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趕忙說道:“沒事沒事,我明白你的意思就行,對了,現在……不是啥聊天的時候吧。”
美女刑警一愣,趕忙說道:“快快快,到後面來,我先送你們離開這裡!”
說着就一把抓住王昃的手,一手抱起那個熊孩子,力量倒還真是不小,風風火火的就往外側跑,躲到警車的後面才說道:“你們現在這裡待着,千萬不要亂跑,等一會支援到了自然有人來救你們。”
王昃擡起頭看了一下,這才發現剛纔因爲自己低頭亂走,都沒有注意這裡已經停了兩輛警車,而且……對面還是一個大型金店。他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城市中最繁華的街道,往前一望,幾個臨近的金店中都有人從門中走了出來,緊張的向這邊不停的張望。
“我累個去!不是一羣匪徒連搶了好幾家金店吧?”
王昃撓了撓頭震驚的說道。
美女刑警一愣,轉頭看向他說道:“你看出來了?”
“我只是覺得奇……”
“詩雅你別信他的鬼話,這些平頭百姓每個都覺得自己火眼金睛,到了關鍵時刻一個個都撂挑子,屁點作用都沒有,不嚇尿了褲子污染了環境都算是好的了。”
卻正在這時,一個男刑警走了摸了過來,手裡端着一把手槍緊靠着車門警惕的一邊看着匪徒們的動向一邊對美女刑警這樣說道。
詩雅皺了一下眉頭後說道:“趙大強,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剛纔這位同志還救了這對母子吶,要不是他,很可能已經在剛纔的爆炸中受傷了。”
趙大強錯愕的看了王昃一眼,隨後鄙夷道:“這有什麼?像這種窮*也有不惜命的傢伙,先是還能當好人,但凡給他們點機會他們就會成爲亡命之徒,切,世界上少點這些人倒是能讓我們警察多清閒一下。”
王昃一句話都沒有說,捂了捂自己的肚皮,感覺到無比的飢餓。之前腿部受傷他沒捨得用‘瀚海流蘇’膏藥,是用自己的功力硬生生將傷口閉合,但這樣的代價就是……極爲耗損體力精力。現在他家也沒有了,錢也沒有了,分分鐘餓死街頭的節奏,擡眼一看,那幾名匪徒還在跟這幾個警察對峙,而他們的袋子裡面滿滿的都是各種金項鍊,這……只要稍微一條,就夠自己生活個一年兩年的了,忍不住的,他吞了一下口水。
富貴險中求嘛!
解決這幾個警察,然後跟那些匪徒分贓?王昃心動了,偷偷摸了一下被自己用破布包裹起來掖在後腰上的菜刀。
正這時,匪徒之中喊道:“外幾個鷹爪孫都是老空子,調調非子不等他們漫上來瓜瓜清了!”
詩雅一愣,皺眉說道:“他們說的這都是什麼啊?明明聽得清楚,但根本不知道什麼意思啊。”
王昃在一旁揉着肚子說道:“他們啊,說的那是黑話。”
詩雅趕忙轉過頭問道:“黑話?什麼意思?”
王昃道:“也沒什麼,就是在說你們幾個警察都是新手,他讓同夥互相均均子彈,不等你們攻上去之前就出來殺光你們,恩……可能是想打一個時間差,趕在增援未到的時候衝出去吧。”
詩雅愣道:“你……你能聽得懂他們的話?太好了太好了!他們如此大聲互相喊話,就是認爲我們誰都聽不懂,根本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如今你能聽懂,那實在是對我們的幫助太大了!”
一邊說還一邊猛地抓起了王昃的雙手,那柔軟的小手緊緊握着,讓王昃的臉禁不住紅了起來,話說……這裡女人的手爲什麼都是這麼柔嫩?好似不應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美好的讓人心悸。
一旁的趙大強眉頭一挑,看着兩人握在一起的手雙眼冒火,大聲說道:“哼!你一定就是他們的同夥,要不然怎麼能聽懂這些鳥語?詩雅快離他遠一點,只要能抓住他,就能抓住那些悍匪!”
說着還真的將手槍瞄準了王昃,一副緊張的模樣。
王昃眨了眨眼睛,突然歪着頭衝趙大強說道:“我這個人吶,很講道理,所以我從來都會給別人三次機會,你侮辱了我三次,我也忍了你三次,但你若在侮辱我一次……說不得,你便要倒黴!”
趙大強先是一愣,隨後大怒道:“草!少跟我扯這幾把蛋,你以爲你誰啊?還三次?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斃了你?還三次?老子說在你身上開三個透明窟窿,就絕對不會是四個!”
王昃眼睛一眯,伸手就向自己的背後伸去,卻正在這時,詩雅突然跑到了他的前面,將他身體擋住後大聲喝道:“趙大強!你要幹什麼?你是警察,不是土匪,你要殺他,先殺了我看看!”
