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另一個故事的開端
芹菜的半年爲期限,把我拉進了另一個怪圈裡,雖然她對我說,這段時間,我遇到心愛的就努力去追,她也會努力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我卻開始變得心有顧忌。
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在腳踏兩隻船,儘管這兩隻船似乎都不屬於我,只是我心中自己和自己糾結着罷了。
我想去找葉子說這件事,但是不知道從何說起,葉子現在對我都是小心翼翼的,貌似生怕我半路心臟病突發就死了似的,白龍還是沒有回葉子那邊住,我知道他雖然聽了我的“戀愛經”,但是貌似他還是沒辦法跟葉子抹開面子。
估計像我們這種年輕的娃兒都是這麼回事。
我想,這段時間我唯一能夠讓自己靜下心來的辦法只有“好好學習、好好工作”了。
與此同時,我開始幫蘇婧找房子,因爲她說了要一個人住,我儘量考慮了比較遠的一點,但交通又比較方便一點的地方,說實話,我對自己都沒有那麼用心過,可是偏偏對她這件事很上心。
那間房子不大,條件跟葉子的沒辦法比,房間裡的電視是壞的,但是電腦網線、廚房、衛生間和空調都有,非常乾淨,一個月只用三百五十塊而已,蘇婧第一天去的時候很滿意,不過滿意的同時,也把我趕了回去,她說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對於她的這種反應,我已經麻木了,雖然還有些失落。
安排好蘇婧的事情,我決定在國慶前後讓汪憶帆他們去好好的完成那份贊助,爲俱樂部擴充資金。
與此同時,更多的大事開始找上門來了。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黃老師立刻要求我修改整個俱樂部的章程,還有各個部門,問我是不是要重新配置,基本上除了外聯部以外,其他部門都要重新安排只能,再有就是,我的所有資料要交到社聯樑華那邊去備案。
我每天往返與黃老師、社聯辦公室和俱樂部辦公室之間,忽然覺得我這個社長當的好像遠沒有天哥那麼愜意,甚至是苦逼的要死。
有一天下午,當我進入社聯辦公室的時候,我看見張雨一個人坐在裡頭整理文件。
我把我們社團一部分需要備案的資料放在她面前,說:“主任大人,麻煩了。”
張雨看了我一眼,態度並不算冷淡,不溫不火地說:“不好意思了,社長大人,我已經不是主任了。”
我說:“怎麼?你被撤消了?”說實話,這件事確實讓我有點驚訝,但是其實也是情理之中的,畢竟張雨她做了某些不該做的事情,不僅僅是對我有影響,現在已經上升到影響整個學校。
張雨站起來,說:“託你們的福,調查天哥的時候捎帶手把我也給整了,當然,和我一起出問題的女生也有三四十個,我也算……心裡平衡一點。”
我看見她艱難地把一個大箱子搬到櫃子頂上去放好,但我沒有上去幫她的意思。
張雨說:“你也看到了,我在這裡整理我的工作,收尾完了以後就交給敏倩了,這傢伙和我鬥了那麼久,我沒怎麼理她,現在她終於是上位了。”
我說:“你當初就不該去做那些事吧?現在能怪誰。”
張雨坐下來,苦笑了一下,說:“是啊,誰也怪不得,要怪就怪自己墮落了。當然啦,在你眼裡,我做陪酒這些事都是小兒科吧?我這種淫蕩的女人,其實做什麼你都不會覺得奇怪吧。”她喝了桌子上茶杯裡的最後一點茶水,說,“總之,接下來的工作,交給敏倩了,你好好跟她交流就是了,老張退休了……”
說完,站起來就往外走。
和我擦肩而過的一瞬,我回過頭,突然有一種特殊的感覺,不禁說:“張雨,不管怎麼說,扳倒天哥的事情,謝謝你了。”
張雨笑了一下,說:“謝我幹什麼?我什麼都沒做,不過我提醒你一點,最好不要再玩火了,扳倒天哥,很大程度,真的是你運氣好,你如果還要去動樑華……算了,我知道你不會聽,你好好考慮吧。”她一邊走一邊說。
我把備案的文件放在桌上,又寫了一個便條,忽然覺得這個空蕩蕩的社聯辦公室,居然有一種遲暮的感覺。
