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局長氣哼哼的走了。
劉權也不是想要故意顯擺自己和林家的關係,只是在和林家接觸深了之後,他也知道,其實在林家要說最有權勢的人,不是林福生也不是林詩韻。
他們二人最多也就是很有錢而已。
但要說誰最有權勢,不是別人,正是那位甘心留在他家,只當一名普通管家的退伍老兵。
別的不說,劉權就親眼見到過,餘管家被林一龍用筷子刺傷大腿後,雖然他跟林福生一同被送到了市醫院去救治。
可是後來,餘管家卻又被一輛軍車送走了,聽餘正說,是被接到醫療環境更好的軍區醫院接受治療了。
而且接他的人,劉權也見過,肩上扛着兩顆星,見了面還口口聲聲的稱呼餘管家爲‘班長’。
雖然餘管家眼下已經沒有任何頭銜在身上了,但那人能如此稱呼餘管家,一定也是在軍隊留下來的習慣。
本來那位軍人還想把餘管家的媳婦接走,但是因爲餘管家媳婦的身體狀況實在太差,不能奔波,只能留在醫院裡,這才放棄了。
僅僅如此,便能看出來餘管家其實是個很低調的人,他的低調甚至連林家的人都未曾看穿。
又過了一些時候,牢房外面忽然穿來一個緩慢而略顯沉重的腳步聲。
“劉少,現在你可以跟我回家嗎?”
劉權擡頭,瞧見此時門口除了一名警察之外,還有兩父子。
餘管家臉上微微露出和善的笑意,他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劉權,始終如同一個長輩看待後輩一般,臉上絲毫沒有因爲劉權這麼胡鬧,而又絲毫的怒氣。
劉權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纔好奇的說道:“那位說完不識擡舉的局長呢?”
餘正開口:“已經被檢察院那邊的人抓走了。”
劉權笑着說道:“那感情好啊,看來上面那些人的動作還是很快的,不過就是麻煩餘管家你了,要爲了我四處奔走。”
餘正又開口:“你知道就好!都多大的人了,居然還讓我爸給你撐腰。”
餘管家卻瞪了餘正一眼,見他沒反應,乾脆用那只有些行動不方便的腿,上去踹了他屁股一下。
餘正有些愣愣出神,他看着餘管家,委屈的說:“爸,我這是在幫你說話呢,這都過了多少年了,以往咱們不管遇上什麼事情,你都不願動用以前的關係,可是爲了這小子,你還是破例了。”
餘管家說道:“破例就破例,反正我以前也欠了劉少他爸的,只不過這次是還給劉少而已,而且他這麼做,也不是壞事!”
看到餘正還要說話,劉權趕忙說道:“餘正,我知道,這是做哥們的有些對不起你了,要不然這樣,改天我讓你也欠下一份人情,你看如何?”
“讓我欠你一份人情,那就難了!”餘正輕哼了一聲,覺得劉權說着話有些不靠譜。
可餘管家面色卻露出幾分激動神色來,他炙熱的目光緊緊盯着劉權。
劉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指着倒黴蛋二號說:“餘管家,這位是鄧隊長,因爲在那位局長抓我的時候,他幫了我一把,結果被我給連累,也關了起來,現在我能走,他能走了嗎?”
餘管家只是微微一笑,他點了點頭。
然後,離開警察局時,餘管家就和劉權並肩而行,他還是忍不住問道:“劉少,你也見過我媳婦,剛纔說的那話,難倒是有把握……。”
走在前頭的餘正愣了愣,因爲聽到他們好像在談論自己母親,忍不住側耳傾聽了起來。
劉權說道:“其實在我第一次見到伯母的時候,她的情況我就已經清楚了,只是那時候我沒有跟你開口說什麼,也是因爲當時我並無把握能治好她,給了你們希望,要是在把這個希望親手粉碎,這不是太傷人了嗎。”
“不過,現在就不一樣了,我這一個月裡,醫術其實也在緩步提升當中,至於緣由,我說了你們也未必會相信,但總歸是我有八成把握能治好伯母的。”
“八成?”徐老頭臉上露出了驚喜來。
而走在前面的餘正連忙回頭,他比剛纔餘管家的模樣更是緊張,不過依然不影響他帥氣的顏值。
“劉權!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有辦法能治好我媽?”
劉權看到餘正也已經後知後覺,就笑着說道:“剛纔是誰說,不會欠我人情的。”
餘正連忙嬉皮笑臉起來,而且來主動跑到劉權身邊,跟他勾肩搭背說道:“哥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嗎,別忘了咱們可是好兄弟不是,人情這東西有什麼欠不欠的。”
劉權輕輕一笑,也不多說什麼,而是上車,同他們一起離開了。
回到別墅的時候,正看到林詩韻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手交叉在胸口,眉頭擰的都快成麻花了。
一邊的餘正本來還想過來喝杯水再走的,可是一看到林詩韻這幅模樣,他立刻就慫了。
輕輕地拍了拍劉權的後背說道:“哥們,你自己當心一點,大小姐這幅生氣的樣子,我已經有些年頭沒見過了,好自爲之。”
說完之後,他就和餘管家一起離開了。
劉權一愣,沒想到他們反應會這麼大。
不過,劉權心裡也清楚,今天他又把自己折騰到警察局去了。
林詩韻此刻肯定是在心責怪自己,又讓她家裡人替自己在勞心勞力了。
劉權慢慢來到林詩韻身邊,然後笑了笑,說:“林小姐,你現在還沒睡呢,這都已經是夜裡兩點了,你明天不用回公司嗎?肚子餓了沒有,要不然我去廚房,給你下碗麪?”
林詩韻狠狠地瞪了劉權一眼,讓劉權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我已經煮了一碗麪,就放在廚房裡,要是你不想惹毛我的話,現在就去把那碗麪吃完,吃完就去睡吧。”
劉權聞言,忍不住楞了一下,不是說林詩韻生氣的時候會很恐怖嗎,可是現在看來,林詩韻只是讓自己去吃麪而已,也不是太恐怖。
不過隨後,劉權忍不住想起丁蕊來,想着那個女人做出來的東西,根本就不能吃,難倒林詩韻跟她也是同級別的人才?
一想到這裡,劉權倒是真的有些毛骨悚然了,可是當他來到廚房的時候,卻發現那碗麪已經有些冷了,雖然有些成麪糊的樣子,但是從賣相來看,並不是很恐怖。
然後,他就聞了聞這面的氣味,裡面有一股藥味,這股奇怪讓劉權身子微微顫了顫。
然後他飛快的跑出廚房,衝着林詩韻道:“林小姐,你該不會在面裡面放了瀉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