王昃怔住了,趙大強也呆住了,臉色有些苦澀的問道:“詩雅,你這是幹什麼?他突然出現在這裡,又精通那種黑話,他肯定是罪犯無疑了,你怎麼……你怎麼倒護着他了?”
詩雅強硬道:“我不管,我就是相信他!一個罪犯纔不會去救什麼普通民衆,能幹出這種事的都不能是壞人!”
言辭切切,卻透着一份天真,但正是這份天真讓王昃的小心肝猛地顫動一下。
他嘆了口氣拍了拍詩雅緊繃的肩膀說道:“算了,當務之急是他們要衝出來,我們還是想想……怎麼跑路吧。”
此時在金店之中那幾名匪徒已經分配好了子彈,正準備衝出來大鬧一場。
詩雅趕忙點頭道:“說的也是,但現在應該怎麼辦?”
王昃擡起頭稍微越過警車向金店裡面看去,門口守着的有兩人,裡面正休整裝備的有兩人,還應該有一個隱藏在看不見的地方。總共五個人,而這邊算上他也不過只有五個人,還都是拿着普通手槍,不管是地勢、人數、火力等等方面,自己這方都沒有辦法跟對方抗衡。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對方顯然不是部隊出身,即便手中拿着的是半自動步槍,也並沒有什麼遠程打擊能力,要不然自己這幾個人怕是早就已經掛掉了。而且對方也是着急離開,並沒有打算做殊死搏鬥,不管是剛纔的炸藥還是現在正準備做的火力壓制,其實都是爲了創造出一個可以逃走的局面罷了。
王昃眯着眼睛說道:“其實如果我們馬上離開的話,對方應該就會立即離開。”
詩雅皺着眉頭道:“這隻怕不太好吧……”
王昃沉聲道:“是不可爲還非要爲之,那不叫勇氣,而叫無腦。”說着回頭看了看詩雅雖然勻稱但並不算突出的胸口,揉了揉鼻子道:“按照你的天資,你不應該好似無腦的人。”
詩雅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也低頭看了一眼,纔想起那句‘胸大無腦’的話來,頓時大怒,大聲喝道:“若是我們現在就撤離,豈不是成全了這些匪徒?我們怎麼能給匪徒讓路?一旦讓他們離開這裡,到時再想抓到他們就不可能了呀!”
王昃皺眉道:“真的不離開?”
詩雅重重的點了點頭,還把手中的槍栓拉上了。
王昃無奈道:“好吧好吧,我可不是什麼善良到要拿自己小命去拼的人,你不走,好,我走!”
說着就矮下身想要藉助車輛的掩護趕忙離開,可才走出一步,便又被一把槍指在了腦袋上。
“還想跑?你真當我們是傻逼啊?你肯定跟他們是一夥的!他媽的蹲下,雙手抱頭,要不老子斃了你!”
王昃擡起頭看了一眼一臉‘傲然’的趙大強,他下眼皮陡然跳動幾下,嘆了口氣,沉聲說道:“我說過了,我最多隻給人三次機會的,怎麼這世界上……就他媽的那麼多豬頭吶?!”
最後一字剛剛說完,突然雙手上舉,一手握住手槍一手抵住趙大強的下巴,讓他整個人後仰過去,甚至因爲下巴受力導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趙大強第一時間勾動扳機,卻發現槍根本沒響,或者說他根本就勾不動!
他所使用的是qsg92式手槍,是國產手槍中的佼佼者,但這個手槍卻有一個‘可以被忽視’的致命的缺陷,便是扳機並非一體,不是‘後進型’扳機,而是撥杆式扳機,扳機好似蛇信,在後面會有一個空隙,而這個空隙剛好可以被小手指傳過去擋住。
而現在,王昃的小手指就在其中!
他手掌猛一個翻轉,趙大強反關節吃痛,便只能鬆開。王昃身體又好似泥鰍一樣圍着趙大強身體轉了一圈,整個到了他的背部,半蹲,手掌卡住他的下巴,另一隻手正用手槍瞄準了他的太陽穴。
槍頂在趙大強的腦袋上,但王昃卻沒有看他,反而是看向一臉緊張的詩雅。
他苦笑一聲咧嘴說道:“我說……這位女警官,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詩雅沉聲道:“你……你先把他放了。”
王昃聳了聳肩道:“每個人在這社會上都要有自己的規矩,我的規矩就是……這世界上的人是打不服的,只能打死,既然已經結仇,就要斬草除根以絕後患,他今天必須死。”
趙大強滿頭大汗,卻依然吼道:“你他媽的敢?!”
咔!
就在他說的瞬間,王昃勾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