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罪在狂笑,所有人卻有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尤其白衣黑槓,更是氣憤非常,大聲喊道:“這局沒有你的機會,如今擅自動手,我們就必須懲罰你!”
天罪哈哈一笑說道:“懲罰?我犯了什麼過錯嗎?”
白衣黑槓道:“過錯?你擅自出手!”
“出手?這點我真的不明白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出手了?出的是右手還是左手?我無非就是動了動嘴皮子,怎麼個結果我那是想不到的,他們消失了,這能怪我?憑什麼這種事要算在我的頭頂?”
見過強詞奪理的,但真沒見過這麼睜着眼睛說瞎話的。
不過話說回來,天罪說的還真是沒什麼錯,畢竟他的功法有點太奇怪了,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支吾了半天,白衣黑槓只能沉聲道:“下不爲例!”
天罪哈哈笑道:“這就很抱歉了,什麼叫下不爲例?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憑什麼就下不爲例了?再說了,這個世界這麼奇怪,如果有人突然消失了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難道你也要把這種事算在我的頭上?這不公平啊!”
白衣黑槓差點被氣瘋,都想一巴掌把他給拍死。但又有點不敢,畢竟天罪表現的太奇怪了,讓人有點摸不清底。
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說話了。
接着比賽就開始了,毛臉男不負所望,真的就在這場比拼中勝利了。
他受了一些傷,臉色有一些蒼白,但還沒有太大影響,見到天罪後呵呵一笑,彷彿有點邀功的意思。
天罪翻了翻白眼,沒有再說什麼。
接下來幾場比賽,並沒有跟天罪相關的人蔘加,天罪也並沒有太過關注。
十場比賽完了,選出了十名勝者,天罪這一行人就佔據了三個名額,算得上是異軍突起了。
那些外人唯一讓天罪有些在意的就是一名女子,臉上有一道很可怕的疤痕,修爲更是逆天。
人因爲這道疤痕而變的可怖,身材卻是極好,一種柔柔的清雅之感。
給天罪一種很想抱一把的感覺。
他的功法更是獨特,舉手擡足便是一種奇妙的韻味,聽一些老油條說,這名女子是比武場上不敗的存在,也是讓所有男子失去面子的存在,所以大家都很討厭她。
據說在她第一次登臺之前,很多飢不擇食的男人想把她這樣或那樣,即便口味不重下不去口的,也都是言語譏諷調戲,吹着口哨讓她的對手把她的衣服給扒了。
那些對手也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只是那衣服並沒有扒下來,自己的腦袋卻已經不在了。
這名女子很奇怪,即便修爲高出很多,可以用很多種方法,更乾淨或者更利落,可她偏偏喜歡把別人的人頭砍掉,並用盡各種手法把那些人頭給毀壞掉。
最多的做法就是踩爛。
所以她有了一個‘斷頭者‘的稱號,與她那邪惡的面容還真是絕配。
終於,到了一分勝負的時刻。
十名勝者站在一起,互相看着,等着。
等到那白衣人一聲令下,這裡就會變成血雨腥風。
戚小方和毛臉男站在天罪的身邊,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戚小方先說道:“少君,今日讓我先來吧,但凡試圖接近你的人,都將受到我的雷霆一擊!”
毛臉男翻了翻白眼道:“哼,馬屁精。”
戚小方大怒道:“你說什麼?!”
“你聽到了。”
“我今天就改改你那討厭的性子!”
毛臉男道:“怎麼?又發火?哼,小天又豈會對你的馬屁功夫給迷惑了。你白費力氣。”
“我,我是一片拳拳之心!”
戚小方心中有些沒底,底氣不太足的樣子。
天罪卻哈哈笑道:“馬屁這種東西,我不明面贊同,但……一個修爲很高的人會爲了讓我高興而說出他自己說着都覺得噁心的話,我卻真的是比較高興的,起碼比一些認爲在我面前必須端起架子的人來說,還是顯得很可愛的不是嗎?”
毛臉男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聽不出話中有話?
他沉聲說道:“那好,今日是個機會,就看是能拍馬屁的好,還是有實力的對你幫助更大,更顯得可愛!”
可結果…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不管是拍馬屁的,還是不拍的,在下一刻都變成了無用的人。
從白衣人說出開始,到天罪終於覺悟,其中只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讓他明白了這場地之上誰纔是最強大的人。
疤臉女子,斷頭者。
一陣風馳電掣,此時正一腳踏在戚小方的腦袋上,手捏着毛臉男的脖頸。
顯然馬上就要讓他們變成無頭者。
而兩個人面上的表情全是不可思議,不可置信,甚至還來不及做出對自己命運的覺悟。
天罪反應過來了,所以大聲的及時喊了一句,這才讓女子的動作停了下來,一臉厭惡的看着天罪。
天罪喊的是‘美女手下留情啊!‘
疤臉女冷眼看着天罪,沉聲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天罪道:“我說美女手下留情啊。”
“美女?”
