明亮的辦公室裡,半弧形的大面積窗戶得以讓陽光盡情照射,這裡的面積足以媲美艾達上學的教室兩個大,但工作的程序員卻只有五個而已。
一人一臺辦公桌是必然的配備,但這些桌子明顯都是個性化定製的,就比如艾達剛剛在門口看到的鮑勃-裡恩,他的桌子就被造成了一個典型的圓弧狀。寬度大約有三米,全長大約有九米,而入口卻不過幾尺寬,剛夠人進出罷了。在這樣一個絕對的獨立空間中,鮑勃光是明擺着的資源就足以讓艾達吃驚不已了。
“四臺電腦,其中一臺是蘋果的,一臺是……unix系統的,一臺dos的,一臺indos的。”她先就盯着鮑勃的寶貝們看了起來:“還有好多資料呢,鮑勃先生,你確定自己看得完嗎?”
“這可不是讓你一口氣看完的,小丫頭。”鮑勃怡然自得地敲打着電腦,並順便爲大老闆帶來的小客人解惑道:“這是我一整個月來的工作成就,對了尼奧,關於電荷平衡度的那份理論推測,我已經傳真到你郵箱裡了,過會兒別忘了打印出來。”
“瞭解了,”回答着,愛麗絲直接從桌上厚厚一摞文稿中抽出了一份:“不過既然都是同一份東西,不介意我直接在你這裡瞭解一下吧?”
鮑勃當然不會拒絕,是以愛麗絲馬上就這份“電荷平衡度理論推測”的報告閱讀了起來。當然,大家的小客人並不會因此受到任何冷落,別看這辦公室很大很寬敞,但有着和鮑勃同樣的四個人在,龐大的小天地可是把這裡塞得滿滿當當。
“你好?”
艾達好奇地走到一個消瘦青年面前。
這個青年的辦公桌並非鮑勃的那種圓弧形,而是魔幻型十足的六芒星形。青年的兩條胳膊又細又長,雙手放在鍵盤上,兩肘剛好可以搭在兩個“角”上面。自然,六個角就意味着六個對角,而那裡就是坐人和擺放電腦的位置。比鮑勃還要貪婪,青年一人霸佔了六臺電腦。
“你好,小艾達。”進門時就聽到老闆的介紹了,比利-霍恩輕車熟路地敲擊着各類代碼,並擡頭對女孩笑道:“覺得我們這裡的辦公環境怎麼樣?以後想不想也來這兒上班?”
艾達只是盯着比利-霍恩靈巧的手指,並馬上注意到了很重要的一點:“你在看着我?你、你在盲打!?”
上帝啊,艾達清楚地意識知道,這青年可不是在閉着眼睛寫作文,而是正和兩臺計算機活動着,同時使用着兩個鍵盤在編程啊!
“哦,小意思。”意識到艾達在說什麼,比利-霍恩回答得依舊輕鬆:“你是沒見過尼奧怎麼用電腦呢,她可以同時操作七臺電腦呢。喂,羅密歐,我說的對不對?”
“邏,輯,爲,否!”一字一頓地,第三張桌前的俊美青年喊道:“我,叫,艾米歐,強調過多少遍了,艾,米,歐,不是什麼鬼狗屁羅密歐!”
“但你的確把自己起名叫弗朗哥啊。”這是第四張桌前的某人插嘴。
“弗朗哥?”艾達糊塗了:“這個名字有什麼特殊意義嗎?對了,愛麗絲小姐,爲什麼他們都喊你‘尼奧’?”
“嗯,這個問題問得好。”愛麗絲放下手中文件道:“那麼艾達,你現在也算是在我研究所一樓溜過,二樓走過,現在更進了我員工的辦公室裡。想得到我的回答,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這些員工們都是從哪裡招募來的,我們又在進行什麼具體的研究?”
這個問題當然是在考驗艾達的觀察能力,好歹也是昨天晚上偷偷潛入這裡,想要一探究竟的特工神童,若是沒有好奇心,可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所以愛麗絲完全相信,這孩子現在肯定已經得到些答案了。
“他們肯定不是你通過正規招聘渠道找來的,”艾達回答得非常肯定:“你們似乎很早就認識了,現在是一起合夥開公司,我回答得對嗎?”
“喲,這小姑娘還真是聰明!”鮑勃-里根敲打鍵盤的力氣非常大,簡直就像撒氣似的用力拍打:“艾達是吧,你現在還是小學生?最喜歡什麼科目?是軟件編程嗎?還是硬件維護?還是咱boss的老本行,對互聯網絡非常有興趣?”