前段時間胖子曾經給我看過一份文件,是他蒐集的這次事件受到影響撤換和自己退出的所有學生幹部的名單。我真的沒有想到天哥這一走,會牽出那麼多人來。
那二三十個陪酒的女生裡面,其中俱樂部的幹事有十二個,社聯的幹事有十個,副部長、前任副部長部長,以及校會的幹事部長也有,當然,“官銜”最大的就是張雨。
彷彿現在的學習裡,社團多了,我一塊板磚飛出去,都能打到一堆部長,什麼阿貓阿狗都有展現自己的權利。
當然,我並沒有貶低大學生幹部能力的意思,只是覺得,“冗官”這種事情,好像並不是只有宋代有,當代也有。
不說題外話。
這次事件讓社團出現了大換血的狀況,俱樂部更是整個建制都改變了。
我有意扶持外聯部,而財務部的部長和副部長也需要空降,吉他部的蟲子、策劃部的小新,作爲大三的學生,他們早晚是要拍屁股走人的,我不是天哥,沒有能力也沒有想法讓自動退社的人掉一層皮。
總而言之,所有部門的人選,我都要重新物色,甚至可能要從學弟學妹和同級中抽調,這樣一來,俱樂部雖然可能不像以前那麼**,卻從一個非常老練,人脈關係非常廣的社團,變成了一個年輕得幾乎0經驗的社團。
俱樂部這個大型社團的地位,很可能不保。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我能拜託的人只有喬冉了,而現在和喬冉走的近的人已經不是我了,而是文強、白龍、顧婉玲和汪憶帆,當然還有葉子。
因此,我忽然有了另一個想法,我要用我最大的力量,把這羣人,要麼弄上部長的位置,要麼空降到我的社團裡面來。
就是因爲有了這麼個想法,這段時間我才那麼兢兢業業的去完成老師佈置的每一項任務,來換取他們的認可和信任。我真的開始向樑華裝孫子了,三天的時間,我給他打了五次電話,每一個小細節都不放過,每一個社團運營的技巧,每一個學校的制度,只要他提了,我一定記在筆記本上。
這地獄般的日子我也不知道啥時候纔是個頭,不過我不得不過下去。
我現在還沒有任何更進一步的資本,而時間卻已經不多了,樑華大四了,過了年回來,他就不一定在學校了,就算他留校,如果他真的成了指導員,或者是社團的指導老師,我們要做的事也會變得越來越棘手。
現在張雨這一走,其實也完全解除了樑華的後顧之憂,因爲樑華抓在我手中的可以算作把柄的東西只有那段3p視頻。
3p視頻的唯一證人張雨已經走了,而其他人似乎根本沒打算出來作證,就連那視頻本生也不知道哪裡還有備份。
所有的一切都無從下手,這個樑華,在我眼裡,好像變得無懈可擊似的。
我告訴自己:“這段時間,你只能養精蓄銳,沒有別的辦法,等你的社團壯大了,等你的所有力量練成了一條線,你自然會找到機會擊垮樑華。”
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自我安慰。
日子一天天的過着,我整個人都沉靜在工作當中,心無旁騖,除了上課就是幾個地方嚇跑,連胖子翔哥也嘲笑我說“我是勞模”。
這個傢伙,倒是在宿舍對一切作壁上觀,貌似越養越肥了。
就這種平靜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國慶節放假,國慶節假期有七天,從一號到七號,但實際上,學校的辦公設施從9月29日就開始漸漸停止工作了,所以那個時候,我們這些外地的同學開始陸陸續續訂會車票回家。
國慶回家雖然不比春運,但是排隊買票也足以讓人相死,學校給我們訂的學生票便宜不了多少,唯一的好處就是快捷。
我本來沒有要回家的意思,但是我媽媽的一個電話,卻讓我不得不趕回家去,經歷另一場暴風驟雨的洗禮。
老媽對我說:“這一次你必須回來,你爺爺九十大壽,很多親戚都會回來祝壽,你如果再不回來,實在是說不過去了。”給老人家祝壽,的確是應該得,但我各種不喜歡那一句話:很多親戚都會回來。
這大概又是一場“血雨腥風”吧?我對自己說,然後自嘲着坐上了火車。
十個多小時的火車,半天時間,它又將我從一個故事帶進了另一個故事裡,從一個24k純**的操蛋校園人生中跳進了另一個波瀾起伏的家庭生活之內。