“是啊,像姑娘這樣美麗的女子小子我平生極少見到,忍不住就喊出心中所想,實在是用簡單美女兩個字來形容姑娘的美貌是不對的。誠然,姑娘的相貌可以用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來形容啊!”
女子皺眉道:“閉月,什麼花?什麼意思?”
“呃,這個嘛,就是說這世界上曾經有四個被認爲是最美麗的女子。其中一個在月下行走,月亮見了也覺得自己比不上,便自己躲在烏雲的後面隱去了自己的行藏。
還有一個去賞花,花朵見了便自慚形穢,自己把自己包裹起來,不再盛開,很害羞的模樣。
另一個在溪邊洗臉,還有一個出行塞外,便是河水中看到了,就被美的忘記了游泳,直接沉了下去,大雁看到美麗的人兒要離開,悲傷的心臟停止跳動,從天空中倒栽下來。”
一番話說的極美。
女子歪着頭想了好久,突然面現怒色,冷聲說道:“你是在,罵我嗎?!”
“呃…”
如果換個角度去想,其實這兩句話還真的可以理解成罵人的話。
天罪苦笑道:“拜託你不要這樣沒有自信好不好?”
他用心良苦的說道:“別人只能看到你的猙獰,卻看不到你原本的美貌,這是他們的損失!”
“原本的美貌?哼,我出生下來便是這樣,母親在死人堆裡把我生下來,她自己就被咬死了,我雖然沒死,但身上已經中了屍氣,一直遊離在生死之間,連天地都無法判斷我的存在,死後也只能來到這裡。你跟我說原本的美麗?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曾經美麗過?”
“這,有時上天也會犯錯,有時天地也會撇棄它嫉妒的存在,也許正因爲你的美麗才遭到如此待遇,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紅顏薄命嗎?”
女子眉頭皺了一下說道:“你真是一個怪人,明明我知道你說的是假話是在拍我馬屁,但你卻說的如此的真誠,而且不臉紅。”
天罪嘆了口氣道:“你不信你是美麗的人?那好,我們來打一個賭好不好?如果我能讓你變成連你自己都認爲是美麗的存在,你不但要把他們放了,還要輸給我,退出這個比賽,如果我做不到…你再把我們殺了,反正我們也跑不了,而你自己也沒有什麼損失不是嗎?”
女子猶豫了一下,隨後揮手將兩個人給扔了過來,冷聲說道:“我就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
天罪輕輕一笑,走過去說道:“花樣?我不會的,我這可都是真才實學。”
說着,就忍着痛突然從自己的胳膊上剜下一塊肉來,傷口雖然很快復原了,但那種疼痛還是讓他差點瘋掉。
女子愣了一下說道:“你試圖用這種方法讓我害怕?自殘?放心,過一會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殘酷!”
她顯然有些生氣了。
天罪卻搖了搖頭,那塊肉在手中拿了一會,血就不再往下滴了,同樣,也沒有凝結,而是變成了好似琥珀一樣的晶瑩。
其實按照天罪來說,就是‘果凍‘。
他自己看着都有些饞。
“吃掉它。”
天罪淡然說着。
女子再次一愣,一方面驚奇這血肉的變化,因爲它實在很好看,而血肉的醜陋她是最有了解的,尤其是那些已經死去卻依然活動的傢伙,身上的血肉漸漸腐爛傳出惡臭的味道,早就在她心中根深蒂固了。
可面前的這塊,卻幽幽的飄出一些極爲好聞的氣味,彷彿是人類最基本的對於美味的感覺。
說不清道不明,若世間萬物只能選出一件美味,女子卻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這塊肉。
其次他疑惑的是天罪的要求。
吃掉他的肉?!
人肉女子吃過,不止一次,也不只一天,甚至每年都有一些時日她會用人肉裹腹。
但主動送給她吃的,這卻絕對是第一次。
“你確定嗎?”
面對女子的疑問,天罪苦笑道:“別懷疑了,我勸你還是快點吃掉,要不然我肚子裡面那個美麗的饞蟲就要衝出來了,畢竟我平時總玩她尾巴,已經上癮了,面對她的要求我真的不好拒絕。“
女子根本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擡手接過那塊肉,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就直接吃了下去。
當然,在天罪的胸口裡面,一隻狐狸在幽怨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