好長一串湊近乎,可惜艾達理都沒理他,聽了他的話後,到時眼睛一亮,接着回答起問題來:“而且我也現了,你這些夥伴們都非常有個性,應該不是普普通通的大學畢業生。不過,要說他們是已經在職場上工作很久的人,年齡又不匹配……”
回答說道這裡,艾達已經有些詞窮了。不過,雖然這小丫頭馬上就愁悶對皺起了眉頭,顯然正拼命想着下一句說辭,但周圍的聽衆卻早有些呆了。
“喂,尼奧。”依然是鮑勃-裡恩,他早已忍不住走出自己的私人世界,龐大的身軀邁着輕盈的步伐,走到愛麗絲身邊附耳道:“你從哪兒認識的小丫頭,年紀不大,這麼有想法?”
“我說是被我逮到的你們信不?”愛麗絲自己也蠻糾結的,但現在可絕不是糾結的時候,一指頭將鮑勃點飛回自己的位置去,她上前三步走,拍上了艾達的肩膀。
“艾達,雖然我現在帶你參觀來了,但基本常識你可要先搞清楚。”
難得換上頗爲嚴肅的語氣,她說道:“別看人不多,環境也很輕鬆,但我們這裡畢竟是一所科學研究中心,不管是國立還是私營,都會涉及到最基本的保密條例。如果你真想對一些問題刨根問底……”
說到這裡時,愛麗絲故意壓低了聲音。
此時全場寂靜,再寬闊的辦公室也受不得當前這種演出的登場。現場總計不過五個程序員,誰的目光不是集中在現場唯二的兩個少女身上。瞧着愛麗絲煞有介事的樣子,他們都有些忍不住想笑,但瞧着小艾達如期愈嚴肅的模樣,他們更都在忍着。
“我就刨根問底了,會怎樣?”
“那就必須和我簽下保密協議才行。艾達,知道保密協議是什麼嗎?”
即便再怎麼縱覽古今的學者也會有知識短板,何況艾達雖然行動力強,卻也終究不過是個十歲的小妹妹罷了。
“……不知道。”問題回答得頗爲沮喪。
“哼哼~不知道了吧?讓我來教教你吧。”
居然還有這臭小鬼不知道的事情,愛麗絲可不是一般的得意,沒大腦的行動派,這種人向來都有趣極了呢。
“保密條例又叫保密守則,從寬到嚴,大概是八條的樣子。一,不該說的秘密不說;二,不該問的秘密不問;三,不該看的秘密不看;四,不該帶的秘密不帶;五,不在私人書信中涉及秘密;六,不在非保密本上記錄秘密;七,不用普通郵電傳送秘密;八,不在非保密場所閱辦、談論秘密;九,不私自複製、保存和銷燬秘密;十,不帶秘密載體探親、訪友、旅遊。”
一句一句越來越嚴重的保密守則,一句句念得極慢,這樣一種情況,自然在最大程度上給艾達帶來着壓力。此時,她可意識不到周圍人無聲的偷笑,她只是揹着一串串聽着嚇人的內容震懾得說不出話來,背後冷汗津津,思緒更是陷入到了絕對的僵局當中。
是啊,自己昨天不是還突然神經,覺得這裡是有個神秘的科學家在做什麼邪惡的秘密實驗嗎?
怎麼今天被邀請來參觀了,就差點把這種事忘記了?
就算這裡沒有真的在進行什麼可怕的實驗,也絕對不能隨便把內部情況透露出去,所以,自己要是想問得更多……
說起來,問多少算多呢?
自己已經走進來了,已經見到員工了,這是不是就已經牽扯到那個什麼保密條例了呢?
而且,那東西聽起來真的好可怕啊……
艾達繃緊了臉蛋,以防慌張驚恐的表情被其他人看到。
“那麼,”愛麗絲看着艾達精緻的小臉蛋,輕飄飄的聲音慢悠悠響起:“少女啊,和我簽下一份契約吧,我保證會將你帶到一個嶄新的世界中。”
這句話說得實在太有問題了,而且是各種有問題。鮑勃-裡恩和其他同事一起,在一旁全程觀看着事件經過,他有心想笑,但不知怎麼的,聽着boss那種飄柔悠然的聲音,他卻感到一股陰冷的寒意涌上了背脊。
這種誘惑少女簽訂契約的話,怎麼聽着那麼詭異呢?
“嗯,這樣嗎?”
艾達的腦筋飛快轉着,理智和情感在瘋狂衝突着。愛麗絲-王啊,眼前這位可是硅谷天才少女愛麗絲-王呢,這份性價比……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