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演變的有些複雜了,劉權倒是也沒有死抓着這位局長不放的意思。
畢竟這種事情他就算想深究,以他的身份,也摻和不了太多。
然後,鄧志軍的面色忽然鄭重起來,他朝着正在房裡換衣服的上官殷指了指。
低聲問着劉權:“倒黴蛋,你就跟我說句實話吧,你把件事情告訴我,到底想讓我怎麼做。”
劉權嘿嘿一笑,說道:“很簡單啊,你不是警察嗎,本來呢,我是打算讓你直接把那個害人的醫生給帶走的,不過這樣一來,可能就會打草驚蛇了,你現在也該知道,這件事情背後的那條大魚是卡迪娛樂纔對。”
“不管你們那位局長到底認不認罪,說不說出自己徇私枉法的緣由,只要把卡迪娛樂推到檯面上來,他們的事情也就很難藏住了,所以我想先悄悄的把上官殷給治好,然後直接讓上官殷出面,去你們警察局報案,她的事情肯定能把孫迪牽扯進來,到時候你們就有正當理由可以兩頭抓人了,住在隔壁的這個醫生和卡迪集團的那位太子爺都跑不掉!”
劉權低低一笑,鄧志軍也微微點頭,大概明白了劉權的用意,這才說道:“好,既然你打算這麼做,那我回到局裡以後,我會私下裡先和副局長說說,這樣一來,就可以隨時配合你這邊的行動了。”
說完之後,鄧志軍便沒有在這裡久留的心思了,只是把自己的手機號留給了劉權,這樣一來就方便以後他們兩人之間相互聯絡。
而劉權本來是想着,上官殷的病情是急不來的,即使是自己,也需要兩三天的時間,才能將她徹底醫好。
就這樣,過了三天的時間。
當劉權最後一次給上官殷施針的時候,上官殷的神色顯得有些鐵青,不太好看。
好像有一些自己不喜歡的真相,忽然出現在她面前一樣。
當劉權已經拔出銀針,又靜等了半個鐘頭之後,她才睜開了眼睛。
臉上,已經沒有了先前是癡傻,滿是肅穆模樣,眼眸也變得清澈了幾分。
她醒來之後,先是環顧了周圍一圈,童妮就小心翼翼的問她:“上官小姐,你……是不是感覺好一點呢?”
上官殷卻沒說話,而是將目光又放在了另外一邊,她看到坐在不遠處的劉權,正在倒了一杯熱茶,然後慢慢品味着茶水的滋味。
好像上官殷能夠醒來,和他無關一樣,又或者他早已知道上官殷一定能恢復正常。
一邊的童妮忍不住有些擔心,又輕輕呼喊了上官殷的名字。
上官殷這才反應過,微微點頭,輕聲呢喃了四個字:“是,童小姐。”
童妮臉上滿是驚喜:“太好了,你終於能認出我來了,那這麼說你的失憶症應該好了?”
上官殷又微微點頭,然後她纔看到劉權端着一杯茶朝着她這邊走了過來。
童妮立刻說道:“童小姐,這姓劉的……!不對,他是給你治病的劉權。”
上官殷又是點頭,然後皺起眉來,看着劉權走過來,臉上卻多了一絲怒意:“我記得他!”
雖然說,這些日子以來,上官殷的生活過得有些渾渾噩噩,可是在這期間的一些記憶,她也都還清晰記得。
尤其是那一幕,瞧見劉權時,她就忍不住想起來,然後不自覺的咬了咬銀牙。
劉權將泡好的另外一杯熱茶遞給了上官殷,笑道:“能認得我就行了,這樣一來我也不必多此一舉,給你做自我介紹了,來,先喝了這杯再說。”
結果,上官殷根本沒有接過茶水,而是盯着劉權,看他的神色,好像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意一般。
劉權楞了一下,手在上官殷面前晃了晃,嘴裡還嘀咕着:“難倒是有什麼後遺症?怎麼看人的眼神如此奇怪。”
上官殷卻輕哼了一聲:“拿開你的爪子行嗎,雖然是你救了我,但你可不要以爲我跟你很熟!”
劉權一愣,然後才笑道:“行,咱們是不熟,不過咱們好歹也算是相識一場,知道我爲什麼要救你嗎?”
上官殷一愣,只說了一個字:“錢?”
劉權微微一笑,說:“如果你想給我錢,有多少我都願意收下,但是我更好奇,在時裝秀那天,你怎麼會忽然會在廁所裡被人襲擊的,是不是孫迪拿着花瓶砸傷了你?”
上官殷卻沒有立刻回答,那雙漂亮的眸子依然望着劉權,然後才緩緩說道:“和你無關!”
旁邊的童妮才慌忙說道:“上官小姐,劉總也是想要幫你,而且,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其實這件事情和劉總還是有關係的,他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而且一開始警察查案子的時候,還誤認爲他是兇手。”
上官殷冷冷一笑:“那又怎麼樣?”
劉權愣了愣,總感覺恢復正常之後的上官殷好像獨獨對他充滿了敵意。
劉權琢磨了一下,才說道:“上官小姐,你該不會是恨我,那天看到……。”
這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上官殷氣得身子都在發抖,那張精緻的小臉也一下子變得通紅。
可她還是兇狠說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事已至此,劉權已經知道,對方果然是恨自己看到她身體的。
劉權卻感覺自己有些無辜,那天的事情又不是自己故意而爲。
自己也算是不小心才偷看到的,可是看着眼前的上官殷好像已經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他的頭上。
劉權連忙說道:“上官小姐,你這可就有些不講理了,那天好像是你自己主動的吧。”
上官殷已經氣得眼睛有些通紅,也不知道是準備隨時會哭出來,還是因爲聽到劉權說的話,有些調侃意味,反而更加生氣了。
劉權乾脆不說那天的事情了,他說:“行,那天我什麼都沒看到,你愛恨就恨吧,不過我有一件事情要上官小姐你來幫忙,只要你跟我去找警方,當着警方的面,把你受傷那天的事情都說出來就可以了,後續的事情警方會處理,之後咱們也就沒什麼關係了。”
上官殷冷笑一聲:“你是想要讓我告訴警方,其實打傷我的人,是我老闆的兒子嗎?”
劉權點頭說:“當然,因爲這樣一來,這件事情的真相也就能水落石出了,而且你不是也能替自己報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